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澤希實在不是一個合格的豪門闊少,他身上完全沒有一絲豪門公子慣有的紈絝氣息,反倒像是出身書香世家的公子,有著刻骨的斯文與溫柔。


    雖然他也會做一擲千金的事情,但是每一件事都出自真心。


    而這個世界上,唯獨有真心,不能被辜負。


    裴澤希的神情非常緊張,一直在盯著宋安歌,桃花眼裏滿是期盼,宋安歌卻遲遲沒有去拿那枚戒指。


    她現在非常的糾結,因為繼承人之爭,她跟裴澤希的婚約不能取消,否則裴澤希不能繼承家主之位,顧南川就會有危險,但是一旦接受求婚,那麽依照她的性格又無法欺騙深情的裴澤希,所以她現在真的糾結煩亂,不管做什麽都是錯的。


    裴澤希眼裏的期望慢慢轉為平靜,他輕笑一聲為宋安歌解圍:“抱歉,安歌,是我太心急了。”


    說完,他輕輕將戒指取走了,然後又笑的溫柔:“不過你的生日禮物沒有了,就隻剩下我,還請你笑納。”


    他說的是那個奶油做成的裴澤希。


    宋安歌順勢下了台階:“哈哈,好,我會把你吃掉的。”


    餐廳的侍者原本都準備在他們求婚成功的時候鼓掌祝賀了,沒想到最後求婚卻沒有成功,難免覺得可惜,畢竟那枚戒指上的方鑽非常亮眼,完美的切割工藝,八克拉的鑽石戴在手上一定非常漂亮。


    不過不管求婚成不成功也都不管他們的事,侍者禮貌說了句“請慢用”之後就離開了。


    大廳裏的燈慢慢又亮了起來,彈鋼琴的人換了一首曲子,不再這麽浪漫纏綿。


    吃過飯後,裴澤希將她送到房間,走廊裏的長毛地毯將他們走路的聲音完全吸收,空氣就變得非常安靜。


    “明天就會有錄製,到時候我們去現場看好嗎?”還是裴澤希先打破了沉默。


    宋安歌現在對他的內疚到達了頂點,因此這樣的要求她自然不會拒絕:“好。”


    走到了房間門前,宋安歌用磁卡開了門,轉身對裴澤希道:“那我先迴房間了,晚安。”


    “晚安。”裴澤希眉眼溫潤,長身玉立的樣子莫名讓人心疼。


    宋安歌不敢再看,直接進了房間,在關上門的一刹那,裴澤希突然叫住她:“安歌,你會愛上我的,對嗎?”


    他的表情實在哀傷,像是輸了一次又一次的賭徒,拿著僅剩的籌碼在祈求一個奇跡,但是他並不奢求能贏,而是僅僅在要一個希望。


    他把自己放在一個卑微的位置,隻希望宋安歌能夠給他一個希望。


    宋安歌心中劇痛,幾乎讓她眼眶發酸落下淚來,她張了張嘴,實在說不出拒絕的話,但是又不願欺騙他,隻能道:“澤希,未來如何,我們誰都沒有辦法預料,我現在跟你說什麽,都是不負責任的。”


    “……好吧,我知道了。”裴澤希眼裏的光芒黯淡了下來,不過卻沒有責怪她,“安歌,不管怎樣,我等你。”


    他說完之後,轉身離開。


    宋安歌將門關上,倚在門板上,閉上眼睛,積蓄已久的眼淚終於忍不住滑落下來,沿著臉邊流進嘴裏,苦澀極了。


    千裏之外的京城,鬱振華跟鬱佳期在裴家吃了飯,要離開的時候裴建堯讓顧南川出去送他們,鬱佳期望著顧南川道:“我們還可以再見麵嗎?”


    顧南川點點頭,神情溫柔:“當然可以。”


    鬱振華在心裏笑了笑。


    加長賓利裏,鬱振華看著鬱佳期,道:“你受苦了。”


    鬱佳期就好像完全變了個人一樣,完全沒有在顧南川麵前那樣沉婉端莊,反而非常的陰鬱,她聞言冷笑一聲:“受苦?爺爺,你說這句話走心了麽?”


    “佳期,我知道你心裏憤懣,但是等事情解決,你想做什麽都可以,哪怕殺人放火。”


    “不要叫我佳期!”鬱佳期突然發火,“我受夠了!二十年,我被囚禁了二十年,就為了一個可笑的東西,爺爺,你們就是一群瘋子。”


    鬱振華臉色也難看起來,被一個晚輩這麽當麵頂撞總歸不是一件開心的事情:“現在隨你怎麽說,隻要能夠讓顧南川把東西拿出來,我就放你離開。”


    “嗬嗬。”鬱佳期冷笑一聲,然後將臉轉向另一邊,望著窗外。


    迴到了鬱家,鬱佳期被司機送到鬱啟榮他們所住的別墅,鬱佳期一推開門,就聽到彩紙禮炮“砰”的一聲響起來,蘇瀾笑容滿麵的對她道:“寶貝,生日快樂。”


    鬱佳期的臉色卻沒有因此好一些,這二十年的囚禁讓她的性格稍微有些扭曲了。


    但是今天明明是鬱佳凝的生日!


    她們的生日也不在一天。


    如果宋安歌在場,恐怕會非常的驚訝,因為一向對她不假辭色的蘇瀾竟然笑容滿麵的為她慶祝生日,而且蘇瀾提前一天就將傭人們全部放假,自己親手準備了一桌豐盛的晚餐,甚至還花費了一下午的時間,做了一個非常漂亮可口的生日蛋糕。


    “寶貝,你坐飛機累了吧,吃過飯之後就趕快去休息。”蘇瀾將長壽麵端出來,“吃碗長壽麵。”


    時隔二十年,鬱佳期對蘇瀾的記憶已經非常淺淡了,也非常陌生,聞言也沒有露出笑臉,反而硬邦邦的說道:“謝謝媽媽。”


    蘇瀾看到她這樣,眼睛控製不住的開始濕潤,她低低抽泣,嘴裏道:“我苦命的孩子。”


    鬱佳期並沒有說什麽,隻是沉默開始吃麵。


    迴到房間之後,蘇瀾對鬱啟榮道:“啟榮,那顆珠子真的存在麽,我怎麽感覺更像是一個神話故事,為了這顆不知道是真是假的珠子,多少人搭了上去,我們不能停止麽,生老病死本來就是無法抗拒的,為什麽要不斷的追求呢?”


    鬱啟榮抱住蘇瀾,他已經不年輕了,過了年就要五十歲,保養的再好,也能感覺到歲月的無情,他的身體已經開始走下坡路,精力明顯不足,但是鬱振華仍在,他還沒有嚐過站在頂峰的暢快感,怎麽可以老去死去?因此他對於那顆珠子,也有渴望,不過卻不能這麽說,隻能道:“伏筆二十年前就已經埋下了,現在說什麽也晚了,怪隻怪顧南川嘴太硬,那顆珠子又不是一次性就能用完的,為什麽要藏著掖著。”


    蘇瀾歎口氣。


    b市五星級酒店。


    宋安歌平複了好一會兒才從悲傷中走出來,不過她依然心情低落,很想要傾訴一下。


    而且她也想告訴顧南川,今天是她的生日,她有生日了。


    不過在給顧南川打電話的時候,電話那段卻明顯提示對方的電話正在通話中。


    顧南川的電話一向很多,因為他白天無法處理啟乾的事物,因此晚上會偶爾處理,所以宋安歌並沒有多想,隻想著一會兒再打一個。


    隻是過了十分鍾再打的時候,依然是在占線。


    他在跟誰打電話,什麽事要打這麽久?


    顧南川確實是在跟同一個人打電話,這個人不是別人,正是剛剛歸來的鬱佳期。


    “佳期,你這些年過得怎麽樣?”顧南川問她。


    鬱佳期笑笑,語氣重新溫柔和婉起來:“南川,我過的很好。”


    顧南川心中溫暖:“你不要騙我了,我之前讓人去國外找過你,你被限製了自由,是我的錯。”


    “當然不是你的錯。”鬱佳期連忙道,“其實都是我自己作死,其實你不知道,我當時被送出國,純粹是自己的原因。”


    “是什麽?”


    “你……被接到裴家之後,我想見你,但是他們不允許,之後我有一天晚上起夜出來喝水,卻聽見了父母的談話,知道顧家覆滅並不是巧合,而是人為。南川,你父母,可能不是單純的出車禍,而是被人害死的。”


    顧南川閉了閉眼,重新睜開的時候,墨色的鳳眸深不見底:“我知道。”


    鬱佳期這就是試探了,沒想到顧南川竟然這麽不設防,直接告訴了她,這倒是讓她非常意外了,也對早日攻略下顧南川非常有信心,不過現在卻不是最好的時機,她非常震驚:“你已經知道了?!那你這麽多年是怎麽過來的呢?南川,你真的受苦了。”


    “已經過去了。”顧南川道,“後來呢?”


    “我當時太小了,也太衝動,所以大吵大鬧,衝進去說了難聽的話,反正我本來就是私生女,對他們感情不深。他們知道我跟你感情好,一顆心完全偏向你了,所以怕我告訴你真相,就隻能連夜把我送走。”鬱佳期想起來還有些抑鬱,“我其實應該跟你學習沉著一點的,你那時候才幾歲,就已經那麽沉穩了,而我還是咋咋唿唿的。”


    顧南川曾經想過鬱佳期為什麽會被送走,他想了無數的可能,比如蘇瀾容不下私生女,比如她沒有完成鬱家給她的任務所以被送走,但是完全沒想到,她被送走的原因竟然是因為他。


    “佳期,真的對不起。”


    鬱佳期輕輕笑了一下:“不是說了不用跟我說對不起麽,你是我的媳婦,我當然要罩著你。”


    媳婦兩個字再次勾起顧南川的迴憶,讓他也忍不住嘴角帶了一抹輕笑,但是很快,他的笑就僵在了臉上,因為他的腦海裏突然出現了一個人。


    宋安歌。


    鬱佳期很明顯對他有感情,是不是愛情他現在並不能分辨,但是顧南川在這漫長的時間裏,卻縱容對鬱佳期的感情變質,從單純的友誼,變成了愛情,甚至之前宋安歌跟他表白,顧南川也是將她當成了鬱佳期。


    但是顧南川現在也很清楚,他愛宋安歌,遠比他想像的還要愛。


    因此顧南川也遇到了跟宋安歌同樣糾結的問題,一個是新歡,一個是舊愛,她該選擇哪一個?


    “南川?南川?”鬱佳期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你在想什麽?”


    顧南川迴過神:“沒什麽,佳期,你要不要倒時差,休息一下?”


    “我現在不困,不過我還是早點倒過來比較好,那我睡了,晚安。”鬱佳期掛了電話。


    顧南川輕輕歎了口氣。


    掛了電話,鬱佳期就推門出去,找到了鬱啟榮,也沒有賣關子,將剛才她跟顧南川的對話幾句話就概括完全,最後說:“顧南川已經知道當年害死他父母的不是意外的車禍,是人為。”


    鬱啟榮震驚的同時又有些了然,畢竟裴建堯跟鬱振華他們已經預測過顧南川知道了真相,不過他對顧南川有了些敬佩,在仇人身邊長大卻能夠按捺住恨意,這份心性,真的難能可貴,但是可惜了,既然他知道了,也隱忍了,必定圖謀不小,所以顧南川必須要死。


    他們隻要一拿到珠子,顧南川就會從這個世界上消失。


    鬱佳期聳聳肩,滿不在乎的說道:“顧南川很聰明,珠子的事情我已經給他打過預防針,之後怎麽實施得隨機應變,我也說不好要多久才能撬開他的嘴。”


    “沒事,你盡管去做。”鬱啟榮對鬱佳期還是非常有信心的,畢竟鬱佳期在國外這二十年,也不是單純被監禁的,她已經被教導多遍,騙起人來根本眼都不眨。


    宋安歌因為晚餐非常傷神,因此原本還想再過一會兒給顧南川撥打第三個電話,但是沒成想,沒有撐住睡了過去。


    第二天倒是早早醒了過來,因為是趴著睡的,也沒有脫衣服,因此身上非常難受。


    洗過澡,換了衣服,裴澤希就過來敲門了。


    宋安歌打開門,笑著說了聲:“早安。”


    “早安。”裴澤希像是什麽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問她,“安歌,肚子餓不餓,我們去吃早餐?”


    “好。”


    五星級酒店的早餐自然也非常精美,純自助的形式,想吃什麽可以自己去拿,宋安歌取了自己愛吃的食物,坐在了裴澤希的麵前,兩人一邊吃一邊交流今天的計劃安排。


    錄製要在下午兩點鍾開始,大概錄到六七點結束,所以他們上午的安排就是去爬山,順便逛一下位於半山腰的嶽山書院。


    這座城市如今已經完全現代化,但是很多古跡依然很好的保留下來,因此一踏上山的階梯,宋安歌就感覺到一股古樸的氣息撲麵而來。


    裴澤希顯然做過功課,對於這裏非常熟悉,走到一處總能講出這裏的奇聞軼事,儼然一個非常合格的導遊,宋安歌聽得津津有味,畢竟她是一個純理科生,對於這些曆史,早就忘幹淨了。


    嶽山並不是很高,爬的人卻不少,嶽山書院為了吸引遊客,就有打扮成古人樣子的老師在授課,宋安歌穿上學子服,非常新鮮的跟著上了一節論語課。


    b市已經非常接近熱帶氣候,即便到了冬天也不是很冷,反而非常涼爽,若是伴著山風,在山上吃一頓飯,感覺必定非常好。


    不過到了山頂的酒家一看,發現並不是非常好,隻有簡單的幾個菜,吃的人也不多,宋安歌就提議還是下山去吃。


    對於她的要求,裴澤希從來都不會拒絕,兩人又下了山,尋了一家特色的小吃店吃了b市著名的小吃。


    下午一點半,裴澤希帶著宋安歌到了電視台。


    錄製前的準備工作基本已經做完了,莫提娜跟賈斯汀也在休息室裏準備上場了,裴澤希跟宋安歌見到了電視節目的主持人,一個非常富有書卷氣息的溫雅中年男人,宋安歌自從知道要上這個節目之後,便從網上找了幾期他們的節目來看,對於這位主持人的主持功底非常的敬佩,便上去問好,誇讚了一番。


    主持笑的雍容大氣:“多謝鬱小姐謬讚。”


    幾個人又聊了一下台本之後,編導就提示可以入場了。


    他們坐在第一排角落的位置,裴澤希交代了不需要攝像機拍攝這裏,即便不小心被掃進了鏡頭裏,後期也要剪輯切掉,畢竟裴澤希現在身上還背負著渣男的名聲,萬一他跟宋安歌出現在電視節目裏,恐怕又要起波瀾。


    對於裴澤希上次“出軌門”,他並沒有開新聞發布會作證明,畢竟他不是娛樂圈人物,為了這件事特意澄清就顯得太掉身份,原本廣大網民應該也不會揪著這件事不放,但是誰讓裴澤希之前表現的太深情了,在網上擁有很高的人氣。


    如果他一直都是花心的,那麽也沒有人關注他們,正因為他之前表現的非常深情,之後又出來反轉,所以才讓網民們揪著不放過。


    不過這樣也好,鬱家跟裴家是開門做生意的,所以適當的也要考慮一下他們的心聲,也因此,自從上次訂婚典禮推遲,他們遲遲都沒有再議訂婚的事情。


    也是因為如此,裴澤希怕宋安歌跑了,才貿然想要求婚,可惜最後宋安歌沒有答應。


    這也給宋安歌一點喘息的時間。


    兩點鍾,錄製準時開始。


    這個節目擁有很忠心的觀眾,雖然收視率並不是第一,但是非常固定,不像其他的娛樂節目,如果來的嘉賓並不是大咖,收視率就會暴跌,這也是裴澤希率先選擇這個節目的原因。


    節目一開場,六個主持人已經妙語連珠的開場,宋安歌第一次參與現場節目錄製,非常感興趣,捧著臉一直很專心的看,遇到主持人拋出來的好笑的梗,就會一個人笑半天。


    裴澤希一直溫柔寵溺看著她。


    他們雖然很低調,但是這個節目今天來了很多大學生,因此就有人認出了他們。


    是一個長相很可愛的女生,她迷茫的看著他們,然後對宋安歌說道:“你為什麽還要跟這種渣男在一起啊,他都出軌了誒,憑你的條件,完全可以找到更好的啊。”


    宋安歌聽了之後悶笑不已,裴澤希則是非常鬱悶了,不過他這些天在網上沒少被人罵,因此早就習慣了。


    不過還是對女生認真解釋:“這位小姑娘,事情真相如何,並不是用眼就能看出來的,你看她現在還在我身邊,不正好說明我是被冤枉的麽,況且我要是真的想出軌,就有把握不會被發現,那次真的是意外。”


    小女生將信將疑,不過倒沒有在說什麽了。


    節目很順利的錄製完成,宋安歌才發現時間不知不覺竟然過去了四個半小時,她一直坐著都覺得腰酸背痛,更何況台上的主持人,從頭到尾基本都是站著下來的:“當主持人也不容易,一站就要這麽久。”


    裴澤希點點頭:“確實,做什麽都不容易。”


    “是啊。”


    這次的錄製算是非常順利了,電視台提議大家晚上聚餐,裴澤希並沒有拒絕。


    宋安歌很少來這種場合,不過倒也沒有怯場,反正以她的身份,也沒有人敢硬勸她喝酒,隻要安心做一個專心吃飯的美女子就好了。


    酒過三巡,節目總監笑著道:“裴總年少有為,希望以後還會有合作的機會。”


    裴澤希跟他碰杯:“於總監過獎了,希望還能合作,幹杯。”


    電視台的人非常擅長喝酒,而裴澤希不知道什麽原因,竟然沒怎麽拒絕敬酒,幾乎算得上是來者不拒了,所以散席之後,裴澤希已經喝的有些醉了,走路也踉蹌起來。


    宋安歌看著有些心疼,她當然知道裴澤希是在借酒澆愁,不得不說,宋安歌確實是一個吃軟不吃硬的人,如果裴澤希強取豪奪,那麽她一定不會這麽糾結。


    恰恰相反裴澤希一直溫柔的要命,所以宋安歌總是控製不住心軟。


    好不容易在秘書的幫忙下將裴澤希送進了房間,讓秘書先離開,宋安歌去洗手間用溫水打濕了毛巾然後給他擦臉。


    他的五官生的確實漂亮,尤其一雙帶著醉意的桃花眼,幾乎像是漩渦一樣,稍有不慎,就醉死在他迷人的眼睛裏了。


    宋安歌故意避開他的視線,擦完臉跟手之後,又幾乎是閉著眼睛解開他的外衣,小心幫他脫下來,免得睡覺不舒服。


    誰知道在解開褲子拉鏈的時候,裴澤希卻突然伸手攥住了她的手腕,他的眸子亮的驚人,死死的看著宋安歌。


    已經經曆過人事的宋安歌當然知道裴澤希是怎麽迴事,他這是要醉後亂性了!


    正想著,突然一陣天旋地轉,宋安歌猛地被他壓倒在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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