基恩警監起初不知道韓宣挑選這些人的原因,早上交給一位專業側寫師之後,對方看完就笑了。


    說應該讓韓宣去他們那裏工作,即使開一百萬美元一年的年薪,他都願意向上麵申請,幾個小時就處理掉這麽多的文件,能極大提高他們小組的工作效率。


    聽完分析,基恩警監才弄明白,這些人都具有單親、父母犯過罪、自己犯過罪、精神疾病、幼年遭受過虐待、近期遭遇重大變故等,此類條件中的兩條以上。


    在犯罪學上來說,他們都具有潛在的犯罪可能,尤其是第一嫌疑人,他養了隻卷尾猴、被養父虐待過、自殘、長期服用治療抑鬱症的藥物,並且販過毒,簡直是警察最常懷疑的那類人。


    可是經過排查,這十多個名單上的人,指紋和dna與犯罪現場留下的不符。


    十二宮殺手在這段調查期間又出手一次,這次是一家四口遇害,近期被殺害人數已經上升到七人,整個洛杉磯居民都陷入惶恐中,往年臨近聖誕的熱鬧氣氛,全然不見。


    時間過去半個月,十二宮殺手出手的次數還在增加,調查毫無頭緒。


    當一座市郊小教堂,被人從外麵鎖起來,並且放火燒教堂造成十七人死亡時候,警察再看教堂外牆上用油漆噴塗的符號,明白那家夥開始失控了。


    abc電視台依舊會陸續接到加密信,但當中符號跟當年340密碼一樣,根本無人可解,而且也找不到規律可循,更多人認為那隻是他戲弄人們的毫無意義的東西。


    在十二月二十號這天,一位助理收拾東西,意外在箱子裏,看到一份單獨放置的文件夾。


    交給基恩,他見到上麵暈開的簽名,突然想起二十多天前,韓宣說過這份文件上麵的筆記和兇手筆跡有點像,已經忘記它怎麽跑到箱子裏,於是讓人去查查這個叫做丹尼斯-考夫曼的家夥。


    然後,兇手就這樣落網了......


    考夫曼的繼父傑克-卡斯蘭,就是當年的黃道十二宮殺手,而考夫曼意外親眼看到卡斯蘭殺害自己母親的全過程,於是被他關到地下室裏,和自己母親的那具屍體,整整待了三年多,不見天日。


    出來時候已經是個瘋子,像是卡斯蘭的仆人一樣,對如今中風癱瘓在床的繼父,言聽計從。


    警察在他家,找到當年兇案照片,也找到兇器,兩代十二宮殺手雙雙落網……


    這時候,韓宣正在長灘拍電影。


    今天是1997年的十二月二十二號,還有幾天就是聖誕節,劇組再次放假。


    此時此刻,歐文、加布裏爾他們,正在將一份《紐約時報》互相傳閱,標題寫著大大的:神探韓宣!


    傑森念給韓宣聽,語氣誇張:“哇哦!


    瞧瞧這裏寫的:筆者個人認為,這次十二宮殺手之所以能犯下這麽大的罪行,聯邦調查局分部負責人博伊德-基恩,罪不可恕。


    據一位不願透露姓名的警探所說,韓宣早在二十多天前,便將丹尼斯-考夫曼列入嫌疑人之列,然而自大的基恩警監認為,憑借模糊不清的墨水看不出什麽,便將他的名字從嫌疑人當中除去,隻調查了其餘十三位無辜的民眾,那些人隻是恰巧養卷尾猴而已。


    假如他願意聽韓宣的善意意見,那二十一人根本不會遇害,隻要警察去調查,就會知道考夫曼就是兇手,因為考夫曼臉上,被第一位受害者抓破了,上帝啊,這真是不可饒恕的過錯!


    而韓宣,他真是聰......”


    “好了好了,足夠了。


    基恩隻是聯邦調查局推出來的替罪羊,不過當時我確實告訴過他考夫曼有嫌疑。


    《紐約時報》每次都誇我,而我有它股份,這樣做真丟人,記得去告訴主編,讓他們公正一點。”


    韓宣正在吃早餐,說話時候嘟嘟囔囔,今天補拍幾個鏡頭後,就可以跟其他劇組員工們一樣放長假了,等到新年結束後才會繼續。


    “但你明顯是開心的。”道森秘書笑著說。


    “那當然,誰不喜歡聽好話呢,我隻是希望編輯能夠委婉誇讚我。


    坎普導演呢,他們準備好拍攝了嗎?我還要做發型,天天頂著這樣的發型好傻......”


    韓宣喝掉自家出產的牛奶,準備迴房間換衣服時候,加布裏爾叫住了他:“小老板!我的上帝啊!這次真的發生不得了的大事了!”


    “啥?”


    “你看這篇報道,有人要泡你妞!”


    稀裏糊塗地從加布裏爾手中,接過那份《華盛頓郵報》,看到“韓宣女朋友多洛莉絲,移情別戀意大利伯爵之子”標題時候愣住,等看到安雅和喬瓦尼-博羅梅奧在時代廣場的圖片,臉上表情耐人尋味。


    掃了眼新聞內容,發現她昨天坐博羅梅奧家族的私人飛機迴美國了,英國皇家藝術學院已經放假。


    心裏泛起小九九,最近這十多天太忙,沒給安雅打電話,她迴來也沒告訴自己,仔細盯著喬瓦尼-博羅梅奧的臉看,驚訝發現他娘的居然挺帥,韓宣頓時就不淡定了!


    “小老板,這種做法簡直不能忍。


    那個博羅梅奧家族的小家夥,喜歡安雅的事情媒體早就報道過了。”


    歐文剛說完,傑森接著開口:“真不要臉,都成年了,居然還盯著未成年的小姑娘。”


    加布裏爾也說:“意大利男人就是賤,小老板,我幫你去幹掉他吧,一槍打中第三條腿!”


    “我也有八分之一意大利血統。”傑森的話讓加布裏爾傻眼,他繼續說道:“不過你說得沒錯,意大利男人的腦袋,確實長在下麵……”


    韓宣有點慌,他這輩子和上輩子加在一起,都沒真正經營過一段戀愛,於是問出句很沒腦子的話:“現在我應該怎麽辦?”


    道森秘書皺眉,摸摸下巴說:“我覺得你最近跟她打電話的次數減少了,這是很不好的現象。”


    “不用管其他的,先表白!


    我看得出來她也喜歡你,現在大家都想想辦法,考慮應該怎麽表白,誰知道安雅喜歡什麽?”


    “歐文,那個待會兒再說。


    有情敵出現才表白,會顯得很沒誠意,我們不能亂了陣腳。”


    加布裏爾露出沉思表情,繼續說:“以我二十年泡妞經驗來看,現在最重要的是去找她,地球上還有比你更優秀的男人嗎?”


    韓宣想都不想,搖搖頭,發自內心的搖頭。


    “……咳,所以隻要你過去,那個該死的小子肯定會自卑,然後知難而退。


    要不然就去潑硫酸,最多花五萬美元,一勞永逸,這裏不是意大利,我認識能幹出這種事情的人,絕對找不到我們頭上。”


    其他人表情驚恐看看他,這種做法真是......太棒了。


    “認識的時間太長了,互相之間會喪失新鮮感,移情別戀很正常......”


    喬治剛說一半,察覺幾道極具威脅性的目光投向自己,連忙繼續說:“所以我覺得,一定要有變化。


    染個頭發、換個造型,你們好幾個月沒見麵,這次出現要讓她產生眼前一亮的感覺。”


    一幫鹹吃蘿卜淡操心的家夥們,接連點頭,表示這句話很有道理,七嘴八舌討論。


    沈語彤加入話題,白眼道:“什麽啊,還不了解情況呢,報紙上說得事情能信麽?


    小老板,我覺得你應該先打個電話問問她,但是不能直接問,她已經不是十一、二歲的小孩子了,你需要懂得委婉一點,最好等她自己說出來。


    這種事你當然要問我們女人,換個造型的注意不錯,你最近太不重視形象了,安雅不在意錢,但是要讓她舒服。”


    韓宣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他知道圓周率後麵四萬位是多少,可是在個人情感方麵真的不太懂,用筆能寫出最美的情詩,卻不了解怎麽跟女人相處。


    以前是朋友,習慣了安雅像個跟屁蟲似的,跟在自己身後,這次冒出個挺有實力的插足者,讓他產生危機感,瞬間明白安雅已經不是當年的小孩子了,已經到了可以被別人追求的年紀。


    坎普導演準備叫韓宣去拍戲,進來時候發現氣氛很嚴肅,加布裏爾直接揮手說:“今天不拍,都放假吧,明年再繼續,我們有重要的事去做。”


    “行,我去告訴他們,提前祝你們聖誕快樂、新年快樂。”


    坎普導演很沒節操地迴複,要是演員敢對詹姆斯-卡梅隆他們這樣,當導演的早就火冒三丈,撂挑子走人了......


    韓宣坐在沙發上,周圍圍滿人,繼續商量對策。


    喬治讀完報紙後,發現那位叫做喬瓦尼-博羅梅奧的家夥,確實不是一般人。


    這麽小的年紀,已經從聖西爾軍校畢業了,獲得過法國馬術比賽冠軍、勒芒洲際大獎賽季軍,還在當萬國手表指定的歐洲代言人。


    舉辦成年舞會時候,意大利總理、法國財政部長等眾多高官都去了,一位摩洛哥公主更是放言非他不嫁,英國女王都跟他家有親。


    一係列名頭簡直能刺瞎人眼睛,尤其還是伯爵爵位的第一順位繼承人,雖然沒有韓宣富有,但這份實力追求誰都夠了,把克林頓總統的女兒嫁給他,都算是高攀。


    要錢有錢、要底蘊有底蘊、要臉有臉,所以他們此刻才這麽緊張。


    韓宣聽從沈秘書建議,打安雅電話,半天才有人接,開口問道:“嗨,你在哪呢?”


    還沒等安雅開口,先聽到旁邊有男人聲音,立馬瞪眼,無聲對道森秘書喊:


    “飛機!紐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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