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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遠對於先天境的了解少之又少,就算是在他待過的幾大門宗的一些書籍中,也隻有隻言片語的介紹。


    據說一旦進入先天境界,最為明顯的就是開始區別於普通的凡人,身體和元力都進入一種常人難以理解的玄奇境界。甚至還有人說,先天境的人可以活到幾百歲。


    不過這些始終是書上的描寫,對於包括蘇遠在內很多人來說,距離十分遙遠,所以才會被稱之為“傳說中的境界”。


    而如今在蘇遠的正對麵,卻活生生地坐著一個先天境的人物,縱然見識過不少大風大浪,可還是讓他感到驚訝震撼。


    他用雙眼緊盯著司馬雄,仿佛想要從他身上看出什麽特殊的地方來,可結果打量了許久,發現看上去還是與常人沒有太大的異處,無非就是皮膚組織更好一些罷了。


    或許真正厲害的還是體內的東西吧。


    不過作為一個追求武道的人的,都想要提前了解一下自己的前路到底是什麽模樣,所以蘇遠就不顧禮節地問道:“那到底是怎樣一個境界?”


    司馬雄微笑看著蘇遠,道:“這是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而且和純粹凡體的區別,也並非一點半點。等你自己到那個時候,自然能夠體會得到。”


    蘇遠苦笑著說道:“整片西南大陸那麽多人,而我所得知的,也就隻有前輩您一個人達到了那個境界。想要修煉到您這種地步,又談何容易?先不說能不能到達了,就算真的有機會,恐怕也是猴年馬月的事情了。”


    司馬雄道:“這對於別人來說或許是如此,可對於你?根本不存在任何問題。”


    以司馬雄的眼光看來,蘇遠這種資質的修煉天才,隻要不發生什麽意外,是絕不可能一生止步於化罡境的,這其實也已經是西南大陸很多強者的共識了。


    蘇遠拱手道:“希望我能借前輩吉言,早日將修為境界提高上去吧。”


    司馬雄看著蘇遠,那眼神仿佛能洞悉一切般,說道:“不過在那之前,你肯定還有更為重要的事情要先解決。”


    “我在來的時候,就已經聽令郎說過了,前輩你一早就已經料到我會來找你,對嗎?”


    司馬雄緩緩點頭,但也並不得意,道:“隻要稍微能掌握點情報,有判斷力的人,都能猜到你接下來要做些什麽。”


    這種一切盡在掌控的強權者氣概,的確讓蘇遠感到有些敬佩。但同時覺得,被猜測的是自己,又有些不悅,自己的行動總是暴露在別的眼中,難免感到不爽。


    蘇遠正色說道:“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拐彎抹角的了,我代表無量宗向前輩你提出結盟的請求,不知您意下如何?”


    這個也是司馬雄意料之中的事情,所以他早已經想好了該迴答什麽,道:“我的答案和絕靈穀是一樣的,不和你們無量宗結盟。”


    蘇遠心頭一震,自己為了無量宗來往於兩大門宗之間,以盡量謙卑的姿態請求結盟,可卻是遭到了連番拒絕,不禁感到有些憤怒和羞辱。


    蘇遠咬著牙根,問道:“還請前輩告知我理由。”


    司馬雄見到蘇遠如此反應,不由笑了起來,“年輕人不要那麽容易就激動,聽我把話說完。我不和你們無量宗結盟,不是因為其他,而是因為我還有更好的辦法可以拯救你們。”


    蘇遠聽到這話,感覺更加疑惑不解了起來,自己想了這麽久都沒想出來,還會有什麽更好的解決方式?於是問道:“什麽辦法?”


    司馬雄問道:“想必你應該也隻是春秋門的曆史吧。”


    蘇遠點頭,“大致了解過一些。”


    “那我問你,如果說當今西南大陸要誕生出一個霸主級別的門宗,你覺得又會是哪個門宗?”


    如今三足鼎立,局勢變幻莫測,連絕靈穀穀主都無法看出未來的走勢,蘇遠肯定也無法判斷出來,所以便搖了搖頭。


    司馬雄看著蘇遠,認真至極地道:“除了春秋門之外,再無其他可能!”


    聽到這話,蘇遠可算是明白司馬雄的心思了,原來他心裏還想要將春秋門恢複到當年的輝煌狀態。


    隻是這種雄心壯誌在蘇遠看來,似乎並沒有太大的意義。


    蘇遠說道:“為什麽一定要誕生出一個霸主級的門宗呢?這樣三足鼎立不也挺好的嗎?”


    司馬雄臉色微微一沉,道:“好?現在這樣的西南大陸,簡直就是一盤散沙!那群鼠目寸光的廢物,隻懂得內部鬥爭,根本沒有考慮過更好的發展!”


    蘇遠眉


    頭微皺,道:“難道前輩你的想法,也是和當年的掌門一樣,想要進攻別的大陸?”


    司馬雄毫不掩飾自己的野心,說道:“沒錯!我就是要再次統一西南大陸,然後完成我師祖未能完成的宏願!當年若不是那個不識大局的西南藥王,春秋門何至於沒落到今天這個地步?西南大陸何至於一百多年都還沒真正的壯大起來?”


    蘇遠不知道當年藥王的離開,到底是對是錯,也不知道這一百多年來,西南大陸的整體實力有沒有得到提高,但他對於司馬雄這種野心勃勃的人,下意識地生出了戒備心理。


    因為這種人為了權勢,可能什麽都做得出來。


    也由此可見,春秋門的沒落是司馬雄心中最大的心結。


    蘇遠說道:“我隻是一個小小的煉藥師,現在還無法判斷怎樣的格局才是最好的,所以前輩也大可不必和我討論這些事情。我今天來,是為了無量宗而來的。”


    司馬雄說道:“你以為我隻是在述說我的雄心壯誌?我所談的,正是你們無量宗的事情。”


    蘇遠不解,道:“還請前輩明言。”


    司馬雄說道:“現在無極宗仇恨於你們,對你們發動門宗戰爭是遲早的事情了,而你們現在唯一的出路,那就是並入我春秋門,也是目前對你們來說最好的辦法。這對於整個西南大陸而言,也將會是功德無量的。”


    簡單地來說,結盟隻是在獨立的前提下,互相幫助,共同爭取利益。而所謂的並入,那可就是完完全全地被吞食了,站在無量宗的角度上來說,這和滅門沒有任何區別。


    蘇遠沒想到司馬雄所謂“更好的辦法”,竟是如此喪心病狂,不由感到有些憤怒。


    司馬雄沒有理會蘇遠的表情,繼續道:“你試想一下,我們春秋門的戰鬥實力,加上你們無量宗的丹藥資源,隻要再發展個幾年,西南大陸上還有誰人能擋?不管是無極宗還是絕靈穀,都將會被我春秋門一個個吞食掉……”


    司馬雄麵帶笑意,暢想著未來的自己的雄圖霸業,但蘇遠可聽不下去了,立馬就開口打斷了他的話。


    “前輩,我理解你想要統一西南大陸的心情,可如果為了你個人的權勢欲望,就要吞並掉無量宗的話,那抱歉,我不同意。我相信無量宗的掌門和弟子們,也都不會同意。”


    司馬雄感到有些意外,憤怒地厲聲罵道:“我以為你是年輕武者中最有遠見的人,想不到也是和那些家夥一樣,也是個目光短淺的蠢貨!”


    蘇遠被如此罵道,放在腿上的拳頭微微一緊,不過刹那間就鬆了開來,因為司馬雄是西南大陸第一強者,蘇遠根本不具備半點和他對決的實力,隻能強忍下來。


    司馬雄深唿吸了幾下後,說道:“可是……如果不這樣做的話,你們小小的無量宗,該如何抵抗無極宗的怒火?”


    蘇遠沉默了許久,說道:“如果真沒辦法的話,那就和無極宗戰鬥吧。”


    司馬雄一怔,問道:“你不怕死?”


    “怕,誰不怕呢?可有時候在守護某些東西的時候,就算以生命作為代價,也要奮戰到底。就像那些頑強對抗侵略者的老百姓們一樣,我不會因為恐懼就任由強權踐踏,或是放棄尊嚴並入春秋門。”


    聽到這樣的話,強如司馬雄都不由愣了片刻,感覺眼前這個年輕人有些不可思議。


    明明無量宗那麽弱,為什麽還要為了那無謂的尊嚴而戰鬥?


    不過他知道,蘇遠敢說出這些,肯定是無論如何都不會並入春秋門的了。


    可司馬雄一輩子都想要統一西南大陸,絕不會因為這樣,就放棄了吞並無量宗的念頭,哪怕現在不願意,以後總有辦法讓他們願意的。


    司馬雄頗有不甘地說道:“好吧,既然如此,我也就不強求了。但是……我不願意看到這麽一個有著大好前途的門宗,就此被無極宗給毀了,那將會是西南大陸的重大損失。”


    若是司馬雄先前說出這些話,蘇遠或許會相信,但現在可就不一樣了。


    因為蘇遠明白無量宗的重要性,春秋門想要打敗無極宗的話,就必須有無量宗的煉藥資源支持,司馬雄現在這樣說,無非就是不想斷了自己的後路罷了。


    蘇遠問道:“那前輩的決定是什麽?”


    司馬雄歎息了一聲說道:“和絕靈穀一樣,建立丹藥交易吧。雖然這樣無法給予你們任何保護,但作為兩大巨頭的交易夥伴,無極宗想要對你們動手,總會有所忌憚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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