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象龜的心聲(大章)


    路明非不得不配合一波,所以他問道:“這任務靠譜嗎?我們怎麽潛下去?”


    “確實如此,極淵是比外太空更極端的環境,沒有最尖端的裝備是無法抵達的。所以裝備部為你們準備了人類曆史上絕無僅有的設備。它正由日本分部所屬的岩流研究所做最後的檢查,請隨我來。”源稚生起身把手掌按在牆壁上,雕刻著天照和月讀的兩塊花崗岩板無聲地分開,露出黑色的通道。


    通道中黑衣持械的男人們深鞠躬:“少主。”


    源稚生並不迴禮,領著龍馬弦一郎和愷撒小組穿過通道。這條通道被密密麻麻的紅外線激光封鎖,任何試圖潛入的人都會觸發警報,不用說還有那些黑衣持械的男人。楚子航流露出警覺的神色,愷撒釋放了“鐮鼬”,他聽到了無數心跳聲還有機械運轉的聲音。鐮鼬群如蝙蝠般洶湧著去往前方,鐮鼬群在每個岔道分裂,飛得越來越遠,通道的盡頭迴蕩著它們振翅的聲音,與此同時在愷撒的腦海中通道的地圖越來越開闊。這條通道縱橫交錯如同蛛網,四通八達。


    “這些通道可以到達所有的樓層,”龍馬弦一郎解釋,“這種建築技法早在戰國時代就有,為了防止忍者的暗殺和手下的叛亂,大名在自己的天守閣中修建密道。”


    源稚生輸入密碼打開了藏在牆壁中的小型電梯:“請。”


    電梯迅速下降,愷撒忽然聽到了水聲,那不是水在管道中汩汩流動的聲音,而是潮聲,一疊疊的浪花彼此追趕。


    “歡迎諸位光臨岩流研究所。”電梯門打開,穿著白色實驗服的男人深鞠躬,“我是所長宮本誌雄,也是宮本家的家主。”


    耳邊被潮聲充斥著,他們居然真的看到了白色的浪頭。這裏已經是源氏重工的地下,卻不是通常意義上的地下室,這是直徑超過12米的隧道內部,半條隧道被水淹沒,洶湧的水流衝刷著隧道的金屬壁,隧道頂部的氙燈一盞接一盞地去向遠處,沒入徹底的黑暗中,巨大的工程機械貼著隧道壁滑動,自動地檢查水位和流速。


    路明非再一次見到了如此巨大的建築,心想,下一次來的時候也許可以和繪梨衣從這裏潛出去,他自信這裏沒有一個人可以攔住他。


    “這是東京地下的排水係統。”宮本誌雄解釋,“東京經常被颶風襲擊,颶風中降雨量極大,而且周圍山地的雨水也會往這裏匯集。因此東京都政府在地下修建了大型的排水係統,包括這樣的管道,巨型的地下儲水池和巨型的渦輪機,在暴雨中這套係統能把一個湖泊的積水儲存在地下,再通過渦輪機和管道排向大海。因為整個地下空間都是用防腐蝕的特種鋼材建造的,我們稱它為‘鐵穹神殿’。家族下屬的丸山建造所承接了這項工程,托它的福,竣工以來東京再也沒有出現過水患。岩流研究所的秘密工廠就設在這裏,這裏還有一個船塢,小型潛艇可以從水道直接抵達源氏重工。”


    聽到這話,路明非的念頭還是打消了,聽聽,相當於從這裏下去,基本上可以直通死侍飼養池,那時的鐵穹神殿充斥著死侍,從這裏出去那不是去逃亡的,那是去送死的,雖然路明非和繪梨衣的戰力足以橫掃那些死侍。


    “昨天晚上暴雨,今天就會有幾次連續的潮峰。不過不下雨的時候水麵很靜,可以把它看作一條河,坐在水邊煮煮茶,也頗有禪意。櫻花落的季節水麵上會飄著一層花瓣,我們把它叫做‘櫻流海’,諸位要是多呆幾天就能看到。”宮本誌雄說,“我們正忙著調試裝備部運抵的設備,因為裝備部拒絕派人來協助調試,所以多費了一點時間,不過也快接近尾聲了,不會耽誤諸位的任務。”


    他們沿鐵質懸梯前行,忽然一轉彎,路明非的眼睛被照亮了。暴雨般的火花從天而降,就像是夜空裏一閃即逝的煙火,巨大的黑影被吊在隧道頂部,數十名工程人員用吊索懸掛在空中圍繞著黑影忙碌,火花來自他們手中的焊槍。


    “那就是你們將使用的深潛器,迪裏雅斯特號。這是潛水史上的傳奇設備,1960年它曾到達馬裏亞納海溝的底部,深度超過10000米。這不是複製品而是原型機,因為深潛器對工藝的要求極高,隻要外殼上出現針孔大的滲漏,整艘深潛器就可能被高壓撕裂。即使讓裝備部按照迪裏雅斯特號的圖紙臨時趕製一艘也沒法保證安全,最可靠的就是經過實踐檢驗的原型機。”宮本誌雄說,“雖然它創造世界紀錄是在1960年。但之後的半個世紀裏,人類還沒有造出過能與之相比的深潛器。”


    路明非打量著這裏的機器,乘坐著如此高科技的潛艇又如何?還不是差點任務失敗,又被背叛?


    “什麽時候下潛?”愷撒問。


    “明天晚上,我們以科學考察的名義向海事局申請了一份禁製令,明晚禁止一切民用船隻經過附近海域,但是禁製令隻有12個小時的有效期,從晚上六點生效到淩晨六點。換而言之我們隻有12個小時的操作時間。”源稚生說。


    “這麽著急?時間可真夠緊張的。”愷撒說。


    “深潛器的操作並不複雜,一天的時間足夠你們掌握,這是深潛器的操作手冊。”源稚生把厚厚的操作手冊遞給愷撒,“其他的事項我們會準備好,時間說不上寬鬆,但是足夠用了。”


    “我的意思是我還預訂了幾家特色餐館,還有幾個想去的景點,還有些紀念品要買,我有幾頁紙的購物單。”


    源稚生的臉徹底黑了,自己好像是那勇武無敵的呂布,但可惜的是,胯下的不是赤兔,而是一頭撒歡的驢,縱使他有萬夫不敵之勇,也架不住坐騎不給力啊!


    夜幕降臨東京,長街上霓虹燈從東往西依次亮起,夜色中的東京又由素衣的運動女孩變成了誘惑的禦姐,燈紅酒綠的意味漸漸濃鬱。


    被稱作“醒神寺”的露台上鋪上了一張張榻榻米,長桌上擺著那條重達兩百公斤的深海藍鰭金槍魚,光明如鏡的本燒廚刀把魚腹切開,魚腩肉就像粉紅色的大理石那樣誘人。圍繞著這道主菜的是照燒河豚、碳烤多春魚、牡丹蝦刺身,還有自法國空運來的藍龍蝦刺身,酒壺中冰著醇厚芬芳的清酒。


    今夜是本家的主廚親自操刀,待遇遠比中午的米其林三星餐館要高。主廚當年曾經侍奉天皇家族,屢次在國宴中用美味的刺身征服外國大使,主廚的學生遍及東京各五星級酒店的日式廚房。為了招待本部的貴賓主廚親自出馬,料理取泰戈爾《飛鳥集》中的詩意,名叫“生如夏花”,把日式料理中最盛大最絢爛的一麵呈獻給食客。但在源稚生看來這純屬俏媚眼做給瞎子看,桌對麵的三個二百五完全不懂領略夏花的絢爛,正沉浸在白天購物的收獲中。


    今天是源稚生感覺到有史以來最為崩潰的一天,陪著三個神經病購物,是他這輩子做過的最傻的決定。


    路明非來到了秋葉原,硬是拉著源稚生與那些穿著cos服的女孩合照,源稚生禮貌性的勾出笑容,到最後完全就是僵硬啊!


    這些照片全部被路明非保存在一個相冊裏,至於為什麽,路明非自有妙用。


    路明非當然沒有忘記諾諾,路明非幫諾諾買了一些她喜歡的動漫人物的手辦。


    路明非和凱撒聊起了今天的購物收獲,這種毫無營養的對白源稚生實在不想聽下去了,他很想立刻起身走人但是不能,隻能低頭擦拭蜘蛛切。


    “可以看看你的刀麽?”


    源稚生抬起頭,對上楚子航的眼睛,他想起楚子航慣用的武器也是日本刀。源稚生雙手把蜘蛛切捧了過去,楚子航雙手接過,就著桌上燭火的微光凝視刀刃。他吹滅了燭火,光源消失之後蜘蛛切反而明亮起來,仿佛夜空中有看不見的冷月照亮了它。


    “喂喂不能滅燈啊,黑燈瞎火的我會把芥末吃到鼻孔裏。”路明非說。


    “是古刀吧?這麽昂貴的東西還作為武器使用?”楚子航交還了蜘蛛切。


    “放在刀劍博物館裏算是古物了,”源稚生淡淡地說,“不過刀還是要用才能稱之為刀,放進博物館裏去的話就隻是刀的屍體。”


    “總覺得透著一股血腥氣。”楚子航說。


    “刀造出來就是髒東西,用得越多越髒,沾過的血能洗掉,腥氣卻留在上麵。”源稚生說,“我看見你也用日本刀。”


    “爸爸留下來的東西,但是後來斷掉了,現在用的是仿造的。”


    “你父親?”


    “過世了。”楚子航淡淡地說,“能拜托你一件事麽?”


    “請說。”


    楚子航從背包裏取出一個盒子,在源稚生麵前打開,裏麵是手指長的一截斷刀:“這是煉金製品,無論是古物還是當代的作品,能打出這柄刀的人不多。我聽說日本刀的傳承很清晰,應該可以從碎片查出這柄刀的來曆。”


    源稚生重新點燃蠟燭,就著光看刀身的紋路:“這是古物,庖丁鐵造,這種刃紋稱作‘稻妻’,有電光形狀的折紋。這柄刀不會少於三百年的曆史,在拍賣會上能拍出上億日元的價格,能用作武器的人應該有很強的財力。它有刀銘麽?”


    “沒有刀銘,但有一種奇怪的特性,如果長時間揮舞,刀上會凝結露水,每一揮刀像是潑灑雨水那樣。”


    “這是《南總裏見八犬傳》中提到的那柄‘村雨’的特點,說這柄刀殺人之後刀身會自動地凝出露珠清洗刀身的血跡。不過村雨是虛構的,刀上凝結露水是某種煉金刀劍的屬性,露珠來自空氣中的水分。根據這些線索應該能查出這柄刀的打造者,甚至能查出它的傳承。這件事就交給日本分部來做吧,應該會給你滿意的答複。”


    “謝謝。”楚子航說,“你的刀也是家傳的?”


    源稚生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迴答道:“不是,我和弟弟從小沒有父親,直到長大才確認了源家的血脈。”


    路明非感歎道:“我們居然可以在父母方麵找到共同點。”


    “唉,想不到大家小時候過得都不容易,”路明非一口喝幹清酒感慨萬千,“我上初中老爹老娘就出國了,現在我都上到大學二年級了他們也沒說迴來看我一眼,有時候我就想啊,是不是他倆又給我生了個弟弟妹妹什麽的,偷偷藏在國外不告訴我,否則我們家就我這麽一根獨苗,怎麽也不至於把我扔在叔叔家不管吧?”


    路明非有些醉了,這一醉,立刻就撕掉了他強大實力的偽裝,說到底,他還隻是那個慫包罷了。


    源稚生說:“你知道喬治嗎?世界上最後一隻象龜!”


    楚子航點點頭,源稚生眼裏流露出一種向往的神情,說道:“其實我常常感覺我和那隻象龜很像,那隻象龜至死都想迴到水坑裏去打滾,而我,隻是想去法國的天體沙灘去賣防曬油罷了。”


    凱撒有些驚訝的挑眉:“你不覺得這個行業跨度有點大嗎?”


    源稚生無奈的聳聳肩,:“我的本意本就如此,想找一個普普通通的城市混吃等死。”


    “那為什麽還不去?如果你在午夜跳上飛機,明晚任務開始的時候你已經在南美洲的陽光裏喂鴿子了。”愷撒說,“任務的事我們自己可以搞定。”


    “這算對我的挑戰麽?”源稚生的眼神銳利起來,唇邊帶著一絲冷冷的笑意。


    “算是吧。”愷撒舒展身體靠在圈形的木扶手上,“如果你接受這個挑戰今夜跳上飛機離開東京,我保證我不會告訴任何人,還會在任務完成之後也跳上飛機去找你,帶上學生會的所有女生一起,讓她們都穿上白色的蕾絲裙,我們在海灘上喝酒。”


    “什麽意思?”這次輪到源稚生聽不懂了。


    “人生裏最值得迴憶的旅行就是和某個來你窗下喊你的神經病一起跳上加滿油的車,揮舞著地圖衝向夜幕的旅行啊!連目的地在哪個方向都沒弄明白,隻是想跑得越遠越好。”愷撒挑起眉毛,“世界上不該有任何牢籠能困住一個真正的男人,隻有一樣例外,那就是你喜歡的姑娘。”


    凱撒想了想說:“以前有,但我發現這份感情居然在我的家族控製範圍內,我就不喜歡了。”


    路明非突然說道:“我想見識見識本地的黑道誒!”


    源稚生微微皺眉:“那些都不是什麽上等地方,在那種地方我沒法保證你們的安全。”


    “安全問題我們自己會搞定。我對什麽上等地方也沒興趣,街頭巷尾的小館子才是本地特色。”愷撒聳聳肩,“我們喜歡本地黑道。”


    楚子航點頭:“聽起來會有意思。”


    沉吟了片刻,源稚生按下桌上的對講機:“櫻,給三位貴賓準備製服,去聯絡部取一支飛鏢來,要紮在新宿區的。”


    “少主,今晚新宿區的狀況很棘手,”櫻的聲音有些猶豫,“沼鴉會和火堂組衝突,歌舞伎町聚集了幾百人,隨時可能擦槍走火,戰略部的老人分為兩批分別拜訪火堂組和沼鴉會,正試圖平息局麵,這時候不建議您和貴賓接近歌舞伎町。”


    “那不正好麽?就讓本部的王牌專員們看看真正的影中社會。至於安全,”源稚生淡淡地說,“能在秘黨中號稱王牌的,難道還怕街頭拿棍棒的小混混麽?”


    火紅色的法拉利ff奔馳在高架公路上,大排量引擎高亢地轟鳴。


    沒有喝酒的櫻駕車,源稚生坐在副駕駛座上,後排是愷撒小組。櫻看起來是那麽溫和低調的女孩,可駕車的風格就像賽車手,法拉利在車流中穿梭,把一輛又一輛車甩在身後。


    今晚的雨特別大,街麵上的積水能沒腳背,也許那個兇神惡煞的家夥不會來了吧?真暗暗祈求。


    麻生真十八歲,高中畢業以後沒有考大學,找了一份玩具店店員的工作。她沒錢繼續上學了,父母離異之後她一直跟在奶奶身邊,隻靠奶奶的養老金生活。但真還沒有放棄大學的夢想,她決心努力工作攢錢上學,她還沒有戀愛過,不知道會有什麽樣的男孩在大學裏等她。可運氣真是糟透了,玩具店居然會被黑幫勒索,街麵上的幫會非說這間店以前是給他們交保護費的,現在改成了玩具店也要繼續交下去。如果不交的話他們就會砸店,砸店之前他們每晚都會派人來店裏坐著。賣玩具和漫畫的店裏坐著麵目猙獰的混混,還有什麽客人敢光顧?


    這幾周真上晚班,每天晚上都是她留下來獨自麵對混混。她躲在櫃台後麵盯著收銀箱,混混坐在店中央玩著球棒。店裏甚至不能報警,因為在玩具店裏玩球棒是不犯法的。


    “叮當”一聲,門上的青銅小鈴響了。那家夥進來,一如既往地穿著花哨的白色長風衣,腰間吊著跟他身高很不相稱的大號球棒。


    “今晚還是你值班啊。”那家夥熟人似的打招唿。


    “歡迎光臨。”真用顫巍巍的聲音說。


    她覺得自己完了,高中生的學曆就隻能找店員這類沒有技術含量的工作,最近的工作市場又不景氣,好不容易找到的工作一定是毀了,自己攢不下上大學的錢了,奶奶又得辛苦地算計每月的養老金。


    野田壽拿了把椅子在店中央坐下,脫下白色長風衣搭在椅背上,風衣背後是他的家紋“螣蛇”。


    野田壽收了保護費就不能再當人家工作上的絆腳石,也隻好說辛苦了快點去忙吧之類的話,漸漸地他就對這種大人的娛樂失去了興趣。還是漫畫好,尤其是熱血漫,都是男人的世界,沒有那麽多鞠躬寒暄,握緊刀柄的男人就能堂堂正正地活在世上。


    野田壽開始重看《喬喬奇妙冒險》的第一冊,真縮在櫃台後麵算賬,整間店裏就一個店員一個混混,大家保持著詭異的安靜。


    刹車聲刺耳,隻聽聲音就可以想象那輛車來得多快刹得多狠。野田壽還沒來得及有所反應店門已經大開,五個黑色的人影瞬間包圍了野田壽,四男一女,黑衣上還有雨滴滾滾下滑。其中唯一的女性也是日本女孩中少見的高個子,他們的身影仿佛群山,黑衣敞開,絲綢襯裏華麗逼人,有的繪製著夜叉食魔圖,青色的夜叉正把惡鬼的身軀撕裂,有的繪製著騎在山虎背上的**,**腰間係著紅色的絲帶,絲帶上捆著長刀,顧盼間嫵媚又肅殺。


    野田壽聽說過這些人……本家的執法人!


    真心裏滿是驚喜。她曾請一個跟黑道有聯絡的同學幫忙,同學遺憾地說實在不認識歌舞伎町中有力的人,隻能給真一個電話號碼,真可以打打試試。同學說幫會也不敢無法無天,上麵還有本家在管束,要是本家願意出麵這事情就好辦了。真第一次聽說黑道還有求助熱線,打過去電話那頭是個聲音甜美的女孩。為了爭取本家出麵,真大著膽子添油加醋說街上的混混怎麽兇殘,接電話的女孩重點詢問了真什麽費率調整的事,真沒聽得很懂,隻能說是是。女孩說這件事很重要會委托合適的部門來處理,請真靜候消息,之後就再也沒聯係過真。


    真都快放棄這個希望了,幫會都要尊敬的本家,有什麽時間來管一個小小玩具店的麻煩。


    “不是去搞定脫衣舞夜總會麽?可這裏隻有一個看漫畫的死宅啊!”路明非有點摸不著頭腦,“少主你真的沒找錯地方麽?”


    “從門牌號看確實是這裏,但是家族好像確實很少跟玩具店打交道。”源稚生也有點措手不及。


    “這種小事情怎麽還需要聯絡部出麵?”他皺眉看向櫻,“那幫老人吃著高薪,隻是處理玩具店被人訛詐這種事麽?”


    “接線員可能誤以為是整條街上的保護費都要上調,”櫻也有點窘迫,“他們打打殺殺太多了,神經有點過敏。”


    愷撒把狄克推多扔在桌上,搬了張椅子在野田壽麵前坐下:“本家少主親自出麵,開著法拉利一路飆車過來,你很有幸啊。”


    野田壽震驚了,完全不敢出聲。他還沒弄明白這是怎麽迴事,但對方手裏的兇器他倒是看得很清楚,那柄黑色的獵刀如豹牙般兇狠,背後是鋒利的鋸齒。


    他沒想到事情會鬧大到這種地步,他隻是言辭上威脅了幾句,並不是真心要漲保護費,隻要店主卑躬屈膝地說幾句好話野田壽就有台階下了,如果實在拿不出來他還能寬限到店裏賺錢了再補上。沒想到這種事居然會驚動本家的執法人,而且一次性出動了五人,五人中還有一個黃頭發藍眼睛的!莫非是本家雇傭的外籍傭兵?各種驚恐在野田壽的腦海裏爆炸,那個外籍傭兵的話他根本聽不懂,隻覺得必然是兇狠的威脅。


    “各位請喝茶。”真戰戰兢兢地端茶過來。


    路明非接過茶盤,將茶一杯又一杯的擺放在了每個人麵前,路明非對女孩露出一絲和善的笑意。


    愷撒抖動肩膀拉開西服兩襟,刻意露出襯裏的夜叉食魔圖,這華美森嚴的裝飾讓他很進入角色,他現在覺得自己在日本黑道也算一個人物了。


    “你的名字。”愷撒冷冷地看著野田壽,居高臨下地用目光威壓他。


    凱撒此時覺得自己威風極了,簡直像是黑道帝王一般。


    “東京都新宿區歌舞伎町野田組……未來的三代目野田壽,現在是跟著二代目野田浩三做事……”野田壽垂頭喪氣。


    “不說說得好像什麽新宿區黑道名門似的,根據資料野田組原來是負責新宿區的下水管疏通的,在新修了排水係統之後你們沒有事情做就在街麵上收保護費,是麽?”櫻冷冷地說,“你們這種小幫會在本家那裏排不上名次,就你們還敢提高保護費的費率?”


    “這個店以前給組裏交保護費,現在換了店主就不交了,”野田壽覺得自己是在被警察問話,“上漲費率什麽的隻是說說,按照以前的規矩走就好,大家都是講規矩的男人。”


    “我是女人,”櫻說,“沒聽說過玩具店也要收保護費的。”


    野田壽弱弱的說道:“沒辦法啊,這畢竟也是店,規矩也是要講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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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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