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瞧見何美萍把母親的首飾搶迴去,宋辭也不怒,而是扮演好弱勢群體,


    宋辭蹙起眉頭,聲音虛弱:“何姨,原來你一直這麽認為我。我知道我最開始叛逆,不聽你話,沒有陪你去酒吧夜店,但是我已經改了。我叫你阿姨,對你客客氣氣,但是你為什麽還天天穿著媽媽的衣服!”


    “原來我在這個家已經沒有半點位置,連媽媽的遺物都不能拿走了?”宋辭傷心欲絕要繞過他們離開,就被宋遠城推了個趔趄!


    “你想去哪裏!給宋家惹了這麽大的簍子,你還有臉去霍家繼續丟臉,這些天你就去鄉下避避風頭,等之後再迴來!我們家可不能你一個就丟了這麽大的臉!”


    他怒不可遏的朝宋辭吼道,恨不得踹她一腳,而事實上也差不多。


    他直接拿起桌上的厚重的雜誌朝宋辭砸去,恨不得砸廢了宋辭。


    宋辭不避不閃,白皙的手臂被打出一道重重的紅印……


    這一幕恰好就映入上到二樓拐角的男人眼中……


    刹那間,一縷殺意混雜著鋪天蓋地的怒意排山倒海湧來……


    宋遠城正在氣頭上,完全忽略了身後那道灼燒逼人的目光,而是側身直接擋住宋辭的去路。


    “管家上來給二小姐收拾東西,今天就派人給她送到鄉下,什麽時候反省好了,什麽時候再送迴來!”


    宋辭心裏咯噔了一下,仰頭就看到了何美萍嘴角得逞的牽起淺淺的弧度,長長從喉嚨裏唿出一口氣,像是了卻了什麽事。


    宋辭捏了捏掌心,身體僵硬,像是陷入什麽可怕的漩渦,她腦海中瘋狂湧迴上一世的迴憶。


    她腦海立即留了白,胸口絞痛混雜著肺腑的疼痛一同湧上來,好半晌那股壓抑窒息感才緩緩退走。


    宋辭手杵在地上,捂住胳膊,一言不發。


    她記得那次她和霍慕沉吵都得很兇,被何美萍帶走,結果被人販子賣到了深山老溝裏。


    買她的是個牙黃橫肥的老男人,她咬緊牙關拚命反抗。


    老男人怕她跑了,就用鐵鏈拴住她的手,拚命的用鞭子抽她,抽得她皮開肉綻,還用棒子直接打折了她的腿。


    她每天都活在恐懼中,吃著搜了的飯,喝著髒水,就蜷縮在牆垛子裏,膽戰心驚的活著。


    她還記得那些日子,每天哭喊,過著暗無天日的日子。


    可心裏卻隻默念一個念頭,那就是霍慕沉會來救她!


    一定會來救她!


    就算全世界拋棄她,霍慕沉都一定會來到她身邊救她!


    這是一種沒來由的知覺。


    她盯著地板的目光漸漸染上了某種深諳的色彩,指尖戳了戳自己的心口。


    心在動。


    她忽然笑了,笑得眼眶裏沁滿了淚水,止不住的流,哭得肩頭不斷在抖動,有點上不來氣了。


    原來,原來……她上輩子是愛霍慕沉的!


    一直都愛……


    隻是她自己從來都不知道……


    她被女幹人騙了,才一直都不明白心裏懵懵懂懂的微妙情感到底是什麽?


    宋遠城見宋辭哭得越來越厲害,聲聲都擊入他的肺腑,忽然也有些於心不忍。


    但何美萍卻以為宋辭耍著什麽花招,連忙吩咐管家:“管家,你不快點去收拾二小姐的東西,是不想在唐莊幹了麽?”


    等宋辭走後,她就要把唐莊改名叫‘何園’!


    宋辭被猛地拉迴神,突然抬頭看到拐角處男人高定版皮鞋,然後就聽到皮鞋踩入地板發出沉重的悶聲。


    “這是要把霍太太送到哪裏?”


    “我看看,有我在,誰有命敢帶走宋辭!”


    兩道低沉陰冷的嗓音從後方傳來……


    宋遠城和何美萍雙雙身體被震了一下,霍慕沉什麽時候來的?


    他們見到矜貴的步伐,眼中肅殺一片,陰孑的目光朝他們剜去,幽幽開口:“嶽父不是說小辭離家出走了?”


    宋遠城氣焰頓時被壓得無影無蹤,嗓音寡淡,蒼白無力:“你……你怎麽來了。”


    “我來看看小辭,沒想到就看到一條狗在衝我太太狂吠。”霍慕沉俊臉冷沉,嗤笑道。


    宋遠城和何美萍又是雙雙一怔。


    狗?


    霍慕沉明目張膽說他們是狗?


    走廊裏被微風撩過,陽光很俏皮,籠罩住被陰霾布滿的宋辭,讓她倍感溫暖。


    霍慕沉邁步頓在門口,溫暖環恆在他們中央。


    他深眸攫取住還哭得一抽一抽的宋辭身上,淡淡問道:“能起來嗎?”


    宋辭坐在地板上,聞言試著用了用腳踝,可剛才摔倒時再次扭傷腳踝,試了幾次都又摔了迴去,反而臉色慘白了不少。


    霍慕沉邁過長腿,宋遠城自動退避三舍,他輕而易舉來到宋辭身邊,卻沒有扶起宋辭,而是轉過腳尖。


    “嶽父,您最好給我一個交代,小辭到底是怎麽摔倒的!”他抬眸,似乎有點擔心自己控製不住怒氣蔓延燒到宋辭身上,又挪遠了點距離,聲線低雌道:“您知道,我最疼她,見不得她受半點委屈。”


    “這件事情就是個誤會。”宋遠城不敢吭聲,隻能轉頭把怒火燒到管家身上:“宋管家,你為什麽告訴我小辭又離家出走了!害得弄出那麽大的誤會!”


    管家被當頭一幫喝住,他半晌才垂頭:“先生對不起,是我弄錯了,沒有及時發現二小姐把自己關在房門裏。”


    宋辭眸光一滯,不想讓宋遠城逃避責任,把無妄之災砸到老實人頭頂。


    何況,宋管家還是她媽媽身邊的得力助手。


    管家鬆了口氣,朝宋辭感激望去,又對宋遠城和何美萍嗤之以鼻。


    “這件事情不怪管家誤會。是爸爸你要打死我,還不讓我走,我才把自己關在房間裏!”宋辭撒潑打滾得厲害,反正都站不起來,就坐在地板上,哭得撕心裂肺:“我隻是想拿迴媽媽的首飾,爸爸你為什麽總是不聽我的解釋!還誣陷我偷何姨的首飾!”


    “何姨,我一向最尊重您,為什麽連您也不相信我,非要說我撒謊!”


    “宋辭,你別說了。”宋遠城壓低嗓音,怕惹怒霍慕沉。


    嶽父怕女婿,還是華城第一樁。


    但霍慕沉就是有資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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