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別顧著發呆,你要是喜歡這樣的環境,以後我們也尋一個。


    現在還是先去拜訪故人。”


    顧月嵐牽著男子趟過崎嶇不平的路麵,穿越雜草,推開柵欄大門。


    很難想象這種荒山野嶺的地方,還有人甘於平靜,隱居於此。


    柵欄圍成的院子,僅安置有兩間木屋,一間破舊的馬廄。


    木板搭建的屋子,隱有白蟻攀爬,潮濕又有些空洞,看上去有稍許年頭。


    而馬廄裏,馬車豪華,看起來鏜亮如新的一般,與周圍格格不入。


    兩間木屋並排而立,陳列庭院兩邊,互相聯係又互不幹擾。


    馬廄位於深處中央,在裏麵正吃著糧草的馬,身形膘健,四腿肌肉曲線畢露呈現野性美感,難得一匹千裏馬。


    母馬聽到動靜,有靈性般抬起頭,寶石一般黝黑的眼睛如同人一樣看打量來客,透露著迷茫,有一會,她迴神籲籲嘶鳴似乎做著提醒。


    從兩人大搖大擺走進來一刻起,便聽到稀碎聲音各自從兩間屋舍發出。


    兩邊聲音異常亢奮,似乎是不正常的淒叫,多種男音交織,讓本應幽靜的氛圍,有些尷尬。


    聞之,陸雨平麵色沒來由一紅,低著頭,眼神虛晃若有若無看著女子。


    顧月嵐也是經曆過人事,臉皮沒這麽薄,微微一笑也是尷尬,無奈的眼神,雙手一攤,告訴男子,自己也不清楚情況。


    約莫半盞茶時間過去。


    兩個老婦人,先後從各自屋子裏推開門走了出來。


    先出現的是一個麵部長滿了紅斑的矮小老婦,麵部通紅,一臉慈祥和藹,露出幾顆零散的牙齒,習慣性眯著眼背著手,顯得身材更加小,人畜無害。


    而後出現的婦人,比正常人身高還多出一個頭,麵容上的皺紋顯示著其年齡,她麵上有許多傷疤,隻不過藏匿於皺紋中了,不仔細看還發現不了。


    與先前那個和藹的婦人相比,她的目光倒是淩厲很多,嚴厲的表情,說著不耐煩,一看就是不好惹的存在。


    高婦人歸高,身材倒是顯得消瘦,一身寬大的衣服罩在上麵鬆塌塌的,隱藏於長袖之下,一雙枯瘦的手露出的一截指甲,白森森透露寒芒,讓人不寒而栗,這已經不能算是指甲了,而是鋒利的殺人武器。


    兩人都有被打斷的不爽,全身自然而然散發著危險的氣息。


    她們本是怒容麵布,可在一見麵就繃不住,習慣性掐了起來,完全忘了來客,互相伴著嘴。


    “高鬼,這次輸給你了,下一次鹿死誰手還不一定,哼!別得意太早。”


    矮小老婦人仰著頭,看向身旁的人,鼻腔哼哼出氣,一臉不服氣。


    “就你那一泄千裏水平,還好意思跟我比,真是討罵,自找沒趣。


    這一次是不是該兌現承諾了……”


    高老婦人帶著一副色迷迷的表情,十分得意,淫邪目光怎麽也掩飾不住猥瑣相。


    “床上中間那個人帶走,看見他都來氣,動不動就亂叫,廢物一個。”


    “我才不玩你剩下的,願賭服輸,甭管是哪個,前提必須是個處。


    否則,嘿嘿,我們也是很久沒有對練過了,你看著辦……”


    高夫人摩拳擦掌,被修的鋒利指甲在袖口劃了幾道,一塊上好的布料裂為兩半,斷口整齊,還不忘將袖口裂痕衝著身旁的夥伴示威。


    “算了,都依你,我也不是什麽背信棄義的人,何況,現在還有客人來了,不招待還將人晾在一邊可不太好。”


    矮婦人訕笑,眼睛閃過一抹懼色。


    投向來人。


    “咦——你是?”


    矮婦人有些不確定,甚至有一絲吃驚,不由與高婦人對視,兩人眼中,精光湧動。


    “高姨,矮姨,幸會幸會!


    你們可老當益壯,一點不輸與壯年之時。”


    顧月嵐沒有看到兩人的怪異,抱拳行禮,臉上掛著微笑。


    “原來是門主啊!瞧我們這倆老骨頭一時沒能認出來。


    可讓二位好等了。


    不知,有什麽事?


    我們早已退出江湖,不問世事了。


    若有事情相托,恐難以勝任了。”


    那矮婦人一番說辭推脫,說白了就是嫌麻煩不想幫忙。


    “慢著,矮子,等門……主說完也不遲。


    你的心還是太急了。


    門……主,你身後那仔可是報酬?”


    高婦人打量顧月嵐身後的男子,露出驚訝之色,貪婪一覽無遺。


    心中不禁嘀咕起來,“雖然,他身上有很多混雜的味道,應該是從某個藍樓贖迴來的,不過,也難得姿色出眾,甚得我心,我出山的時候怎麽沒見著呢?”


    高婦人鼻子聳動,像狗一樣嗅著空氣中的味道,露出陶醉之意,開口已經說的八九不離十。


    不愧是縱橫花海間,片葉沾身過的倜儻不羈的女人,根據多年混跡男人堆裏練就一隻閱男有術的鼻子,隻此一聞,就能嗅出男子情況。


    “咳咳。


    門……主,你說吧,需要用到我們兩老骨頭的地方,隻要不是太危險,定當義不容。”


    “高個,我記得你可是不玩爛貨的,一個破鞋值得你這麽做嗎?”


    矮婦人露出一臉鄙夷,錯開身子,看男子是否足夠驚豔,讓自己有出山的動力。


    沒了顧月嵐遮擋,她身後的男子形象顯現出來。


    男子拘束動作,帶著一抹怯意,偷偷打量,或是害羞。


    把矮婦人眼睛給看直了,這哪裏是風塵男人,簡直就是染上一絲纖塵的仙男轉世。


    驚豔,已不足以說明他的美貌。


    矮婦人鼻子一熱,兩道鮮血流了出來,嘴角更是哈喇子流一地,怦然心動,這就好比戀愛感覺。


    玩了數十年男人,她第一次有與眼前男子結婚生女的衝動。


    “等等,他好像在偷看我,還害羞臉紅。


    難道是看見我英俊身姿而芳心暗許。”


    矮婦人嘿嘿傻笑,吹著口哨,迴應著男子,表示自己已知他心意。


    陸雨平被她輕佻調戲,惱怒臉紅一片,熱度能把人烤熟。


    “咳咳,我收迴剛才的話,一切以高個說的為主。”


    矮婦人收迴失態,看向高婦人拋去一個憤恨眼光,惱怒她為什麽不早提醒自己,害得自己在男子麵前出醜。


    顧月嵐聽到她們議論男子,有些生氣,特別是兩人淫穢眼光,看的作嘔。


    但現在有求於人,隻好壓製心底火氣,秋後算賬。


    “不好意思,二位,這是我夫郎,並不是給你們的報酬。


    而托付你們的事情就是將他送到王府上並坐鎮幾天護他周全,避免被顧府的人刁難,趁虛而入。


    那幾天中,你們所有的玩樂費用都由王府報銷。


    我可以保證,三五天送一個姿色上等的處男侍奉左右,讓你們奪取初陽。”


    高矮婦人聽她一說,互相對視,麵色有些難看。


    這麽一個極品竟然不是給自己的報酬,這就好比守著金山銀山不能揮霍一樣。


    高婦人心裏不滿嘀咕著,“就是他不給我們玩也罷了,三五天一個,夠誰玩呢?


    一個慷慨大方,一個吝嗇小氣,要不是憑著武藝,誰會屈於她身下……


    既然已經卷入風暴中,看來,這交易倒是得做出選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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