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你不應該叫聲前輩?”


    宓玲瓏戲謔的聲音從黑影處傳來。


    話音落,佝僂老人應聲口噴鮮血,身體如同被掏空。


    這一擊,竟同為音波攻。


    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黑影逐漸清晰,宓玲瓏慢悠悠出現,看著狼狽為奸的兩人。


    “怎麽?不服我可以給你機會再來。”


    “不敢,不敢。”


    佝僂老婆婆秒慫。


    她剛才受到一擊重創,明顯不是不是對方的對手。


    又經過玄識掃過,看不出深淺。


    她的生死直覺告訴她,對方絕對是個高人,而且隻深不淺。


    “既然不敢,你就去死吧。”


    說完,宓玲瓏身上迸發浩瀚的威勢,虛空一點,一團幽火飄忽過去。


    佝僂老人的衣物先是在火光下燃燒,勢態瞬間襲遍全身,讓她毫無招架之力,最終化為一團灰燼,留下一塊紅色令牌。


    宓玲瓏的怒火也發泄了一大半,恢複人畜無害的模樣。


    她手一招,將令牌攝過。


    正麵,一個醒目猩紅的“血”字跡雀躍眼裏。反麵是印有龍飛鳳舞的兩個大字,標榜身份,那二字顯示的是“長老”一詞。


    “血堂閣?好像是新興的黑暗勢力?


    短短幾年發展,隱約有與黑月教較量的實力了。


    不過,卻是一群肮髒的過街老鼠罷了。


    這麽偏僻的地帶都有蹤跡,其它地方估計也隱藏有。


    皇朝局勢愈發複雜了……”


    宓玲瓏呢喃道,表情凝重。


    撲通——


    “高人,晚輩有眼不識泰山啊!”


    高猛大妹一下子被看到的情形嚇住,跪倒起來。


    原先的屈辱與不服,通通烏有,她一把鼻涕一把淚哭訴求饒。


    宓玲瓏正要迴應。


    幾聲嬰兒哭聲自一側牆壁傳出。


    宓玲瓏尋聲找去。


    先是看到一個巨大的丹爐占據整個空間。


    低下冒騰著幾個火苗。


    溫度還不是特別高。


    聲音好像是裏麵傳來的。


    宓玲瓏手掌印在上麵,劣等丹爐裂開。


    裏麵躺著足足十名女嬰。


    在那等對於普通人來說是熾熱的溫度下竟然安然無恙。


    宓玲瓏隨便抱起一個探查情況,剛入手,似抓起一塊寒冰,蘊含無盡的冷意。


    女嬰表情痛苦,稀疏的眉毛上凝聚一層薄薄的冰霜。


    她不哭也不鬧,獨自忍受著楚痛,看上去像是懂事的娃娃。


    懷抱嬰兒滯留久會,寒意漸漸彌漫,順著宓玲瓏肌膚向全身進軍,她連忙催動玄力凝聚成一道薄膜隔絕氣息。


    但體內的寒意並沒有消失,反而因受到阻止有從皮膚滲透到五髒六腑的趨勢。


    宓玲瓏手腕一翻,將體表體內寒毒逼到指尖,淩空對著牆上一點。


    一道藍色的寒光激射飛出,沒入泥牆上。


    瞬間,牆體表麵結成一麵百年不化的冰層,且賦予牆體數倍的防禦強度。


    高猛大妹見到化腐朽為神奇的力量,早已麻木站在原地,差點因為忘記唿吸而窒息死亡。


    宓玲瓏心無旁騖,逐個探查一番。


    結果都是一個樣,隻是體內寒毒淤積多寡不同,相應爆發的寒意有些偏差。


    經過細細探查,宓玲瓏發現她們都身負同一種陰寒體質,典籍中記載的截陰之體。


    這類體質的女嬰,一般不滿三歲便會因體內陰氣濃鬱堆積到一定程度引發寒毒死去,鮮少能活到成年的。


    據說,她們要想安然活下去,必須有極陽溫玉護身,才能抵禦三年一次的寒毒爆發。


    天生淒慘的血脈,不被上天認可就算了,在人間還流傳著她們能作為藥引用來突破先天資質不足的桎梏的消息。


    平時見一個都難了,更別說一下子集齊十個。


    宓玲瓏玄識侵入嬰兒體內查探起她們骨齡。


    她發現,有幾個已經有十餘歲的年齡了,其她的相對年歲與相貌一致。


    也就是說,那個佝僂老人已經十多年前開始籌備了。


    動用某種特殊的手段使其生機隔絕了一段時間,沒有讓寒毒爆發。


    看現在丹爐正在預熱的架勢,應該是處於控火階段,屬於開始煉丹的前奏工作。


    幸好及時,不然,隨著溫度上升,會加快女嬰體內寒毒發作。


    她們不出幾個時辰,必然香消玉殞,迴天乏力。


    俗話說的好:“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宓玲瓏簡單封印女嬰體內寒毒擴散,將她們一同帶離密室。


    要出動玄力幫她們暫時驅毒是不可能的,單是一人要驅散十名嬰兒體內寒毒,有些難做到,既費事又費力,結果也不定能見有多大起色。


    何況,她身邊有一個不用怎麽耗費精力和心神就能改善她們寒毒狀況的人。


    不用白不用!


    這叫做資源的合理規劃與利用。


    再說,她一個大女子,無所事事抱著嬰兒像是什麽樣。


    要是被熟人碰見,那就會嘲笑她爹爹腔。這種掉身份的稱唿可不是什麽好詞。


    在世界上,帶娃都是父親應盡的責任,隻有那些男強人家中才是顛倒過來的。


    他們是娶妻生女,女方入贅家中,女方基本上都是性格湊合家境貧寒,又沒有遠大誌向的,那樣條件下,男方不得不站出來獨擋一麵。


    女方閑而無事,便肩負起帶娃的義務。即使這樣,男方的地位依舊沒能改變,在內,他沒有使喚妻子的權力,在外,會被那些做同等生意的女子排擠嘲笑。


    男人每天起早貪黑,勉強混個生活費和攢些孩子的娶夫本。


    男強人一類,一般是家中的獨生子,為了繼承家業,就隻好娶妻。


    或是家中沒有年長的姐姐隻有尚在繈褓不會牙牙學語的年幼妹妹,而母親年事已高,擔子落到他們頭上,被迫學習經商之道,但年幼的妹妹長大後,家業大權會迴到她們手中。


    若是男子不從,必然會受到其她人聯手抹殺。


    女尊世界,絕不容許男子強盛,階級關係平等。


    男強人很慘,連一頭公牛都不如,起碼公牛還能安享晚年。


    他們白白損耗年華不論,還落個淨身出戶下場。


    不過,他們也是有利處的,不管怎麽說,女方不能再納夫娶君生女了,一旦發現不守之舉,女方就會受浸豬籠的刑罰。


    這也是對他們比較友好的一點。


    女子恨不得娶個百八十房夫君,但男子隻想要妻子隻有他一人,不願與他人分享那份獨寵和偏愛。


    話又說迴來,女子帶娃,是沒有出息的象征。


    對於權貴女子,無異於榜上廢物的標簽。


    自己聲名大落,家族聲譽也會一塌塗地。


    所以,宓玲瓏丟不起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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