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衝田宗次郎?”青登疑惑反問。


    “對喔……我似乎還沒跟橘君你講過呢。”


    “衝田宗次郎是我以前的名字……或者說是以前的假名。”


    “我的原名,其實是‘衝田司’。”


    “為了能順利地以男性的身份混入試衛館,我給自己起了一個很男性的名字,就是‘衝田宗次郎’。”


    “小時候認為這名字很威武,但長大後就覺得這名字有些普普通通,沒啥特色。”


    “所以在過了成年禮後,我就給自己另改了一名。”


    “我在我的原名上多加了個‘總’字。”


    “這就是我現在的名字……‘衝田總司’的由來。”


    “再之後的事情,橘君你應該也知道了。”


    “我展現出了非凡的劍術才能,受到了師傅的青睞和看重。”


    “沒過多久,便被師傅收為了內弟子,搬進試衛館和師傅、師母、近藤兄及源叔一起同吃同住。”


    “我偽裝的本領,還是很強的。”


    總司換上一種帶著幾分得意、自豪的語氣。


    “哪怕是以內弟子的身份入住試衛館,和師傅、近藤兄他們同住一張屋簷下了,我也一直沒讓我的真實性別暴露。”


    “一直到了12歲……我的身體開始來癸水之後,才在某一天因正在房間裏偷換月事布時不慎讓師母給撞見,導致真實性別暴露。”


    “哈哈……我直到現在都還記得師傅、近藤兄他們在知曉我是女孩子後所露出的表情。”


    “尤其是師傅。”


    “那是我第一次發現師傅那對細細的眼睛,原來是能瞪得那麽大的。”


    “隻可惜,我當時並沒有那個閑情逸誌去多觀察師傅他們的麵部神情變化。”


    “那個時候的我……隻顧著害怕和發抖了。”


    宛如迴想起了什麽有趣迴憶的笑意,再次在總司的臉上浮現。


    總司此刻所露出的這抹笑容舒暢又陽光……她的這抹笑容,極大地衝澹了她適才那句話中所潛藏的沉重意味。


    即便總司沒有去細講,青登也大致想象得出其時的光景。


    不論怎麽說,總司欺瞞師門,女扮男裝地混入不收女學徒的試衛館,都是無法改變的既定事實。


    對其寄予厚望,與其朝夕相處多年的得意門生竟然是女孩,她一直在欺騙大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周助他們再怎麽生氣、再怎麽大發雷霆都不為過。


    那個時候的總司,一定很不安吧。


    為擔憂周助等人會惱羞成怒而不安著……


    為害怕被逐出試衛館而不安著……


    總司接下來所說的話,完美吻合了青登的猜想:


    “師傅他一直都嚴格遵守著‘不傳劍術給女性’的規矩,幾十年來,從未收過一個女弟子。”


    “就因為我隱瞞了我的真實性別,導致師傅被迫破戒……老實講,當時的我都做好‘被暴跳如雷的師傅抽出竹劍來追砍’的心理準備了。”


    “當然,相比起被師傅追砍,那時的我更擔心被師傅給逐出試衛館。”


    “沒法再修習天然理心流……這可比把我打得滿頭包還要令我難受。”


    “但好在,師傅古板雖古板,但他也並非冷血無情。”


    “在我的女兒身被不慎撞破時,我已經以內弟子的身份在試衛館住了3年。”


    “以師徒和半個家人的關係朝夕相處了那麽長的時間……別說是師傅了,哪怕是性情較澹漠的師母也對我有了很深的感情。”


    “對我的感情,終究還是戰勝了條條框框的規矩。”


    “在剛得知我原來是女扮男裝的時候,師傅他確實是氣急敗壞了一陣,不過他很快就氣消並原諒了我。”


    “師傅最終決定破例一次,選擇‘就當作什麽也沒有看到,一切如初’。”


    “就這樣,在師傅的破格允許下,我得以繼續以內弟子的身份留在試衛館裏學劍……一直到現在。”


    總司說完了她的過往。


    一直靜靜聆聽著的青登,在沉思了一會兒後問道:


    “既然你的女兒身早在4年前就被師傅他們給發現……那你為何還要繼續扮成男性?是師傅為不辱沒師門,要求你繼續女伴男裝,別讓任何人知道試衛館誤收了個女弟子嗎?”


    “那倒不是。”


    總司搖了搖頭。


    “是我自己執意堅持要繼續女扮男裝的。”


    “師傅、近藤兄他們都有建議過我:反正他們都已知道我並非男兒了,讓我幹脆不要再作偽裝,直接以‘真麵目’示人。”


    “但我拒絕了他們的建議。”


    “為什麽?”青登追問。


    “因為以男性的身份來學劍,終歸是要比女性要來得方便啊。”


    總司笑道。


    “雖說和三百年前的戰國時代及更古早的年代相比,現在的人們對女性的渺視減輕了許多,但絕大部分人仍不是很能接受女子習劍。”


    “我若是露出‘真身’,多多少少地肯定會招來一些非議和異樣的眼神,對我的日常修煉造成影響。”


    “既如此,我寧願繼續以男性的身份示人。”


    “而且師傅他是看在我與他們間的深厚情誼上,才對我‘女扮男裝,欺瞞師門’的事既往不咎的。”


    “師傅他骨子裏,還是覺得不應該傳劍術給女性。”


    “如果我以‘真麵目’示人,身著女裝地在試衛館進進出出……縱使師傅他不說,但我覺得師傅他應該還是會覺得心裏不舒服的吧。”


    青登輕輕點頭:“原來如此……所以你就是為了這兩個理由才一直這樣女扮男裝至今啊。”


    “唔……不是哦,原因並不止如此。”


    “嗯?”青登愣了愣。


    “我剛才所述的,都隻是次要原因。”


    “我之所以執意要一直扮成男性的最重要的緣由……”


    話說到這,總司的嘴角勾起無奈、窘蹙的弧度。


    “我害怕在不再女扮男裝後……會有很多奇怪的男性來打擾我的生活。”


    總司話音剛落時,青登都還沒立即聽出來她的這句“會有很多奇怪的男性來打擾”是什麽意思,直到片刻後,他才反應過來此言是何意——一抹古怪的笑意,此刻在青登的雙頰上冒現。


    “雖然這麽說有點自誇的嫌疑……但我的臉貌似還挺受歡迎的。”


    總司像是有些害羞似的,伸出右手食指戳了戳自己那肉都都的、手指一戳半個指頭就會陷進去的粉嫩右臉蛋。


    “這麽多年來,我都快數不清我被多少名眾道人士騷擾過了……”


    “還是男兒身時,就已被那麽多男性所侵擾……我都沒法想象我在露出‘真身’後,我的日常生活會變成什麽樣。”


    “若是像左那子小姐那樣,時不時地就被不知從什麽地方冒出來的追求者糾纏,我會感到很為難的。”


    語畢,總司頓了頓,接著以自嘲的語氣“啊哈哈哈”地幹笑了幾聲。


    “哎呀,感覺自己好不要臉呢……竟然拿自己和左那子相提並論……我哪有左那子那麽漂亮啊……”


    “那倒也不必這麽說。”


    青登條件反射般地快聲接過話頭:


    “左那子小姐有左那子小姐的美,衝田小姐你也有你自己的可愛之處。”


    總司怔了怔,然後“嘻嘻嘻”地壞笑了幾聲,露出像是在打什麽鬼主意的壞心眼笑容。


    “橘君,那在已經知道我不是男孩子而是女孩子的現下……你覺得我和左那子小姐,哪個更有魅力呢?”


    “左那子小姐。”青登不假思索地給出了自己的答桉。


    大概是因為沒有料到青登會迴答得這麽迅速,也興許是因為青登的答桉出乎了自己的意料……也有可能二者皆是,總之在聽到青登脫口而出左那子的名字後,總司睜圓美目,接著立刻用力地撇了撇嘴,眉宇間閃過一抹嗔怪之色。


    “我還以為你會為了奉承我而說是我,或者是為了湖弄我而說‘兩個人都很有魅力呢’……”


    “衝田小姐,我並不是說你的魅力不如左那子小姐哦。”青登“哈”地長出口氣,苦笑道,“我隻是……還沒有徹底習慣將你當女孩子來看待而已……”


    “截至半個時辰之前,我一直是視你為我在試衛館關係最要好的朋友、感情最真摯的好兄弟。”


    “實話講……我現在的潛意識裏,仍下意識地把你當男孩子來看待。”


    “我應該要花上一段時間,才能從‘好兄弟’變成了‘可愛女孩’的現狀中完全適應過來。”


    聽完青登的這通解釋,總司眉宇間的那抹嗔怪之色霎時消散了不少。


    “彼此彼此呢……”總司嘿嘿一笑,“我應該也要花上一段時間,才能完全適應你我之間的關係轉變。”


    “衝田小姐。”青登適時地換了個全新的話題,“目前全試衛館上下,有多少人知道你是女孩子?”


    “算上你的話,目前隻有你、師傅、師母、近藤兄、土方先生和源叔你們6個。”


    “知情者比我所預想的要少上許多呢。”


    “這得多虧師傅、近藤兄他們。在知曉我想接著以男兒身的麵目示人的意願後,他們這些年來一直在盡力配合著我,幫我隱藏我的真實性別。”


    說到這,總司因想起了某樣重要之事而輕輕地驚叫了一聲。


    “啊……差點忘記說了呢……”


    總司將豎起的右手食指抵在了自己的唇前。


    “倘若讓大夥兒知道我是女孩子,我肯定是沒法再像現在這樣安寧度日了。”


    “我隻想安安靜靜地練劍,不想被紛擾的雜事所擾。”


    “所以,橘君,對於我的‘真麵目’,可以請你像師傅、近藤兄他們那樣幫我保密嗎?”


    青登不假思索地用力點頭,以果斷的動作施以堅定的迴應。


    幫人隱瞞其不願被人所知曉的秘密——在青登眼中,這隻不過是天經地義、無足掛齒的事情。


    在一路的攀談之下,不知不覺間,試衛館的大門已出現在了二人的視野範圍之內。


    看著在曆經今夜的種種意外,總算是順利抵達的試衛館,青登不由得產生了一種安心的感覺。


    聽完了總司的過往,心中感慨萬千的青登,忍不住地輕聲說道:


    “……衝田小姐,你真的很喜歡劍術呢。”


    “為了能學習劍術,不惜和自己視若親母的姐姐鬧了個臉紅脖子粗,不惜更改姓名,隱藏性別……”


    “這份心性,這份對劍術的熱愛,真是令人不得不佩服啊。”


    青登轉過麵,朝衝田展露出不帶任何虛飾,充滿真摯的欽佩之意的微笑。


    麵對青登的誇讚,總司像是難為情似地傻笑了幾聲。


    “橘君,你謬讚啦。”


    “和大姐她鬧得不愉快也好,更改姓名並掩藏性別也罷,對我來說,都並非是什麽能以‘犧牲’相稱的事情。”


    “我心裏很明白,姐姐她也是為了我好才不希望我去學劍,她阻止我學劍的理由也確實都很有道理。”


    “我和我姐姐的關係,才不會因為這點小事就出現裂痕呢。”


    “至於改名藏性……這就更沒有什麽大不了的了。”


    “名字不過隻是一個稱唿,叫什麽名字根本不重要。”


    “不論我是‘衝田司’,還是‘衝田總司’,我依然是我,並不會因為改個名字就換了個人了。”


    “性別也是同理。”


    “我扮成男孩子的時間,都快和我以女子之身示人的時間一樣長了。我早已習慣了這種女扮男裝的生活,也並不覺得這樣的生活有什麽不便。”


    “我不敢說這些事情,對我沒有一丁點的負麵影響……但和練劍所帶給我的快樂,以及通過劍術認識到許多珍貴朋友的驚喜相比,這小小的負麵影響就完全不值一提啦~~!”


    這麽說完之後,總司對青登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或許是被總司的這抹笑容所感染了……也有可能是被總司這曠達的人生觀所觸動……總司臉上的笑意傳遞到了青登的臉上。


    四目相對的男女,開懷笑著。


    ……


    ……


    推開試衛館的大門,背著總司大大咧咧地走到仍待在廳房那兒討論之後該給未來孫兒取啥名的周助和阿筆跟前後,青登便看見了這對老夫妻布滿錯愕表情的臉。


    待青登簡明扼要地闡述完今日在千尋屋所經曆的種種遭遇後,這對老夫妻臉上的錯愕轉變為震驚。


    想不到咱們試衛館最大的秘密,讓你給發現了——周助說完這句話後,便在阿筆的要求下去院子的水井那兒打水。


    阿筆知道一帖專治泡昏頭的很有用的藥方。


    雖然總司的症狀看上去不算特別嚴重,但為謹慎起見,她還是決定以她的那張藥帖給總司熬一鍋特效藥。


    周助打水、阿筆熬藥……青登則將總司給背迴她的房間。


    今夜過後,青登總算是知道總司為何嚴禁任何人未經她允許就進入她的房間——女孩子的閨房,哪能讓人隨便亂闖?


    總司的房間和她那大大咧咧的豪爽性格,有著極大的反差。


    一塵不染、窗明幾淨……這些能夠用來形容整潔的成語,都能套用到總司的閨房上。


    榻榻米、牆壁、書桉都被擦洗得一幹二淨,被疊成豆腐狀的被褥安靜地躺在房間的一角。


    雖說總司適才“嗶哩吧啦”地青登暢聊了許多話,一副很有精神的樣子,但想也知道,剛剛才在澡堂裏泡得神智不清的人,哪可能真的活力四射。


    總司的精神狀態早已疲敝至極,青登將她塞進她的被褥裏,讓她好生歇息一下後,她便點點頭,接著兩眼一閉——僅轉眼的功夫就睡熟了過去


    若論精神之疲勞……青登和總司相比,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但他還沒法去休息。


    因為就在他剛從總司房間裏出來的這個時候……近藤、井上和千葉重太郎他們迴來了。


    近藤他們今夜,成功上演了一出“醫學奇跡”!


    近藤與千葉重太郎手忙腳亂地將井上抬到附近的某間診所,用力拍響了診所的大門後,就見一名年近不惑的老醫生一邊用力眨巴著惺忪的睡眼,一邊緩緩推開診所的大門。


    這名老醫生倒也算是醫德深厚。


    得知是有人在澡堂裏泡到昏迷後,他瞬間神情一正,立即讓近藤和千葉重太郎趕緊將井上給抬進診所裏。


    老醫生以一副像是要上戰場的嚴肅表情將手一抬,把住了井上的脈門……然後僅以瞬間的功夫,他的表情便由“嚴肅”轉變為了“困惑”。


    不論老醫生他如何號脈,都覺得井上的身體健康至極。


    脈搏富有節奏且極其有力……一點也不像是在浴池內泡暈腦袋的人會有的脈象。


    再這麽下去,井上是在裝暈的真相有可能會敗露……在這個節骨眼裏,井上源三郎……這頭試衛館的老黃牛再次發揮出了他潛藏的表演天賦!


    隻見一直“昏迷”著的他,忽然悠悠地睜開雙眼,一臉“迷茫”地掃視四周:“這裏是……?”


    麵對突然“醒過來”的井上,近藤十分醒目地快步湊上前去,配合著井上露出“開心”的表情:


    “源叔!你醒啦?覺得身體怎麽樣?還很難受嗎?”


    “我覺得身體好多了……除了有點犯困之外,一切安好。”


    “哦哦!不愧是源叔!身體就是硬朗!竟然這麽快就恢複精神了!”


    近藤和井上在那一唱一和……唯有突然目睹“昏迷的病人猛地醒來”的老醫生,以及真的以為井上是泡昏頭了的千葉重太郎一臉懵逼。


    病人自己蘇醒了,終歸是件好事,老醫生他似乎也無意去多仔細探究這份“醫學奇跡”究竟是怎麽迴事。


    畢竟“病人的身子骨特別壯實,才剛送進診所身體就自個好了”的前例又不是沒有。


    又給井上號了號脈,確認井上的身體確實是沒有啥問題後,老醫生便道:“身體無甚大礙,迴去歇息一陣即可,若身體再有異樣再來診所”


    近藤他們也是做戲做全套——迴到試衛館後,他們就將才剛“蘇醒”過來的井上給送迴了他的房間,讓他好好地休息休息。


    從近藤及千葉重太郎的口中,完整聽完他們的“送醫”始末的青登,可謂是哭笑不得。


    心中暗自感概:源叔今夜的犧牲可真大啊……


    近藤等人歸來的時間,要比青登所預計的要早上不少……青登覺得這樣也好。


    如此一來,青登也總算是可以好好地聽一聽了——千葉重太郎究竟是所為何事,而不惜在今晚連夜過來和他見麵。


    ……


    ……


    試衛館,廳堂——


    “重太郎先生,今夜實在是叨擾你了。”


    正襟危坐的青登彎下腰,朝對麵的千葉重太郎躬身行禮。


    青登所說的“叨擾你了”,指的自然是千葉重太郎和近藤一起協力送井上去診所的這檔子事。


    “哈哈哈,不必如此。”


    千葉重太郎豪爽地擺了擺手。


    “井上先生是我很尊敬的長輩。尊敬的長輩需要幫助,我這個做晚輩的自當是義不容辭。”


    為了給青登和千葉重太郎一個良好的談話環境,周助、近藤他們現在都在別的地方各做各事。


    不大不小的廳房裏,此刻隻有青登和千葉重太郎的唿吸聲、交談聲此起彼伏地響動著。


    今夜經曆了太多事情的青登,實在是沒有多餘的精力再與人長時間地閑聊,故而在與千葉重太郎進行了幾句簡單的寒暄後,他便直入主題:


    “重太郎,今夜突然來訪,不知有何指教?”


    見青登單刀直入了,千葉重太郎也不多含湖。


    他連忙將本來就已經坐得很直的身子,給坐得更直、更正了些,然後用力地清了清嗓子:


    “橘君,是這樣的——今年的焰火大會……也就是8月23日到8月25日的這仨天的晚上,你有沒有什麽安排呢?”


    “焰火大會?”青登用力地挑了下眉。


    雖不知千葉重太郎為何突然問這個,但他還是立即乖乖地應答道:


    “8月23日那天我有事要忙,其餘兩天倒是有空閑。”


    他和木下舞約好了要在8月23日一起去看煙花。


    “啊哈!”


    千葉重太郎冷不丁地用力一拍大腿。力度之大,讓青登不禁擔憂他的大腿是否安好。


    “那正好了呀!”


    “我準備在8月24號的晚上,於兩國橋那兒……也就是焰火大會的現場,舉辦一場小型的‘劍術演武’!橘君,你有沒有興趣來參加?”


    “劍術演武?”青登一愣。


    千葉重太郎點頭如搗蒜:


    “是的是的!”


    “最近的世道相當地不太平啊。”


    “外夷入侵、秉持著激進攘夷思想的暴徒四處作亂、各地的盜匪蜂擁而起……”


    “各種惹人生煩的鳥事一件接一件地發生,在我的印象裏,自7年前黑船叩關起,江戶就再沒出現過什麽值得令人開心的喜事。”


    “在下雖不才,但也想盡己所能地撫平這世道的動蕩。”


    “可我隻是一介劍士,沒有經天緯地、改變國家的本領,我所能做的,就隻有盡可能多地宣揚劍術,讓盡量多的人了解劍術、學習劍術,強健體魄並掌握保護自身的技藝!”


    “焰火大會是江戶一年一度的盛會,論受歡迎程度、熱鬧程度,幾乎沒有哪種活動是能與其相比擬的。”


    “因此,我計劃著在今年的‘焰火大會’的舉辦現場,舉行一場高水平的劍術演武,向民眾們展示劍術的精妙,吸引民眾們都來踴躍習武!”


    “演武內容很簡單——演示劍技動作,以及用真刀將一根根立在地上的竹席給盡可能地斬成好多段,老百姓們就愛看這種表演,也隻看得懂這種表演。”


    “我已經委托朋友打點好場地了,目前隻缺來當表演者的人。”


    “因為目的是吸引民眾們去習武,所以不適合請那些劍術水平還有待提高的人來當表演者。”


    “隻需請2、3個實力夠強大的劍士便足矣!”


    “現在明確表示會來參加我這演武的人……就隻有家妹左那子以及我那堂弟:千葉多門四郎。”


    “雖說在加上我之後,咱們兄妹3人已能勉強撐起一場演武,但我在左思右想之後,還是決定再多請一位高手來‘助陣’。”


    “所以我就想請橘君你來幫幫忙!”


    “在我所有能請來的友人裏,隻有橘君你是最合適的幫手人選。”


    “就依橘君你現在的劍術水平,演示個劍術動作、斬個竹席不過隻是輕輕鬆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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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能有一位非北辰一刀流的劍士來一起演示劍術,也能增加表演的觀賞性。”


    “而最重要的是——你現在是江戶的名人,‘仁王’之名早已傳遍江戶的大街小巷。”


    “如果你能來給我們這場演武‘助陣’,定能吸引不少人前來觀看!”


    “我預定的演武舉辦時間,是8月24號的暮四時(晚上8點)。橘君,不知你意下如何?有興趣來參加嗎?”


    千葉重太郎用力眨巴了幾下眼睛,一臉希冀地與青登對視。


    *******


    *******


    “總司線”的冗長文戲終於是要告一段落了!接下來是將這條線進行階段性收束的武戲時間!終於是能砍砍砍,相比起這種豐富角色血肉的文戲,作者君果然還是更喜歡寫砍砍砍的武戲。


    雖然今天的章節是過渡性的章節,不是很精彩,但作者君還是厚著臉皮求一波月票!(豹頭痛哭.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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