婆婆的帶領下,我朝著書房走去,剛想要進書房,就迎麵走來了劉玉涵,她看見了我嫣然一笑,她的笑極美,就像是刹那間綻放的白蓮花,可惜,我不喜歡白蓮花。


    她用柔美的嗓音對我說“你來了!”


    嗯!我客套地應了一聲,實在不知道要說什麽,便開口說“伯父找我有事,我要先進去了。”


    劉玉涵嘴角掛著最得體的笑容弧度,她說“是嗎?那你快點進去吧!”


    我從她的側邊走過,就要打開門,劉玉涵喊住了我,她說“對了,我從英國給你帶了禮物,剛才忘記了,就交給了保姆。我從易澤的口中得知,你很喜歡古物,就給你帶迴了玉鐲,希望你能喜歡。”


    她的話宛如五雷轟頂,她什麽時候從易澤的口中得知,我喜歡古物,他們再次相逢,難道他們提及我,都不曾感覺到尷尬嗎?還是太親近了,都忘記了顧忌?


    盡管我努力保持平靜,但是我失敗了,臉色凝注了,她直直地望著我,眼裏並無敵意,可是我能感覺到她強大的氣勢壓迫著自己,好一會,我才迴過神,說“那謝謝你了。”


    “不用謝!你是易澤的朋友,自然是我的朋友,對吧!”劉玉涵朝著我走近了一步,她的手搭在我的胳膊,她的皮膚很白,白得如雪,那種精心包養的陶瓷皮膚,我自然是無法媲美。


    她的皮膚和沈易澤都是微涼的,就像是上等的白玉。我就像是觸了電,慌張地收迴了手。我的動作太唐突了,劉玉涵的手停在了半空中,我們都尷尬了。


    站在一旁的婆婆表現的很不悅,她臉都陰沉下來,我清楚自己又表現得小家子氣了。我主動開口說“抱歉啊!我先進去了。”


    說著,我就打開了書房的門,大步往前走,我承認自己有點落荒而逃的狼狽。


    書房布置得古香古氣,四麵都擺放著大大的書架,那個書架比人還要高,入目的都是書,整整齊齊地擺放著。有錢人家都喜歡弄出一個大大的書房,江泓的父親也有著很大的書房,可是那些書都是用來裝飾,來裝點自己麵子的工具,表示自己有文化內涵罷了。


    不過沈訾是不一樣的,他的身上有種飽覽群書的儒雅氣質,那並不是衣冠楚楚就能裝出來的。


    我踩著褐色的毛毯往前走,看見了坐在紅木書桌的沈訾,我溫順地喊“伯父!”


    他從文件裏抬起頭,精利的眸光落在身上,非常犀利,隻一眼,就讓人無法躲藏,我仰起頭對上他的眸子,不懼於他的審視。


    他和沈易澤長得很像很像,幾乎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隻是隨著歲月的沉澱,多了男人的成熟魅力。他指著對麵的椅子,對我說“你坐吧!”


    我挺直了腰板,邁著優雅的步伐,在他的麵前入座,刻意維持著自己的儀容儀表,我不想在沈訾的麵前落下不好的印象,當然了,我清楚人家未必在意自己。


    沈訾收了文件,他心無旁貸地注視著我,認真而專注,目光沒有輕視之意,隻是非常鄭重。在他的目光下,我的心髒砰砰的加快節奏,慌張得握緊手心,口幹舌燥,仍是麵不改色地禮貌迴視著他。


    一會後,他雙手交叉放在了書桌前,他說“謝謝你照顧了我兒子!”


    他的話讓我驚訝住了,以至於忘記了隱藏自己的真實情緒,呆滯地望著眼前的男人,我咽下喉嚨的唾沫不解地看著他問“你說什麽?”


    本來我是做好了心裏準備的,為即將到來的事情,我想他可能嘲諷,亦或者冷眼旁觀,畢竟夏宛清和婆婆都真真切切地表現出自己的不滿。我以為自己的耳朵出現了錯覺,才追問了一句。


    沈訾打開了抽屜,從裏麵拿出了一個精美的盒子,遞到我的麵前,他說“也許你會覺得庸俗,可是我希望你能收下這份禮物。”


    我目光落在麵前的紫色盒子,僅是盒子就能看出裏麵的東西價值不菲,我伸手推著它向前說“不用了,我不會收下禮物的。我是心甘情願照顧沈易澤的。”


    沈訾輕笑了,他的笑容有著長輩的溫和,好似看待著一個固執倔強的孩子。他補充道“鍾靈,你不要誤會,我送給你禮物不是作為報酬,而是一種表達謝意的方式,你能明白嗎?”


    他的話都如此說了,我不要禮物,倒是顯得自己拿喬,我握住了盒子說“謝謝你了!”


    “你不打開盒子,看一看是否喜歡嗎?”沈訾提醒道。


    於是我按下盒子的按鈕,映入眼簾的是一條簡約的鉑金項鏈,中間是藍色水滴形狀的吊墜,我不得不承認,第一眼,自己就愛上了它。、它算是現代首飾品中,為數不多,我相中的飾品。


    我嘴角露出笑容,我說“謝謝你了,我十分喜歡。”


    沈訾也笑了,帶著意料之中的奠定,他用拉家常的語氣說“你適應美國的生活習慣嗎?”


    我連忙點頭應著“還可以,除了飲食習慣,相差不是很大。”


    “那倒是,現在的城市都過於現代化了,那裏都差不多了。若是論文化保留,印度和泰國算是可以。不過最近太多人去那裏旅遊了,也不知能維持多久呢!”他輕鬆的開口和我交談。


    他的態度讓我緊繃著的心弦鬆懈下來,我講出了自己的心聲“英國也不錯啊!相較於其他國家,有著悠久曆史的中國變得麵無全非了。”


    嗯!沈訾讚同地點頭“歐洲對於文物的保護意識蠻強的,大概和國民的思想有關係,中國處於發展期間,堅持新物必定優過舊物,樓房建起來,過了幾十年,就拆了再重新建立。”


    我們從旅遊談到了國家的習俗,再轉變為政治,我的觀點是膚淺的,但沈訾絲毫都不在意,認真地聆聽,充分地體現出他的良好修養。


    無可否認,他真的是個極討女人愛慕的男人,談吐優雅,禮儀完美得無可挑剔,可那麽優秀的男人,他不是個好丈夫,對於沈易澤,他也不是一個好父親。


    我們聊得忘記了時間,直至沈訾的下屬敲門,我們才止住了談論,臨走前,沈訾神情嚴肅地說“鍾靈,你能不能幫我做一件事?”


    一時間,我愣住了,實在想不出以他的身份和地位,有什麽要我幫忙?頓時間,我就警惕了,看待沈訾的目光不再友好。


    他一眼就看破了我的心思,不變顏色地說“易澤,他打小就是個有自己主見的孩子,他確定的事情,我們都無法幹涉。他對治療的態度非常消極,再加上,他質疑中醫,越發不願接受治療了,你能不能勸服他接受劉玉涵叔父的治療?”


    自從德倫教授表示自己無能為力時,沈易澤對於自己恢複視覺就不抱希望,畢竟中醫飽受質疑,那怕是土生土長的中國人都持著懷疑的有態度,更有不少名人公然詆毀中醫。


    哦!我頷首表示同意,心裏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如果他要求自己離開沈易澤,恐怕我就要用將語言變成自己的武器了。


    我走出了書房,迴到了臥室,發現沈易澤和劉玉涵正在聊天,也不知說著了什麽,兩個人都笑了。當我一進入屋子,空氣就凝滯了,我就是闖入另一個世界的局外人。


    他們其樂融融的畫麵太刺眼,我措手不及地站在原地,眼睛死死地看著他們。


    劉玉涵和沈易澤並無做任何出格的事,他們就坐在沙發,兩個人都衣裳整齊地坐著,卻有一根針插入心裏和眼裏,我覺得不舒服了。


    劉玉涵先一步開口打破別扭的氛圍,她問我“你迴來了啊!”


    “嗯!”我幹澀的喉嚨裏,唯一吐出的字眼。


    我的視線轉移至沈易澤,他的嘴角含著淺淺的笑,看來使得他綻放微笑的人,並不隻是自己。我覺得累了,全身的骨子都軟了。


    劉玉涵轉身對沈易澤講“我們說好了啊!你也答應了啊!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後天,我和叔父就過來了,這次,你別又嫌棄中藥苦澀,就不願意喝了啊!”


    劉玉涵的聲音輕亮,如水滴滴在心裏,涼涼的,甚是舒服。天知道,這些話就比刀子還要狠,我的心涼了,冰了。


    事實上,沈訾的托付是多餘的,這個時間能說服沈易澤的最佳人選不是自己啊!


    沈易澤應了一聲“好!”


    “那我先離開了!晚上就是凱文的生日,他經常問我最近都沒聽到你的消息,我幫你塞給禮物給他,先獨自他的嘴巴吧!”劉玉涵善解人意地說道。語氣帶著幾分頑皮。


    沈易澤嘴角的笑意濃了,他說“多謝你了!”


    沈易澤將劉玉涵送到了門口,兩個人習慣性地相互擁抱告別。這種西方式的禮儀很正常,可對象換為沈易澤和劉玉涵,我就不能保持平靜了。


    我靜靜地望著他們,目光停在沈易澤的後背,剛才我們也在相互擁抱激吻,如今,他在擁抱著另一個女人,而女人就是他的前女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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