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隊長叫王慶民,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北方漢子,皮膚黝黑、性格豪爽,喜歡直來直去,是一個心裏藏不住事兒的人。

    見蕭永財不願意迴答他的問題,當即把臉耷拉下來,“蕭船長,現在我們對船上的情況所知不多,而你是這艘船的船長,對船上的情況再熟悉不過,被劫持的又是你的船,所以你是最需要認真配合我們的人。如果連你都不能不好好配合我們,對我們有所隱瞞的話,我們恐怕很難保證你的船和你弟兄的安全,到時候,真正害了他們的人,可就是你啊!蕭船長!”

    蕭永財的冷汗流了下來,臉上露出很為難的表情,顯然心裏在做很複雜的心理鬥爭,最後,似終於下定決心,“嗐!為了我的弟兄們,我蕭某人豁出去了!不瞞王長官說,這船上,是有一件阿布沙耶夫想要的東西的!”

    “什麽東西?”王慶民繼續追問。

    “是一張秘圖!”蕭永財咬了咬牙,終於說了出來。

    “秘圖?”

    “對,或者說是藏寶圖!”蕭永財幹脆和盤托出,反正說一句也是說,說十句也是說,說出來自己也就不用承擔害死兄弟的罪名了。原來,在阿布沙耶夫之前,菲律賓南部叢林曾經被另一個軍閥長期統治著,這個軍閥極端好財,他把他搶來的財富都秘密的藏在了一個地方,為了保證他自己日後能夠找到這個地方,他讓人繪製了一張秘圖。後來,由於內訌,這個軍閥被他的手下殺死,這張秘圖也就下落不明了。阿布沙耶夫上台以後,派人多方查找,終於打聽到了這張秘圖的下落。原來,這秘圖落在了華裔菲律賓人林賽祥的手裏。

    “林賽祥?”閻明聞言一動,“菲律賓富商?就是在本市有投資的那個?”

    “對,就是他!阿布沙耶夫打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就派人向林賽祥討要這張秘圖,說這筆財富本就是屬於當地菲律賓人的,不能讓外人拿了去。林賽祥當然不想給,但是在菲律賓,連政府都對阿布沙耶夫沒辦法,他小小的一個林賽祥又能如何?所以林賽祥就委托本我們,替他把這張秘圖秘密送往馬尼拉他侄兒的手中,他自己則留在大陸轉移視線!沒想到,沒想到我們還沒出發,他們就找上門來了……”

    “那麽,那張秘圖究竟在什麽地方?”王慶民問道。

    “就在林賽祥委托我們運送那批藝術品當中啦,具體是哪一件,具體是什麽樣子,我們也說不清楚的啦。”蕭永財迴答道。

    “那麽,像這樣一件事,應該是極其隱秘的,你又是怎麽知道的?”王慶民不依不饒,繼續問道。

    蕭永財咬了咬牙,似下了很大的決心,“就全都告訴你們吧!實際上,這個林賽祥和我們老板的關係非常好的啦,他們之間好像達成了一個什麽協議,隻要我們老板幫他把東西安全的送到馬尼拉,就可能分出那批財富的一部分給我的老板啦,具體多少我不得而知啦,但總之不會少就是了的啦。而我的老板為了穩妥起見,又特地召見了我,要我小心行事的啦……”

    “那麽,蕭先生,這批藝術品在船上藏得很隱密麽?是不是很難找?從劫匪劫船到現在,怎麽也過了好幾個鍾頭了,還沒找到?”

    “不瞞王長官說,那些藝術品,被很巧妙的隱藏了起來啦,如果沒有指引,就算放在你麵前,你可能都找不到啦。而且,具體位置,全船也隻有我一個人知道的啦。”

    “那麽,萬一劫匪以殺人相威脅,還脅迫你那些船員呢?”

    蕭永財的臉色變了變,“這個,不太可能吧!如此機密的事情,一般船員怎麽可能知道?那些家夥隻要不是傻瓜,就應該知道那麽做是沒用的……那個……各位長官,我蕭某人可是什麽都說了啦,絕無隱瞞,這件事情,還請各位長官……不要聲張、不要聲張啊!”

    “蕭先生不用擔心,這件事情,我們自有分寸!”王慶民見目的達到,含糊的應了句。

    “哦!原來是這樣!”閻明聽了半天,似想明白了什麽,“好一個明修棧道、暗渡陳倉,不想卻害苦了我們。林賽祥的目的是為了運送那秘圖到馬尼拉,為了掩人耳目,就找了一批藝術品,謊稱運送的東西是藝術品。沒想到這批藝術品裏麵恰好有‘白貓’感興趣的那幅《女神》,所以又引來了‘白貓’。而‘白貓’下通知書的時間隻不過和劫船的時間巧合了而已。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王隊長,”閻明招唿道:“你看這事兒怎麽處理?”

    “我看呀,哼!”王慶民很不愉快的“哼”了一聲,“這夥武裝人員到現在是一沒提出政治要求,二沒提出經濟要求,三沒威脅要殺害人質,隻不過劫持了這條船,不讓人進,不讓人出,可能是想關起門來找東西,找到了就拍拍屁股走人,你說咱們多管這閑事兒幹嘛?讓他們自個兒忙去得了,反正甭管誰找到財寶,都不會分給咱們……”

    “別!別!別!王長官,閻長官,你們可不能不管啊!要是真讓他們把那秘圖找了去,我可就死定的啦!兩位長官、兩位長官行行好,你們可一定要幫忙啊!拜托拜托……您就是我蕭某人的再生父母……”聽到王慶民說不想管,蕭永財慌了手腳。

    特警隊當然不可能不管,王慶民不過是發發牢騷,想不到這蕭永財卻當真了,王慶民不由一陣好笑。

    牢騷發完了,事總還是要辦的。現在這個時間,已經是7點半了,船上依舊沒有任何動靜,隻要特警不主動上船,船上就沒有太激烈的反應。

    現在的問題是:這夥家夥現在不殺人,不能保證待會兒不殺人,就算待會兒也不殺人,卻不能保證他們走的時候就老老實實。而且,像這種境外的武裝分子竟然能武裝深入到沿海城市劫持商船,這本身就已經是侵略行為,是無論如何不能放過他們的。

    “老閻哪,”王慶民把嘴的煙頭丟到地上,用腳踩死,對閻明說道:“這次的情況很特殊,對方的目的好像也很單一。上級給咱們的命令是竭盡全力保證人員安全,在保證人員安全的前提下,盡量保證港商的財產安全。鑒於咱們市沒出過這麽大的案子,我手下也沒幾個懂談判的,你看咱們這麽辦,你找幾個人,能說會道的,最好是談判高手,去和他們談判,最好能最大限度的吸引他們的注意力,拖住他們。我們特警隊負責從水下繞過去,秘密登船,探明情況之後,迅速行動,一舉打掉他們!如何?”

    閻明很鄭重的點了點頭,“行,就這麽辦!老王啊!你可要小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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