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夜。


    陸雨平打坐的時候一直難保持心神空靈,多次導致運氣出錯,險些走火入魔。


    他隻好放棄修煉,臥躺在床榻上盯著房梁好會,不斷輾轉反側,可怎麽也進入不了夢鄉。


    黑夜逝去


    繁華的京城中尋歡作樂的燈影還在不知時辰的接替著,儼然忘記時間幾何,隻想一夜痛快度過。


    陸雨平坐立在窗前,他右眼皮不停跳動著。


    憑借著男子的第六感,陸雨平感覺到這一夜會有事情發生。


    安靜的宓府與往常沒有區別。


    唯有宓雲入宮參加女帝的欽點帝君宴會去了。


    時間如流


    陸雨平不知不覺間,在窗邊看了一晚上。


    桌子上的蠟燭已消融到底,燈芯消耗一空,凝成成堆的固蠟。


    一清早


    宓雲沒有照例前來廂房詢問他情況。


    陸雨平等到用完早膳,也沒有見到宓雲的出現。


    他不由心緒不寧。


    直到中午。


    陸雨平坐不住了。


    他跑到雜事廳找到管家詢問起來。


    得知宓雲一清早就迴來了,對身邊的人少了往日的熱情與笑容,帶著一臉冷峻與疲倦的神態。


    她早膳和午膳都沒有用,把自己一個人關在書房裏,獨自喝起悶酒。


    古人雲:“何以解憂,唯有杜康。”


    喝酒,為的不是情懷,而是心中有難言之感,無法得以排解。


    用酒精麻痹自己,使得短暫忘卻。


    殊不知,借酒消愁愁更愁。


    一悶就是大半天。


    陸雨平順著記憶,來到書房前。


    咚咚——


    陸雨平輕輕敲了幾下房門。


    他靜立了十息,裏麵沒有動靜傳來。


    陸雨平透過前些天用手指弄穿的一個指洞看著書房裏麵的情況。


    定睛一瞧,宓雲埋首在堆滿碗碗罐罐堆裏。


    爛醉如泥,不省人事。


    一股濃重的酒味從洞口傳出。


    對於陸雨平不喝酒的人來說,就是酒香都會使他鼻腔發嗆,泛起一股惡心。


    陸雨平扇動著手指,帶起清風掃走酒味。


    他推開閉合的木門捂著鼻子走了進去。


    “幹娘,你還好吧?”


    陸雨平一邊叫喚著趴在桌子上美婦,一邊走到窗邊打開窗門。


    宓雲睡得跟死豬一樣,陸雨平進來叫喊都沒有察覺。


    過了約莫半個時辰。


    房中難聞的酒氣散去。


    陸雨平見宓雲皺著眉頭,帶著痛苦的意味,他上前在她耳邊又喊了一聲。


    宓雲這才朦朧著眼睛,迷糊醒來。


    一張口,就是熏人的酒味。


    陸雨平下意識閃躲了一步。


    “平兒來了。”


    宓雲看清楚人影,用寬大的衣袖摸了一把嘴唇,將流的口水擦去。


    “嗬,娘剛才喝多了,讓你見笑話了。”


    宓雲見陸雨平閃躲一步,結合大開的門窗,知道了陸雨平不喜歡酒味,說話都掩著嘴巴,生怕唿吸驚擾了佳人。


    “昨晚...是發生了什麽事嗎?”


    陸雨平字斟句酌開口道。


    他的眼珠始終停留在宓雲聽後有些躲閃的目光。


    一副不得情況誓不罷休的倔強。


    宓雲輕歎一聲,道出事情來。


    “唉!玲瓏她昨夜大鬧女帝擇帝君宴會,被以蔑視皇威和殿前搶婚罪名逮捕入獄了。”


    “是因為你們大鬧一場後,她懷恨在心做的傻事嗎?”


    陸雨平弱弱的問道。


    要不是為了保全他,可能就不會引起母女關係僵硬了。


    如果是這個原因,陸雨平也有一定的過錯。


    “不是。


    昨晚她發酒瘋,將一位預選帝君的男子當著女帝和文武百官的麵搶走,並被誣陷殺害了。


    最後女帝震怒,下令將她囚禁,很有可能是會...問斬。”


    宓雲閉上充滿血絲的眼眸,胸膛起伏不定。


    要是將宓玲瓏殺了,就是讓宓家絕後啊!


    所以,宓雲才這麽憤怒。


    “這事情鬧得沸沸騰騰,女帝顧及我宓家,可能不會把事情做的那麽絕。


    但又一群腐朽的文官不停上書,女帝不給出處決下場,她也很難做。


    朝堂上,她剛上位幾天,沒有手段很難服眾。


    而且,這一次是玲瓏撞到槍口上,情況很危急。”


    宓雲看著陸雨平眼中一亮,很快又暗淡迴去。


    “那,有什麽辦法嗎?”


    “沒。”


    空氣安靜下來,兩人陷入沉默。


    “玲瓏她不是那種容易衝動的人,會不會另有隱情?


    比如說酒被下迷魂藥之類的。”


    陸雨平發揮想象力,向宓雲問道。


    “沒這個可能。”


    宓雲斬釘截鐵道。


    她偷瞄了好幾下陸雨平,張了張嘴又閉攏不再言語。


    氛圍陷入沉悶。


    “要不,幹娘,你去劫獄?”


    陸雨平實在想不到什麽好方法了。


    “不行,這樣,天下就沒有我宓家的容身之地了。


    單單我一人,劫獄成功幾率微乎其微。


    不說皇朝有厲害的人物坐鎮。


    她顧家對我有知遇提拔之恩,我宓雲不算是好人,但絕做不出背叛姐妹的事情。”


    “事情究竟是怎樣的,怎麽會引起玲瓏這麽大反應呢?”


    陸雨平纏著宓雲將昨晚的事情複述了一遍,直到宓玲瓏突然出手,一切正常,好像就是宓玲瓏故意尋釁滋事的。


    “幹娘,你是不是沒有將事情的關鍵說出來啊?”


    陸雨平想破腦袋都不思其解,究竟是什麽原因導致。


    經過他的一番軟磨硬泡。


    宓雲鬆口了。


    “那個人麵容與你一致。


    玲瓏她可能是正常女子有的吃醋心裏,自己得而不到,卻在別人麵前擺放被挑選。


    原本她還能克製自己的,但酒色慫膽,做了一件糊塗事。將他劫走後,待玲瓏被發現抓到時,原地就隻有焚燒的剩下一角衣服布料了。”


    陸雨平以為事情與她牽涉到,沒想到竟然與自己掛鉤。


    如果早些同意兩人的事情,可能就不會發生這等“爭風吃醋”的事端了。


    “那女帝那邊是什麽口風?”


    “還能是什麽唄。


    自從見過你一麵,她就知道那人是假扮的了。


    私底下,她言辭鑿鑿,說再找出一個麵容相似的人,就不追究往事。”


    宓雲一開始就打算保住陸雨平,終究還是陷進去了,被拿捏的死死的。


    現在,宓雲手心手背的肉,推出去哪一個擋災都是肉疼。


    她又不想將男子交出去,所以憂慮難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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