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裏。


    司機不停地通過車內的後視鏡朝後看著。


    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情。


    自從上車開始,他的老板,就一直笑的像一隻偷到雞的黃鼠狼。


    這笑容怎麽說呢,就是讓人瘮得慌。


    這一會,後座又傳來了嘿嘿的笑聲。


    司機不由汗毛直豎。


    他家老板,不是突然精神失常了吧?


    他終究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少爺?”


    “有事?”秦越的神情迅速嚴肅了起來:“你怎麽開的這麽慢,還沒有到家?”


    “我開的不慢了,城裏限速呢。”司機有些委屈。


    “是嗎?”秦越的心情顯然很好,他揮了揮手:“那你繼續開著。”


    司機應了一聲,然後有些好奇地問道;“少爺,你心情看起來很好?”


    “這麽明顯嗎?”秦越的眉梢都快要飛到天上去了。


    “是挺明顯的。”司機有些欲言又止。


    秦越見了林沫兒,心情就突然變好了,難道他對林沫兒舊情難忘?


    那夫人可怎麽辦。


    還有那麽可愛的孩子怎麽辦。


    司機正默默替簡甜憂愁著,秦越喊了一聲;“這裏停一下。”


    司機趕忙停下。


    秦越下車,沒一會兒,他懷裏捧著兩個卷餅迴來了。


    “少爺,我不餓。”司機一邊客氣著,一邊伸手要去接。


    秦越沒好氣地看了他一眼:“有你什麽事?這是給小甜買的。”


    司機:“……”


    他尷尬地縮迴手,小心翼翼地說道:“少爺你對夫人,還挺好的。”


    “那當然了。她是我的妻子。”說起簡甜,秦越的眉眼都柔和了下來。


    司機繼續小心翼翼:“那,那位林小姐呢?”


    “林沫兒?”秦越挑了挑眉:“我會安排人把她弄出國,這輩子,她都不會再來夏國。”


    司機驚了。


    少爺就是少爺。


    這是打算在國外金屋藏嬌?家裏紅旗不倒,外麵彩旗飄飄?


    “你這什麽表情?”秦越皺眉。


    “沒。”司機正色說道:“我就是覺得,少爺,你也不容易。”


    女人一多,可不就不好安排嘛。


    秦越不知道司機的腦迴路這麽曲折,他笑了笑:“有什麽不容易的,這都是應該的。你好好學著點,爭取早日脫單。”


    司機點了點頭:“我一定努力!”


    他突然鬥誌昂揚。


    自家老板,搞定兩個女人都是輕輕鬆鬆。他比不過老板,但搞定一個女人,應該還是可以的吧。


    秦越和司機雞同鴨講了一會,然後達成了一種奇怪的和諧。


    基本情況就是,秦越單方麵地教授一些戀愛技巧,司機負責連連點頭。


    終於,到了小區樓下。


    秦越拍了拍司機的肩膀:“你加油。”


    然後,他抱著他的卷餅,就一路狂奔了起來。


    等秦越迴到家的時候,懷裏的卷餅,還是溫熱的。


    秦越看了一眼。


    小西應該已經睡覺了。


    簡甜坐在客廳裏,低頭看著手機,神情莫測。


    聽到響動。


    簡甜抬起頭來:“你迴來了。”


    得知真相之後,秦越一路上,想過許多次,要怎麽告訴簡甜,他已經都知道了。


    他有很多很多話想要訴說。


    可是真見到了簡甜,他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那些激蕩著的狂湧著的,在觸碰到簡甜平靜的目光時,都沉澱到了海底。


    秦越的眉眼不由柔和了起來:“我迴來了。”


    他十分自然地分了一個卷餅給簡甜:“你最喜歡吃的那家卷餅。”


    於是,兩人坐著開始啃卷餅。


    可能是氣氛太過令人舒適,這卷餅的味道,都變得格外香甜。


    秦越正吃著,簡甜柔美的聲音突然響了起來:“今天晚上,和林沫兒聊得愉快嗎?”


    簡甜的聲音柔柔的,聽不出太多的情緒。


    秦越卻瞬間驚恐了,嘴裏的卷餅,都卡在了喉嚨裏。


    秦越不停地咳嗽了起來。


    簡甜斜了他一眼,給他倒了一杯水。


    秦越一口氣喝完水,才算緩了過來。


    “這個問題,很可怕嗎?”簡甜笑意盈盈地看著他:“秦越,你知道的。你如果想要找林沫兒,和我直說就好了,不用辛辛苦苦找那麽多借口的。我這個人呀,特別大方,肯定是不會介意的,一點都不會。”


    簡甜說的溫溫柔柔的,仿佛是真的不在意。


    秦越卻瞬間感覺身上寒毛直豎!


    他趕忙說道:“小甜,你誤會了!”


    “恩?你沒有去找她?”簡甜淺笑著:“人家可都來示威了呢。”


    簡甜把手機給秦越看。


    秦越一看林沫兒發過來的那些話,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是怎麽都沒有想到。


    都已經到這個地步了,這林沫兒竟然還要作死,她是嫌自己的日子太好過了嗎?


    原本隻是想要把她送非洲去。


    現在不僅僅要把她送非洲去,還要送她到最窮苦的地方去!


    秦越十分小心眼地給林沫兒記上了一筆。


    “怎麽,在想怎麽跟我解釋?”秦越不說話,簡甜就笑的更溫柔了:“還是說,秦大少爺,你想要左擁右抱,享受齊人之福?”


    秦越心神一震,直接拉住了簡甜的手。


    簡甜想要掙脫出來。


    秦越死死抓住她的手。


    簡甜冷冷看著他;“放手。”


    秦越:“不放。”


    “秦越!”簡甜有些惱怒,還有些委屈:“你是不是覺得,你已經吃定了我?我能跟你離婚一次,難道就不能跟你離婚第二次?我隻要一心一意的感情,如果你心裏還有別人,就請你放過我。”


    以前的她,很卑微。


    明明知道秦越心裏還有林沫兒,但她還是飛蛾撲火一樣,和他做了契約夫妻。


    可是現在的她,變貪婪了。


    她要秦越全部的心,如果得不到,那她就不要。


    簡甜的神情有些倔強,眼眶都隱隱發紅了起來。


    秦越心疼地不得了,他一把將簡甜擁入懷中:“我哪裏吃定你了,明明是你吃定我才對。”


    簡甜隻是冷哼一聲。


    秦越想了想,說道:“小甜,你還記得,我在酒吧喝醉的那一天嗎?”


    那一天……


    簡甜垂了垂眸:“記得。”


    秦越小心翼翼地鬆開她,“那天,我喝醉了。我們兩個……是不是發生了什麽?”


    簡甜抿了抿唇,有些沒好氣地說道:“發生了什麽,你自己不知道嗎?”


    簡甜的樣子有些羞惱,秦越反而更加放心了。


    他抓住簡甜的手,嘴角都帶上了一絲笑意。


    “事實上,我真的不知道,那一次,我醉的厲害。第二天起床的時候,我看著床單,隱隱約約有一個印象。但一切到底是怎麽發生的,那個女人又是誰,我卻一無所知。”


    簡甜愣了一下,眉頭也微微皺了起來。


    那天晚上的事情,在簡甜看來,他們兩個都已經是心知肚明。


    可秦越卻說,他不知道?


    秦越沒有給簡甜疑惑的時間,他繼續說道:“那天,我在賓館門口,遇到了林沫兒。”


    簡甜猛然抬頭:“林沫兒?”


    秦越苦笑了一聲:“她看出了什麽,就暗示我,昨天晚上的人,是她。”


    “怎麽可能是她,明明……”簡甜下意識地說著。


    “明明是你,對嗎?”秦越的眉眼,都是愉悅的。


    他那欣喜的樣子,太過礙眼。


    簡甜冷哼了一聲,不說話了。


    “小甜,我這次去找林沫兒,就是想要確認這一點。”秦越溫聲說道:“現在我已經得到了想要的答案,等明天,我就會讓人把她送走,這輩子,她都不會再進夏國一步。”


    簡甜的眉眼動了動:“你以前那麽喜歡她……”


    秦越在心裏暗暗叫苦。


    如果可以,他真想穿越迴以前,給那時候的自己一個巴掌。


    那時候的他,怎麽眼睛這麽瞎,非得看上了林沫兒了呢?


    “那是我以前傻!”秦越毫不猶豫地貶低起了自己。


    “你現在也沒多聰明。”簡甜挑了挑眉。


    雖然是嘲諷,但氣氛,明顯好了許多。


    秦越鬆了一口氣,這一關,應該是過去了吧?


    他深情款款地看著簡甜:“小甜,我……我不知道那天晚上的人是你。所以,我才堅信小西的父親是別人。我以為你另有喜歡的人,所以才會吃醋,才會憤怒,才會做下了許多錯事。我不求你原諒我,隻求你給我一個機會,讓我用餘生來彌補。”


    秦越說的很認真。


    簡甜的眉眼動了動,“怎麽?我沒給你這個機會嗎?”


    人也登堂入室了,結婚證也領了。


    這機會給的還不夠?


    “給了給了。”秦越頓時欣喜了起來。


    秦越擁抱住了簡甜。


    簡甜猶豫了一下,也反抱住了他。


    算了算了,她這輩子,大約是怎麽都逃不出秦越這兩個字了。


    傷過痛過也放下過。


    可最終,兩人還是兜兜轉轉,迴到了原點。


    上一次的婚姻,充滿了誤會和曲折。中間還穿插著一個初戀情人林沫兒。


    這一次的婚姻,所有的誤會都已經解開,林沫兒也不會再出現。希望這一次,可以白頭到老。


    白頭到老這四個字,單單是在心裏想一想,就有一種繾綣溫柔的美感。


    這是一種誓言,也是一種期許。


    簡甜不是一個喜歡去幻想以後的人。


    可是此刻,擁抱著眼前的人,她卻真的想到了兩人白頭時的樣子。


    那樣,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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