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月實的模樣,和一年多以前相比,幾乎沒有什麽變化。


    硬要說有什麽變化的話,那就是五官多了幾分風韻、成熟的美感,發型從隻有未婚少女才能留的島田髻,變為了人妻專屬的丸髻。


    在經過短暫的驚詫之後,青登臉上的訝色緩緩轉變為了複雜的怪誕神情,嘴角不受控製地微微一抽。


    ——怎麽會在這裏碰到她……她不是已經遠嫁到奈良去了嗎……


    此刻,歸“原橘青登”所有的一幅幅記憶畫麵,不受青登控製地自動在他掠過。


    這些記憶中的畫麵,都是和此女相關的種種過往……簡直不堪入目!


    若要細述“原橘青登”和這位女子的關係,得先從二人的父輩開始談起。


    青登的父親橘隆之,和大月實的父親宮川俊造是關係極要好的至交好友。


    托了父輩的這層關係,年紀相近的“原橘青登”和大月實乃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


    大月實模樣還算長得不錯的緣故,“原橘青登”一直很喜歡大月實。


    然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大月實對“原橘青登”根本無感。


    倘若她隻是對“原橘青登”沒有任何男女之情也就罷了,但此女又偏偏有著相當惡劣的性子。


    明明其父宮川俊造是一名人品格外優秀、忠良的傑出武士,也不知是基因突變了,還是家庭教育不合格,總之大月實的性格相當地尖酸、刻薄、自私。


    她把“原橘青登”對她的感情視作逗樂的笑柄,將“原橘青登”當玩具一樣地耍。


    毫無顧忌地大方接受“原橘青登”的好意,但一直裝傻,隻做“享受”的一方,不做“付出”的一方。


    既不明確迴絕,也不接受。


    就這麽一直吊著“原橘青登”。


    讓“原橘青登”一直有種“我說不定有機會”的錯覺。


    心思單純的“原橘青登”還真就著了此女的道!


    他變著法子對大月實好。


    又是噓寒溫暖,又是精心準備禮物……試圖以自己的一片熱誠之心感化大月實。


    但人注定是沒法叫醒一個裝睡的人的。


    瘋狂地熱臉貼冷屁股的“原橘青登”,在大月實的身上投注了無數的時間、精力和感情……


    然後大月實和別的男人結婚了。


    在“原橘青登”毫不知情的情況下,大月實老早就和奈良的一員名叫“大月常次”的年輕富商眉來眼去的。


    盡管為維護自己的統治基礎,幕藩一直有變著法子地鼓吹所謂的武士榮耀、確保武士的特權地位,但他們再怎麽鼓吹、再怎麽宣傳,也沒法改變絕大部分武士的日子都過得很拮據的現實,沒法改變人們對更美好生活的本能追求。


    自打因時代的發展、世道的變遷,商人靠著製度的缺陷,以及資本主義萌芽興起的東風,斂得了大量財富,過上了普通人連想都不敢想的奢華生活後,“拜金之風”便不可避免地吹遍了這個國家的每一片土地。


    許許多多的人不再追求什麽武家榮耀、武士道精神,改而追捧金錢、追捧奢靡的物質生活。


    時至今日,許多年輕女孩寧嫁有錢的商人,也不願嫁除了所謂的身份榮耀之外,一文不名的武士——大月實便是如此性格的人。


    盡管所謂的“士農工商”的社會等級早已名存實亡,但商人們明麵上的政治地位,仍處於裏的最末等。


    不過對於那些大商人來說,政治地位低什麽的,這都不是事兒!


    為了生計,許多既窮困得走投無路,又不敢去做刀口舔血的勾當兒的中下級武士,被迫賣掉腰間的佩刀。


    如果賣刀還不能解決吃飯問題,那就賣掉身上僅剩下來的唯一一件值錢玩意兒:武士的家名。


    武士的家名要遠比武士刀更有銷路。


    許多想要妝點門麵的大商人,都相當樂於花點小錢買個武士家名。


    許多財力雄厚的商人就靠著“購買武士身份”、“收武士當養子”等各種方法,讓自己的家族改換門庭。從“商”搖身一變,成為了“士”。


    大月實所嫁的那位名為大月常次的年輕富商,就是其中的顯著例子。


    他們家族本來隻是一個連姓氏都沒有的商戶,在家業壯大起來後,他們從某個以“大月”為姓氏的武家那兒購得了其家名,自此之後他們家族便能以大月氏自居。


    貪戀大月家錢財的大月實,頻繁地與大月常次眉來眼去,展現出“原橘青登”從未見識過、品嚐過的熱情。


    沒過多久,大月實便與常次訂婚、結婚。


    鍾愛的女孩與有情人終成眷屬,不過那個有情人並不是自己……這給“原橘青登”帶來的打擊極大。


    而且大月實結婚的消息傳入“原橘青登”耳中時,恰好是家嚴橘隆之才剛病死沒多久的時候……


    “原橘青登”在北番所奉公的政績之所以那麽糟糕,與那段時間裏頻遭令人崩潰的精神衝擊,遲遲沒法從這一連串的挫折中徹底走出,有著密不可分的緊密關係。


    父親早亡,舉目望去已無至親……


    尚未從家嚴往生的悲痛中走出,又聽聞愛慕已久的女孩將嫁作他人妻……


    親情、愛情皆遭逢令人崩潰的變故……


    坦白講,“原橘青登”在遭遇了這一連串的人生劇變後,卻依舊能保持還算正常的精神狀態,已算是一件很難得的事情了。


    幸而“原橘青登”迷途知返。


    在大月實嫁人之後,他終於看透了大月實惡劣的本性,毅然決然地與大月實斷絕了來往,不再與她聯係,總算是拿出了點身為男兒該有的骨氣。


    不論怎麽講,自己和“原橘青登”現在都是一體的。


    對於曾殘忍玩弄過“原橘青登”感情的大月實,青登自然是沒有任何的好感。


    幹脆別理這個渣女了吧——青登很認真地思考著這個問題。


    隻不過,在猶豫了一會兒後,青登還是打消了無視此女的主意。


    不是想要和渣女敘舊。


    而是想要問這個渣女一個問題。


    “……阿實,好久不見了。”青登麵無表情地淡淡道,“你怎麽會在這兒?”


    大月實在與大月常次結婚後,便攜同著父母,舉家搬去了奈良,不再居於江戶。


    “外子和朋友們來江戶談生意。”


    大月實露出嘴角在上翹,但眼睛裏沒有任何笑意的微笑。


    “所以我就陪著外子,久違地迴了趟江戶。”


    “恰逢焰火大會的舉辦之日,機會難得,便與外子、外子的朋友們一起來遊園、賞看煙花了。”


    在說到“外子”及“談生意”這倆詞匯時,大月實的語氣中流露出淡淡的自豪感和優越感,還算飽滿的胸脯微微向前挺出。


    大月實目前過著什麽樣的人生,青登根本不關心。


    冷淡地應了句“這樣啊”之後,就快聲遞上了新的疑問。


    “令尊如何了?令尊最近還好嗎?”


    這就是青登想要對大月實問的問題。


    若不是因為關心大月實的父親,青登此刻還真有可能睬都不睬她,直接扭頭走人。


    雖說大月實待“原橘青登”的態度很惡劣,但其父宮川俊造對這位老友的獨子卻一直很好。


    “原橘青登”還欠著宮川俊造很大的恩情。


    當初,橘隆之病亡之後,宮川俊造給予了“原橘青登”不少的照顧。


    又是幫忙主持橘隆之的葬禮,又是給“原橘青登”偷偷塞了助其度過財政難關的錢糧……


    “原橘青登”能夠順利地頂橘隆之在北番所的班,宮川俊造從中也出力不少。


    這位老長輩哪兒都好,唯獨不擅長處理家庭關係、不知如何與家人相處。


    宮川俊造根本不知改如何教育孩子,故采取徹底的放養政策,任由大月實“野蠻生長”。


    而大月實也極少與她這位關係生疏的老爹,有過什麽密切的交流。


    據青登所知:直到大月實都和大月常次談婚論嫁了,宮川俊造才知道原來自己的女兒和一位奈良商人好上了。


    青登想:大月實之所以會有這種極端利己、相當自我主義的性格,興許是與家庭教育的缺失有關吧。


    在宮川俊造跟著大月實一起遷居奈良後,青登就再沒聽過這位性格溫和的老大叔的任何消息。


    本著對這位對自己有恩情的老長輩的關心,青登才跟大月實出此一問。


    “?!”


    大月實的臉蛋上,猛然綻出愕然的色彩。


    她用一種像是在打量陌生人的目光,將青登從頭至腳地認真掃視了一遍。


    過了稍許後,她才幽幽地道:


    “父親他很好。身體很健康硬朗,每天都在苦練書道,陶冶情操。”


    “是嘛……那就好。”


    “橘,你也是來看煙花的嗎?”


    “嗯。和朋友一起過來玩。”


    “你……好像有點變了。”


    大月實將那種像是在觀察陌生人的目光,再一次地投注到青登的身上。


    “我們倆畢竟有一年多沒見過麵了,麵容上有些改變也正常。你也變了,發型變了。”


    “我不是指外貌上的變化,我指的是……你給人的感覺,似乎有些變了……”


    青登的眉頭輕輕一挑。


    “你……不知道江戶最近都發生了什麽事情嗎?”


    “我昨日傍晚才迴到江戶。”大月實困惑地眨了眨眼,“江戶最近有發生啥大事嗎?”


    “……不。沒什麽。”青登耐人尋味地淡然一笑,“你不知道就算了。”


    ——差點忘記這是一個信息交流很不方便的時代了……


    大月實他們一家現在都定居在和江戶隔著小半個日本的奈良。奈良雖也是一座大城,但論人員流通量、信息交流速度,完全沒法和江戶、京都、大阪這樣的超級大城相比。


    在這個你若不去專門打聽,可能都不知道邇來又發生啥大新聞的時代裏,目前身居奈良的大月實不清楚青登近幾個月來的種種事跡,倒也正常。


    已經知曉宮川俊造目前的生活如何,目的已然達成,青登徹底失了再和大月實說話的興致。


    恰好就在這個時候,熟悉的紅色倩影出現了遠方的人群,出現在了青登的眼角餘光裏。


    “阿實,我朋友好像迴來了。恕我先失陪了,有緣再相見吧。”


    留下這句話後,不等大月實迴應,青登便提著從茶攤那兒買來的2杯甜水,徑直地轉過身,一頭紮進身側的人流之中。


    “啊?喂……”


    大月實的這句“喂”,撞進身前無人的空間,融入沉悶的空氣之中。


    她怔怔地看著已不見青登身影的前方,然後露出惱羞成怒的表情,用力地跺了跺腳。


    “搞什麽啊……!難得我主動過來給你打招唿,區區‘呆頭登’……擺什麽譜呀……!”


    “小實,終於找到你了,你不是去買茶水嗎?你在這裏做什麽呢?”


    “啊,相公。”


    大月實循聲轉過身,看向正朝她這邊大步走來的4名年輕人。


    這4位青年裏的當頭之人,腰間陪著兩把刀裝極為華麗的佩刀,其身上的衣服和他的佩刀一樣華麗,烏亮的頭發梳成一絲不苟的月代頭,五官還算是俊秀。


    此人正是大月實的丈夫:大月常次。


    “我偶遇到了故人。”大月實如實相告,“所以就過來跟他打個招唿。”


    “故人?”常次眨了眨眼,“誰?”


    “嗬,就是那個我以前常和你提及的‘呆頭登’。”


    大月實的眼睛、語氣裏露出毫不掩飾的輕蔑與嘲諷。


    “‘呆頭登’……哦哦!”常次以不輕不重的力道拍了下因剃著月代頭而格外光潔的腦門,“那個一直做著‘想娶你’的妄想卻不自知的大傻瓜啊……”


    說罷,常次露出了和大月實極為同步的輕蔑表情。


    “他還在這兒嗎?”


    “他已經走了,說是去找朋友了。嗬,真令人意外啊,這個性格沉悶的大傻瓜竟然還有能約出來一起看煙花的朋友。”


    “已經走了啊……真可惜呀,我還想著看一看這個仰其‘大名’已久的傻瓜,究竟長啥模樣呢。”


    “大月君。”站於常次身側的一位個子有些矮的年輕人,插話進來,“你們說的這個‘呆頭登’是誰啊?”


    立於常次身周的這3名年輕人,都是常次的朋友。


    “喔喔,是我的一個喜歡自作多情、掂不起自己斤兩的青梅竹馬。”


    大月實嗤笑一聲後,將她與青登的過往,言簡意賅地闡述了一遍。


    當然——大月實采用的都是對她有利的言論。


    比如:將“原橘青登”對她的愛慕,說成是單純地貪戀她的肉體。


    比如:對於“原橘青登”所贈的種種禮物,她一直都是以“海納百川”的態度盡數收下,卻說成是“我已經明確跟他說過別再給我送禮了,但他就是不聽我勸,一個勁兒地將一些奇奇怪怪的禮品硬塞給我”。


    再比如:明明自己從未明確迴應過“原橘青登”的心意,硬生生地篡改成她早就迴絕了“原橘青登”的追求,但對方仍死皮賴臉地糾纏著她不放。


    把“原橘青登”說成是沒有自知之明、妄圖吃天鵝肉的癩蛤蟆。


    把自己塑造成是天真無邪、純潔無暇的白蓮花。


    其實,常次也被她的這位夫人給騙了。


    連青登的麵都沒有見過的常次,對青登的了解,基本都來自大月實的口頭描述。


    長年聽著大月實對青登的醜化的常次,早已於不知不覺間,對青登充滿了鄙夷與偏見。


    在大月實的扭曲捏造之下,常次的這幾位朋友此刻紛紛露出了。


    “原來這個世上還有這麽不識好歹的人啊……”


    “這種人也太無恥了吧。”


    “嘖嘖嘖,這個‘呆頭登’的全名是什麽?”


    “橘青登。”大月實答,“若這人隻是性格有問題也就罷了,結果這人的為人處世的能力,竟同樣令人不敢恭維。”


    “你們知道他這‘呆頭登’的諢號是怎麽來的嗎?”


    “他在頂了他亡父的職位,成為北番所定町迴的新同心後,搞砸了很多工作,一些很簡單的小活兒都做不好,所以北番所的官吏們就給他冠了一個‘呆頭登’的諢號。”


    “不得不說,這個諢號和他真是配極了。”


    說完,大月實掩著嘴,花枝招展地笑了起來。


    常次等人跟著她一起發出愉快的笑聲。


    他們的身周,充滿了快活的空氣。


    “不過……”


    大月實緩緩止住笑聲後,她冷不丁地話鋒一轉。


    “說來也奇怪。剛剛和那‘呆頭登’久別重逢時,我發現他好像變了個人一樣。”


    “變了個人?”常次問,“他的外貌變了很多嗎?”


    “不是外貌上的改變,是……給人的感覺變了。”


    說到這,大月實的目光出現了些許迷離——青登適才的眼神、氣質,給她留下了極鮮明的深刻印象。


    一直以來,她都相當地瞧不起青登。


    空有武士的身份、遠超同齡人平均值的身高和還算能看的臉。


    除了這些之外,就沒有什麽值得詳細說道的優點了。


    舉止言談間,畏畏縮縮的,通身散發著不自信的氣場。


    也沒有什麽能令她刮目相看的特長,既未在文藝上有任何造詣,也不精通武道。


    更重要的是——他們橘家不夠有錢。


    雖然橘隆之“三迴”武士的官職,每年都能掙來大量的額外收入,但這點錢和大月家的家產相比,完全是九牛一毛。


    然而,現在情況變了。


    僅僅隻是與青登一年多未見而已,這個自己以前一直瞧不起的青年,竟跟變了個人一般。


    目光變得有神銳利,在青登聽到她的唿喚而轉過臉來時,大月實有種自己被頭猛獸給鎖定的感覺……


    身材變健壯了一圈,結實的肌肉令他的身形看上去變挺拔了不少。


    那些畏縮、不自信的氣息全數消失了。


    舉手投足間,洋溢著強烈的自信氣場。


    而且她有注意到青登現在的裝束變了。


    穿的衣服變高級了許多。


    大月實不懂武具,但身為遍覽各式奢侈品的拜金女,她隱約地察覺得到青登腰間的佩刀(定鬼神),不是什麽凡品。


    是定町迴同心的職位太磨礪人了嗎?竟能讓人有著脫胎換骨般的轉變!


    “好了好了,別再聊這個‘呆頭登’。”


    這個時候,大月實的思緒被忽然介入的常次的聲音所吞沒。


    “一年一度的焰火大會,若將時間都用來聊一個無趣的人,那可就太浪費了啊!”


    “……嗯。”大月實點頭相和,“說得也是!走吧走吧,那個地方我們還沒逛過呢,我們去那邊逛逛吧!”


    ——算了!管他的!不管“呆頭登”他變成什麽樣,都不關我事!


    大月實決定不再去多想青登忽然有著這麽大轉變的緣由。


    雖說他們倆以前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但他們現在已經是2個世界的人了。


    她現在已是富商大月家的少奶奶,而青登現在多半仍是小小的定町迴同心。


    這年頭,受拜金主義、奢靡之風的衝擊,有錢商人鄙夷空有個武家名頭、無錢無勢的中下級武士,已漸成社會上的常態。


    盡管定町迴同心有著管理江戶町民治安的權力,但說根道底,其終究隻是一介基層小官職。


    因嫁入大月家,而自覺眼界變高不少的大月實,還真瞧不上區區奉行所“三迴”。


    她剛剛之所以會和偶遇到的青登主動搭話,一來是想確認一下自己有沒有認錯人,二來就是想以一種“衣錦還鄉”的心態,在這個故人麵前好好地炫耀一把。


    隻可惜沒能炫耀成功。


    青登對她的態度全程冷漠,一副對她愛答不理的模樣,讓大月實感到格外憋屈。


    有種全力揮出一拳,結果打到了棉花的感覺。


    完全沒有給予未來想必也不會再有什麽交集的人物,過多關注的必要。


    大月實親昵地與常次並肩同行,沿著街心的密集人流緩緩前行。


    “嘖嘖,真多人啊……”常次一邊領銜著大月實、友人們緩緩向前行進,一邊感慨道,“許久未來江戶了,這座城市貌似並沒有什麽太大的變化啊。”


    常次話音剛落,他身後的某位友人便出聲接過了話茬:


    “話也不是這麽說,江戶近期貌似發生了挺多大事的。我昨夜聽旅店的手代們聊天,據說在前陣子,那些奉行激進攘夷主張的攘夷誌士們鬧得很兇,直到最近才在‘仁王’的鎮壓下,稍稍消停了些。”


    “‘仁王’?”大月實一怔,愕然地眨巴了幾下眼睛,“這是什麽?”


    常次轉過臉,也朝他的這位友人遞去疑惑的視線。


    “具體的……我也不太清楚。隻知道這個好像是某個身手很厲害的武士的稱號。因為實力強悍得猶如仁王一般,故有此號。”


    “‘仁王’……”常次咧了咧嘴,“真是一個威風的稱號啊。”


    大月實深表讚同地點了點頭。


    她忽地發現:僅僅隻是和江戶闊別了1年多而已,這座城市就變得陌生了許多。


    故交“呆頭登”有了巨大的轉變,跟變了個人一樣。


    多了一些諸如“仁王”這樣的,自己此前從未聽聞過的名人。


    “實力強悍得猶如仁王一般嗎……”大月實呢喃道。


    常次友人的此番描述,讓大月實沒來由得對這位素未蒙麵的“仁王”,產生了幾分好奇。


    得是身手多麽高強的人,才能被冠上如此威武的稱號——大月實忍不住得這般想著。


    *******


    *******


    大月實和“原橘青登”的過往,以及大月實貶低“原橘青登”的這些言論,都是有現實原型的。本章的劇情,作者君基本上是將真實發生過的現實故事,給原原本本地照搬了進來。


    至於現實原型是何人……作者君就不說了……(豹斃.jpg)


    總而言之……作者君想先求波月票……qaq


    求月票啊!(豹頭痛哭.jpg)


    其實這個大月實還有她父親宮川俊造,都是是本書都還未正式開始連載時,就已設計好的角色,並非是漱漱子一拍腦袋後唐突加人的新角。


    前文也有過相關的隱晦伏筆。


    在第1卷的第5章裏明確說過,橘隆之有著幾個一直對他不離不棄的摯友,這些摯友聯合起來,幫青登謀了個一官半職。這些摯友裏就包括了宮川俊造。


    “呆頭登”的諢號也是伏筆之一。


    “原橘青登”在北番所奉公的政績之所以那麽糟糕,個中的一大緣由,就是在短時間之內經曆了太多過於沉重的事情,遲遲未從精神的創傷中徹底走出。


    在高中生的年紀,於極短的時間內,同時失去了唯一的至親還有鍾意的女孩……


    有一說一,換做是我經曆了這樣的遭遇,說不定就直接一蹶不振了(豹斃.jpg)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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