這記突如其來的襲擊很是迅猛,攻擊角度還很刁鑽。


    換做是尋常人等,絕對躲不過去。


    當然,若想擊中青登,還差了不少火候。


    當對方尚未揮劍的時候,青登的天賦“未卜先知+9”就已經發動了。


    他敏銳地感知到了襲擊的存在,以及襲擊的方向,然後利落地側過身子,輕描淡寫地避開斬擊,接著輕點足尖,向斜後方跳去,一下子就拉開了4米上下的距離。


    與此同時,他下意識地伸開右手,握住腰間的佩刀,做好了隨時拔刀的準備。


    “鬆元君,你在做什麽?”


    桐生老板蹙起眉頭,朝襲擊者投去驚疑的目光。


    “……”


    襲擊者……也就是這個被桐生老板喚作“鬆元君”的家夥一言不發,默默地握緊掌中的竹劍,緊盯著青登不放。


    此人的年紀很輕,20歲上下,麵容剛毅,身材敦實,脖子跟腦袋一樣粗,兩隻前臂粗壯得猶如巨木的樹根。


    光從體格來看,實乃如假包換的習武之人。


    看樣子,他應該沒有敵意。


    大概是單純的想跟青登較量吧。


    一念至此,青登將手從腰間的佩刀上挪開。


    雖然不清楚這是什麽情況,但是……既然對方都已經打上門來了,那自然是沒有不迴應的道理!


    青登自然地垂下雙臂,不擺任何架勢,就這麽直挺挺地站著。


    桐生老板看了看青登,接著又看了看鬆元,隨後便識趣地後退數步,讓出打鬥的空間。


    “……”


    “……”


    交戰中的二人注視著彼此。


    無人發聲,無人動彈。


    冷不丁的,青登突然開始行動了。


    啪噠……啪噠……啪噠……啪噠……


    青登不緊不慢地邁步向前,就這麽徑直走向對麵的鬆元。


    姿態之鬆弛,步態之輕便,仿佛是在自家庭院裏散步。


    “呀啊啊啊啊啊啊!”


    鬆元發出聲勢駭人的氣合,貌似是想恫嚇青登。


    青登毫不理會,繼續前進。


    “呀啊啊啊啊啊啊!”


    鬆元再度發出氣合。


    隻不過,這一迴兒,伴隨著尖厲的氣合,其掌中的竹劍應聲擊出!


    劍身在半空中劃出“袈裟斬”的軌跡,直劈向青登的胸膛。


    出手雖快,可未必能命中目標。


    青登不慌不亂地側站半步,躲過攻擊。


    下個瞬間,他的左掌如出洞蟒蛇一般猛地探出,五指並攏,以手作刀,直劈對方持劍的右手腕。


    就這一下子,其掌中的竹劍“咣啷”一聲掉在了地上。


    青登的攻勢尚未結束。


    他的右掌慢左掌半步地襲向鬆元,擰住他的左臂膀,而後順勢轉動身體,使自己的背部與對方的胸膛緊貼作一塊兒,以自己的右肩為支點,將對方甩出去——非常標準的過肩摔。


    咚——的一聲,飛出數米遠的鬆元背部著地,跌了個四腳朝天,好不狼狽。


    【叮!掃描到天賦】


    【成功複製天賦:“健體+2”】


    【天賦介紹:擁有出眾的傷勢恢複速度。】


    【叮!偵查到宿主已擁有相同類型的天賦】


    【叮!開始天賦融合】


    【叮!天賦融合成功】


    【“健體+4”能力晉級——“健體+6”】


    “嗚……”


    鬆元緊捂脊背,呻吟著、掙紮著坐起身來。


    他眼神複雜地看著青登。


    盡管其眸中掠過不甘之色,但他還是站直身子,鄭重地向青登行了一禮。


    “感謝你的手下留情……”


    明眼人都能看出,青登剛剛留手了。


    在將鬆元甩出去時,他及時收住了力道。


    否則,假使全力出擊,青登完全能讓鬆元體會到“脊骨斷裂”的滋味。


    這個時候,桐生老板走上前來,半是無奈半是責備地問道:


    “鬆元君,你到底在做什麽啊?為什麽要突然襲擊橘君?”


    鬆元不卑不亢地答道:


    “這是主公的要求。”


    “她讓我在橘青登到來的時候,偷偷地給他來一下狠的。”


    “主公說:‘如果他連你的襲擊都躲不過去,那我也就沒必要與這種名不副實的孱弱之徒見麵了。’”


    桐生老板聽罷,撓了撓頭。


    “既然是主公的要求,那就沒辦法了……那麽,橘君現在算是通過考核了吧?”


    鬆元沒有說話,默默地點了點頭後就移步至道場的邊沿,讓出路來。


    桐生老板向青登招了招手。


    “橘君,來吧,我們坐這兒。”


    青登解下腰間的佩刀,與桐生老板一同端坐在道場的正中央。


    在尚未進入道場的時候,青登就已感知到裏頭有人的氣息。


    算上那個鬆元在內,人數不多不少,正好8人。他們分坐在道場的東西兩側——恰好就在青登和桐生老板的左右兩邊——兩側各4人。


    這8人的年紀差得很大。


    最年長的約莫有四十歲。


    而最年少的,怕是連二十歲都不到。


    雖然他們的歲數不盡相同,但他們身上卻有著一處共通點——目放精光,眉掛英氣,不怒而自威,一看便知不是尋常人等!


    “橘君,我來給你介紹一下。”


    眼看桐生老板要放情報出來,青登立即豎起耳朵,認真傾聽。


    “我家主人終究隻是一個商人,並非裂土封疆的大名。”


    “倘若供養一支大規模的武裝部隊,先不論有沒有那個錢糧,做出那麽出格的事情,定會招來官府的猜忌、圍堵。”


    “我們葫蘆屋之所以能夠平穩地發展至今,便是因為我們很低調,知道什麽事情該做、什麽事情不該做,從不越界。”


    “因此,我們走的是‘精兵強將’的路線。”


    “全葫蘆屋上下,專門負責衝堅毀銳的戰士,僅僅隻有百人出頭。”


    “人數雖少,但一個個的全都是以一當十的高手。”


    “而在座的這幾位,便是其中的佼佼者。”


    說著,桐生老板伸手指向左手邊的那4人——其中一員正是適才被青登輕鬆擊敗的鬆元。


    “剛剛與你交手的那個年輕人,是‘鬼鬆元’鬆元信一。”


    “他身旁的那仨人,則分別是‘鬼太田’太田榮二、‘鬼石井’石井泉三、‘鬼中川’中川隆四。”


    “他們都是‘少壯派’的代表人物,年輕都很輕。”


    “最年輕的太田榮二今年才18歲。”


    “因為名號裏都帶有一個‘鬼’字,所以他們四個被統稱為‘葫蘆四鬼’。”


    說罷,桐生老板轉動手指,指向右手邊的那4人。


    “那位五官端正的俊男是‘雙能之士’淺井盛安。”


    “他是我的某個老友的孫子。”


    “因為文武雙全,既能上馬擊狂胡,又能下馬草軍書,所以被稱作‘雙能之士’。”


    “那個板著臉的人,是‘雷斬’島田貫一。”


    “他同樣也是我的某個老友的孫子。”


    “他以斬速見長,出刀迅如奔雷,故而被冠以‘雷斬’之名。”


    “那個年紀最大的人,是‘不死之血槍’片倉隆信。”


    “他算是我們葫蘆屋的老人了。”


    “16歲時便為主公效力,而他今年已經43歲了。”


    “光從他的名號聽來,你大概也能猜出他是個什麽樣的狠角兒。”


    “他擅使長槍,是使槍的名家。”


    “他的成名之戰,是20年前的一場剿匪作戰。”


    “當年,伊賀山區裏出了一批無惡不作的悍匪。”


    “那會兒,幕府尚未從‘天保大饑饉’的慘重破壞中緩過勁兒來,無瑕顧及這夥山賊。”


    “主公最厭煩這種心術不正、走上歪路的邪惡之人。”


    “於是,盡管這夥山賊的生死存亡與葫蘆屋毫無幹係,但主公還是毅然決然地下達‘剿賊’的命令。”


    “負責帶隊出征的人,就是片倉隆信。”


    “是時,他身先士卒,直衝敵營。”


    “即使身披十數創,即使遍體鱗傷、體無完膚,也依然忘我地揮動長槍,殺得敵膽顫裂。”


    “戰鬥結束後,人成血人,槍成血槍。”


    “此戰過後,‘不死之血槍’的名號不脛而走。”


    語畢,桐生老板將目光移向最後一人。


    “最後那位,是‘雛龍’牧村太一”


    桐生老板話音剛落,青登就下意識地挑了下眉。


    不僅背負“龍”之名,而且還叫牧村……


    青登馬上意識到了什麽,出聲反問道:


    “他是牧村先生的孫子嗎?”


    桐生老板微笑著點了點頭。


    “沒錯。”


    “他是‘京都之龍’牧村彌八的孫子,故被稱為‘雛龍’。”


    “然而,他本人並不喜歡這個稱號。”


    “他始終認為:背負‘雛龍’之名,給人以一種‘因為他是牧村彌八的孫子,所以人們才高看他一眼’的憋屈感。”


    “他是一個很勤奮的好孩子。一直在努力地精進自身,爭取使自己成為真正的龍。”


    至此,桐生老板的介紹已畢。


    多虧了他的講解,青登現在對於在座的這8人算是有了一個大概的了解。


    對於身為葫蘆屋的武力擔當的這8人,青登的第一感想是:


    ——他們咋就這麽會起名號呢?


    青登一邊這般心想,一邊暗抽嘴角。


    相比起本名,無疑是他們的稱號更能讓人印象深刻。


    又是“鬼”,又是“雷”的,連“不死”都冒出來了……名號一個比一個響亮,編出一百單八將的施耐庵都沒你們會起名!


    青登正在觀察他們。


    而他們也同樣在觀察青登。


    “他就是‘仁王’啊……”


    “好年輕啊。如此年輕就憑借著無可置疑的軍功,成為坐擁30萬石領地的大大名,他也算是百年來的頭一人了。”


    “公然宣稱自己要同時娶三個正妻——從這一方麵來講,他確實是百年來的頭一人。”


    “在得知他所要迎娶的那3個女孩竟包含少主的時候,我都傻眼了。”


    “這也挺好的。若是能與仁王結為姻親,那我們葫蘆屋便擁有了一座堅實的靠山。”


    “少主要嫁人了啊……莫名的有種寂寞之情呢。”


    “說什麽傻話。主公是否同意這件婚事,猶未可知呢。”


    正當他們嘰裏呱啦的這個時候……冷不丁的,道場的側門被突然打開。


    霎時,不論是桐生老板,還是方才一直在打量青登、細聲談論的那8人,紛紛閉緊嘴巴,伏低上身,恭敬行禮。


    能讓桐生老板等人擺出如此姿態的對象……也就隻有他們的主公木下琳了!


    青登並不是木下琳的臣子。


    雖說他是她的“準女婿”,但他同時也是新選組的總大將、秦津藩之主。


    於是,他僅僅隻是坐正身子,不卑不亢。


    啪噠……啪噠……啪噠……啪噠……啪噠……


    側門方向傳來兩道舒緩的腳步聲。


    不一會兒,兩道一前一後的身影映入青登的眼簾。


    走在後頭的那人一襲紅衣,頭發挽成標致的島田髻,兩隻小腳套著潔淨的白襪。


    正是昨夜告別青登後就直接迴了娘家的木下舞。


    興許是因為迴到了自己的“主場”,木下舞的一舉一動多出了一種沉穩感,很有少主的風範。


    走在她前麵的那人,則是一位年紀很大的老嫗。


    她身穿黑底金紋的大振袖,頭發極長,長及腳踝的滿頭銀發就這麽自然地披散著。


    【注·大振袖:和服中的正禮服。特點是其袖子長度約為110-120cm,穿上後袖底可至腳踝。】


    她的身材略顯單薄,個子很矮,比她身後的“矮腳貓”還要矮上一個頭。


    ——她就是葫蘆屋的主公、阿舞的奶奶嗎……


    青登直勾勾地緊盯著黑衣老嫗……也就是木下琳,仔細打量,不放過任何一處細節。


    光是視覺層麵,她就給人以強烈的壓迫感!


    明明隻是一個年紀很大的老嫗,明明她一句話也沒說,就隻是在單純的走路,但舉手投足間卻散發出雍容大雅的逼人氣場!


    與其說是商人……她更像是一國之君!


    很快,木下琳來到青登的正前方,於主座上就坐。


    木下舞則是坐在她的側後方。


    略顯嘶啞的蒼老女聲響徹道場內外:


    “都抬起頭來吧。”


    當桐生老板等人紛紛抬頭的這檔兒,木下琳揚起視線,筆直地看向青登。


    “橘安藝,初次見麵。”


    她一邊說,一邊露出平靜的笑意。


    “明明是初次見麵,卻莫名的有種‘好久不見’的感覺呢。”


    “九郎和阿舞總在信件裏提起你。”


    “時間久了,倒也對你產生了幾分親近之感。”


    九郎——聽到這個名字,青登愣了一下,隨後很快想起來:桐生老板的原馬甲是“間宮九郎”。


    木下琳的語氣很溫和。


    光聽她說話的口吻,與那些喜歡給兒孫講故事的和藹老太太並無二致。


    青登聽著,不自覺地放鬆了心情。


    然而……他還沒有放鬆多久,便聽得對方的話鋒突轉:


    “關於你的來意,我已知曉。”


    “秦津藩與葫蘆屋的聯合……很有意思的計劃。”


    “但是,在談論正事之前,我想先確認一件事情。”


    木下琳說著拍了拍手。


    嘩啦啦啦啦……


    坐在道場兩側的那8位健將不分先後地站起身來,麵容冷峻地朝青登投去銳利的視線。


    “我很好奇——威震天下、能讓九郎看重並收為關門弟子的‘仁王’,到底有多少本事?”


    “我是九郎的老相識了,我真的很想親眼見識一下他的關門弟子的能耐。”


    言及此處,木下琳眯起雙目,眼神變得淩厲。


    “橘安藝,你意下如何呢?”


    青登微微一笑:


    “果然是這樣的發展啊……”


    “也好,那麽……你們一起上吧!”


    “若是不群起而攻之的話,你們是沒辦法測出我的真本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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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是豹豹子的生日,開心捏~~


    謝謝大家的祝福!(流淚豹豹頭.jpg)豹豹子在接下來的一年中會繼續努力的!(豹嗨.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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