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誌國抬手壓了壓,言道:“此處無外人,無需這般客套,稍後你們自行返迴即可,這邊尚有諸多事務亟待處理。”


    緊接著,範誌國語調一變,神色嚴肅地講道:“你們身為領導,下麵出現此般狀況,你們責無旁貸。念及你們也是為了工作,此次之事既往不咎,但我可要警告你們,興魚縣的問題若不解決,你們休想離開,一日未解決,你們就乖乖在寧鄉待著。”


    範誌國身上陡然散發出一股強大氣勢,令張兵和李紅身形一滯,張兵趕忙表態:“省長,您放心,方才我們也在探討如何解決興魚縣的問題,打算給小宋增添些擔子,深入整治興魚縣的局麵,將那群碩鼠揪出。”


    範誌國這才心滿意足地收斂氣勢,頓時幾人心中一鬆,大口喘氣,方才的氣勢著實讓張兵和李紅倍感難受。


    “嗯,不過你們要謹慎行事,興魚縣的情況並非那麽簡單,如今就連省裏不少領導都予以關注了,你們要是處理不好,隻怕前途堪憂,至於具體如何去做,那便是你們的事了。”範誌國說道。


    “好了,老範,莫說了,咱們該去瞧瞧少淩了,要是沒其他事,你們便迴去吧。”中年婦女滿懷悲傷地說道。


    張兵三人送走範誌國他們,而他們也未作停留,徑直朝外走去。


    “李市長,迴去之後到我辦公室一趟,把此事敲定。”


    “好的,書記!”


    “走吧,坐我的車!”張兵對宋江說道。


    隨即,宋江趕忙跟胡亮交代了一聲,讓他們跟上,自己則跟著書記坐上了同一輛車。


    興魚縣鄭秋書的辦公室內。


    此刻,鄭秋書正於辦公室中,他清楚今日是範少淩出殯的日子,昨日還專門向宋江有所交代,讓宋江全權負責,倘若出現問題,隨時保持溝通。


    本覺得這並非大事,而且他認為範少淩不過是普通人家的孩子。


    “鈴鈴鈴!”


    忽然,桌上的座機電話響了起來,鄭秋書未看來電顯示,甚至眼睛都沒瞥一下,便隨意地將其拿起。


    “喂!哪位?”


    “鄭秋書!”


    鄭秋書瞬間站起,恭敬地說道:“領導,抱歉,不知是您!”


    “範少淩是你們興魚縣的人嗎?”電話那頭詢問。


    鄭秋書雖滿心疑惑,但仍迅速迴應:“是的,領導,是我們縣的公安局局長。”


    電話那頭沉默了十秒鍾,鄭秋書一度以為對方掛斷了電話,可他不敢主動掛斷,他深知對方的身份,此刻站在原地動都不敢動。


    “此事與你們有關嗎?”


    “沒有,可能跟辛文輝有點關聯!”鄭秋書輕聲迴答。


    電話那頭歎了口氣說道:“你們沒有參與就行,剩下的尾巴得清理幹淨,不能牽扯到辛文輝頭上,他還有用處!”


    這番話令鄭秋書渾身一顫,當即迴答道:“領導,您放心,我馬上處理此事!”


    “嗯,不管這個事情是不是你們所為,但做得太過火了,差點就讓我們暴露了,你身為縣委書記,這點事都不清楚,你到底在幹什麽?要是幹不了就直說,會有人接替你的位置!”電話那邊怒聲說道。


    鄭秋書誠惶誠恐地說道:“領導,我錯了,事情一出,我立馬狠狠批評了他們,往後絕對不會再有此類情況!”


    “嗯,倘若再有這樣的事,那你就下去陪他吧。此次之事讓興魚縣已進入領導視線,你們務必小心,不能暴露,還有範少淩身份非同一般,別讓我再發現一次!”


    “領導,我絕不敢了!”


    鄭秋書不停點頭哈腰地致歉,然而電話那頭傳來“嘟嘟嘟”的聲音,他急忙擦了擦頭上的汗珠,方才他有種命懸一線的感覺,若說錯一字,他覺得自己或許隨時會被舍棄。


    待他平複下來後,心中甚是疑惑,那位領導通常不會給他打電話,可這次為何突然來電,等等,剛才領導提及範少淩的身份不簡單。


    緊接著,他似想到了什麽,迅速撥了一個號碼,電話那頭傳來疲憊的聲音。


    “誰?”


    “領導,我是小鄭!”


    電話那頭立刻傳來嚴肅的聲音:“範少淩的事跟你們縣委縣政府有關聯嗎?”


    鄭秋書一怔,趕忙迴應:“領導,您放心,毫無關係!”


    “嗯,那還好。”突然語氣驟變,厲聲道:“你這個縣委書記是怎麽當的?堂堂一位公安局長居然遭人謀殺,你難道不清楚這件事的影響有多惡劣?”


    “領導,方才上邊那位來電找我,這究竟是怎麽一迴事?”鄭秋書怯生生地問道。


    “我也是剛知曉,範少淩乃是範副省長的兒子,你們可是捅了大婁子,雖說與你們並無直接關聯,但你認為這件事真就和你們毫無瓜葛嗎?”電話那頭語氣淩厲。


    “啊?領導,這……”


    “好了,此事暫且翻篇,但後續事宜務必要處理妥當,否則你我都難以脫身!”


    言罷,對方掛斷電話,鄭秋書瞬間癱倒在椅子上,對於這個事情他的確一無所知,如此隱秘之事他如今才得知,此刻他不禁懷疑宋江是不是早就清楚了此事?


    而此時的宋江並不曉得鄭秋書已經知曉了這個消息,他正靜靜地站在張兵的辦公桌前,李紅則坐在張兵對麵。


    張兵瞧了一眼李紅,緊接著盯著宋江說道:“你覺得興魚縣的問題應當怎樣解決?”


    “書記、市長,我大致了解了興魚縣的情況,當中極為複雜,主要圍繞全盛冶金集團展開,不過此次事件雖矛頭指向辛文輝,然而卻毫無證據?”宋江說道。


    “嗯,看來你倒是看出了些許端倪,自去年興魚縣的經濟狀況,我們就察覺到了興魚縣的問題,前後派遣了兩任局長去摸索,沒料到會演變成這般局麵,哎,當初還是我們重視不夠!”李紅輕聲說道。


    “市長,終歸是興魚縣那邊水太深,您不必自責!”宋江寬慰道。


    “算了,不提也罷,還是先進常委,逐步來解決問題,我堅信興魚縣的問題遲早會浮出水麵。我認為先從政法委書記著手,公檢法這塊領域大有可為,倘若處理得當,定然能夠抓住他們的要害!”張兵講道。


    李紅稍作遲疑後說道:“小宋,你的想法如何?”


    “書記、市長,我宛如組織的一塊磚石,組織安排我到哪裏,我便去哪裏。就當下而言,我覺得政法委甚佳,此前能夠將公檢法牢牢掌控,可以從公安局這邊打開突破口,並且我覺得不能僅僅依靠單打獨鬥,群眾的力量是無盡的,要把他們聯合起來,起碼能夠發現些許線索!”宋江說道。


    “嗯,此主意甚好,在那邊得謹小慎微,不可過於輕信他人,你可以仔細觀察一番,哪些人值得信賴,哪些人不可信?”李紅說道。


    “那行,你先迴去吧,把主要工作完成好,我讓組織部和李長青同誌交流一下,盡快將此事敲定。”張兵說道。


    隨即,宋江離開市委,留下書記和市長,他知曉兩位領導必然有事務要商談,自己把餘下工作做好即可。


    在返迴之前,宋江前往了市公安局。


    “哎呀!宋局長,今日怎得有空來局裏,去我那兒坐坐?”宋江剛欲推開胡強辦公室的門,突然一道聲音自身後傳來,宋江轉身,看到辛保軍滿臉微笑地望著他。


    “辛局長,抱歉啦,日後會常來向您匯報工作!”宋江同樣微笑著迴應。


    “嗬嗬,開玩笑的,要不要去我那兒坐坐?”


    宋江略作思索後說道:“辛局相邀,豈敢不從!”


    辛保軍的辦公室就在胡強隔壁,僅幾步之遙,隻是宋江不曉得辛保軍打的什麽主意。


    “來,宋局長,喝茶!”


    宋江趕忙起身,接過辛保軍遞來的杯子,連聲道謝。


    “嗬嗬,別見外,難得見你過來,就把你叫來了,不會介意吧!”辛保軍打趣道。


    “辛局,您這是哪兒的話,您是我的直屬領導,向您匯報工作本就是我的職責!”宋江謙遜地說道。


    緊接著,辛保軍收起笑容,壓低聲音說道:“宋局,興魚縣是我的家鄉,有些事你可得多擔待,賣我個麵子!”


    宋江未作迴應,他清楚辛保軍所指何事。興魚縣的辛家可謂家喻戶曉,在當地是名門望族,家族勢力盤根錯節,在官場中姓辛的官員眾多。


    宋江急忙說道:“辛局,您太見外了,隻要依法行事,咱們也沒理由抓呀。您也明白,咱們警察幹的就是這活兒,該寬鬆時寬鬆,該嚴格時嚴格,這點我心裏有數。”


    “哈哈,那我在這兒多謝你了,有啥困難可以找我,大的忙幫不上,小忙還是沒問題的。對了,你們辦案經費夠不?不夠的話迴去後打個報告,正好市局經費較為充足,我給你們多批一些。”辛保軍滿臉笑容地說道。


    宋江心中一喜,這可真是好人啊,正愁經費的事就有人雪中送炭,本來縣局經費就少,而市局財大氣粗,這能解燃眉之急。至於幫不幫忙倒在其次,隻要違法必抓,到時管他是誰的關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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