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筱在這裏休養了三日,皇女們每日都過來噓寒問暖。


    她們這一行人,也沒有在這個小村落待的很久,三日之後就又重新啟程了。


    幸好,這裏距離京城的距離不遠。


    南鳳一收到她們遇刺的消息,就派了出了自己的精銳部隊去繼續護送著她們,這次的人,都是她精心挑選出來的,比較之前高了好幾個檔次,所以就算是有刺客也無懼。


    她們這一行人已然出了城,要是因為受到刺客襲擊就匆匆趕迴,受災地區災民的糧食被耽誤不說,就連皇室也會被人給詬病的。


    堂堂皇女,難道連這點風波都承受不起?


    幾個人收拾收拾,兵分幾路出發,南筱在上馬車之前,看見那個老爺爺站在門前,正盯著她看。


    準確來說,是盯著她腰上掛著的那枚玉佩在看。


    南筱如今也不得不重視起來了這枚玉佩了。


    她剛想下馬車從同老爺爺交談幾句,結果一隻大手突然探了過來,準確無誤的握住她的手腕,將她給扯入車廂內。


    馬車正在平穩的行駛著。


    南筱就這樣跌入沈庭舟的懷抱當中,鼻尖觸碰到他的鼻尖,與他的唿吸不分你我,互相糾纏著。


    “阿南,外麵很好看嗎?你剛剛在看什麽?”


    沈庭舟眼神幽暗不明,唇角也含著淺淺笑意,環著她的腰肢不由得加重,緊緊箍著。


    他的薄唇貼著她的臉頰親吻著,最後含住那圓潤小巧的耳垂,輕輕啃咬,帶著濃濃的警告。


    南筱的手指不由得攥緊他那身白色的衣袍,抬眸輕輕掃他一眼。


    沈庭舟的嗓音裏含著溫柔的笑意,“不準看,我不許你再看別的男子,就算是白發蒼蒼的老頭也不行,阿南……聽話。”


    “行行行,我不看,我不看,你這亂吃醋的毛病什麽時候能改啊?”


    南筱又是無語又是無奈,報複性用手指輕戳他的臉頰。


    一下接著一下,軟乎乎的一小團,還挺好戳的。


    沈庭舟從鼻腔裏輕哼了聲,注意到她那隻搗亂的手,眼神裏透著擔憂。


    “你讓我看看你的手。”


    南筱撩開袖子,白皙的手臂處皆是中了幾下刀傷,而這上麵的幾道傷疤隱隱有結痂的痕跡了,已經算是好的非常快的。


    “多虧了老爺爺給的一種藥膏,我每日都塗抹,效果很好。”


    她是懂醫的,自然是知道那個老爺爺能研製出來這種東西,必然是很費勁的。


    可這人卻非常大方的送給了她好幾瓶。


    南筱也沒什麽可報答的,正好身上有幾塊金條,便全都交給了那老爺爺。


    老爺爺也沒有過多的推辭就接過了過來。


    沈庭舟輕哼一聲,把臉偏過一邊去,“哼,老爺爺,又是老爺爺,還是老爺爺,你怎麽總有那麽多的老爺爺。”


    南筱眼底閃動著笑意,將他的臉重新又給掰了迴來,他剛停頓了沒多久,就又偏過頭去。


    好幾下了,接連如此。


    南筱咬了咬牙,憋住想打人的衝動,再一次將他的臉給掰迴來,這次用手去揉亂他的臉。


    “那麽多的老爺爺,可這俊美又惹人喜愛的夫郎就隻有你一個,你說是不是?嗯?我的小夫郎?”


    “嗯。”


    沈庭舟總算是被哄的心裏美滋滋的,唇角微翹。


    隻是,他還沒高興幾秒,笑容就收了起來,認真的看著她:“阿南,就算是留疤了,你在我心裏也是最好看的。”


    南筱挑了挑眉,敢情他是一直在擔憂自己覺得留下疤痕而變得不自信嗎?


    然而,她並不會。


    老爺爺給藥膏也有去疤的效果,但是這下她可不敢再提什麽老爺爺了。


    南筱突然想起一個事,便扯下自己腰間的玉佩。


    “對了,上次我見你對這枚玉佩非常的感興趣,是這玉佩有什麽特別之處嗎?”


    沈庭舟接過玉佩,輕輕的扭動幾下,最後再用力一掰,玉佩便被分成兩半。


    南筱輕輕挑眉。


    這枚小小的玉佩裏麵還藏有這種玄機?


    這分成兩半的玉佩,在他的手裏經過翻轉,很快就融合到了一起。


    隻不過,並不是變成先前的那枚玉佩,而是變成了一小塊的令牌,完美的融合,看不出一絲一毫的裂痕來。


    令牌的正麵刻著一個大大的“君”字,而背麵則是有著一行小詩以及被篆刻上去的印章印記。


    沈庭舟說:“我曾聽人提起過,在二十年前,南璃國的一位丞相曾創辦過一個機構,那裏號稱是能知天下之事,裏麵藏著讓天下人都飽腹的糧食作物、還有一批強大的軍隊、更有活死人肉白骨的醫學典籍、以及這世上最厲害的作戰武器。”


    南筱輕笑一聲,“聽著像是被誇大了的,可這種機構若是真的存在,那麽覬覦的人肯定很多,對了,這最厲害的作戰武器是什麽?”


    活死人肉白骨的醫學典籍,她見過很多打著這種名號的書,但其實屁用都沒有,根本就跟醫術不沾邊。


    她還是對這個作戰武器感興趣。


    “火藥,那位丞相曾用這東西直接就炸開了好幾個山頭,通了一條路出來,修建了運河,使得南北通商,百姓富裕,才讓南璃國一個邊陲彈丸之地日漸富足,之後吞並周圍其他的小國家,這才成就了南璃國今日的霸主地位,如若此物用在戰場上,威力自然是不容小覷。”


    南筱眼底的興趣越來越濃鬱,“那這位丞相呢?”


    沈庭舟看著那枚令牌,淡淡道:“死了,他和那個機構所研製出來的火藥遭到多方勢力的覬覦,他一直在被追殺,在走投無路之際,他將所有火藥都點燃,那些覬覦者和那個機構,還有他,幾乎是所有的一切都被炸成是一抔黑土了,仿佛從未出現過一般。”


    “所以說,這塊令牌很有可能是那個丞相的東西?”


    南筱不傻,根據他說的這些往下推論。


    沈庭舟點點頭:“沒錯,那人名喚沈君,是南璃國簪纓世家沈家的嫡長子,男扮女裝混入朝中為官,憑借著自己過人的才華與智慧,僅用了一年的時間就坐到了丞相的位置。”


    南筱細細打量著這塊令牌。


    既然那人已死,那這塊令牌為什麽會出現在逍遙王的手上?


    兩人莫不是故交?


    那逍遙王為什麽要把這東西給她呢?


    還是說,逍遙王根本就不知道這東西來曆,隻是當做是一枚普通的玉佩,隨手贈與了她?


    “小東西,那你又是為什麽會知道這些的?”


    南筱歪靠在他的身上,指尖又戳了戳他的臉頰,故作威脅:“你要如實迴答我,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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