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疼嗎?"武懷天輕吻著懷中人兒的粉嫩肩頭,不意外的看著她再度紅了雙耳,可以想見,那張俏顏一定也又燒起嫣紅了。


    背靠在他懷中的沈千菡擁著被子包住自己的赤裸,滿麵通紅的同時,還有些不真實感。


    剛才發生的一切實在太讓人不敢相信了!她怎麽也沒想到自己會做出這樣大瞻的事,但奇妙的是,這一切是發生得如此自然,而且事後除了無法麵對他的羞意外,她一點也不覺得後悔!


    她仿佛就是屬於他的,合該安分的躺在他的懷中,接受他的憐愛。


    "怎麽不說話?"他拂開她的發絲,忍不住吻上她熱燙的耳畔。"是不是我太......"


    他話都還沒說完,一隻白嫩玉掌已經捂住了他,小手的主人臉紅得像要燒起來似的,就怕阻止得慢些,他會說出更羞人的話。


    "我沒事。"試了好幾次,緊張羞窘到幹縮的喉嚨終於發出了聲音。"你別再問了。"


    他再問下去,她恐怕會想躲進棉被裏,直接悶死自己算了,這總好過在他麵前羞得無地自容。


    "好,我不問了。"見她臉皮薄,武懷天也舍不得再多問。他坐起身子,順道將她一並拉起,靠臥在自己懷中。"我明天有事得離開一陣子,等我迴來就上莫府提親。"


    沈千菡才訝異於他的離開,下一句話馬上將她嚇得整顆腦袋瓜子隻剩下這一件事--提親。


    "提親?"她困難的開口,發現這件事並不比他剛才所詢問的好上多少。


    "你不肯?"武懷天皺眉了,事情發展和他聽想的顯然有出入,他以為她既然願意將身子給他,必然是打定主意嫁給他了。怎麽現在她的表情,仿佛成親是天大的難事?


    "我沒想過這些。"她垂下頭,不知所措。


    "沒想過?"武懷天顯然不接受這個答案。"你的清白都給我了,不嫁我還能嫁誰?"


    臉一黑,他很直覺反應的想到那個貴氣俊雅的"少爺"。


    "難不成,你還想嫁那個男人?"想到兩人先前的爭執,她該不會是騙了他吧?事實上她心裏果然有著別人!


    "哪個?"沈千菡被他突如其來的怒氣嚇著,擁著棉被迴首看他,眼裏滿是問號。


    "莫府少爺!"武懷天光想到那個男人的身分,就沒有好口氣。


    莫府少爺,等同是沈千菡目前的主人!


    日盛皇朝對奴仆的規定十分嚴苛,隻要是簽有賣身契的奴仆,一律得聽從主人的安辨,包括婚事!


    "你說,你是不是想嫁莫靖遠?"


    "怎麽可能!"沈千菡為他異想天開的想法而瞪大了眼睛。"我明明就說了,我隻當他是少爺而已啊。"


    她真的完全沒有這種念頭,也不敢有這種念頭好嗎?光用想的,她就覺得渾身發抖了。


    "那為什麽我一提到婚事,你就是百般的不情願?"武懷天沒想到自己平生第一次對女人動情,才提親就遭拒!


    "我沒有不情願。"天大的冤枉啊,她哪是不情願,她隻是......隻是沒打算成親,尤其對象還是他!


    "沒有的話,是指你願意了?"武懷天挑眉。"那我明兒個便上莫府談我們倆的親事。"


    等一個月後實在太慢了,還是早早將她訂下,免得夜長夢多。而且讓她一個人在錦繡城他實在放心不下,誰知道她會不會又一個人扮男裝東奔西跑的,還是讓她待在自己的產業中,讓人看管保護得好。


    "你馬上搬過來這裏住,我會派人保護你的安危,等我處理完武林大會的事,我馬上帶你迴擎天堡!"


    "你等等!"沈千菡急叫,他是怎麽搞的,突然就冒出這麽一大串計畫,也不問問她的意思,當她是不存在的路人嗎?


    "還要等什麽?"武懷天眼一瞥,有種不好的預感。


    沈千菡縮了縮肩,聲音細小如蚊,"等......當然是要等啊,我又沒答應你,也沒說願意啊。"


    武懷天沉下了臉,對於她這迴答相當的不滿意。


    "你到底想怎樣?你的清白早就讓我毀了,光是我們在山洞裏處了兩日夜,我就該娶你!"雖然對那兩日夜的事沒有太大的記憶,但武懷天很清楚,在又冷又病的情況下,她為了救他,必然做出了一定的俞禮舉止。就如他頭一夜為了暖和她,也是不顧禮教的擁她入懷,以彼此的體溫相互取暖。


    更不用說,她現在渾身赤裸的半臥在他胸前,她不嫁他還能去嫁誰!


    "又沒人知道......"沈千菡不以迴意的迴話,徹底惹惱了武懷天。


    "如果你是介懷這個,我馬上要人請莫少爺過來,看看我跟你現在在做什麽!"武懷天作勢要起身,馬上被她緊緊壓住!


    "不要!"沈千菡大驚失色,怕他真的這麽做,那她也不用做人了。"你......你到底想怎樣嘛!"


    "我想怎樣?是你想怎麽樣吧!"武懷天怒氣難平的鬆開雙臂,逕自下了床開始整裝。若是一直維持方才的姿態,兩個人根本沒辦法好好談話。


    "你到底嫁不嫁?"很快的著裝完畢,他坐在桌前,冷冷的看著她。


    沈千菡咬唇,不自在的用厚被將自己一絲不掛的身子包得更緊,覺得心裏有絲受傷。她將自己清白的身子交給了他,他卻這樣的對待她,活像是在審問犯人,更像是山間惡霸似的兇惡。


    一言不發的,沈千菡勾過自己的衣物,放下紗帳。


    "你做什麽?"武懷天微愣,像是意外她的舉動。


    "穿衣服。"沈千菡的聲音由紗帳後傳來,很快的也穿好了衣物,決定離開這兒,不想再聽他胡說八道。


    "你上哪去?"武懷天在門前攔住她,不敢想信她居然無視於他的存在,這樣就想走了。


    "迴莫府。"沈千菡別開眼,故意不看向他。"時間很晚了,我該迴府了,少堡主請放手!"


    "你叫我什麽?"武懷天擰起眉,握住她的手不自覺的微微使勁。


    少堡主?兩個人都這麽"熟"了。她居然還這樣稱唿他!她以為他是什麽人,她又把她自己當成什麽了?妓院裏送往迎來的紅姑娘嗎?


    "擎天堡和莫府有合作之誼,喚您一聲少堡主是應當的。"沈千菡硬著氣不喊疼,隻是眼兒微微一瞟,立刻轉開。"請放手,我要是迴府晚了,很難向主子交代。"


    "主子、主子!你就這麽在意那個莫靖遠嗎?"武懷天整個人被她所惹怒,天知道他上次這麽喜怒形於外的大發脾氣是什麽時候的事了。"你才剛跟我要好,就迫不及待的想迴他身邊了嗎?"


    "武懷天!"沈千菡終是忍不住的怒吼,使勁的甩開他的手,不想再聽他說出這樣侮辱人的輕視字句。"我是莫府的下人,不是擎天堡的,就算你身分再尊貴,也沒有資格管我的事!"


    "我沒資格?"武懷天因為她的話而雙目冒火。"剛才發生的事你就全忘了嗎?需要我帶你迴床上證明,我是你的誰嗎?"


    "你......無恥!"沈千菡嬌斥,刷白了臉。


    武懷天心知自己的話太過不合宜也十分傷人,可是怒氣正熾的他根本控製不住自己,隻要想到先前沈千菡奮不顧身為莫靖遠擋刀的那畫麵,他就有種想要毀了莫靖遠的衝動。


    "別走。"他拉住她,隻要想到她即將迴到莫靖遠身邊,他怎麽也不肯放手。


    "放開。"沈千菡冷著臉,也動氣了。


    "你聽到我說的了,待在這兒,等我迴來。"他的臉色也好不到哪裏去,陰沉得嚇人。"莫府那兒我會處理。"


    她已經是他的人了,說什麽他也不可能讓她迴到另一個男人身邊。


    "我說了我不要!"沈千菡真的很想拿根棍子敲他的頭,為什麽那麽自以為是?一點也不聽聽別人的意見!


    武懷天盯著她,像是下一刻就會狂怒的將她扔迴床上。


    "給我個理由。"他捺下心裏的怒氣,緊繃的麵容盯著她的蒼白,怎麽也不能理解她的拒絕。她都願意將女人最寶貴的貞節給了他,為什麽就是不肯嫁他?


    "我沒有成親的打算。"沈千菡緊握著拳頭,鼓起勇氣正視著他的怒氣,挑了侗他最無法反駁的理由。"莫府在我們母女最危急的時候,不由分說的伸出了援手,收留了我們,還請了大夫醫治我娘親。我娘臨終前。吩咐我要盡我所能的迴報莫家人,所以我早決定了終身不嫁,就留在府裏,盡力的幫助莫家。"


    武懷天的眉頭因這原因鎖得更死,表情也更加的難看。


    "終身不嫁?"他忍不住扣住她的腕,狠盯著她。"你都是我的人了,還說什麽終身不嫁!"


    "這不相衝突的。"她垂下臉,不想看見他生氣的模樣。"今天的事,甚至先前在常山的事,都是我心甘情願的,你不需要為此對我負責,我也承擔不起。"


    "什麽承擔不起?"武懷天勾起她的臉,不想錯過她一絲一毫的表情。


    "你是擎天堡的繼承人,而我不過是莫府的奴仆,我們身分根本就不配。"轉不開身也別不開臉,沈千菡被迫與他對視,自然也掩不了眼底那淡淡的哀愁。


    她不是沒想過,就這樣跟著他走,可是想到娘親臨終前依然惦記未能還的恩情,她就怎麽也無法改變自己的心意。再加上兩人身分懸殊,即使他對自己有心,至多也是將她收為妾室。


    親娘身為大戶人家妾室的下場,讓她記憶深刻,她情願不嫁,也不願意當人的妾,才會自幼便決定留在莫府,一生不談婚配。


    "是不配還是不願意?"怒極的武懷天根本聽不進她的理由,隻知道她不斷的、毫不考慮的在拒絕他!


    沈千菡沉默半晌,淡淡的開口,"這有什麽不同呢?"


    結論一樣是兩個人沒有結果,再多說又有何益呢。


    "你!"武懷天忍不住的使勁,卻在見到她痛縮的表情後,飛快的甩開她的手。"你走!"


    他背過身子,氣憤難平的緊握雙拳,怎麽也沒想到生平對一個女人求親,就遭到拒絕。


    沈千菡看著他高大的背影不斷的起伏,心裏其實也不好過,可是一想到親娘,想說的話便又硬生生的吞了下去。


    "少堡主,多保重。"留下這話,她貪戀的多看了兩眼,無聲的歎息,轉身出了房。


    不敢迴過頭的她,自然也沒發現身後那道眷戀不甘的視線。


    武林大會日期將近,二蘇山上的武林山莊也開始進駐不少南北武林的要角。有各大門派的掌門人、幫主,也有性格怪僻的獨行俠客,當然也有主持大會的北武皇南劍聖。


    山莊最後方的院落中,武懷天微挑眉,看著許久未見的好友。


    "你那邊今年也不平靜?"


    "有點事。"上官禦劍說話向來和玄風一般簡潔,隻是理由大不相同。


    實事求是的玄風是不愛說廢話,任性孤傲的上官禦劍是不想說話。


    "你那點事是有多嚴重?"武懷天看著他的表情,直覺事情不像以往單純,因為上官禦劍提起這事時,語氣雖然無謂平淡,身上卻現殺意。"你查出對方的身分了嗎?"


    "沒有。"上官禦劍看了他一眼,忽的多加了一句,"我不會饒了那批人。"


    看著好友眼中一閃而逝的怒氣,武懷天即使心事重重,也忍不住的浮現訝異。"對方不是沒得手?"


    照慣例來看,事情是一定要查的,隻是依上官禦劍的性子向來懶得當迴事,總要他撈過界的代為處理,這次怎會這般積極?上官禦劍刻意補上的那句話,分明是在警告他,別和他搶著報複。


    他什麽時候性格大變了?


    上官禦劍發現自己的多口,不情願的迴答,"他們傷了我身邊的人。"


    他不迴答還好,這麽一說讓人更好奇了。上官禦劍向來獨來獨往,連個護衛也不帶的,哪來"身邊的人"?


    "我知道了!"一直坐在旁邊當閑人的冷亦塵一個拍掌,靈光乍現。"是那個跟你一塊入莊的小少年吧。"


    又是小少年?冷亦塵忍不住微愣後,發出恍然大悟的驚叫。


    "該不會那也是個女扮男裝的姑娘吧?怎麽現在時興這般嗎?還是南方姑娘家向來都是這麽大膽?"


    話一落下,兩方四道殺人目光就朝他而來,讓他打了個冷顫。


    "我隻是隨口說說,用不著這樣吧。"他連忙求饒。開玩笑,一個武懷天他就打不過了,更何況再加個上官禦劍,他可不想橫死在這山莊裏。


    上官禦劍輕哼一聲別開臉,武懷天則是因為他的話,又想起了錦繡城中的那抹身影。


    不知道她好嗎?自從那日不歡而散後,就再也沒有她的消息了。一想到她的拒絕,眉峰還是免不了的打起深褶。


    "你們的表情一定要這麽難看嗎?"冷亦塵真是覺得新鮮極了,曾幾何時見過這兩大高手被這種"小事"給困擾了。


    上官禦劍冷冷的瞪他一眼,看在武懷天的麵子上不跟他計較真。


    "我這邊的事我會處理,你自己顧好你的北武林吧。不管是哪一方,我想在大會之前我們是平靜不了的。"武林至尊這閻身分帶來的麻煩,他們兩個已經很習慣了。隻是上官禦劍想到自己身邊那個老是出狀況的惹禍精,怎麽也講不聽的就是愛四處去湊熱鬧,是個再好不過的下手對象!


    "麻煩的女人!"他忍不住的低咒落入有同樣心思的武懷天耳中,更是清晰。


    "你最好守著她。"武懷天很良心的建議。


    上官禦劍沒迴答,一顆心早已飛到那個向來不安分的小麻煩上,不發一語的起身尋人去了。


    看著他匆忙的模樣,武懷天知道自己是白操心了,上官禦劍顯然很明白其中的危險性。隻是,他呢?遠在錦繡城的沈千菡雖然有擎天堡的手下保護著,但是不是就真的安全了?


    一時間,武懷天真想就拋下手頭上的事,快馬加鞭的趕迴錦繡城去。


    "我說,要是放心不下的話,就捎個信去問問近況啊,又不是姑娘家,有什麽好羞的。"在一旁看戲的冷亦塵忍不住出聲,光看他那又青又白的臉色,就知道定是又想到沈姑娘了。


    "說真的,武林大會的日子就快到了,照以往的經驗來看,越接近大會的日子,小動作就越多。"頓了頓,他一臉同情兼帶點趣味的說:"不過你現在人都到了武林山莊,江湖上的好手幾乎都在這二蘇山上了,對方就算再笨,應該也不會從你身上下手,所以......"


    他話點到此為止,相信他家少堡主夠聰明,知道他的意思。


    武懷天是知道,但是不打算在他麵前表現出來,讓他稱心如意的看大戲。


    所以,他隻是轉迴視線,璽新審閱幾上的卷軸,再對照一旁大開的北武林地勢分布圖,細細思索著勢力變動與這次的公約內容。


    冷亦塵見他如此,也隻能搖搖頭,自動自發的退出去。


    真是的,兩個人都認識這麽久了,有必要在他麵前裝嗎?明明就很想沈姑娘,巴不得趕迴去錦繡城裏守著她,偏要這樣悶不吭聲的裝成沒事樣,他不累可是他看得很無趣啊!


    算了,他不去問的話,自己能者多勞的代他去查查吧,等到消息傳迴來,看他還捺不捺得住性子,擺個臉色的不想知道。


    冷亦塵想到這心情一整個大好,連忙迴自己房裏寫信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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