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海市已經有一半淪陷,不管是飛機還是火車高鐵,都已經不通。


    翌日早晨,陳然就帶著李沐雯,駕車迴到了淮酩市,準備從這裏坐火車前往北區。


    迴到青鹿小隊駐地,許吉三人見到陳然都很開心,可陳然心中卻實憂心忡忡。


    一旦前方海市失手戰敗,那就意味著整個南部都會遭殃,每座城市都會受到殘忍的屠殺。


    到時候,青鹿小隊三人,包括流沙市的林楓都不一定能活下來。


    經過一番叮囑之後,陳然才帶著李沐雯上了火車,距離到達北區還有一天一夜的路程。


    軟鋪包廂內,狹小的空間包廂,兩人各自坐在對麵的床上,看著窗外不斷掠過的風景,各自想著心事。


    李沐雯拿出平板電腦,看著記錄的實驗數據,眉頭緊鎖著。


    陳然則表情凝重,手指間不斷摩擦著,心事重重。


    “你在想什麽?”忽然,對麵的李沐雯,眨了眨美眸,看著他開口問道。


    陳然沒有轉頭,依舊看著窗外,沉聲道。


    “我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仿佛有什麽東西在心間流逝,有些……痛苦。”


    “什麽?”李沐雯一怔,她還是第一次聽到這種抽象的說法,笑道,“這是你男人的第六感嗎?”


    陳然一頓,看向她搖搖頭苦笑。


    “或許是吧,但以前沒有出現過這種感覺,直到……”


    說到這,他再次一愣。


    直到,從麒麟神墟中出來。


    那段時間發生了什麽,他絲毫沒有記憶,隻知道進入了昆侖鏡後,聽到了一聲像極了自己的聲音,再次醒來,就是現實世界了。


    問玉馨馨,她也諱莫如深,什麽都不肯說。


    現如今,隨著他的實力增長,卻發現謎團越來越多,真相也越來越遠。


    “喂,你有女朋友嗎?”李沐雯似乎是真的無聊了,撕開一包瓜子,開始詢問八卦。


    “什麽?”陳然一愣,隨後下意識迴答道。“有……有吧。”


    李沐雯皺起眉頭,似乎有些不悅。


    “有就有,沒有就沒有,什麽叫有吧?”


    她最討厭搖擺不定,沒有主見的男人了。


    陳然啞然,沉默片刻後,腦海中閃過那個丫頭的笑顏。


    “因為還沒有說開,而且現在時局動蕩,社會危機四伏,所以……”


    “我明白了。”李沐雯笑了笑,“你們是互相暗戀,但是又怕你是鎮妖師,萬一哪天死了不想耽誤人家,對吧?”


    陳然想了想,隨後一笑。


    “算是吧,兩個人之間的事說簡單也簡單,複雜起來可就沒法說清了,走一步看一步吧。”


    但李沐雯卻微微搖頭。


    “我不覺得,人家姑娘家肯定是等你一個說法或者態度的。拖下去對誰都沒好處,姐見過的多了,你得信我。”


    陳然聽完後若有所思,卻沒有再搭話。


    見他如此,李沐雯也不自找沒趣,歎了口氣後,打算這就早睡了,畢竟火車上大多時候都沒有網絡,閑著也是閑著。


    ……


    哀牢山,深幽處。


    一個人影戰戰兢兢,來到一處被瘴氣完全籠罩的地方,半跪倒在地上。


    “小的天空聖使,特來傳話,兩……兩位大人,暝王大人說可以動手了。”


    他話音落下,許久,那瘴氣之中陡然發出一陣詭異的聲音,如同車輪扭轉的吱嘎聲,又似某種動物叫聲,雜亂無章。


    “本座破封已經百年有餘,終於可以重現在世間,活動活動筋骨了嗎?”


    一道尖銳而詭譎的聲音從瘴氣中傳出,語氣中夾雜著興奮與激動。


    可還不等天空聖使說話,他旁邊又一處幽暗叢林傳來劇烈的顫動,地殼開始出現裂痕。


    轟隆隆——


    百米範圍內,大地龜裂被狂暴掀起,周圍空間紊亂,一股十分恐怖的爆炸力量蔓延全場。


    天空聖使大驚失色,急忙退到遠處,始終保持著恭敬的姿態。


    原來這位絕世大妖,竟沉睡在地表之下。


    “黃帝,應龍!我們之間的賬,是時候算一算了……”


    一道沉穩渾厚的聲音傳出,隻見一隻身高近百米的巨大猿猴,從地表中忽地蹦出來,巨大的瞳孔中滿是恨意。


    “兩……兩位大人,小的話已經帶到,就……就先走了。”


    天空聖使十分恐懼,麵對這兩位沉浸在哀牢山多年的上古惡妖,根本不想多停留一秒。


    “嘎嘎嘎……來了就別走了,本座已經很久沒吃過東西,奴仆也可以變成食物嘛!”


    瘴氣內,一道巨大鬼影忽地閃過,發出刺耳恐怖的聲音。


    下一刻,天空聖使連聲音都沒有發出,就被這道鬼影吞入腹中。


    至此,鬼影也徹底浮現。


    那是一隻體型如卡車般大,全身通紅毛發的九頭鳥,長長的脖子猶如一道道觸手,十條脖子九指頭,各有神態。


    這時,巨大的白毛猿猴,冷漠俯視看著隻有一個巴掌大的九頭鳥,冷哼一聲。


    “【鬼車】,何必貪得無厭,連奴仆都吃,難怪人族會將你列為不祥之鳥。”


    可名叫【鬼車】的大妖,麵對這等嘲諷,居然絲毫沒有惱怒,反而九隻鳥頭呈現喜狀。


    “無支祁大人,您批評的是,可我被黃帝封印上千年,可謂是恨死了人族,請您諒解。”


    提起黃帝兩個字,白毛猿猴眸中兇氣大盛,朝著天空大怒咆哮一聲。


    緊接著,周遭千米範圍,皆被一股極其恐怖的波動影響,最終化作一道巨大爆炸,無數參天大樹與萬年石壁被震碎,化為齏粉。


    顯然,它極其憤怒。


    見狀,【鬼車】再次一笑,添油加醋道。


    “無支祁大人,如今黃帝已死,人族諸神皆身處地獄,正是我等複仇的絕好機會。”


    【無支祁】聞言,有些失望。


    “可天道壓製,你我最多隻能恢複到半神。”


    “您錯了。即是天道壓製,人族也必當無神,我二人半神已是世間巔峰,何懼人族?”【鬼車】宛若一隻蒼蠅,不停飛在無支祁巨大的身軀旁煽風點火,說的慷慨激昂。


    “好,那便去。”


    【無支祁】終於被說動,目露兇光。


    這天,哀牢山眾妖顫栗,目送著兩位上古大妖,朝人族棲息地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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