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過去，馬輝被紀委調查卻毫無進展。其心理素質之強，令人咋舌。
紀委同誌熬鷹兩晚，馬輝雖滿臉憔悴，卻流露出不屑與嘲諷。他雖被允許睡覺，但時間短暫，這是人道主義的體現。
馬輝常年流連娛樂場所，兩三天不睡乃家常便飯。
即便拿出錄音，他亦矢口否認，僅以玩笑搪塞，對錄音證據全盤否定。
然而，有證人在，他的否認亦是徒勞。此時的他，恰似那死豬不怕開水燙，毫無畏懼。
晚上 10 點，廢舊廠房亮如白晝，幾日來進展不順，幾人圍坐桌前討論。
“劉書記，馬輝始終不開口。”魏文說道。
“那馬清富呢？”劉海生問道。
“他倒是承認了村裏的一些賬目，但跟馬誌偉所說出入很大！”魏文迴答道。
“倪局長，馬清強那邊情況如何？”劉海生接著問。
“一直在監控中，目前沒什麽動靜！”倪武答道。
場麵瞬間安靜，畢竟審問是紀委的專長，他們也不便插話。
宋江好奇地問：“魏書記，我能去馬輝那邊看看嗎？我就是好奇。”
“可以，這會也該休息了，隻能等明天了。”魏文迴答。
“啊？沒交代還能睡覺？”宋江疑惑道。
“嗬嗬，小宋啊，紀委有紀委的原則，總不能不讓人睡覺吧？”魏文笑著解釋。
“睡啊，讓他睡，咱們讓他睡一小時，再叫醒他問話，然後再讓他睡一小時，我就不信他受得了？”宋江說。
魏文眼睛一亮，說道:“這個主意不錯，也是在合理的範圍之內，等會你和小何一起去看看。”
“嗬嗬，謝謝魏書記，我對紀委可是非常好奇。”宋江興奮地說。
“小宋啊，看你這麽有想法，我覺得你挺適合幹紀委的，要不考慮來紀委吧？”魏文開玩笑地說。
“那算了，紀委不適合我，條條框框太多了，有點……”宋江迴答道。
哈哈……
一陣笑聲頓時響起，經過這幾天的相處，大家都已經非常熟絡，沒有人會輕視宋江。
他們兩人看得出，劉海生經常會聽取宋江的意見。而且他們來之前，書記還特意交代要聽從這邊的安排。
晚上 12 點，馬輝才睡下一個小時，就被何華叫了起來。他被一名便衣警察帶到審訊室，發現宋江已經在裏麵坐好。
通常情況下，審訊一般需要兩到三人，並且會有錄音設備。但由於這裏條件簡陋，隻能用筆來記錄。
“呦嗬！來了個新人？”馬輝打趣道，嘴角露出不屑的弧度。
等馬輝坐好後，宋江開口說道：“我叫宋江，是通羊鎮黨委書記，你應該聽說過吧？”
“哈哈……你算哪根蔥，還需要我聽說過你？”馬輝囂張地說道。
“嗬嗬，沒聽過沒關係，反正你隻要知道是我把你抓進來的就行了。”宋江說道。
“哈哈……就憑你？”馬輝不屑地說道。
“就是宋書記。”何華在旁邊迴應道。
馬輝的臉色頓時浮現出憤怒的神情，陰狠地說道：“小雜種，你等著，等我出去了非弄死你不可！”
宋江臉上頓時露出笑容，他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隻要馬輝憤怒就好。他迴應道：“還想出去？你還是先想想你大伯吧，他也會陪著你的！”
“什麽？我大伯也……？”馬輝的心態已經有點亂了，他沒想到大伯這麽快也被抓進來了。
馬輝的臉色不停變幻，隨後收起表情，露出玩味的笑容：“嗬嗬，不就是想讓我開口嗎？沒門！隻要我不說，遲早有人會把我弄出去的。”
“哈哈，弄出去？誰敢？”宋江狂妄地說道。
馬輝說道：“總有人敢，這種事情又不是第一次。”
宋江低聲笑道：“馬輝，別妄想了，命案在身可不是鬧著玩的。也許你大伯會比你早一點出去。”
無論宋江說什麽，馬輝都不為所動：“宋江，這“天”沒你想的那麽簡單。你的權力再大也不過是個小小的鎮黨委書記。隻要我一句話，無數人都能整死你，甚至讓你身敗名裂。我把話放在這，隻要在寧鄉，我就不會有事，也不會有人讓我有事。你們別費口舌了，我什麽都不會說的。”
“不說不要緊，我們有的是時間。我也可以告訴你，別指望有人救你，隻要觸犯法律，我必讓他受到法律製裁。哦，對了，還有件事跟你說，馬上你爸也會來陪你的。”宋江說道。
當聽到最後一句話時，馬輝臉上出現了難以置信和恐慌的神情。
他和大伯都已經進來了，父親還會遠嗎？家裏的那些勾當他一清二楚，要不是有後台，早就倒下了。
過了一會，宋江就讓人把他帶走，等他睡了一個小時之後，宋江又讓人把他叫起來，就這樣往複，頓時馬輝眼睛都是黑眼圈，已經折磨的精神快要崩潰了。
過了一段時間，宋江便派人將馬輝帶走。馬輝每次睡一個小時就會被叫醒，如此循環，他的雙眼布滿黑眼圈，精神也幾近崩潰。
早上七點，宋江等人用完早餐後，再次派人叫醒馬輝，待他吃完早餐，又如往常一般詢問談話。
馬輝忍無可忍，吼道：“你們有完沒完？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宋江解釋道：“剛想到一件事，需要找你核實一下。”
熬夜也讓宋江疲憊不堪，他上午補覺後，由其他同事接替。
就這樣，一直熬到淩晨三點，馬輝的精神已徹底崩潰，麵對宋江，他無力說話。
突然，馬輝開口說：“能不能給我支煙？”宋江從褲兜裏掏出一盒華子，為馬輝點上一根。
馬輝露出享受的神情，他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連抽煙都成了一種奢侈。
馬輝深吸一口，緩緩說道：“你們想知道什麽？”
宋江和何華眼睛一亮，身體微微顫抖，但他們迅速壓製住情緒，趕忙問道：“你父親的第一桶金是通過礦山得來的，而礦山是你大伯通過不正當手段賣給馬清強的。如果沒有人撐腰，他不可能做到這麽大。說說看，這裏麵有什麽樣的利益鏈？”
馬輝抽完一根煙後，精神更加萎靡，眼皮跳得更厲害了。他困得無法忍受，再得不到休息就要崩潰了。
馬輝有氣無力地說：“我說了就可以去睡覺嗎？”
宋江點頭保證：“隻要你交代，就可以去睡覺。”
馬輝想了一下說：“我在市中心有套房子，那裏有個小本本，裏麵有你們需要的東西，地址是……”
宋江臉上閃過驚喜的神色，隨即讓人帶馬輝去睡覺了。
馬清強每次辦事都會帶著馬輝，一是讓他長見識，二是讓他多認識些人，以後好接手自己的產業。
雖然馬清強明麵上的產業不多，但他暗地裏的產業很多，在全縣都能排上號，甚至在市裏都是小有名氣。
而馬輝也有個習慣，每次跟著父親見了哪些人、送了多少錢，他都會習慣性地記在本子上，想為自己和父親留後手。這個後手確實起了作用，但對那些貪官來說，卻是噩夢。
隨即，宋江毫不遲疑地與民警一同前往馬輝所說的地方。東西找到了，他們還意外地發現了一些現金。
然而，宋江手持本本，心情卻變得異常沉重。上麵記載著二十多個名字，時間、地點和金額都記錄得詳盡無比，其中竟然還牽涉到一條大魚，這已經超出了他們這個小小調查組的能力範圍，問題的嚴重程度已經上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宋江看完後，立刻撥通了劉海生的電話：“書記，東西已經拿到，但我們必須去找領導，這不是我們能夠解決的。”
“好，我馬上過來。”
“嗯，我給領導打電話預約時間。”
下午六點，兩人趕到市委。張兵一直在辦公室等待著。
“事情解決了嗎？”張兵見到他們，立刻問道。
由於在電話中沒有詳細說明，隻是提到有重要事情，兩人臉上的嚴肅表情讓張兵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書記，您先看看這個。”劉海生將小本本遞給張兵。
看著上麵密密麻麻的字跡和數字，張兵震驚不已。如此一件小事，竟然牽扯如此之廣？許多名字他並不認識，但劉海生全都認識，其中還涉及到一位市領導，甚至市直部門的領導也有牽連。
張兵緩緩合上小本本，心情沉重。寧鄉在他的管理下竟然發生了如此嚴重的事情，這讓他感到十分難受。
這不僅涉及貪汙問題，更關係到寧鄉在領導心目中的地位。事情一旦曝光，領導會作何感想？他清楚此刻不能猶豫不決，必須迅速做出決策。
隨即，他命令秘書緊急召開市委常委會。劉海生和宋江被要求列席會議。
張兵沉聲道：“立即將馬清強控製起來，做好移交市紀委的準備！”
“書記，來的時候我們已經安排好了，剛才接到電話，他已經被關押起來了！”劉海生迴答道。
“嗯，你們這次做得很好。開完常委會，我要去省裏一趟，你們跟我一起去匯報吧！”張兵說道。
“好的，書記！”
紀委同誌熬鷹兩晚，馬輝雖滿臉憔悴，卻流露出不屑與嘲諷。他雖被允許睡覺，但時間短暫，這是人道主義的體現。
馬輝常年流連娛樂場所，兩三天不睡乃家常便飯。
即便拿出錄音，他亦矢口否認，僅以玩笑搪塞，對錄音證據全盤否定。
然而，有證人在，他的否認亦是徒勞。此時的他，恰似那死豬不怕開水燙，毫無畏懼。
晚上 10 點，廢舊廠房亮如白晝，幾日來進展不順，幾人圍坐桌前討論。
“劉書記，馬輝始終不開口。”魏文說道。
“那馬清富呢？”劉海生問道。
“他倒是承認了村裏的一些賬目，但跟馬誌偉所說出入很大！”魏文迴答道。
“倪局長，馬清強那邊情況如何？”劉海生接著問。
“一直在監控中，目前沒什麽動靜！”倪武答道。
場麵瞬間安靜，畢竟審問是紀委的專長，他們也不便插話。
宋江好奇地問：“魏書記，我能去馬輝那邊看看嗎？我就是好奇。”
“可以，這會也該休息了，隻能等明天了。”魏文迴答。
“啊？沒交代還能睡覺？”宋江疑惑道。
“嗬嗬，小宋啊，紀委有紀委的原則，總不能不讓人睡覺吧？”魏文笑著解釋。
“睡啊，讓他睡，咱們讓他睡一小時，再叫醒他問話，然後再讓他睡一小時，我就不信他受得了？”宋江說。
魏文眼睛一亮，說道:“這個主意不錯，也是在合理的範圍之內，等會你和小何一起去看看。”
“嗬嗬，謝謝魏書記，我對紀委可是非常好奇。”宋江興奮地說。
“小宋啊，看你這麽有想法，我覺得你挺適合幹紀委的，要不考慮來紀委吧？”魏文開玩笑地說。
“那算了，紀委不適合我，條條框框太多了，有點……”宋江迴答道。
哈哈……
一陣笑聲頓時響起，經過這幾天的相處，大家都已經非常熟絡，沒有人會輕視宋江。
他們兩人看得出，劉海生經常會聽取宋江的意見。而且他們來之前，書記還特意交代要聽從這邊的安排。
晚上 12 點，馬輝才睡下一個小時，就被何華叫了起來。他被一名便衣警察帶到審訊室，發現宋江已經在裏麵坐好。
通常情況下，審訊一般需要兩到三人，並且會有錄音設備。但由於這裏條件簡陋，隻能用筆來記錄。
“呦嗬！來了個新人？”馬輝打趣道，嘴角露出不屑的弧度。
等馬輝坐好後，宋江開口說道：“我叫宋江，是通羊鎮黨委書記，你應該聽說過吧？”
“哈哈……你算哪根蔥，還需要我聽說過你？”馬輝囂張地說道。
“嗬嗬，沒聽過沒關係，反正你隻要知道是我把你抓進來的就行了。”宋江說道。
“哈哈……就憑你？”馬輝不屑地說道。
“就是宋書記。”何華在旁邊迴應道。
馬輝的臉色頓時浮現出憤怒的神情，陰狠地說道：“小雜種，你等著，等我出去了非弄死你不可！”
宋江臉上頓時露出笑容，他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隻要馬輝憤怒就好。他迴應道：“還想出去？你還是先想想你大伯吧，他也會陪著你的！”
“什麽？我大伯也……？”馬輝的心態已經有點亂了，他沒想到大伯這麽快也被抓進來了。
馬輝的臉色不停變幻，隨後收起表情，露出玩味的笑容：“嗬嗬，不就是想讓我開口嗎？沒門！隻要我不說，遲早有人會把我弄出去的。”
“哈哈，弄出去？誰敢？”宋江狂妄地說道。
馬輝說道：“總有人敢，這種事情又不是第一次。”
宋江低聲笑道：“馬輝，別妄想了，命案在身可不是鬧著玩的。也許你大伯會比你早一點出去。”
無論宋江說什麽，馬輝都不為所動：“宋江，這“天”沒你想的那麽簡單。你的權力再大也不過是個小小的鎮黨委書記。隻要我一句話，無數人都能整死你，甚至讓你身敗名裂。我把話放在這，隻要在寧鄉，我就不會有事，也不會有人讓我有事。你們別費口舌了，我什麽都不會說的。”
“不說不要緊，我們有的是時間。我也可以告訴你，別指望有人救你，隻要觸犯法律，我必讓他受到法律製裁。哦，對了，還有件事跟你說，馬上你爸也會來陪你的。”宋江說道。
當聽到最後一句話時，馬輝臉上出現了難以置信和恐慌的神情。
他和大伯都已經進來了，父親還會遠嗎？家裏的那些勾當他一清二楚，要不是有後台，早就倒下了。
過了一會，宋江就讓人把他帶走，等他睡了一個小時之後，宋江又讓人把他叫起來，就這樣往複，頓時馬輝眼睛都是黑眼圈，已經折磨的精神快要崩潰了。
過了一段時間，宋江便派人將馬輝帶走。馬輝每次睡一個小時就會被叫醒，如此循環，他的雙眼布滿黑眼圈，精神也幾近崩潰。
早上七點，宋江等人用完早餐後，再次派人叫醒馬輝，待他吃完早餐，又如往常一般詢問談話。
馬輝忍無可忍，吼道：“你們有完沒完？還讓不讓人睡覺了？”
宋江解釋道：“剛想到一件事，需要找你核實一下。”
熬夜也讓宋江疲憊不堪，他上午補覺後，由其他同事接替。
就這樣，一直熬到淩晨三點，馬輝的精神已徹底崩潰，麵對宋江，他無力說話。
突然，馬輝開口說：“能不能給我支煙？”宋江從褲兜裏掏出一盒華子，為馬輝點上一根。
馬輝露出享受的神情，他已經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連抽煙都成了一種奢侈。
馬輝深吸一口，緩緩說道：“你們想知道什麽？”
宋江和何華眼睛一亮，身體微微顫抖，但他們迅速壓製住情緒，趕忙問道：“你父親的第一桶金是通過礦山得來的，而礦山是你大伯通過不正當手段賣給馬清強的。如果沒有人撐腰，他不可能做到這麽大。說說看，這裏麵有什麽樣的利益鏈？”
馬輝抽完一根煙後，精神更加萎靡，眼皮跳得更厲害了。他困得無法忍受，再得不到休息就要崩潰了。
馬輝有氣無力地說：“我說了就可以去睡覺嗎？”
宋江點頭保證：“隻要你交代，就可以去睡覺。”
馬輝想了一下說：“我在市中心有套房子，那裏有個小本本，裏麵有你們需要的東西，地址是……”
宋江臉上閃過驚喜的神色，隨即讓人帶馬輝去睡覺了。
馬清強每次辦事都會帶著馬輝，一是讓他長見識，二是讓他多認識些人，以後好接手自己的產業。
雖然馬清強明麵上的產業不多，但他暗地裏的產業很多，在全縣都能排上號，甚至在市裏都是小有名氣。
而馬輝也有個習慣，每次跟著父親見了哪些人、送了多少錢，他都會習慣性地記在本子上，想為自己和父親留後手。這個後手確實起了作用，但對那些貪官來說，卻是噩夢。
隨即，宋江毫不遲疑地與民警一同前往馬輝所說的地方。東西找到了，他們還意外地發現了一些現金。
然而，宋江手持本本，心情卻變得異常沉重。上麵記載著二十多個名字，時間、地點和金額都記錄得詳盡無比，其中竟然還牽涉到一條大魚，這已經超出了他們這個小小調查組的能力範圍，問題的嚴重程度已經上升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宋江看完後，立刻撥通了劉海生的電話：“書記，東西已經拿到，但我們必須去找領導，這不是我們能夠解決的。”
“好，我馬上過來。”
“嗯，我給領導打電話預約時間。”
下午六點，兩人趕到市委。張兵一直在辦公室等待著。
“事情解決了嗎？”張兵見到他們，立刻問道。
由於在電話中沒有詳細說明，隻是提到有重要事情，兩人臉上的嚴肅表情讓張兵意識到問題的嚴重性。
“書記，您先看看這個。”劉海生將小本本遞給張兵。
看著上麵密密麻麻的字跡和數字，張兵震驚不已。如此一件小事，竟然牽扯如此之廣？許多名字他並不認識，但劉海生全都認識，其中還涉及到一位市領導，甚至市直部門的領導也有牽連。
張兵緩緩合上小本本，心情沉重。寧鄉在他的管理下竟然發生了如此嚴重的事情，這讓他感到十分難受。
這不僅涉及貪汙問題，更關係到寧鄉在領導心目中的地位。事情一旦曝光，領導會作何感想？他清楚此刻不能猶豫不決，必須迅速做出決策。
隨即，他命令秘書緊急召開市委常委會。劉海生和宋江被要求列席會議。
張兵沉聲道：“立即將馬清強控製起來，做好移交市紀委的準備！”
“書記，來的時候我們已經安排好了，剛才接到電話，他已經被關押起來了！”劉海生迴答道。
“嗯，你們這次做得很好。開完常委會，我要去省裏一趟，你們跟我一起去匯報吧！”張兵說道。
“好的，書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