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你不打算答應?”顧清輝冷冷地說道。


    “我根本不可能答應!”陳瑜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著顧清輝:“我殺了薑正,我圖什麽?”


    不能殺薑正,不是因為她對薑正有多少感情。


    從薑正堅持要認迴安夏,並且把她趕走的時候,她就已經怨上了他。


    可是怨恨歸怨恨,她以後的好日子,還落在薑正身上。


    她是得多想不開,才會對薑正下手。


    顧清輝看出了陳瑜的想法,他淡淡地說道:“陳瑜,不要用這種眼神看著我。你現在,並沒有拒絕我的能力。我若是把錄音交給薑正,他會對你徹底失望,你照樣得不到任何東西。”


    陳瑜的臉色不由變了,良久,她咬了咬牙:“可殺了他,我一樣什麽都得不到。”


    顧清輝的臉上,露出了一個神秘的笑容:“這可不一定。”


    嗯?


    陳瑜微微皺眉。


    夜深。


    顧清輝就著夜色,匆匆離開。


    陳瑜就站在窗台看著他。


    他的身影,很快隱沒在了夜色中。


    陳瑜的眸底,不由閃過了一絲不甘。


    這場合作,她一直以為是她在利用顧清輝。她果然是太天真了。陳瑜甚至覺得,一年前,顧清輝第一次找她的時候,恐怕就已經計劃好了今天的一切。


    想起顧清輝那陰冷的目光,陳瑜不由打了一個寒戰。


    這個男人,實在是太可怕。她又有把柄在他手裏,現在竟是一點反抗的心思都生不起來。


    更何況,顧清輝的這個計劃,還有很大的實現可能。畢竟,誰能想到,那個人,竟然會是顧清輝安插的棋子……


    計劃已經定好了,但是現在還不到時機。


    陳瑜就依照顧清輝的指示,按部就班地進行著計劃。


    薑正正是對陳瑜愧疚的時候,陳瑜雖然一直拒絕,但他還是一次又一次地邀請她迴薑家。


    陳瑜一直拖了一個月,才猶猶豫豫地答應了下來。


    陳瑜願意迴來,薑正很是高興,但他顧忌到安夏的心情,還是小心翼翼地跟安夏說了一下。


    安夏還沒有說話,薑正就趕忙說道:“小夏,之前貿然帶著小瑜過來,是我的錯。但是,小瑜她這一年,真的是已經改過了。她……”


    薑正還是希望安夏可以和陳瑜和平共處。


    安夏平平靜靜地聽著,然後淡淡地打斷了他:“爸爸。”


    薑正下意識緊張了起來。


    安夏是他流落在外的親生女兒,他很珍惜這份晚到了許多年的感情。


    可是,陳瑜也和他相處了整整十年,她還是他死去戰友的的女兒。他們之間的感情,也比親生父女,不差什麽。


    如果安夏和陳瑜不能和解,薑正夾在中間,也並不好過。


    安夏看著薑正。


    他的眼神中,甚至隱隱有著哀求:“小夏,你就信我一次,小瑜她是真的改過了。你就看在我的麵子上,再給她一次機會。”


    安夏沉默了。


    薑正,是真的很希望她能夠和陳瑜和解。


    其實,這對她來說,也不難。


    哪怕她心裏還戒備著陳瑜,為了薑正,她也可以假裝出一個和睦的表麵來。反正她本來就是一個演員,這樣的戲份,並不難演。


    大概是因為當了母親,安夏感覺自己也更心軟了一些。


    看著薑正這個樣子,安夏也不由有些動搖。


    她正要說些什麽,突然,有人輕輕按住了她的肩膀。


    “景行。”安夏迴頭,輕聲喊道。


    “景行,你也幫我勸勸小夏吧。小瑜她父親,畢竟救過你的性命。”薑正趕忙說道。


    他知道,顧景行是一個有恩必報的人,小瑜現在都改正了,讓他幫忙說一句話,應該不忙。


    “抱歉。”顧景行的神情卻有些冷淡:“我拒絕。”


    顧景行的語氣生硬,沒留一點餘地。


    這樣的堅定,連薑正都愣住了。


    “為什麽?”他忍不住說道。


    他是真的不明白,小瑜固然有錯,可這也不是什麽十惡不赦的錯,人誰無過,就不能給她改正的機會嗎?


    顧景行坐到了安夏的身邊,第一時間先握住了她的手,然後淡淡地說道:“陳班長救過我的命,我欠陳瑜,小夏不欠。”


    薑正被他噎的有些難受,忍不住說道;“可是……”


    “沒有什麽可是的。”顧景行定定地看著薑正:“薑叔,你要不要認陳瑜,這是你自己的事情,我和小夏,不會有任何的反對意見。以後,你來夏國,也照樣可以來見小夏。隻是有一點,不要帶著陳瑜來。”


    顧景行的語氣,冷得有些過分了,薑正也有些惱:“如果我一定要帶小瑜來呢?”


    顧景行垂了垂眸:“那顧家,就不再歡迎你。”


    “你……你要不要這麽小題大做?”薑正有些惱了:“小夏,你這是跟著景行一起在逼我了?就那麽點事情,你是不是一定要把小瑜逼死才會滿意?”


    薑正這話說的有些口不擇言了。


    話剛出口,其實他自己就有些後悔了。


    尤其是看到安夏的臉色瞬間變白,薑正的心也不由跟著顫抖了一下。


    “小夏,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我……”薑正有些著急地想要解釋。


    “沒關係。”安夏的嘴角,帶上了一絲柔柔的笑容,她溫聲說道:“爸爸你和小瑜父女情深,我可以理解。我也沒想要陳瑜再受到什麽懲罰。她能迴薑家,我也為你們感到高興。”


    安夏說的都很好,可薑正不知道怎麽,越聽越不安,他忍不住說道:“小夏。”


    安夏依舊是那溫溫柔柔的樣子:“小瑜受了這麽多的苦,接下來的時間,爸爸你多多彌補彌補她就行了。至於我,我現在剛生產完,還要帶一個孩子,可能不方便見外人。”


    言外之意,還是拒絕了和解。


    薑正的嘴唇顫抖了一下,之前,麵對著顧景行的冷漠,他還能生氣地質問。


    可安夏這麽溫溫柔柔地一說話,他卻有種不敢開口的感覺。


    一方麵,他除了給了安夏生命,其他的,他根本就沒有盡到一個父親的責任。他憑什麽就因為一點血緣關係,就去強求安夏如何如何。


    另一方麵,安夏對他,根本無所求。


    他手裏,握著可以令絕大多數人瘋狂的財富,可這些人中,並不包括安夏。之前自己提過很多次,要把一些產業轉移給她,可她都毫不猶豫地拒絕了。了。他什麽都沒給安夏,安夏又憑什麽來遷就他?


    和解的事情,他要是再強求下去,恐怕真要影響父女感情了。


    薑正不由有些頹然地說道:“我知道了。”


    他也不能顧景行和安夏說話,直接就起身走了。


    安夏的眸中,微微有一絲漣漪,她淡淡地說道:“他來一趟,都沒有提要去看寶寶。”


    顧景行沒有說話,隻是輕輕地攬了攬安夏:“他來,我們就接待著,不來,也無所謂。”


    “嗯。”安夏應了一聲,心情竟然十分平靜。


    大概是她從一開始,就沒有報太大期待,所有現在,也不覺得十分失望。


    薑正迴到家,情緒明顯就有些不對。


    陳瑜小心翼翼地端過來一杯水,溫聲說道:“薑先生,你……你又為了我去找了小夏姐姐?其實,本來就是我做錯了事,小夏姐姐不肯和解,也是很正常的,你不要怪她。”


    薑正歎了一口氣:“小夏以前,明明非常善解人意的,這一次,怎麽就這麽軸。”


    “都是我的錯。要不然,我還是……”陳瑜的眼中泛起了淚花。


    “好了好了。”薑正趕忙阻止:“你別想太多,養好身體才是最重要的。”


    “嗯。”陳瑜低著頭輕應了一聲。


    另一邊,顧清輝得到了反饋的消息,眸底閃過一絲陰霾的光芒。


    陳瑜做的還算不錯,薑正和顧景行安夏,確實是產生了一些問題,是時候將他們一起解決了。


    原本,顧清輝是一個很謹慎的性格,他做任何決策,都要在不會牽連到自身的前提下。但是這一次,他不得不執行這個比較冒險的計劃了。


    “顧景行,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他的聲音嘶啞低沉。


    他怎麽都沒有想到,顧景行不需要用任何陰謀詭計,隻需要堂堂正正地進行商業競爭,就可以把他逼到這種不得不冒險一博的絕境中。


    他是顧家的家主,要對整個顧家負責,這一年,顧景行不斷的打擊,讓顧家的產業,縮水了幾乎七成。


    這天底下,什麽都逃不過一個利字。


    他不能給手下人足夠的利益之後,原本忠誠的人,也沒那麽忠誠了,原本支持他的人,也沒那麽支持了。


    要是再不采取行動,他就要這樣一步步被逼下台。


    雖然,哪怕不當顧家的家主,他也依舊可以過得很好。


    但是,對顧清輝來說,失去了這個位置,就等於是失敗。


    他絕不容許自己成為一個失敗者。


    正麵戰場,他不是顧景行的對手。


    現在唯一的辦法,就是毀了顧景行。


    毀了顧景行,不一定是讓他去死。比起死亡,讓他身敗名裂,萬人唾棄,永遠無法再爬起來,這反而,會令他更痛苦。


    顧景行,這一次,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所有的恩怨,就讓我們徹底做個了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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