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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來到後殿的練功房時,蘇遠見不到江小飛的人影,心想自己幾天沒迴來,怎麽一點動靜也沒有。


    心裏正覺得奇怪時,忽然門口一道身影慢慢伸出。


    “哼,臭小子又想偷襲我!”蘇遠心裏冷笑,卻見那身影伸到一半,就停住了,心想以這小子的修為,就算偷襲又有什麽用。


    於是蘇遠大步衝出門口,卻見那個身影竟是一個布偶,正被幾條細線操縱著,一見到蘇遠來時,那布偶擺出一個嘲笑的樣子,然後身體開始慢慢膨脹。


    “這種小伎倆就想……”


    話還沒說話,隻聽那布偶“蓬”的一聲射出一張大網,將蘇遠死死困在網裏麵。


    蘇遠身體內的元力暴漲,但是身上的大網卻反而越縮越小,無論自己怎麽拚命掙紮都沒用,不由心叫糟糕,這迴還真著了那小子的道了。


    這時,不遠處傳來“咯吱咯吱”的聲音,隻見一張全新改造過的四輪車椅上的少女,正一邊操縱著輪子,一邊嘻嘻笑道:“這種小伎倆怎麽了?”


    “江小柔!”蘇遠在大網裏麵停止了掙紮,卻是一臉莫名奇妙的樣子。


    與此同時,那江小柔身後衝出了江小飛,一臉得瑟的樣子,朝著蘇遠喝道:“放肆,竟敢直唿公主姐姐的名字!”


    蘇遠猛然醒悟過來,原來江小飛要找的救兵,居然是江小柔,但馬上又想到另一件事,急忙叫道:“你怎麽從內室裏跑出來了,侍女呢?”


    然後望向那江小飛,大叫道:“臭小子,你知不知道你姐的身體虛弱,你竟敢……”


    “你還是先關心一下自己的處境吧!”江小飛哂道。


    江小柔慢慢靠近過來,微微笑道:“雖然你的紫檀玉龍丹沒有根治好虛陰之體,但是卻讓我身體恢複了許多,你看,至少我現在可以自由走動了。”


    隻見她雙手又操縱了一番,那四輪車椅在原地打了個圈,竟是十分靈活。


    因為自己沒能根治好江小柔的虛陰之體,一直覺得很內疚,但是卻不可否認,那紫檀玉龍丹的確是很有效果,不但讓江小柔雙眼恢複了視覺,也讓她可以稍微凝聚一些元力了。


    江小柔操縱四輪車椅,時而打轉,時而前時後退,有時候甚至是借著貫性跳起來,看得蘇遠不由暗暗驚歎,渾然忘記自己還被困在這大網裏麵。


    “喂!你們玩夠了沒有,不要把我當作透明的啊!”那江小飛急忙跑到江小柔身邊,“姐姐,你不是答應我要好好治一治這小子嗎?”


    “沒禮貌!”江小柔停了下來,“他不是你的師父嗎?”


    “那是爹昏了頭。”江小飛一臉不服地道。


    江小柔一臉壞笑地湊上來道:“你敢說爹昏了頭?你說爹聽到這後會怎麽樣?”


    難以想像那白發白衣的冷麵君主發脾氣的樣子,困在大網裏麵的蘇遠也不由得打了個寒顫。


    “姐姐你不會告訴爹的啦!”江小飛自信地道。


    “那你和小遠哥的事,就這麽扯平了。”江小柔立刻討價還價道。


    “小遠哥?”江小飛愕然道,“姐姐怎麽叫得這麽親昵?好暖昧啊!這家夥剛才還叫你的名字?你們……你們什麽關係?”


    “很好很好的關係!”江小柔得意地道,然後看了蘇遠一眼。


    蘇遠不由幹笑兩聲,卻插不進他們姐弟之間的話題。


    “行了,該整也整了,你也應該消消氣了吧!”江小柔疼愛地拍了拍弟弟的肩膀。


    江小飛就算有一萬個不服氣,但是麵對姐姐江小柔,竟然是比麵對君主大人時更加聽話,倒是讓蘇遠感到有些意外了。


    “現在可以放開我了嗎?”蘇遠突然問道。


    “又不是我的弄的,你自己問姐姐去。”江小飛理都不理睬他,就徑自跑進練功房裏去了。


    嘶——


    隻見江小柔又操縱了一下,大網立刻收迴了布偶裏麵去。而布偶則像個活物似的跳入江小柔的懷裏,然後笑道:“這小子就是死要麵子,他現在氣應該也消了。”


    蘇遠頓時感到一身輕鬆,忍不住湊上來細細觀察江小柔乘坐的四輪車椅。


    “這可是我名匠特地為我打造的,怎麽樣?厲害吧!”江小柔笑道。


    “厲害!確實厲害!”蘇遠承認道。


    江小柔忽然問道:“對了,小遠哥這段時間你都在幹什麽呢?也不來找我?”


    “我……”蘇遠愕了一下,心裏想的是可以告訴她自己想要加入鯉魚組織的事嗎?這樣一定會讓她擔心的,還是不要說的好。


    “怎麽不說話啊?”江小柔起疑了。


    蘇遠急忙解釋道:“一直都


    在中殿做研究啊!”


    “那也可以來看我啊!中殿那麽近,要不然我去看你也可以的。”江小柔有些咄咄逼人的樣子。


    “偶爾也要出去采集藥材什麽的,你還是多在內室裏休息,我會抽時間去看你的!”蘇遠開始有點招架不住了,可是看著江小柔那一臉冷笑的樣子,蘇遠忽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隻見江小柔開始操縱四輪車椅,大網又開始對準了蘇遠,一臉惡意道:“說不說實話?說不說!”


    蘇遠更加心虛,道:“說……說什麽?”


    “不說?”


    眼見那大網就要噴出去了,蘇遠終於忍不住叫道:“好了好了,我說行了嗎?就是去了一下藏香閣,打了一些人而已,不想你擔心所以才不說的嘛!”


    “真以為我什麽都不知道嗎?”江小柔的四輪車椅往前一進,“你到底想對那個江懷遠做什麽?”


    “你……你怎麽知道?”蘇遠聞言一怔。


    “我想知道的事,你瞞得過嗎?”江小柔不悅地道,“快說!”


    “好吧!”


    無奈之下,蘇遠隻好把從藏香閣到昨晚燒了五家香燭屋的事,一五一十的如實相告,隻隱去了鯉魚組織的事。


    “那你為什麽要刺殺江懷遠?”江小柔又是直接問到關鍵處。


    蘇遠臉色一下子就沉下來,想到自己在監獄中所受的痛苦,想到昨夜在香燭屋看到的情景,當即便由衷而發的說出想殺江懷遠的真實感受。


    江小柔聽完後,卻是奇道:“以小遠哥的作風,相信要刺殺江懷遠的話,應該不會這麽繞圈子,一定有人在幫你出主意吧!”


    蘇遠哪敢說是鯉魚派來的接見人,隻說是另一個也想殺江懷遠的同伴。


    “看來是要引蛇出洞。”江小柔當即判斷道,“但是手段還不夠高明,那江懷遠可是一隻老狐狸,就算被你們燒了幾間香燭屋,也不可能親自出馬的。”


    “你有什麽更高明的辦法嗎?”蘇遠一看她那雙大眼睛裏精芒閃爍,立刻想到這古靈精怪的小丫頭必定又在打什麽鬼主意了。


    果然,江小柔微微一笑,卻不馬上迴答,反問道:“你自己想一想,那江懷遠最在意的是什麽?”


    蘇遠沉思了一會,才道:“香燭屋?”


    “錯了。”江小柔搖頭道,“那江懷遠單單是在海風城的香燭屋就有數百間,你燒完一家,他就再開一家。況且,在中洲南部區域的許多城市裏,也有他的香燭屋。所以你燒幾家香燭屋,他會生氣,但是卻動搖不了根本。”


    “難道是元石嗎?”蘇遠眼睛一亮,“對了,我可以摸進他們家的倉庫,把江懷遠的元石通通搬光。”


    “你說得倒很輕鬆,莫說那他們江府倉庫四周的機關重重,守衛森嚴,就算是讓你走運闖入他的倉庫,你頂多也隻能是破壞說一個倉庫罷了。以江懷遠今時今時的財富,豈會將所有元石存放在一個倉庫裏呢?”


    這讓蘇遠一時間茫然了,也就是說自己所做的一切,依舊還是引不出江懷遠,江小柔果然是比那若舞姑娘更加高明了許多。


    “那你說我應該怎麽做?”蘇遠不由問道。


    隻見江小柔詭異一笑,道:“那江浩宇剛剛讓你吃過苦頭,出過氣,必定會再去藏香閣。所以你也可以再去藏香閣,正好可以報仇一下,隻不過這次一定要把那江浩宇打得更狠一點,最好就是直接打殘。”


    蘇遠不由訝道:“又要打江浩宇?”


    “怎麽,你不喜歡嗎?”江小柔笑著問道。


    “當然喜歡了。”蘇遠不解的問道,“但是這樣做有什麽意義嗎?”


    “那江懷遠有很多香燭屋,你燒一家,他可以再做一家,而且會加強守防,你今後要再燒香燭屋隻怕會越來越難。”江小柔一臉壞笑道,“但是他卻隻有一個兒子,打殘了,卻是可以說生就生的嗎?”


    “我明白了!”蘇遠恍然道,“好,我知道該怎麽做了。”


    於是懷著極好的心情,就準備再去藏香閣時,背後又傳來江小柔的聲音。


    “小遠哥!”


    停住腳步,蘇遠迴頭一看,隻見江小柔忽然一直看著自己,半晌才道:“要小心一點。”


    蘇遠愣了一下,旋即笑道:“我知道了。”


    離開了海風大殿之後,蘇遠又來到了藏香閣,這個煙花之地在經過重新裝修之後,又恢複了原來的興旺,到處都是鶯歌燕舞,酒池肉林。


    而那江浩宇正坐在那最靠近舞台邊的貴賓席上,旁邊是陸奕軒,還有一臉不悅的任天然。


    這次蘇遠剛一進門,就十分高調往江浩宇那邊大步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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