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是什麽步伐?”


    在嚐試了幾次之後,我終究還是放棄了,因為這看起來容易的事情,其實在做起來卻非常的困難,就好像是去逮一隻老母雞一樣,你看著它好像已經老得走不動路了,但是當你要去逮他的時候,卻發現你無論如何都跟不上他的腳步。


    所以,我隻能夠靠在甲板的欄杆上,看著那青年用著一種詭異的步伐輕鬆的抓著那周圍的海鷗,聽到我的聲音之後,他第一時間把那些抓住的海鷗給放了,然後看向了我這邊。


    由於剛才在船艙裏麵的對望,我與青年算得上已經認識過一迴了,這個時候他在看向我的時候,臉上又浮現出了那一種樸實的笑容。


    “迷蹤九步。”


    “迷蹤九步?”我愣了一下,然後玩笑道和霍家迷蹤拳是不是有關係?還問他是不是姓霍?


    青年笑著搖了搖頭,說他不姓霍,姓淩,他叫做淩天宇,來自z市的黃草山,是去裏奧市念書的,而他這迷蹤九步,是他師父從小讓他練的,並不是什麽霍家迷蹤拳,還問我什麽是霍家迷蹤拳,為什麽要說他姓霍。


    我一驚,說你不會連霍元甲這麽經典的電視劇都沒有看過吧?


    “沒有。”青年搖頭,還真是個奇葩。


    這家夥給我的感覺非常的真誠,沒有半點的心機與城府,他看起來就好像是一張白紙,好像重來都沒有接觸過這外界一樣,所以,在我問他的時候,他也沒有絲毫的隱瞞,一下子就把他的底細給講了出來。


    “z市的黃草山,那應該是一座很高很深的大山吧,那裏麵還有村子?”


    “沒有。“青年再次搖頭,說那裏隻有他和他的師父,他從出生開始,就和他的師父住在黃草山,二十年了,他很少走出那座大山,就算是出來,也隻是到附近的鎮上麵走一圈,買一些油鹽菜米,然後就又迴去了。


    我心頭一驚,沒想到這世界上還真有像電影裏麵演的那樣,一直隱居在深山裏麵的高人,我頓時對這個青年產生了很濃的興趣,打算與他好好的攀談一番,打發這無聊的時間。


    雖然這青年來自大山,但是因為我通緝犯的身份,所以我並沒有打算告訴他我的真名,於是我說道:”我叫阿宇,也是來自z市,我們兩個人的名字中都有一個宇字,在這裏遇上,看來還真是緣分。“


    “嗬嗬,你好,很高興認識你。”淩天宇友好的朝著我伸出了手。


    “一樣!”


    將手收了迴來,我又把話題扯到了剛才他那詭異的步伐身上:“剛才那些海鷗,你是怎麽引過來的?而且你怎麽能夠能夠這樣輕鬆的把它們給抓住?”


    淩天宇笑著從他那帆布口袋裏麵拿出了一些風幹的肉幹遞到了我的手中,說道:“這些都是我在深山裏麵打來的野豬肉,剛才那些海鷗就是被我用這個引過來的,你要不要來一塊?”


    “野豬?”我一驚,說你在深山裏麵打獵,還能夠獵殺野豬?通過什麽手段獵殺的,難不成是槍?


    “不,是弓。”淩天宇迴答道:“迷蹤九步可以幫助我逃脫野豬的進攻,然後我就用弓把他們獵殺了,但是我沒有師父厲害,他獵殺野豬完全不用弓,直接用拳頭就可以。”


    “你開什麽玩笑?”我根本不相信這家夥的這一番話,拳頭可以幹掉野豬?這對於現在的我而言,那根本就是不可能的。


    而且,那野豬發起瘋來速度可快的不得了,一個人,真的能夠跑得比野豬還快?


    但是淩天宇卻是非常認真,他突然很嚴肅的看著我說道:“師父不僅拳頭硬,速度也是快得很,連箭都追不上。”


    “嗬嗬!”我權當這隻是一個玩笑,然後說道:“既然你說的這麽厲害,那你那迷蹤九步,能快的過箭麽?”


    “師父老了,我的速度比他還快,我聽師父說,現在有一種東西叫做槍,當迷蹤九步練到最高層的時候,連那槍打出來的子彈都躲得過,速度比子彈還快。”


    “哈哈!”


    看著青年那天真的模樣,我終於還是哈哈大笑起來,那子彈和箭矢比起來,那可不止是快上一點兩點,你說一個人的速度要比得上子彈,那不成神仙了。


    青年見我不相信他的話,也沒有計較什麽,隻是自言自語的嘀咕道:“我現在的速度就能夠躲子彈,來到這外麵的世界,還真想躲一次,師父說我現在還沒有到那個火候,但是我認為我到了,如果碰上帶槍的人,真想讓他朝著我開上一槍!”


    這真是一個奇怪的要求,我謝宇這一輩子都沒有遇見過。


    不過,我也並不是完全不相信這青年口中所說的這一番話,看他那個樣子也不像是喜歡吹牛逼的人,我想或許是他口中的師父喜歡吹牛逼吧,而且,他騙我也沒有任何的好處。


    接觸過凡強教我的爆拳,我也認識到,其實這個世界上真有一些科學難以解釋的武學,就好像我哥謝天涯的刀法,指不定也是出自某一種厲害的絕學!


    不過,我並非什麽傳說中的武癡,所以在聽到淩天宇說這一番話之後心中也沒有激起太多的波瀾,與他認識,也僅僅是為了打發這海上無聊的時間罷了。


    我掏出了一支香煙,自己點燃了一根,然後又遞了一支到他的麵前,問他會不會抽。


    淩天宇搖了搖頭,說他不會,但是卻還是把我手中的煙接了過去,然後小心翼翼的用一張手帕包了起來,放在了那帆布口袋裏麵。


    我很奇怪他的這一舉動,問他這是要幹什麽?


    淩天宇的迴答讓我感覺非常的意外,他說他師父喜歡抽煙,他每次去鎮上,都會用那些獸皮換迴來的錢給師父買一盒煙,他自己雖然不抽,但是他卻會把這煙留著,等下次迴黃草山的時候把這煙給他師父。


    聽他這麽一說,我的內心頓時咯噔了一下,如果換做是遇上其他人這樣做,我一定會覺得他很假,但是放在淩天宇的身上,那完全又是另外一種詮釋。


    一支煙在當今這個社會太普遍了,就算你再窮,也不可能窮到連一支煙都買不起,但是這一支煙對於淩天宇來說,卻仿佛是寶貝一樣,看著他那小心翼翼的模樣,我突然想起了曾經看過的一條故事,講的是一個六歲的小孩靠乞討為生,有一次他餓暈在了一家富人家的門口,那富人家是好心人,就端出來了一盤包子給他吃,當時那小孩隻是吃了很小的一個,然後悄悄的將剩下的藏到了衣服口袋裏。


    富人就問他,你不是很餓嗎,那為什麽不把這些包子吃掉,而藏起來呢?還讓他放心的吃,如果不夠在給他端來,小乞丐迴答的一句話讓富人眼眶濕潤了,他說,他要把那些包子拿迴去給他的爺爺。


    這個時候,我突然感覺到,這個淩天宇和他那個師父,還真是像極了那個小乞丐和他的爺爺,我笑著將一整包煙都掏了出來,然後塞到了他的手中,說全部都給你,拿迴去給你師父抽。


    淩天宇也沒有拒絕,將煙收了起來,他塞給了我一大塊肉幹作為感謝。


    我笑著接過肉感,然後咬了一口,說實話那味道的確不錯,我很高興能夠在這一場特殊的旅途上遇上這樣一個年輕人,很快,我便和他成為了朋友。


    我和他一直聊到了大半夜,最後實在是困了,才迴到了船艙裏麵睡覺。


    這一覺我睡得很踏實,也睡得很沉,直到第二天淩晨我都還沒有醒過來,睡夢之中,我突然聽到嘭的一聲巨響,緊接著便感覺整個船身都劇烈的晃動起來。


    我以為我這是在做夢,但是當我睜開雙眼的時候,卻發現有兩名船員慌慌張張的跑了進來:“大家快醒醒,海盜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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