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


    高空一道汙濁的血箭劃過,呈現優美弧度飛入下方的泥土中。


    形成一道拇指粗細的深坑。


    宓玲瓏受到幾記攻擊,忽地嗅到對麵傳來的殺機,匆匆迴神過來,一手捂住胸膛浮現痛苦的表情。


    她冷眼望了一下敵手帶著警告意味,深邃目光中仇恨的敵意,沒有酣暢淋漓付之於行動。


    宓玲瓏分出一半精力,迅速展開玄識查看遠處將士的情況。


    她們實力不如宓玲瓏,情況可能更加糟糕。


    宓玲瓏必須要有所了解。


    無論情況糟糕到何等程度,以及是否能搶救迴來。


    做到將軍一位,很多時候不是糾結於成敗,而是吸取每一次的教訓並總結經驗尋求破解之道。


    倘若事態沒到無可救藥的關頭,說不定有機會搶救彌補,加以出手遏製,防止危機擴散蔓延。


    宓玲瓏的玄識透過烏煙瘴氣,經過層層吞沒,玄識感知的畫麵有些模糊不清。


    玄修界的詭異瘴氣可是不得輕易探查的。


    稍有不慎,容易玄識耗盡,魂魄抹殺,徹底變成一個癡呆。


    宓玲瓏不清楚自然沒有顧慮,這是原因之一,還有一個便是情況緊急,她沒有時間考慮。


    她要是強識博聞,悉知一些秘談,估計就不敢像現在那樣舉止冒失。


    萬幸的是,在陸雨平淨化下,黑煙效果逐級削減,不負巔峰時期的可怕。


    宓玲瓏腦海處出現的畫麵雖模糊不清,但能搜尋到大致情況。


    見三千將士狀態沒有想象的萎靡不振,反而神采奕奕,精神煥發,她如釋重擔,長長吐了一口濁氣,仿佛要將心裏的擔憂吐的一幹二淨。


    對於具有蠱惑的黑煙變得形同虛設,令她著實好奇。


    一股浩瀚的玄識蔓延擴散開來。


    隨著玄識加大,腦海裏觀察的情況沒有那麽朦朧,變得逐漸細微。


    已而,宓玲瓏得知原因所在。


    那些黑煙如同源源不斷的絲縷細線,若有若無飄入一處帳營裏。


    裏麵,也有一道精氣絲滿溢而出,兩者一進一出形成動態平衡。


    玄識滲透進入,發現了一道熟悉的似男子著女子衣裳的背影,極其有規律的吞納吐息。


    看這模樣,似乎就是她(他)的作為。


    得知根源,宓玲瓏借助玄識端詳其她籠罩在黑煙下的士兵情況,開始思索著為何帶有迷失心神的黑煙將她們圍攏緊密,卻是沒有之前自己體內差點迷離的體會。


    隻見,有一層精氣裹在她們麵部,讓邪祟黑煙無法滲透侵入。


    隨著兩者觸碰,她們身上蕩起淡淡的波瀾,黑煙似遇到天敵,退避三舍。


    還沒看清楚情況,戰鬥就結束了。


    反應之快,連玄皇境強者的玄識都難以捕捉。


    層層現象表明,帳中人與邪祟黑煙有著不可告人的秘密與聯係。


    軍隊的危機得到解除,宓玲瓏放下疑慮念頭,專心對峙起馬大當家。


    “賊女,你有何居心,敢施展如此惡毒手段迫害於我玄祥女兵。


    你就不怕遭天下人唾棄喊打?”


    “現在的處境不是嗎?


    人人喊打?說的我好恐慌啊!


    我記得死人才不會說話,你覺得我會放一個活口離開?


    哼,隻要在場的人都死了,不就不會透露出去。


    追究起來,大不了拍拍屁股走人,天下之大,我何懼你玄祥國之威。”


    “好歹毒的心腸,就算你要迫害我們。


    難道不懼你牛馬寨的二當家有閃失?或是說,你要舍棄整個牛馬寨的姐妹,獨善一人,把她們作為替死鬼?”


    宓玲瓏這話,無疑是挑撥牛馬寨的大當家與她人關係,讓她們內部形成隔閡。


    “我們姐妹情深意重,豈是你一毛孩幾句話挑撥的。


    我牛馬寨成立之初,眾姐妹年年共飲血酒,關婆像下結義金蘭,更是對天盟誓‘有福同享,有難同當’。


    可以說,我們雖不是一母同胞生,但情同骨肉,血脈相連。


    我們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隻要我這個寨主還在一天,我牛馬寨情義就不會斷絕辜負。


    將你軍隊擊潰,虜獲你這個少將軍,我們牛馬寨的姐妹們自然安然無恙,有何之法說我棄親人於不顧。


    真是汙蔑!


    姐妹們,你說,有人要挑撥我們七八年的情誼,我們能同意嗎?”


    馬大當家一番慷慨發言,充分調動牛馬寨山賊們的情緒,猜忌的嫌隙如同冰釋,不少感動的熱淚盈眶,懷揣著武器,嚷嚷要離開陣法上前幫她們大姐掠陣。


    幾百位當家的自知幫不上大忙,就阻止手下不要出去添亂。


    可一旁觀望無所作為又有些不合適,隻好組織起姐妹為她們大姐加油鼓勁。


    一些待在屋舍裏臉皮厚的女子滿懷激情尋歡作樂為增添氛圍感努力著。


    甚而,有些被衝昏頭腦的向周邊姐妹大肆宣言,在兩方交戰時若是擊殺對方一名士兵,就將結拜多年的糟糠之夫奉獻出來陪姐妹到樹林裏夜間賞月,給她們斟酒一同嘮嗑,緩解戰鬥後的疲勞。


    遙遠地方,軍隊駐紮之地,顯得安靜無比。


    她們是有紀律性的隊伍,不會像山賊那樣,做什麽事的都有。


    個個威嚴莊重。


    其她人看不到裏麵的情況,又沒有聽到聲音發出,隻覺得她們死氣沉沉,鬥誌低靡。


    “哈哈,你的威武之師哪能和我一眾姐妹相比。


    她們在邪魔之念下恐怕支撐不了多久,便會自相殘殺起來。


    你就瞪大眼珠,好好看看本寨主的手段。”


    馬大當家對烘托的氛圍十分滿意,對於山寨裏的小部分姐妹出格的舉動也就沒有追究。


    她的氣勢空前高漲,不由說的朝宓玲瓏發動後續攻擊。


    時間拖延越久,宓玲瓏內傷就恢複的越快。


    俗話說:“趁她傷要她命。”


    馬大當家臉色浮現蒼白,消耗半個時刻凝聚出了數十枚黑魂針,針尖泛著幽綠的亮光,好像巴不得告示她人尖端含有毒素。


    嗖嗖嗖——


    幽光一沒,穿刺遠方。


    聽到馬大當家一席話,正陷入迴憶的宓玲瓏心髒一糾,猛然反應,撐起一道粉紅護盾格擋在前。


    黑魂針刺過玄力盾,自身的能量一點沒有消耗。


    “不好,是魂技攻擊。”


    宓玲瓏千鈞一發之際,從玄戒中取出防禦型魂寶,倉促調動玄力激發。


    黑魂針速度極快,有幾枚已釘入她的魂魄。


    一時間,宓玲瓏靈魂產生動蕩,魂魄處傳出股股刺痛,讓她體會到什麽叫做抽魂煉魄的極刑。


    手中的魂寶都有些把握不住。


    幸虧及時,不然剩下十數枚黑魂針一並進入腦海,她可能變為白癡。


    宓玲瓏魂魄受到刺激,讓她記憶起邪魔之念是何物了,怪不得她覺得哪裏耳熟的。


    “你是墜魔者?”


    宓玲瓏話不經過腦子,被猜測的身份震驚了,一時口快吐道。


    “喲!才發現哪!


    你應該知道,與我這類人交戰,仗著人多是占不了半分優勢的,還可能淪為拖後腿存在。


    你那些下屬,也快變成瘋狂的屠戮機器,你要不要趁她們還沒有變成真正的墜魔者及時殺死,免得禍害你玄祥女民呢?


    哦!對了,你也別想擒獲我得到解救辦法。


    一經沾染,無藥可救,唯有將她們殺死,方能破局。


    就不知,你下不下的了那手。


    昔日的下屬葬送己手,這將會成為一生無法抹去的噩夢,不斷縈繞心頭,形成魔障變為心魔。


    輕則修為無法寸進,重則走火入魔。


    妙哉!妙哉!”


    馬大當家仰天長嘯,麵孔變得漆黑無比。


    若是陸雨平看到,定會將她與勾魅顏墜魔後相對比,而猜測前者是不是修錯了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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