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迴去之後,並未立刻叫停李文貴的動作,隻是讓他稍微收斂些許。畢竟孫立文給了台階,麵子還是得給。


    如此過去了兩天,宋江接到孫立文的召喚,前往縣政府。他心裏清楚,這次應該有消息了。雖說這段時間一直在監視著楊橋,可總有疏忽的時候。


    楊橋知曉自己即將完蛋,有人早已通知了他,使得他終日惶惶不安。他既沒有尋死的勇氣,也有人想除掉他。但此事畢竟已通報給縣委縣政府,如果楊橋此時死去,對縣委縣政府的影響極大。


    鄭秋書已經警告過那些人,不能打楊橋的主意,一切都必須在規則範圍內。楊橋也明白自己免不了被抓,那些人早就做通了他的思想工作,告知他所有事情到他這裏為止,他的家庭會有人照顧,可倘若他開口,那家庭也會成為別人威脅的籌碼。


    這一切宋江並不知曉。他已猜到,即便把楊橋抓迴去,對方也不可能開口,隻會將責任攬在自身。倘若趁熱打鐵,或許會是另一番結局,但這種後果宋江也能料到,實屬無奈之舉。


    這次宋江過來,老遠就看到王宏立在走廊上等候。看到宋江後,王宏立一路小跑過來。


    “宋縣長,縣長已經在等您了!”王宏立說道。


    “那麻煩王秘書了!”宋江客氣地說道。


    王宏立把他送到門口,宋江便走了進去。


    剛進門,宋江就看到孫立文坐在沙發上。孫立文看到宋江,立刻招手讓他過去坐。


    “這段時間書記為了那個事情,已經開了好幾次會議,不僅對一些人進行了嚴厲的批評,甚至還直接處分了一部分人。就在今天上午,書記力排眾議,終於拍板將這件事給定下來了。事情還得你們去做,但一定要做好,把各方麵的證據都完善起來,做到有據可查、有法可依,盡快把這個事情妥善處理完畢,給範少淩家裏一個滿意的交代!”孫立文直入主題地說道。


    宋江一臉堅定地向孫立文表態道:“縣長,請放心,我一定會全力以赴,確保任務圓滿完成!”


    孫立文滿意地點點頭,微笑著說:“嗯,宋縣長的執行力和能力我一直都很信任。前兩天我的態度可能有些過激,希望你不要放在心上啊!”他的語氣顯得十分誠懇。


    宋江連忙迴答:“哪裏哪裏,縣長言重了。我也有不足之處,說話太過刻板,沒有充分考慮到那些老板們的感受。下次我一定會多加注意,改進自己的溝通方式!”他的表情充滿了歉意。


    孫立文笑了笑,繼續說:“嗯,這樣才對嘛,隻有我們齊心協力,共同努力,才能更好地推動工作進展。”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對未來工作的期待和信心。


    宋江站起身來,禮貌地說:“好的,縣長,那我就不耽誤您寶貴的時間了。如果還有其他需要我配合的地方,請隨時指示。”他的態度既恭敬又認真。


    孫立文揮揮手,笑著說:“嗯,你們作為商人的守護者,要時刻保持警惕,不能讓這層關係變得緊張或僵化。隻有建立良好的合作關係,我們的經濟才能蓬勃發展。”他的話語中蘊含著對宋江的期望和鼓勵。


    宋江聽完以後,跟孫立文打了聲招唿就離開了。剛才後麵的意思非常明顯,就是讓他適可而止,別揪著不放,不然大家都不好過。


    看到孫立文已經退讓一步,宋江明白此時還不是翻臉的時候,便讓人撤了迴來。不過工作仍要繼續,雖不能明目張膽,但小範圍開展還是可行的。


    迴去之後,宋江讓章末把幾位副局長、刑偵大隊及治安大隊的幾位負責人召集到小會議室開會。


    由於是臨時通知,楊橋也列席會議,準備直接在會上帶走他。


    等宋江進去時,所有人員都已到場。


    宋江掃視一圈,臉色陰沉地說道:“今天臨時叫大家過來,事出有因。首先,胡亮通報前段時間案子的進展情況。”


    胡亮站起來開口道:“根據局長指示,刑偵大隊全員出動,對範少淩局長的案子進行了全麵調查,發現幾處疑點。我們順藤摸瓜,查出了一些犯罪嫌疑人。據犯罪嫌疑人交代,通過摸排,從公安局內部查起,當晚有兩位民警值班,其中一位民警受趙雲指示負責刪除監控,致使外麵的人進入公安局,剪斷範少淩局長車子的刹車管,導致範局長發生車禍,而趙雲就是幕後黑手之一!”


    “嘩……”


    胡亮講完,會議室頓時響起驚唿聲。而嶽池等幾位副局長仿佛早已知情,毫無表情。馬章丘則身體止不住地抖動,他一直不相信局長的車禍是意外,沒想到真被宋局長查出來了。


    這一刻,他真想大喊一聲,可看到其他人,表情迅速壓了下去。


    宋江看著楊橋,隨即雙手在空中壓了壓,淩厲地說道:“同誌們,觸目驚心啊!真的觸目驚心!範局長的死竟是我們內部人所為,這讓我臉上無光。到底有多大的仇恨?非要置範局長於死地!楊橋,你告訴我,你怎麽敢?”


    頓時,所有目光都看向楊橋,他的臉瞬間慘白。他雖已做好準備,但這一天真到來時,他突然感覺好害怕,連忙看向旁邊的嶽池和羅從武,可兩人仿佛閉目養神,根本不理會他。


    “宋局長,我……我……”


    “你有什麽話要說?”


    宋江淩厲的眼神直視楊橋,令他頭都不敢抬,慢慢低了下去。


    接著宋江又說道:“既然做了,就要承擔後果。這個後果不止是你,隻怕你家三代都難有出頭之日。胡亮,把他帶下去,好好審訊。我倒要看看楊橋怎會有如此大的膽子?”


    “局長,這……會不會影響不好,要不要跟縣委縣政府說一聲?”嶽池立刻開口說道。


    “哦……嶽副局長,你有什麽高見嗎?”宋江玩味地問道。


    “我…我……”


    “局長,現在正在開會,您在會上抓人,似乎還沒有這個權力吧?起碼得市局、縣委縣政府批準吧?”羅從武也附和道。


    “嗬嗬,怎麽?怕我濫用權力?這點你們放心,這個事情早已上報市局和縣委縣政府,上麵已經批準了,還要求我們盡快把範少淩局長的案子查清楚,還他一個公道!”宋江說道。


    再也沒人敢講話,上麵都批準了,他們再說什麽都是徒勞,雖然嶽池早已知曉已成定局,但他還是要象征性地說兩句。


    早就已經跟楊橋串通好了,讓楊橋把所有事情扛下來,家裏會有人照顧,楊橋就這樣成了犧牲品。


    這一幕也讓嶽池驚出了一身冷汗,當初因為自己小心謹慎,特意讓楊橋去安排,不然隻怕現在被抓的會是自己。


    他也想過讓羅從武去安排,但羅從武的性格不合適,容易暴露,所以才讓穩重的楊橋去辦。這個後果也是他們預料到的,現在隻有賭楊橋不敢說實話,就算說了,他們還有後手。


    楊橋就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帶走,目的地仍是郊區,宋江他們繼續開會。


    “咚咚咚!”宋江有節奏地敲響桌子,場麵頓時安靜下來。等到沒人說話,宋江開口道:


    “這就是我們的楊副局長,到底有多大的仇恨?非要致人於死地,還有沒有王法?還有法律嗎?這是一起有預謀、有計劃的謀殺。到底是誰給他這麽大的膽子?我不相信一位副局長敢去殺一位局長。這其中究竟有什麽,等審完楊橋後才會知道。但我想效果應該不會很理想,至少有人已經提前得到消息,我們很可能什麽都問不出來。”宋江盯著嶽池和羅從武,那意思不言而喻。


    被宋江盯著,嶽池有點不自在,連忙開口道:“各位同誌,此事性質極其惡劣,居然敢堂而皇之地謀害局長,真是知人知麵不知心。雖然我們平時關係不錯,但從此刻起,我跟楊橋毫無關係,我已跟他徹底劃清界限,全力支持局裏審案子,一定要將這害群之馬繩之以法!”


    看到嶽池說得振振有詞,不知內情的人肯定就信了,就連馬章丘都看得出來,不由得露出嘲諷的目光。


    羅從武也趕緊附和道:“我支持局裏的決定,堅決查處以楊橋為首的殺人團夥。自古邪不壓正,我們要以最快的速度將壞人繩之以法,以慰範局長的在天之靈。”


    “哼!嘴巴一閉一張話就來了,好像剛才還有人在為楊橋的事情求情?”馬章丘冷哼一聲說道。


    “都是同事一場,求情難道不應該嗎?”羅從武跳了出來。


    “住口!如果你不懂得如何說話,那就不要開口!楊橋是個罪犯,與我們毫無關係。起初我們並不了解情況,但剛才聽到局長的話後,我們才明白楊橋的罪行極其嚴重,這是我們絕對無法容忍的。他必定會受到法律的製裁!”嶽池義正言辭地解釋道。


    宋江靜靜地注視著他們兩人的表演。在過去的兩天裏,宋江對他們感到極度不滿,甚至現在整個局裏幾乎沒有人喜歡他們了。此時,這兩個人已經成為了光杆司令,手下無人可用。


    然而,俗話說得好,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盡管如此,宋江也不敢保證全局沒有他們的人。


    畢竟,他們曾經也是有一定地位和影響力的人物,可能仍然有一些追隨者或者暗中支持他們的人存在於局內。所以,即使他們現在處境艱難,宋江也不能掉以輕心,必須保持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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