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閉嘴!”


    黑袍男子惡毒的話語讓時宴勃然大怒,手裏的劍朝他投擲過去,精準無誤地砍下他一整條胳膊來,鮮血四濺。


    “啊——”


    黑袍男子痛苦的吼聲爆發在整片叢林裏,再次驚飛一群正在棲息的鳥兒。


    時宴毅然決然地扔了武器,絲毫不管那群傀儡在他後背上所製造出來的傷口。


    他是抱著必死的決心來的,心中卻無一絲恐懼,隻要是能和阿南在一起,什麽都無所謂。


    南筱卻在此時道:“小瓷瓶裏有毒藥,扔在他的傷口上,他就能毒發身亡。”


    黑袍極力忍耐著痛苦,憤恨道:“笑話!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我身上有療蠱,這世間任何的毒都對我無效。”


    南筱淡淡道:“上一個這麽說話的人,已經被我給弄死了。”


    還不等她開口說東西在哪裏,時宴就迅速從她袖子裏拿出小瓷瓶來。


    這次,他朝黑袍男子扔去時,黑袍男子已經提前做了防備,小瓷瓶被擋在他前麵的一個傀儡給跳起來接住了。


    “殺了他們!都給我殺了他們!”黑袍男子靠在一根樹幹上厲聲吩咐著。


    傀儡們頓時一擁而上。


    南筱絲毫不慌地持劍同這些傀儡們對抗,繼續道:“阿宴,用暴雨梨花針,再染上毒藥。”


    乳白色的汁液被時宴倒在所有的銀針上,最後被裝進那個小小的機關內。


    他赤手空拳地與傀儡們打鬥,依舊不落下風,但身上的傷口卻增多了,手背也不知何時被劃開了一道傷口,不慎沾染的乳白色的汁液也順著傷口流入。


    時宴此時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對麵,他滿腦子想的都是殺了黑袍男子,因為那是阿南所希望看到的。


    南筱想要讓時宴活著,就必須想方設法地殺了黑袍男子,他已然受傷,如今正是天賜良機。


    見血封喉的汁液隻要融入人的血液中,就會使人的心髒麻痹,並在極短的時間內死亡。


    如果汁液不慎濺到了眼睛裏,就會導致眼睛失明。


    終於,時宴終於找到了一個機會,施展輕功落到了樹枝上。


    他按下開關,裏頭的針盡數從黑袍男子的身體中穿過,紮出無數個窟窿來。


    黑袍男子不甘心地瞪大了雙眸,往後栽倒在地,漸漸沒有了氣息。


    片刻之後,一隻黑色的蠱蟲慢慢地從他的身體裏爬了出來,身上殘留著鮮紅的血液。


    它憑借著本能想要尋找新的生命體用以寄生,爬了一圈,才終於爬到了南筱的腳邊。


    南筱的唇角冷冷地勾起,她一劍刺去,黑色的蠱蟲瞬間一分為二,周圍的傀儡隨之全都倒在地麵上。


    忽地,一大口鮮血吐出,噴灑在那隻黑色蠱蟲死去的屍體上。


    南筱忍不住咳嗽了幾聲,咳出來的也是血,她用手捂著嘴,卻怎麽也止不住流淌下來的鮮血。


    時宴從樹上跳下來,一言不發地從她的後方環抱住她,除了血腥氣以外,他的鼻尖還嗅到一股淡淡的清香。


    那是屬於她身上的芬芳,令人緊張不安的心就這般平靜下來,他也更加眷戀,不舍得鬆開她。


    他的安全已經得到了保障,南筱眼底透出一絲清亮的光,笑著道:“走,迴家吧。”


    她沒有家,但她想要送阿宴迴家。


    兩人就這樣互相攙扶著走出了那層毒障裏,僅僅隻是這一小段的距離,南筱就已經覺得很疲累了,眼前陣陣發黑,心髒也隨之抽痛起來。


    時宴道:“阿南,我們停下來休息吧?”


    “沒事,我緩一會兒就好了。”


    南筱都已經習慣了這個蠱毒毒發的流程了,總是沒力氣,心口疼,而後暫時恢複正常,等到下一次的時候,痛楚會成倍的增加,越來越嚴重。


    罪惡不赦之人尚且能在劊子手的刀下痛快一死,而她,承受的卻是淩遲之刑。


    時宴微微抿唇,向來乖巧的他開始變得叛逆不聽話了,直接將人打橫抱了起來。


    “啊,阿南,你好重。”


    南筱:“……”


    她簡直聽不出這句話和“阿南你好胖”到底有什麽區別。


    時宴又道:“阿南,我看你日後還是少吃點吧,我都快要抱不動你了。”


    他嘴上雖然是這麽說,但抱著她走時卻一點也不費勁,就像平常正常行走之時一樣自如。


    南筱卻不知道,以為他是真的故意在說自己胖,有些氣惱,故作威脅地捏了捏他的臉頰。


    “你再說一遍。”


    時宴眼眸微彎,眸底染上細碎的星光,麵上一派清朗溫和,“我說錯了,阿南一點兒也不重,重的人是我。”


    “哼,認錯倒是認得挺快的,有本事,你就多說幾句來給我聽聽啊?”


    “不敢不敢……”


    南筱把腦袋枕在他的胸口上,能清晰地聽見他撲通撲通的心跳聲,不由地笑了笑。


    這大概是這世間最悅耳動聽的聲音,也是她百聽不厭的聲音。


    她注意到,從她這個角度看去,時宴那張俊秀清逸的麵龐竟漂亮到無可挑剔,眉形粗黑,薄唇微抿,臉頰白皙滑膩,擁有著暖玉一樣的光澤。


    南筱用袖子擦了擦自己唇瓣,直到把唇角邊的血跡都給擦幹淨了,才湊過去在他的麵頰上親了一下。


    “我的。”


    時宴是南筱的。


    溫暖的陽光下,時宴唇角含笑,眼眸明亮耀眼,“沒錯,我就是阿南的,生生世世都是隻屬於阿南一個人的。”


    南筱的嘴角忍不住往上翹,眼底映照出清淺的柔光,就這麽望著他,好像怎麽看都看不夠似的,可眼皮卻越來越沉重。


    她還不想睡,還想再多看他幾眼,卻無力抵抗身體的反應而緩緩閉上眼,她對周圍感知的能力也弱化了不少。


    彼時的時宴一個踉蹌,差點就將抱著的人給摔了出去,在那一瞬,他單膝跪下,及時撐住,不讓自己摔倒,更穩穩地抱著懷裏的南筱。


    但他的嘴角處卻流下一抹鮮紅的血跡。


    “阿南,你會一直記得我嗎?”


    南筱沒有迴應,似乎是已經睡著。


    時宴又加大了一點聲音,又問了一遍,“阿南,你會一直記得我嗎?”


    這迴,南筱在迷迷糊糊間聽到了,也給了迴應。


    “會的……”


    “嗯,我也會一直一直記得你的。”


    一棵千年古樹下,傷痕累累的時宴緊閉雙眸,臉色蒼白,看上去了無生機,可他的手還在緊緊地把少女護在懷中……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快穿:偏執反派在我懷裏奶唧唧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卿卿子菁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卿卿子菁並收藏快穿:偏執反派在我懷裏奶唧唧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