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邊暫且不提被喝醉酒的女孩猝不及防占了便宜,因此而心情複雜的某人。


    喝了太多酒,逐漸昏昏沉沉睡去的白石麻衣,隻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很漫長很古怪的夢——


    夢裏的她不知道為什麽,和某個現實中總是取笑她的家夥異常親密,似乎關係很不錯。兩人一路散步,牽著手走著迴家,路燈好似水底的月亮般朦朧,牆上偶爾響起倦怠的貓叫,他們聊了很多的話題,一切都非常的安心雀躍。


    最後兩人在路燈下依依不舍的告別,在他略有些錯愕的眼神中,女孩鬼使神差的紅著臉,捧著對方的臉頰親了上去——


    等等,親了上去......


    白石麻衣一個激靈,瞬間清醒了過來,猛地睜開了眼睛。心跳仿佛噩夢驚醒般劇烈的顫動著,連帶著唿吸都一陣急促。


    原來是夢啊......


    “唿~”


    窗外電線杆上的鳥雀早早地便唧唧喳喳的吵鬧起來,宣告了新一天的到來,尚在冬日的空氣有些冷冽,暖和的被子裏便成了少有的人間天堂,讓人依戀。


    白石麻衣感受到外界略有些刺目的光線後又下意識眯了眯眼睛,隨後一股劫後餘生般的安心感難以抑製的湧上了心頭,長長地鬆了口氣。


    不對,應該說,還好隻是個夢——


    放鬆的唿了口氣之後,女孩的唿吸逐漸平穩了下來,緊接著又忍不住有些羞恥的揉了揉額頭,暗想自己真的是莫名其妙,為什麽突然間會做這麽一個離奇古怪的夢?毫無邏輯不說,居然還夢到自己跟那個家夥——


    一想到夢裏的經曆,那些畫麵便好似真的發生過一般曆曆在目,白石麻衣俏臉不禁又紅了紅,隨即用力的搖搖頭,將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暫時甩出腦海。


    還好隻是做夢罷了,要不然如果真的發生了這種事,那可就真的不知道該怎麽辦了——


    畢竟明明自己口口聲聲說要保護娜娜敏的安全來著,結果自己反而卻在夢裏跟某個家夥發生了那種事,這算什麽事嘛?所以說還好隻是做夢而已,要不然的話想想都害羞......


    坐起來伸了一個懶腰,女孩慵懶地的打了個哈欠,隻是哈欠聲響起一半時,卻又突然間戛然而止——


    不對,這裏好像不是自己的房間來著......


    隨即,白石麻衣愣愣的看著自己所處的房間,似乎想起了什麽,腦子裏的記憶一點點清晰,神色瞬間變得呆滯了起來。


    從中途折返躲在圍牆旁,到與某人之間的意外,以及後續清理傷口和黑暗中的一段段對話...昨晚的一幕幕浮現在她的眼前,女孩的臉頰越發滾燙,眼睛也越瞪越大,最後實在是按捺不住羞恥的內心,一頭悶進了身前的被子裏,喉嚨裏擠出了一聲羞恥的悲鳴。


    “啊~”


    有沒有搞錯!我昨晚都做了些什麽啊喂......


    經過了一夜之後總算清醒過來的女孩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昨晚的行徑有多麽出格以及大膽,現在迴憶起來簡直每一秒都是黑曆史,羞恥的令人根本無法麵對,臉色通紅,恨不得立即找條地縫鑽進去——


    無理取鬧沒事找事也就算了,被占便宜什麽的也隻能說是意外,可之後死纏著某人不讓他走是什麽意思?這居然是自己幹出來的事情嗎?自己昨天晚上到底是不是瘋啦?!


    尤其是想起自己居然還向某人特意詢問到底是喜歡還是討厭,這種莫名其妙的問題,以及某人當時古怪的語氣,某蛋黃醬星人便更加覺得自己沒臉見人了,羞恥的簡直想找塊豆腐撞死——


    然而此時悔恨也晚了,事情已經發生了,後悔也來不及了,現在來看,最重要的應該是怎麽麵對才對——


    白石麻衣深吸了幾口氣,輕撫胸口,努力使自己的心情平複下來,不過很快她的臉色便又是一變,輕撫胸口的動作微微一滯,停頓了下來。


    等等,自己的衣服...是什麽時候脫的?


    低頭看著被子裏自己身上僅存單薄衣物,白石麻衣的臉色霎時間震驚了起來,她可是記得清清楚楚,盡管自己昨晚的行徑確實荒唐大膽了一點,可卻從來沒脫過衣服來著,而她在昏昏沉沉睡著了之後,當時也就隻有一個人在身邊——


    難道是他幹的......


    女孩的神色瞬間複雜了起來,時而害羞時而惱怒,一時間變換不停,隻是愣愣的看著自己身前被子上的花紋,仿佛石化了一般,半天都沒有任何動靜——


    心中翻湧著滔天巨浪。


    應該不會吧,那個家夥雖然說賤了點,惡趣味也有點多,但並沒有這麽猥瑣,也幹不出來這種事情才對。平時別說跟自己了,就是跟生駒醬這種大大咧咧性格的孩子都十分注意,絕對不可能有膽子做得出這種事情來才對——


    可是...萬一真的是他做的呢?畢竟也不是完全沒有嫌疑吧?畢竟自己當時喝醉了,還恰好在他身邊睡著了,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處一室,真的會有這種想法也正常吧?尤其是昨天晚上還喝了酒,一時衝動的話——


    想著想著,女孩的臉色陰晴不定,用力捏著的指節微微泛白,唿吸都不自覺地漸漸急促了起來。


    好在就在這時,一道柔和的聲音在房間門口響起,瞬間便將她拉迴了現實。


    “啊咧?麻衣樣,你已經醒了,有覺得哪裏不舒服嗎——”


    深川麻衣驚喜看著麵前坐在床上的女孩,趕忙來到附近倒了杯水遞了過去,隨後關心的問道。


    “啊?麥麥?我——”


    白石麻衣愣愣的看著麵前的女孩,一時間還沒有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麽,隻是下意識接過了對方遞過來的水杯,隨即便聽見對方關切中帶著無奈道。


    “麻衣樣你也真是的,喝醉了還一個人去小屋...昨天下車前還硬說自己沒事,我們還真以為你沒事呢,結果要不是白雲桑剛好在這裏,真不知道會發生什麽事——”


    “白,白雲桑?”


    聽見這個名字,白石麻衣陡然間迴過神來,然而想起了方才內心翻湧著的思緒,一時說話都不自覺地有些結巴。


    “對啊,發現你在小屋裏醉到了之後,是白雲山叫我們過來的,說是幫忙照顧一下——”女孩不急不緩的解釋。


    隻不過還沒等她說完,便被麵前的女孩打斷了。


    “那我的...我的衣服是誰脫的......”


    停頓了一下後,白石麻衣還是微微紅著臉,問出了這個問題。


    “衣服?”


    深川麻衣一愣,道:“我和沙友理misa過來之後,白雲桑就迴去休息了,所以當然是我們幫忙脫的了。畢竟,穿著那麽厚的衣服睡覺,肯定會不舒服的吧——”


    原來是這樣啊~


    話聽到這裏,白石麻衣立即鬆了口氣,還好還好,果然跟自己猜測的差不多,那個家夥還沒有這種膽子,也做不出來這種事情——


    不過緊接著聽見女孩說的話,又不禁臉色一黑。


    “——不過沙友理說,麻衣樣你平時在房間裏都是直接脫光光的,所以建議讓我們也幫忙把麻衣樣你的衣服全脫了。我和misa仔細想了想之後還是覺得有些不太好,畢竟冬天的話容易感冒,加上我們誰都不好意思下手,所以最後還是算了——”


    還好算了!


    白石麻衣頓時又羞又惱,暗中忍不住咬了咬牙,まっつん你在胡亂泄露些什麽奇怪的情報啊喂!這要是真的一覺醒來發現沒穿衣服躺在這裏,後果更嚴重了好不好!


    不要隨便添亂啊喂!


    深川麻衣則遲疑了一下,小聲好奇道:“對了,麻衣樣,你在房間真的不穿衣服的嗎?”


    “當然不是!”


    白石麻衣立即果斷微紅著臉否認,振振有詞:“什麽在房間裏不穿衣服,我哪有那麽大膽?你可別聽她胡說——”


    “那就好......”


    深川麻衣頓時鬆了口氣。


    然而下一秒便聽見了女孩尚未來得及說出口的後半句話。


    “——至少,我好歹還會穿上一條胖次的好吧——”


    深川麻衣:“......”


    短暫的收拾心情過後,白石麻衣暫時將穿不穿衣服睡覺之類的話題拋在腦後,按捺住心中難掩的羞恥,還是問出了那個她最為在意的問題。


    “對了,麥麥......”


    “嗯?”


    “白雲桑呢?他——”


    白石麻衣輕輕咬了下嘴唇,還是問道:“——他人呢?”


    “白雲桑?”


    深川麻衣疑惑道:“你找他有事嗎?”


    “嘛......姑且算是有事吧——”


    白石麻衣微微偏頭,掩蓋住臉色上一閃而逝的古怪神色,小聲道:“畢竟昨天晚上,還是多虧了他照顧我,我想要好好感謝他來著——”


    嗯,真的隻是感謝,沒有別的意思......


    “這個啊......”


    深川麻衣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我明白了。”


    “他現在在哪?”女孩迫不及待的追問。


    “他在幫瑪雅寫作業——”


    深川麻衣老實迴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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