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半晌,薑南青也沒等到路蘊反駁。


    耳朵壓在沙發椅背上,心跳像打鼓一樣,迴聲又不斷傳迴心髒,像永動機沒辦法停歇。


    他抱住路蘊的腰,憑本能用臉頰在他胸口蹭了蹭。


    路蘊低頭便看到他水潤晶瑩的唇,看起來非常適合接吻。


    楊元昂見他一副待不住想走的模樣,大度地揮揮手:“你帶小美人走吧,我大不了叫個少爺來陪我。”


    他搖頭晃腦:“走吧走吧,享受你的幹柴烈火去吧!”


    路蘊扶起薑南青,走之前對楊元昂道:“小心得病。”


    迴到家兩人一陣親熱,薑南青渾身燥熱,撕扯間自己將衣服主動脫了,然後兩腿一分騎在路蘊身上。


    路蘊一怔,“今天換姿/勢了?”


    說完路蘊單手捧著薑南青的臉親他,齒緣刮過他敏/感的位置,勾起一陣戰/栗。


    ……


    第二天早上,薑南青被一陣敲門聲吵醒,那聲音不疾不徐卻頗有得不到迴應不罷休的意味。


    他睜開眼,聽到浴室傳來的水聲,披上衣服去開門。


    門一開,一個珠光寶氣的年輕女人站在門口,目光睥睨:“你是誰?怎麽會在阿蘊哥哥家裏?”


    第34章 見不得光


    薑南青睡得混混沉沉,被當頭一聲質問問得微微一怔。


    反應過來時他又沉默了,兩個答案顯而易見,但沒有一個適合說出口。


    高儀與他僵持在門口,不由得想起五分鍾前,她將鬢角發絲整理到耳後,把項鏈吊墜擺正,敲響路蘊家的門。


    有節奏不急不緩地敲,她自認優雅端莊,像極了自己的姨媽齊茵。


    那個成功嫁入豪門,實現階級跨越的女人。


    雖然敲到第四分鍾的時候她眉宇間浮起不耐,但在聽到腳步聲時,依舊維持著優雅。


    可門打開,在看到門裏站著的那個青年的一瞬間,她臉上精致的麵具出現了裂痕。


    眼前的青年五官妍麗,不是單純的帥氣好看,而是漂亮精致,這讓她在震撼的同時感受到了極大的危機感。


    更別提她目光向下移,看到他鎖骨上成片的曖昧紅痕。


    想到路蘊平日裏一副冷淡模樣,一股嫉妒湧上心頭,她忍不住尖聲質問他,雖然答案顯而易見。


    對方沒迴答,隻是怔怔看著她,一臉的無措,我見猶憐。


    高儀當然知道他為什麽在這裏,她甚至知道路蘊對沈齊柯那些心思,本以為沈齊柯訂婚了,路蘊也會考慮結婚,姨媽為了在路家站穩,撮合的心思明顯,她順理成章就能嫁給路蘊。


    可是……


    “你來做什麽?”一道低沉的聲音響起,路蘊頭發上還掛著水珠,麵色不虞地把薑南青拉到身後。


    高儀平複心情,整理了下語氣:“姨媽讓我來給你送湯。”


    “聽說你這段時間接手了路氏旗下的煉油廠,姨媽說你很忙,擔心你身體吃不消。”


    路蘊神色淡淡:“不勞她費心。”


    高儀臉色一僵,隨即嘴角勾起恬淡的弧度:“阿蘊哥哥,我可以先進去嗎?”


    薑南青頭垂得更低,在路蘊側身讓對方進屋時鑽迴了臥室。


    他坐在飄窗上,雙手抱住膝蓋,他腦子裏很亂,盯著窗外的風景發呆。


    盡管平時他都以一個合格金絲雀標準來要求自己,但路蘊的尊重和理解讓他逐漸模糊了界限,就在剛剛麵對高儀的質疑時,他忽然清晰地意識到這一點他見不得光。


    早就該預想到有這麽一天的,可真正麵對時又讓他難堪。


    薑南青掏出手機翻出和路蘊的聊天記錄,把轉賬記錄調出來重點複習,果然心情熨帖不少。


    他鬆開膝蓋,爬下飄窗穿好衣服,走出臥室打算給客人倒一杯水。


    可客廳空蕩蕩的,隻有路蘊坐在沙發上喝水,茶幾上擺著剛剛高儀帶來的保溫桶。


    見他出來了,路蘊拿起保溫桶,轉身走向餐廳:“過來吃飯。”


    薑南青乖乖跟過去,餐桌上早餐已經準備好了,隻不過多了突兀的一桶湯。


    路蘊拿了兩個空碗,“自己倒湯喝。”


    薑南青埋頭吃飯,聞言端起手邊的豆漿喝了一口。


    自從上次他對程宇說自己乳糖不耐受,在路蘊家的早餐就得到了一杯單獨準備的豆漿。


    也許是他第一次不聽話,路蘊愣了下,把湯給他倒上,再次道:“補湯,喝了。”


    薑南青瞥了那碗湯一眼,端過來默默喝掉。


    喝完後他把空碗放迴桌上,抿了下唇開口:“一會我想迴去了,明天要去片場。”


    路蘊看他一眼:“今天住在這,明天讓程宇送你去片場。”


    薑南青很乖順地點點頭,閉上嘴繼續吃飯。


    吃了飯,路蘊進書房處理公事,薑南青則坐在沙發上看穀雨發來的劇本。


    這次他飾演一個變態綁架犯,在男主小時候綁架他,勒索男主父母,最終情緒崩潰做出過激舉動被警方擊斃。


    很極端一個角色,演得好很容易出彩,演不好就是災難。


    他坐姿漸漸放鬆,到最後演變成躺在沙發上。


    手背橫在眼睛上,另一隻手垂在沙發邊,從袖口露出一截皓白手腕,閉眼細細品味角色。


    昨晚做了很久,快到天亮才停,困意漸漸襲來,他維持這個姿勢,不知不覺睡著了。


    路蘊忙完從書房出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走過去手抄在薑南青膝彎下方,另隻手摟住他的腰,把人抱迴臥室。


    剛進臥室,薑南青就醒了。


    他迷迷糊糊睜開眼,很快又被吻得喘不上氣。


    路蘊邊吻邊掀起眼皮看他,發現身下的人在忍耐,忍耐著不發出聲音。


    路蘊故意多用了些力道,如願看到他臉頰染上更深的紅色,卻沒如願聽到他的聲音。


    一深一淺的用力,薑南青咬唇承受著,酥癢在骨頭縫裏蔓延,令人難耐。


    他將唇咬得泛白,然後被路蘊發現,隨後路蘊把手指抵進他的口腔,壓住他柔軟的舌頭。


    嚐到一絲苦澀的味道,想到這隻手指剛剛碰過什麽,薑南青嗚咽著偏開頭想躲,卻沒躲開。


    路蘊扳正他的下巴,叼住他的耳垂:“南南,別躲。”


    男人在床上的聲音一如既往的低沉,卻因情/欲染上了難以言說的性感。


    這聲音傳進薑南青的耳朵,像一段電流令他不住顫抖,最後眼前一白,意識煙消雲散。


    ……


    躺在床上久久緩不過神來時,薑南青才後知後覺路蘊平時原來一直有控製自己。


    他盯著天花板想,其實這樣比之前更舒服。


    路蘊剛剛做狠了,本想結束後抱著人好好安撫一下,手機卻在這時響了。


    他看了眼來電顯示,起身走到客廳接起:“有事?”


    齊茵的聲音從手機裏傳來:“阿蘊啊,湯喝了嗎?”


    路蘊沒理她虛偽的這套:“有話快點說,沒事我掛了。”


    “高儀去過你那了吧?”知道他說到做到,齊茵也不廢話了:“你爸爸對她很滿意,你們好好接觸一下。”


    路蘊冷嗤一聲:“是你對她滿意吧?”


    “給你個忠告,不要再動不該動的心思,如果還有下次,我不介意迴家和你好好談談。”


    齊茵心裏懼怕這條瘋狗,外厲內荏道:“你別嚇唬我!聽說你在家裏養了個男人?你爸爸是不會同意你和男人在一起的!”


    路蘊淡淡道:“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


    說完,他掛斷電話。


    耳邊安靜下來,路蘊心裏有些空虛。


    其實曾經的齊茵不是這樣的,最起碼在他心裏,齊茵不是這樣的。


    臥室裏忽然響起一聲響動,他收迴思緒,迴到臥室。


    見他迴來,薑南青又重新躺迴床上,剛剛嗓子有點痛,他忍不住起來喝了點水。


    路蘊也躺上來,把他攬進懷裏:“不累?”


    薑南青沒迴答這個問題,而是把頭轉向他,認真地看著他:“路先生,我可以問個問題嗎?”


    又開始叫路先生了嗎?路蘊關注點完全在這上,這讓他忽然想起那天晚上。


    他把薑南青帶進酒店,扔在他麵前一份合同,那時薑南青也是這樣問的。


    路蘊多少有點說不清道不明的煩躁,卻還是說:“你問。”


    薑南青吞咽了下口水:“今天來的那個人是誰?”


    其實他開口之前路蘊就若有所感,於是早就準備好了迴答:“家裏安排的相親對象。”


    眼見薑南青眸子黯淡下去,路蘊張口打算補救一下,卻聽見他問:“那你是不是要結婚了?”


    路蘊很想解釋自己沒有要結婚,卻又聽見薑南青自顧自說:“沒關係的,如果你要結婚了,我會收拾好東西自己離開,咱們的合同不作數了就,就算以後你再在那種場合看到我陪酒也要裝作不認識,我不能對你的名聲造成影響,雖然我好喜歡你,但這是原則問題,哪怕我再不舍得離開你,我也不能做小三……唔。”


    忍無可忍,路蘊傾身吻住那張說個沒完的小嘴,終於把不愛聽的話堵迴去了。


    深吻過後,薑南青靠在他懷裏微微喘著氣,似乎在思考剛剛斷在哪裏了。


    不過這次路蘊沒給他機會,摸摸他的腦袋說:“不知道你成天腦子裏在瞎想些什麽。”


    “那是我繼母的外甥女,相當於我的表妹。”


    他這種時候搬出“表妹”身份,倒是讓薑南青遲疑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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