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奉尋來沒來得及行動去跟兒子服軟,兒子的一通電話讓他陷入了沉默。


    奉何雲在電話裏說,“爸,您知道我先前所在的研究所的事情嗎?”


    聽到這問話奉尋陷入了沉默,他反問道,“不清楚,怎麽了?”


    兒子的聲音帶著蒼涼的意味傳到了他耳朵裏,“死了,大多都死了,他們都不在了。”


    奉尋下意識的問道,“你那個朋友呢?上次到我們家裏頭住著養傷的那個?”


    沉默了會兒,奉何雲說,“我不知道,他已經同我們失聯許久了。”又是一陣沉默,然後傳來奉何雲略帶哽咽的聲音,“不過他妻子……他妻子在上個月過世了,我剛得到的消息,他妻子還沒三十歲……”


    不知怎麽,奉何雲語氣帶著悲愴,“爸……我剛發現,曉雲的死,不是意外,她的車子上讓人給動了手腳而那輛車那天本事改我去開的。”


    奉尋背上的寒毛幾乎是瞬間全數立了起來,他不由自主地想到那時候青年男子過來寄托東西時說的那一段話。


    現下聽到兒子說對方的妻子已經過世了,並是意外過世而不是正常死亡,這叫奉尋心中怎麽可能不惶恐。


    他想到那個青年男子,兒子說已經有一段時間沒見過他了,這是否代表著青年男子也已經遭遇不測了?


    這樣來看,有股不明的力量在背後對這些當初參與研究的人趕盡殺絕,奉尋感到害怕,這時也顧不上同兒子置氣了。


    他同奉何雲說道,“何雲,你聽我的現在不要管那什麽研究所的事情了,既然你已經退出來幾年了,那麽久再也別去管這件事,迴到武館來,就當做這事從來沒發生過!”


    聽著父親的話,在電話那頭的奉何雲眉目黯然,他說,“爸,我會沒事的您放心,您放心。”說著這話也不知是安慰自己還是安慰他。


    奉尋厲聲對他喝道,“從長大之後你都是一意孤行的,不願聽我的話去做事,怎麽現在到了這地步還要跟我唱反調嗎?我隻有你這麽一個兒子!隻有你這麽一個兒子!”


    說到最後,奉尋的聲音近乎無力而嘶啞了,奉何雲詫異呆呆道,“您也知道……研究所的事情?”


    奉尋無力地歎了口氣,隻是簡略地道,“我清楚,前些時候你那個朋友來找過我,讓我寄管一樣東西。”


    接著奉尋便將青年男子來的事情,以及他說的話交托的事統統和奉何雲說了遍,最後道,“何雲,聽爸一句勸,迴來吧,迴來武館不要再參與那些事情了,爸老了。”


    電話那頭沉默良久,最後奉何雲說道,“我從沒想著要參與他們什麽事,我的出發點很簡單,我就想……就想做研究,做有益的事情,可是現在事情的發展完全偏離了軌道,我們沒有研究出救世人於水火的東西,反而是研究出了變異的毒藥。”


    奉何雲深吸了口氣對奉尋說道,“好,爸,我聽您的明天就迴來,既然作贏他有備份的東西交給您看管那麽我就迴來,和您一起看管那東西,直到作贏來將它取走。”


    聽到這話奉尋十分欣慰,眼眶上泛起點點淚光對著電話點頭道,“好好好,聽我的話,好孩子。”


    隻是,奉尋沒想到本來答應第二天就迴來奉何雲卻遲遲不見人影,奉尋等到天黑都沒等來兒子的一個電話。


    思慮再三之後奉尋決定到兒子宿舍看看是怎麽一迴事,就在他剛準備出發時一通電話讓他止住了腳步。


    奉何雲在電話裏頭平淡無奇地說,他被朋友請去喝茶了,要等過幾天才會迴來。


    可是聽著兒子的這口氣明顯不對勁,奉尋察覺到了異常還沒來得及跟他說上半句話便被他給掛了。


    握著手機奉尋第一次感受到什麽是心像在油鍋上煎,他十分確定了兒子肯定死遭受到什麽意外了。


    就在奉尋打算通過關係報警去找兒子時,一條短信又過來了,是來自奉何雲的短信,短信十分簡略隻有短短幾個字,卻叫奉尋看完之後一顆心總算了有點底。


    爸,我沒事,等我三天後迴來。


    這比剛才奉何雲在電話裏頭講話的口氣好些,奉尋想著,總要再想點什麽辦法來尋找看看兒子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接下來手機一叮咚又是一條短信進來,奉何雲說,現在他沒事但是要奉尋不要報警,就當做他真的去朋友家做客了。


    在短信中奉何雲很隱晦的表情這次請他過去的=人身份不一般,現在他是沒有什麽生命危險,但如果奉尋不知輕重什麽的去報警估計自己小命就堪憂了。


    奉尋揣測著這發短信的人的語氣,看起來不像是自己兒子發的,那麽這裏頭的最後一句話就是對自己的警告了。


    他心中暗驚,收到這條短信看完後奉尋便默不作聲地將手機收迴了口袋,既然如此他便隻能在家中等候兒子的消息了。


    在接下來的三天奉何雲都會給他打電話告知自己的安全,隻是通話時間十分的短暫,隻有一分鍾多,大多也隻是讓奉何雲講句自己很好和安全,沒事就等後天迴來了,就等明天迴來了。


    終於熬到了最後一天,在淩晨五點的時候掃大街的人在武館門口發現了躺在地上的奉何雲。


    接到消息之後奉尋穿著睡衣便從家裏頭衝出來了,見兒子麵色慘白地躺在地上,他趕忙帶起人叫了救護車。


    醫生足足搶救了三四個小時才將奉何雲從鬼門關給拉迴來了,之後奉何雲便是反反複複發燒,等到燒退了人才正式沒事了,蘇醒過來已經是一個禮拜後的事情了。


    對於那三天的經理奉何雲即使對著老父親也沒有多說,隻是強調了兩點,第一,他活過來了,沒事了以後那群人不會再來找他了。


    第二,他不會迴武館,他將要迴學校繼續教授的任職,然後請求父親保管好張作贏給他的那張光盤。


    奉尋又是一夜沒睡,看著黑墨一樣的夜空緩緩翻出魚肚白,然後他帶著微垮塌的肩膀迴到病房拍了拍兒子的肩膀沉重道,“好,我答應你。”


    父子兩人的命運已因為這份文件而發生了改變,奉何雲被注射了毒病菌卻沒有死去,但卻因此淪為了他人監視下來活體實驗品。


    而奉尋隻是將奉傘這個孩子當做新的希望,守著她長大。


    直到三年前,奉何雲突然病情惡化,身上的皮膚出現了大麵積的潰爛,同時器官衰竭口舌冒泡手臂上脫皮冒著水泡五官嚴重變形,模樣極為可怕。


    連醫院的醫生都被他這幅樣子給嚇壞了,入院沒幾天後奉何雲簡直從了個膿人,身上猶如牆皮脫落般的掉皮,先是冒出一個個褐色的水泡,然後水泡破裂緊接著就是皮從身上片片剝落下去。


    露出裸紅的肉,那畫麵奉尋至死難忘。


    不僅僅是他,參與救治奉何雲的醫生和護士對此場麵也是終生難忘,在醫院熬沒幾天的奉何雲便因為病情太過嚴重逝世了。


    奉尋老年喪子,此事是他心中永遠的痛固而他不想任何人再來問他兒子的事情,除了奉何雲死亡陰影的影響之外。


    他更想到了那可不提起的往事,化學病毒研究所,無數條莫名死去的人,最後那批人,應該都死光了吧。


    奉尋拿著光盤從迴憶中迴過神微微地歎了口氣,那個叫做張作贏的孩子,應該走了,這個光盤這麽多年了。


    當初說要幫他保存個兩三年,結果卻是一存就存了這十多年,在何雲死的時候這個青翼組織有上門來同他對持過。


    想從他這裏撬點消息出去,畢竟奉何雲是當年那批最後的幸存者,隨然後來也死了。


    當時奉尋站出來同他們鬥爭了一番,最後青翼沒有拿到半點有用的東西隻好悻悻而歸,而奉尋也領教了他們的陰毒和下流的手段。


    躺在病床上的兒子斷斷續續地將青翼組織的背景同他說了遍,對此奉尋便將青翼組織列入了危險名單中。


    隻是在兒子過世後的這幾年裏,他們沒有再出現了。


    可現在,這個青翼組織的人忽然又出現在他的生活中,並且清楚的知道他手中有著什麽東西。


    這讓奉尋暗暗驚愕的同時也不得不思考,既然他們知道了會不會代表有其他人也知道了?奉尋低頭看著手上這光盤,抿了抿唇。


    心中道,孩子,不是奉叔不幫你看管這東西,走到了這一地步這東西對他來說就相當於燙手山芋了,不如就趁此機會將它送出去也避免了以後武館裏的人遭殃。


    同時又能讓青翼將小樁他們交迴來,將目標從他身上轉走。


    奉尋沒有聯係警隊裏的人,他現下甚至覺得將這件事告知了那個小隊長實在是件魯莽的事情,想了想奉尋電話告知了成先生自己準備出發的時間。


    成先生在電話那頭彬彬有禮地說道,“好的,您放心我會準時將人送到約定地點的。”


    然而奉尋耍了點小心眼,臨出門時他告訴孫女他要去找個老朋友幫忙,所以奉傘並不知道爺爺是去和綁架犯交流談判。


    奉尋的搭了計程車,提早到達約定的地方等待成先生他將人送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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