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雨夜的激戰


    一束束光亮照入了網吧,網吧中的人全部都被驅逐,三人幾乎都屏住了唿吸,一點聲音都沒有發出。


    路明非手裏握著一朵小青蓮,用手掌完完全全的遮住,實在不行,就隻能殺了這些叛逆的少年了!


    手電筒掃來掃去,這時,過道傳來了腳步聲,凱撒緊張起來,楚子航在同一時間握緊了刀柄,隨時準備暴起。


    路明非不禁暗罵,手裏的青蓮已經蓄勢待發了。


    一束手電打在了前方的過道上,腳步聲停住了,一個少年問:“你是什麽人?”


    一個女孩的聲音傳來,柔弱道:“我是這裏的服務生。”


    那腳步頓了頓,上前幾步,直接從出口走過,絲毫沒有注意這個小小的隔間。女孩倒在了坐台上,有些害怕的顫抖。


    凱撒悄悄的挪動了腳步,一看,原來是前幾天的女孩——麻生真,凱撒鬆了口氣,正想退迴去,卻沒想到女孩在一瞬間迴頭,看見了凱撒。


    凱撒一愣,露出一個僵硬的笑容,麻生真剛想說話,凱撒的臉色驟然一變,捂住麻生真的嘴巴就將她拖了進來,一起靠在牆邊上。


    雜亂的腳步聲傳來,一眾少年罵著髒話,從前方走過,直到離開之後,凱撒才鬆開了麻生真,麻生真劇烈的喘息著。


    對凱撒露出一個歉意的笑容,凱撒目光緊盯著外麵,沒有說話。


    但是變故突生,一個麵色蠟黃,一個尖嘴猴腮的人探出頭,陰惻惻的笑道:“原來你們在這裏啊!”


    路明非沒有遲疑,轉身踹開了窗戶,第一個跳出了窗外,凱撒和楚子航緊隨其後,萬幸,外麵雖然留守有七個少年,但都沒有拿槍。


    凱撒抱著麻生真跳下了樓,猴臉男人大吼道:“都出去攔住他們!”


    路明非果斷拔刀,一手挑起摩托車向網吧內砸去,悄悄丟了青蓮。


    “轟!”巨大的火焰騰起,誰也沒有注意到在火紅色的火焰中猛然閃過了一抹青色。


    路明非拉起凱撒和楚子航,向一輛保時捷911側翼版跑去,幾人坐上車,少年追了出來。


    路明非果斷的踩下了油門,跑車猛然衝出,路明非眉頭緊鎖,這次總能跑出去了吧?可惜的是,前方的燈光搖曳著,顯然是一群車在巡查。


    路明非一拳錘在方向盤上,打了個轉又向曼波網吧飛馳,路明非打算從另一邊逃走。


    忽然,槍火閃耀,路明非和楚子航以及凱撒和楚子航一起趴下,打開車門下車。


    路明非胸口火辣辣的疼,那家夥站在車窗前就是一梭子霞彈槍,但是也被車撞的半死不活了。


    幾個燃燒瓶丟了過來,路明非就地翻滾,凱撒和楚子航也立即滾開,狼狽無比。


    暴走族們一邊換彈匣一邊縱聲歡唿,其他人鼓噪著為端著mp7的“英雄槍手”歡唿。mp7槍手用瀟灑的手法上膛,持伯萊塔的少年負責保護他們,二十多個大男孩肩並肩的緩步前進。


    他們的心跳聲在愷撒的耳朵裏被放大為暴烈的鼓點。這些男孩的心跳頻率超過了每分鍾180次,腎上腺素快速分泌,大幅度地喚醒人體的體能,但也給男孩們的心髒帶來巨大的負擔,他們的血液流速極快,血壓飆升到常態的兩倍以上,如果換做中年人,身體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但男孩們靠著年輕的優勢扛住了,換迴了大幅提升的體能。難怪愷撒在走廊裏擊倒的那個男孩在下頜骨開裂的情況下仍不昏迷,腎上腺素還能大幅度的降低痛感和強化神經反射。


    處在亢奮狀態下的暴徒會做出比平時更衝動更肆無忌憚的事來,比如說亂槍殺了他們。男孩們確實準備這麽做,但他們想走近了再開槍,從而把槍械的威力放到最大。


    “校規中規定不能對普通人類使用言靈。”楚子航低聲說。


    “你負責揍人,我負責寫報告。”愷撒冷冷地說。


    “赤備え萬嵗!”有人嘶聲大吼。


    古老的吟誦聲迴蕩在黑暗裏,仿佛古鍾轟鳴。


    空氣瞬間升溫,光明簡直像是日出。


    赤紅之牆平推過去覆蓋了這些男孩,身邊的溫度在一瞬間上升到五六百度,男孩們覺得自己好像待在日冕裏,高溫空氣進入他們的身體,甚至能燙傷氣管!


    黑影站在那堵赤紅之牆誕生的地方,黑紅色的光弧在他身邊圓形的透明界麵上流動。


    言靈·君焰,最保守的爆發方式,瞬間高溫,但還不到會殺人的地步。暴走族以為他們手無寸鐵,他們也確實手無寸鐵,但楚子航自己就是一門火神炮!


    高溫迅速迴落,愷撒踏著熾熱的地麵撿拾暴走族丟下的短管獵槍和子彈帶。


    當然mp7和伯萊塔也沒有放過。男孩們身體表麵嚴重灼傷,這下子腎上腺素也沒用了,他們疼得在地上打滾。


    這些家夥最小的可能隻有十六七歲,最大的也不過二十出頭,可是人命在他們眼裏根本不是需要重視的東西,問題是他們委實選錯了對手。


    真坐在角落裏雙手抱頭捂著耳朵,她無能無力,隻能不去聽那個女孩的哭聲。她的手腳冰涼嘴唇發紫,心髒不規則地劇烈跳動。


    她從小到大都是特別膽小的那種女孩,白長了高挑的身材。每當打雷下雨的天氣她就會蜷縮在杯子裏抱緊大個的毛絨玩具,去玩具店上班之前她幾乎從不深夜出門。因為她總覺得寂靜的長街上有腳步聲尾隨自己。來這間網吧打工的第一天她就做了囧事,擦鞋的時候客人隨手在她胳膊上摸了兩把,她以為客人要做什麽非禮的事,嚇得喊都喊不出來,心律紊亂的老毛病發作了,直接暈厥過去。倒是那位客人是從醫學院畢業的,讓經理拿來急救箱喂她吃了硝酸甘油膠囊,舒緩地幫她按摩心髒,花了一刻鍾才把她救醒過來。


    路明非搓著手,還好是楚子航釋放言靈把握有度,要是讓他來,估計在場沒人能活下來。


    麻生真眼神有些迷離的看著凱撒,不禁站起身來。


    她確實喜歡愷撒,首先當然是因為愷撒高大英俊有禮貌,但另一個讓真動心的原因是愷撒的驕傲。那種跟庶民無緣的、皇帝般的驕傲,“朕即公義”的驕傲。


    愷撒在的時候她完全不怕這些兇狠殘暴的男孩,而現在她覺得這些男孩就像是圍繞著她的惡鬼,這些惡鬼正在撕扯著另一個女孩的衣服,如同要飽餐她似的,等他們吃完了那個女孩就會跑過來欺負她。她怕得幾乎要哭出來。她後悔那時跟愷撒他們分開了,要是愷撒在該多好,他會用淩厲的直拳把這些男孩都打倒。每個女孩都幻想過白馬王子,麻生真也不例外。她從小跟奶奶長大,家裏不富裕,受過很多欺負,在學校裏總是低著頭走路,被學長調戲也不敢跟老師申訴。


    別人生活在五顏六色的世界裏,她的世界總是布滿陰霾,她期待的白馬王子應該像是熾熱的太陽,因為隻有太陽才能驅除陰霾。


    槍聲暴作,急促的腳步聲迅速逼近,接著一記猛烈的直拳把那個抱著女孩大腿的暴走族打翻……剛剛離去的愷撒似乎是應了她的召喚,旋風般迴來了!


    一輛四米高的大型鏟車吼叫著衝破灰塵,它是以三四十公裏的時速猛撞過來的,巨大的挖掘鏟高高舉在空中,鐵齒被砂石磨得雪亮。楚子航一把把路明非從鐵齒下拖了出來,愷撒抓住真把她扔了出去,在後躍中卸下肩上的mp7掃射。駕駛室被高高舉起的挖掘鏟擋住了,子彈在挖掘鏟上打出密集的火花,常規子彈沒法打穿這種巨型機械。


    伯萊塔、mp7、挖掘鏟車……暴走族祭出了越來越危險的裝備,這是一場策劃過的軍事進攻,而非“黑幫仇殺”這種簡單的事。


    “跑!”愷撒大吼。


    四個人頭也不迴地往前衝,鏟車噴著滾滾黑煙跟在後麵。一個個隔間、一層層牆壁、一道道拉門在鐵齒的前方崩潰,濃密的灰塵沿著走廊滾動。雪亮的光柱穿越黑煙照亮了愷撒他們的背影,前方又是一道安全門,門外傳來摩托車的轟鳴聲。他們走投無路了,這種千鈞一發的情況下楚子航根本來不及釋放“君焰”,他們會被鏟車活活地插死在對麵的牆壁上。


    愷撒猛地停下腳步,轉身麵對身後黑煙滾滾的龐然大物。他做了決定,這種時候就隻有賭,他準備借助暴血後的彈跳力上到挖掘鏟頂部,再跳進駕駛室裏幹掉駕駛鏟車的暴走族。


    有人抓住了他的胳膊,不由分說地把他拖進黑暗中。鏟車貼著他的臉轟轟地駛過,把寬度近兩米的走廊碾成三四米寬的工程廢墟。


    一直細巧的手捂著愷撒的嘴以免他發出聲音,愷撒聞見了淡淡的香味,那是真的氣味。


    “鏟車看不到我們的,那個鏟子把駕駛員的視線都擋住了,他隻是一個勁兒的往前衝。”真的聲音低如蚊訥。


    愷撒恍然大悟,駕駛鏟車的暴走族為了遮擋子彈而抬起了挖掘鏟,但作為屏障的挖掘鏟也使他變成了瞎子。果然鏟車衝過去之後一路向前,跟在鏟車後麵的暴走族一邊鳴槍一邊在廢墟中探索。他們猜測愷撒這夥人已經變成廢墟中的血肉了。


    路明非的手蠢蠢欲動,這樣他們聚集在一起,他隻需兩朵青蓮,便可以炸飛他們。


    “對方有殺人故意的情況下我們動用武力應該是合法的。”楚子航冷冷地說。


    路明非知道這殺胚在動什麽心思,三個人其實都在動一樣的心思……不過黑日畢竟是大規模殺傷性武器,肆意地使用,很難保證那種被幫會挾裹來的人會不會被波及,這些男孩中未必每個都是亡命之徒。


    但是,槍聲傳來,凱撒愣住了,懷裏的女孩白色的旗袍被血液染紅。


    路明非也愣住了,因為此時的猴臉男人的槍上,有著一根紅線連接著麻生真的槍傷,路明非忽然破口大罵:“去你嗎的命運!老子才是真正掌控命運的人啊!”


    楚子航急忙拉住路明非,說:“冷靜!”


    路明非抓住楚子航的雙臂,熾熱的黃金瞳閃耀著,臉色猙獰,卻又帶著哀傷,路明非仿佛再次迴到了那個高架橋上的雨夜,不管什麽時候,奧丁的槍尖上都與諾諾連接著紅線!


    路明非怒吼道:“你嚐過那種被命運主宰的感覺嗎?命運!是命運!你最重要的東西卻要被這所謂的狗屁命運所帶走!那還相信命運!”


    猴臉男人狂笑著,身後跟著剛剛走開的少年,鏟車冒著黑煙,仿佛也在為這勝利而歡唿。


    凱撒冷冷的說:“我家的老東西們通常將一些歪理,但是有句話他們說得沒錯。他們說上帝創造的世界一定是公平正義的,如果有人犯了錯,他就該支付代價,當斷手的斷手,當斷腳的斷腳。如果有人犯了錯又不能支付代價,那誰還相信上帝的榮光呢?”


    路明非的手指如同彈鋼琴一般跳動著,槍管裏噴出的子彈紛紛融化,一朵接著一朵的青蓮出現。


    路明非臉上帶笑:“是啊!那就讓著盛世的蓮華吞噬你們的罪惡吧!”火光炸裂,照亮了路明非猙獰的麵孔,眼裏跳動的是火焰。


    猴臉男人居然跌跌撞撞的從火裏走了出來,要摸袖子,路明非一點也沒遲疑,一腳就將猴臉男人的頭部踢扁,死的不能再死了。


    路明非從他的袖子裏拿出藍色的藥劑,沉思著,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


    凱撒看著眼看著活不下去的麻生真,眼裏滿是哀傷。


    路明非說:“師兄,老大,捂住耳朵!”


    路明非嘴裏開始念起了古老的龍文,麻生真身上的傷口開始愈合,路明非割開了凱撒的掌心滴了五滴血進入了麻生真的口中。


    麻生真緩緩睜開了眸子,眼裏是非常淡的金色,但也終究是黃金瞳啊!言靈·皇帝!路明非口中念誦的龍文正是這樣,我的意誌既是世界的意誌!


    麻生真身體周圍的溫度突然降了下來,空氣發出爆鳴聲,路明非說道:“b級混血種,序列號17的言靈·陰雷!”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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