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左之助,你擋住我了。”


    “新八,你還好意思說我?你那大屁股不也擋住土方先生了?”


    “好了,別瞎鬧騰,其他人都還等著拍照呢。”


    土方歲三說著一手一個摟住永倉、原田的肩膀,退至一旁,讓出鏡頭。


    在聽聞這是能夠精細地記錄畫麵的神奇機器後,現場眾人無不來了興致。


    就連一些平日裏很不活躍的人,這時也表現出難得的積極性。


    “……橘先生。”


    齋藤一悄默聲兒地出現在青登身後,躊躇不定地緩緩道:


    “我們……可以來張合照嗎?”


    看著這位最早跟隨他的親密夥伴,青登坦然一笑:


    “當然可以。”


    不遠處的藤堂平助聞言,急不可耐地喊道:


    “啊!橘先生,我也想跟你來張合照!”


    霎時,猶如起了連鎖反應,永倉新八、原田左之助……眾人紛紛表示想跟青登合影。


    青登就像是大學畢業典禮上的校長,孤零零地站在台上,其餘人輪流上前同他拍照。


    冷不丁的,土方歲三忽地對青登喊道:


    “橘,我們這些試衛館出身的人,一起來張大的合照吧!”


    此言一出,馬上引來眾人的附和、讚同。


    青登笑著點點頭。


    “好啊,我正有此意呢!”


    眼見青登應允了,土方歲三當即四處招唿人過來。


    “阿勝!快到這兒來!還有你,山南!你也別幹杵著了!”


    山南敬助一邊無奈笑著,一邊抬腳走向土方歲三。


    事實上,對攝影一事,山南敬助並不像其他人那般熱忱。


    直至剛剛土方歲三強拽著他,他才不得不跟對方來了張合照。


    不消片刻,在土方歲三的帶動下,“試衛館派”悉數到位。


    青登、近藤勇、土方歲三、總司、山南敬助、永倉新八、齋藤一、井上源三郎、藤堂平助、原田左之助——當初憑著一腔熱血,毅然上洛的這10人,久違地齊聚一堂。


    自打新選組變為雄踞京畿的龐大軍團,他們彼此間就越來越難團聚了。


    出於人數過多的緣故,假使排列成“一字長蛇陣”,定會超出鏡頭的拍攝範圍。


    因此,他們排列成扇形,青登站在正中間,其餘人則組成他的“兩翼”。


    “好!不要動哦!”


    田本研造說著鑽入照相機後方的黑布。


    “一……二……三……四……五……好!可以動了!”


    在田本研造拍好照後,原田左之助一邊麵露興奮神情,一邊發出得意的笑聲。


    “哼哼~~我有預感,我們剛剛所拍的這張相片將會名留青史!至於相片名,就叫做‘試衛館——江戶的最強劍館’!”


    近藤勇咧了咧嘴:


    “這名字倒是不錯。”


    “哎呀,糟了!早知如此,我應該提早刮幹淨胡子才對!若讓後世人瞧見我這邋遢的模樣,豈不貽笑大方?”


    永倉新八說著輕輕摩挲下巴上的胡茬,麵露擔憂之色。


    土方歲三聳了聳肩:


    “不必擔心,這相片沒那麽清晰,看不見你的胡茬的。”


    正當眾人準備散開時,青登搶先一步地喊道:


    “稍等一下,先別急著走!”


    說罷,他扭頭看向不遠處的芹澤鴨和新見錦。


    “芹澤!新見!你們快過來吧,我們一起來張合照!”


    此言一出,芹澤鴨與新見錦雙雙愣住。


    “合照?我們嗎?”


    芹澤鴨蹙緊眉頭。


    “我們又不是試衛館的人,就不必上前湊熱鬧了吧?”


    在青登等人都在興會淋漓地拍照的時候,芹澤鴨與新見錦就一直站在邊上,既不言語,也不上前參與“攝影會”,一副“遺世而獨立”、“眾人皆醉我獨醒”的高冷模樣。


    當然,從另一個角度來看,他們倆就像是被青登等人給孤立了。


    青登微笑著解釋道:


    “我們剛才是在拍‘試衛館派’的合照。”


    “而現在,我想拍一張‘新選組’的合照。”


    “所以,佐那子,阿舞,艾洛蒂、彌太郎,你們也快過來吧!”


    這迴兒換艾洛蒂等人愣住了。


    佐那子和阿舞倒還好,很快就恢複如常。


    艾洛蒂撲閃美目,滿麵驚訝。


    岩崎彌太郎則更加錯愕。


    “橘先生,我、我嗎?”


    他手指自己,麵露強烈的躊躇之色。


    “可、可是……我不是新選組的人啊,我是新選商會……”


    他話音未落,便被青登打斷:


    “對我來說,你早就是新選組的人了。別廢話了,快過來吧。”


    “橘先生……”


    岩崎彌太郎的臉上染滿感動之色,仿佛隨時會哭出聲來。


    青登都把話說到這個份兒上了,艾洛蒂等人不再躊躇,小跑著奔至鏡頭前方。


    現在,隻剩芹澤鴨和新見錦仍留在原地。


    芹澤鴨表情複雜地看著青登,既未進,也未退。


    這個時候,他忽然感到有隻大手按住其肩。


    芹澤鴨扭頭瞧見,便見新見錦微笑著對他說道:


    “芹澤兄,走吧。”


    “……”


    猶豫與遲疑在其頰間展開最後的拉扯。


    終於……約莫5秒鍾後,他緩緩邁開大步,走向大夥兒,新見錦緊跟而上。


    對於他們倆的加入,現場無人表示反對。


    戰友情確實是一種很特殊的羈絆。


    青登前世時曾看過這麽一則冷知識:


    戰友情……尤其是那種共同出入險境、彼此交托性命的戰友情,將會迸發出驚人的能量,像極了強烈的戀愛關係,甚至更甚夫妻。


    這則冷知識是真是假,青登不是專業的學者,故不得而知。


    不過,根據他自己的實際經驗,他覺得該說法還是有那麽一點道理的。


    遙想當初,芹澤鴨和新見錦加入新選組時,即使不說是人厭狗嫌,也可說是格格不入。


    這倒不是青登等人有意排擠他。


    以青登為首的“試衛館派”出身自同一座劍館,彼此間有著極深厚的情誼,自然會抱團作一塊兒,外人毫無插足其中的餘地。


    反觀芹澤鴨與新見錦,他們乃同鄉(水戶人)兼多年的摯友,故自成一個小團體。


    如此,“試衛館派”與“水戶派”的隔閡、對立,便成了一件自然而然的事情。


    然而,在先後經曆多場血戰,一起並肩抗敵、出生入死後,兩個團體的隔閡逐漸消減。


    蹲過同一條戰壕、同舟共濟、患難與共的戰友……這樣的羈絆,已然超越一般的友誼。


    就連曾經跟芹澤鴨很不對付的土方歲三、齋藤一等人,如如已不再像以前那樣敵視對方。


    當然,這般變化,自然離不開鴨、錦二人以汗與血換來的赫赫軍功。


    新選組是軍隊,因此自然是以實力為尊。


    誰更能打、誰更有本事,誰就能獲得更多的尊重。


    土方歲三之於新選組,猶如張遼之於東吳,能夠起到“止小兒夜啼”的作用。


    但凡提到“鬼之副長”,新選組的將士們都會不禁兩股打戰。


    雖然如此,卻無人敢質疑其地位。


    究其緣故,便是其文武雙全的過硬本事,是有目共睹的。


    麵對苦戰、硬戰,芹澤鴨和新見錦從未慫過,一直是衝鋒在前,積累了實打實的軍功。


    芹澤鴨甚至一度拿過戰役首功(伊賀會戰)。


    任誰都不會否認:芹澤鴨是新選組最驍勇善戰的劍士之一!


    哪怕是最討厭芹澤鴨的人,也不得不承認其勇猛與戰功,進而予以最大程度的敬重。


    另一方麵,也不知是對青登心服口服了,還是同樣因戰友情使然,芹澤鴨沒以前那麽鋒芒畢露了。


    一言以蔽之,他變沉穩不少,像極了一把納迴鞘中、不再輕易亮出示人的寶刀。


    隨著芹澤鴨、艾洛蒂等人的加入,鏡頭前方變得格外擁擠。


    眾人費了好一番工夫,才總算是各自找好站位。


    青登依然站在最中間,其左右兩側是近藤勇和土方歲三。


    以佐那子為首的諸女則站在他的身前,阿舞親昵地摟抱艾洛蒂。


    其餘人或站或蹲,好讓每一個人的臉都能被鏡頭拍到,不被遮擋。


    興許是被現場的熱鬧氛圍給感染到了,田本研造興致勃發鑽入照相機後方的黑布。


    “都站好咯!不要亂動哦!一……二……三……四……五……好,可以了!”


    ……


    ……


    攝影仍在繼續。


    在拍完合照後,永倉新八、原田左之助等人輪流上前拍攝單人照,表示要將照片寄迴老家,讓老家的父老鄉親們看看他們如今的威風模樣。


    原田左之助這個大活寶,甚至脫光了上身,揚言要給自己肚子上的那條刀疤照一張。


    在拍照的同時,他甚至不忘跟田本研造介紹自己肚子上的這條刀疤:


    “想當年,我還沒有成為脫藩浪人,還在伊予鬆山藩做官時,有個討厭的家夥汙蔑我是個‘連切腹的禮節都不知道的小吏’,我這人就是愛較真,他不是說我連切腹都不會嗎?我當場就拔出了我的脅差,捅進自己的肚子裏,現場切腹給他看!”


    ……


    ……


    接連拍了不少照片的土方歲三,獨自溜到不起眼的角落,暗自歇息。


    冷不丁的,一道甕聲甕氣的自其身側響起:


    “阿歲,你差不多該跟我解釋一下了吧?”


    土方歲三挑了下眉,麵掛訝色地循聲望去。


    “阿勝,你怎麽來了?”


    其視線的前方,近藤勇扶著腰間的佩刀,大步流星地走向土方歲三。


    “阿歲,快跟我解釋一下。”


    他無悲無喜地重複道。


    土方歲三恢複鎮靜,微微一笑:


    “解釋?你想讓我解釋什麽?”


    “你今天實在太反常了,究竟發生什麽事兒了?”


    “反常?敢問我究竟是哪裏反常了?我一時心血來潮,故自掏腰包請大家拍照,有什麽問題嗎?”


    “具體的,我也說不清楚。總之,我就是覺得你很反常。”


    “真是的……你這未免太蠻不講理了吧?”


    正當土方歲三苦笑以對時,冷不丁的響起新的聲音:


    “土方先生,倘若真有背後隱情的話,也讓我聽聽吧。”


    緊接著,足音逼近。


    這一迴兒,土方歲三和近藤勇雙雙愣住。


    二人循聲敲去,恰見總司踩著小碎步,轉眼間就到他們麵前。


    土方歲三表情怪異:


    “小司?你怎麽也來了?”


    總司莞爾一笑:


    “連近藤兄都能發現你的異常,我怎麽可能會看不出來呢?”


    “你以為我們是什麽交情啊?”


    “青登他們不覺你身上有異,倒也情有可原。”


    “可我們是兄妹啊。”


    “對方但凡有一絲反常之處,都能立即察覺——我們就是有著這樣的本領,不是嗎?”


    土方歲三聽罷,不再出聲辯解。


    看著一左一右、以鉗形攻勢“夾擊”他的二人,土方歲三長歎一聲,攤了攤手,表情被強烈的無奈所支配。


    “唉……真是拿你們沒辦法……”


    “這都能讓你們看出異樣,真是服了你們了……”


    雖然他嘴上在抱怨,但其臉上卻毫無厭煩之色,反而還流露出淡淡的笑意。


    接著,他沉默下來,不發一言,似乎是在構思措辭。


    近藤勇和總司也不著急,安靜等待。


    他並未讓二人久等。


    僅須臾,幽幽的聲音旋即傳出:


    “……大概是在半個月前吧,我總做一個奇怪的夢。”


    “我夢到在一個廣闊無垠的大地上,你們都在向前行進。”


    “而我呢……則困在原地,沒法後退,更不能前進。”


    “任憑我如何努力,始終無法使我的雙腿向前邁進半步。”


    “隻能眼睜睜地看著你們離我越來越遠。”


    “老實說,我不懂解夢,並不明白這夢的具體寓意。”


    “我隻知道,每當夢醒時,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不安總會如期而至,緊裹住我全身……”


    “聯想到即將發動的‘長州征伐’,我不禁想著:這夢會不會是在預知我的死亡啊?”


    說到這兒,土方歲三彎起嘴角,露出平靜的微笑。


    “我若去了地府,見了閻王,自然是沒法再跟上你們了。”


    “並非我吹噓,我從不怕死。”


    “在跟著橘一起上洛後,我便做好了‘隨時赴死’的準備,未曾奢望過老死榻上。”


    “假使真在‘長州征伐’中英勇陣亡,那我也心甘情願,絕無怨言。”


    “可是……不知怎的,自打總做這個怪夢後,我忽然有種奇特且強烈的欲求——我莫名地很想留下點我曾活在這世上的痕跡,特別是我曾與你們一起並肩奮鬥的痕跡。”


    “於是,我想到了照相機,進而找到了田本研造。”


    “再接下來,便是今日的故事。”


    土方歲三說完了。


    他話音剛落,近藤勇便沉著嗓子,緩緩呢喃:


    “怪不得你今日對拍照一事如此熱衷,不斷拉人來同你合影,原來是這樣啊。”


    若說今日最踴躍拍照的人是誰,那土方歲三或許可以去競爭一下名額。


    他方才不斷拉人來跟他拍照,幾乎每一個人都同他合了影。


    土方歲三輕輕頷首:


    “不錯,正是如此。一想到我很有可能會死在長州戰場上,就總想要多拍點照片……”


    “土方先生,你在瞎說什麽呢!”


    土方歲三的話還未說完,便被總司以粗暴的口吻給搶斷。


    隻見她擰起兩眉,頰間堆滿不悅之色。


    “什麽‘死在長州戰場’,呸呸呸!這些全都是你的胡思亂想!”


    “隻不過是做了個怪夢,真虧你能將其聯想到‘戰死沙場’!”


    “依我看啊,你純粹是想多了!”


    “我經常夢到山一般多的金平糖將我給淹沒。”


    “這麽多年了,這夢怎麽就沒有應驗呢?”


    “夢就是夢,別想太多!”


    “堂堂‘鬼之副長’,豈會死在長州人的刀下?”


    “不許再說這種不吉利的話……咳、咳咳!咳咳咳!”


    突然間,總司的話音驟停,轉而變為劇烈的咳嗽。


    這咳嗽來得太快、太猛,使近藤、土方二人都嚇了一跳,雙雙變了麵色。


    近藤勇搶先一步問道:


    “小司,你怎麽了?”


    在又咳嗽了幾聲後,總司一邊輕拍胸脯,一邊連做深唿吸,調整氣息:


    “沒、沒什麽……就隻是最近受了點風寒而已,不必在意。”


    總司雖是新選組的“天劍”,擁有遠超常人的身體素質,但事實上,其身體的健康程度卻是乏善可陳。


    每到換季的時候,她經常會感冒、發燒。


    現在正值秋季轉化向冬季的時候,早晚溫差極大,極易受風寒。


    對於總司這易生病的體質,土方歲三和近藤勇都是見怪不怪了。


    因此,他們在慰問兩句之後,便不再多想。


    近藤勇的視線重新轉至土方歲三身上:


    “阿歲,真不像是你的作風啊。”


    “換作是以前的你,對於這些玄乎又玄的事情,隻會嗤之以鼻。”


    “更不會特地搞出‘跟人拍照以作留念’的這等事兒來。”


    土方歲三聞言,麵露玩味的神情,聳了聳肩。


    “是啊,確實如此。”


    “如果是‘以前的我’,確實如此。”


    在說到“以前的我”這幾個字眼時,他特地加重語氣。


    “以前的我,確實不會做出這種婆婆媽媽的事情。”


    “可現在……”


    說到這兒,他略作停頓。


    隨後,他扭過腦袋,揚起視線,看向不遠處的仍在熱火朝天地爭相拍照的眾人。


    霎時,其眉眼舒展開來,麵部線條隨之放鬆,神態漸趨柔和。


    “現在的我……變膽小了許多。”


    說罷,他騰地站起身。


    “不管怎樣,大夥兒多拍點珍貴的相片,總歸是沒有壞處的,不是嗎?”


    留下這句話後,土方歲三不再多言,大踏步地離去。


    臨走之際,他不忘朗聲補充道:


    “我剛才所說的那些話,不要告訴任何人,尤其是橘。”


    “我不希望因我個人的原因,而影響到橘的判斷與指揮。”


    留下這句話後,他加快步伐,揚長而去。


    近藤勇神情複雜地凝望其背影。


    少頃,他“唉”地長歎一聲。


    “小司,這叫個什麽事兒啊?”


    “阿歲的這種‘提早辦完後事’的狀態,讓我很擔心啊……”


    麵對近藤勇的憂悶。,總司無奈地笑了笑:


    “沒辦法,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我依舊堅持己見——那隻是一個普通的夢。”


    “純粹是土方先生他想太多了。”


    “曾有那麽一段時間,我經常夢到因吃太多金平糖,以致滿嘴牙爛光。”


    “害得我那段時間總是鬱鬱寡歡,生怕自己年紀輕輕就落了個無牙可用的悲慘下場。”


    “結果,時至今日,我的牙依然好好的。”


    “事實證明,夢隻不過是夢,並無特殊之處,不必在意。”


    “再說了,他是誰啊?”


    “他可是‘鬼之副長’土方歲三啊!”


    “誰有那個本領去取他的命?”


    “換個角度來想,這其實算是一件好事。”


    “‘鬼之副長’偶爾也會有‘菩薩副長’的一麵。”


    近藤勇耐心聽完總司的勸慰後,微微點頭以示讚同。


    “嗯,你說得多。”


    “阿歲他命大得很,絕不會輕易死掉。”


    “小司,之後咱倆可得多盯著阿歲啊。”


    “以免他幹出啥傻事。”


    他說著抬腳向前,準備離開。


    走沒兩步,他忽然發現總司定在原地不動,故問道:


    “嗯?小司,怎麽了?你不走嗎?”


    總司打了個哈哈:


    “我剛剛一直忙著拍照,有些累了,所以想要在這兒歇息片刻。近藤兄,你先行一步吧。”


    近藤勇聞言,不疑有它,直接抬步離開。


    總司直勾勾地緊盯其背影。


    待確認近藤勇已經走遠後,她猛地抬手緊捂嘴巴,然後用力且劇烈地咳嗽起來: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


    因為咳得太過用力,所以她不得不趴倒在地,好讓自己舒服一些……


    ……


    ……


    長州,某處——


    “準備——放!”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第一列退下!第二列上前!準備——放!”


    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砰!


    此起彼伏的槍響。


    密集如雨的彈幕。


    這支正在練習火槍齊射的部隊,正是長州最後且最精銳的武裝部隊——奇兵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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