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克利切來到了奈布的房間裏以後,他發現之前他見過的那個叫做盧卡斯的小夥子也在這裏。


    不過想想看也對呢,當時是盧卡斯和約瑟夫一起扶著奈布下樓的,應該一直以來都是由盧卡斯擔任幫忙治療的角色吧。


    “有什麽事嗎?”盧卡斯雖然搬了個椅子,背對著門坐著,但是克利切開門的聲音實在是太響了,他還是聽到了。


    “………抱歉……我隻是想來看一看奈布先生怎麽樣了?”很明顯,克利切並沒有提前計劃過,如果這裏還有一個人自己的應對之策是什麽,但好在他很快給自己找了一個借口,畢竟來探望傷員這種事可不就是一時興起才會做的嗎?


    盧卡斯也沒有太在意克利切丟來,又或者說盧卡斯的大腦已經被得渾濁了,從他眼睛下麵的青烏就可以看的出來,他為了照顧奈布,所以休息的一直不是很好。


    而注意到這一切的克利切,正好想到了一個可以借此讓他跟奈布單獨相處的機會。


    “我來幫你照看他一會吧,你去睡一覺吧。”


    完美!克利切忍不住在心裏為自己鼓掌,這真的是最完美的借口了,可以讓盧卡斯離開這裏,讓自己跟奈布單獨相處。


    果不其然,盧卡斯在說了聲“好”以後,便離開了這個房間。


    在確定了門已經徹底合上了以後,克利切便開始唿喚奈布的名字。


    “奈布,奈布,醒一醒………”


    原本,克利切還認為奈布畢竟是一個受了重傷的人,還想著要下手輕一點,溫和一點呢,但是無論他怎麽叫喊,奈布都沒有反應。他也漸漸沒有耐心了。


    “醒一醒!你這個家夥,別睡了!”


    克利切用力的抓住奈布的肩膀來迴搖晃,然後下一幕就出現了,他這輩子都害怕的場麵。


    克裏切剛抓住奈布的肩膀,想把他直接從床上拽起來,然後………


    他就眼睜睜的看著奈布的腦袋像一個球一樣的掉下。


    奈布的頭直接從他的脖子上掉了下來,掉到了床上彈起來,最後滾到了地上,而他那一雙死不瞑目的眼睛,此時此刻正緊緊的盯著克利切。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克利切的慘叫聲響徹整個莊園,原本待在各自房間裏的人也紛紛趕了過來。


    最先趕過來的人是一直在走廊裏巡查的約瑟夫,當他看見房間裏的慘狀以後,立馬捂住了趕過來的麗莎和卡爾他們兩個孩子的眼睛。


    “弗雷德裏克!不許過來!”同樣已經趕過來看見房間裏慘狀的安德魯立馬嗬斥了即將跑過來的弗雷德裏克。


    “克利切?!你怎麽在這裏?!盧卡斯呢?!”已經跑到房間門口,看見房間裏慘劇的安東尼奧開口詢問道,因為本來是盧卡斯負責照顧奈布的,可是……為什麽盧卡斯不在這裏?在這裏的人反而是克利切。


    沒想到話音剛落,原本已經迴到自己房間裏的盧卡斯,聽到了克利切的慘叫聲,也趕了過來。


    “怎麽了?”盧卡斯有一點搞不清楚狀況,原本他已經迴到自己房間的床上,準備睡一覺的,沒想到他剛醞釀出睡意就突然傳出了這淒厲的慘叫聲。


    “盧卡斯………你怎麽沒在房間裏?”看見盧卡斯沒事,安東尼奧立馬詢問,原本應該在奈布房間裏的他為什麽迴到了自己的房間裏?


    “克利切說讓我去睡一會,他來照顧奈布。”盧卡斯如實相告。


    但是盧卡斯不說還好,一說在場所有的人齊刷刷都看上了房間裏的克利切。


    “不是的……我是注意到了奈布先生有一點不對勁,想要把他扶起來………誰知道就變成這樣。”克利切最終還是沒有說出他會來奈布房間的最終原因。


    而且克利切此時此刻看著他們的眼神,非常的氣憤,看他們的樣子,好像把自己認為成了害死了奈布先生的兇手,他根本不可能會這麽做。


    但是現在,克利切完全是屬於百口莫辯的狀態,因為最後一個跟奈布在一起的人是他。


    但是克利切可以確定的是,這件事情絕對不是他幹的,克利切應該要仔細的想一想,好擺脫他自己的嫌疑。


    首先,原本奈布來到大廳裏的時候,克利切可以確定的是……那個時候的奈布還是活著的,那麽奈布遇害的時間點肯定就是後來當大家各自迴房間以後,並且在克利切來到了奈布房間裏的這一段時間。


    那一段時間,唯一跟奈布待在一起的人是…………


    “盧卡斯!!是你幹的吧!!!”克利切以幾乎篤定的態度指向了躲在人群當中的盧卡斯。


    “我沒有!”盧卡斯立馬給自己辯解,這怎麽可能呢?


    可是克利切根本不想聽盧卡斯的解釋,他幾乎已經確定了兇手肯定就是盧卡斯,於是在極端的憤怒下,他衝上來跟盧卡斯扭打在了一起。


    “克利切!冷靜一點!先冷靜下來!”安東尼要奮力的想要拉開克利切和盧卡斯,讓他們兩個人不要再打了,可是已經憤怒到極點的克利切根本就冷靜不下來,他現在隻想要讓盧卡斯償命,盡可能的擺脫自己的嫌疑。


    結果,就這樣,幾個人一直在走廊上扭打,直到……………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混亂的人群當中,不知道是誰推了安東尼奧一把,他直接摔下了樓梯。


    然後眾人就眼睜睜的看著安東尼奧倒在了樓梯間的盡頭,一動不動了。


    原本還處在混亂中的人們,仿佛像被按下了定格鍵一樣,他們誰也沒有搞清楚現在是什麽情況,又或者說他們不敢承認。


    “安東尼奧………”剛才一直在護著孩子們,沒有參與打鬥的約瑟夫率先反應了過來,他走下了樓梯。


    安東尼奧現在整個人趴在樓梯間的盡頭,約瑟夫小心翼翼的拿起了他的右手,想要查看他的脈搏。


    樓梯上的人們,尤其是克利切和盧卡斯也正在焦急的等待約瑟夫查看的結果。


    但是當他們看見約瑟夫驚恐的放下了安東尼奧的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他們就知道完蛋了。


    “喂……不是開玩笑吧?這個玩笑可不好笑呀…………”克利切有一些不死心的從樓上走了下來,同樣查看了安東尼奧的脈搏,但得出的結果是一樣的,無論他怎麽的努力,他就是察覺不到安東尼奧手腕上原本該有的脈搏,他真的死了。


    “你這個混蛋!”克利切氣憤的把盧卡斯推倒在地,在他的眼中剛剛肯定是盧卡斯趁亂把安東尼奧推下了樓梯的,因為多殺一個是一個。


    然而,平白無故被冤枉的兩迴的盧卡斯,哪怕脾氣再好,此時也開始生氣了。


    眼看兩人再次要打起來,約瑟夫再也看不下去了。


    “都給我住手!!!”約瑟夫大吼了一聲,然後給克利切和盧卡斯一人一巴掌。


    “你們兩個能不能稍微冷靜一下?!正常一點!!原本莊園裏的人已經越來越少了!!現在隻剩一下我們三個大人了!!!莊園裏還有小孩子,你們現在在這裏內訌,那你們讓小孩子們怎麽辦?!”約瑟夫近乎是咆哮著說出了這段話。


    被約瑟夫這麽一打,再加上他那麽一吼,克利切和盧卡斯也算得上是徹底冷靜了下來。


    但是克利切仍舊對盧卡斯抱有敵意,因為憑借他那小到不能再小的大腦,根本思考不出其他的答案,他就認定盧卡斯是兇手。


    他對盧卡斯的敵意展現的太明顯了,讓一直以來處於中立態度的約瑟夫都看不下去了。


    “不可能是盧卡斯幹的。”約瑟夫為盧卡斯辯解道。


    “………你為什麽這麽說?”克利切並不驚訝自己的心思,被約瑟夫給看穿了,他更好奇的是,約瑟夫有什麽證據能證明不是盧卡斯犯下的?


    “證據在這。”這次倒是盧卡斯先說話了,隻見他拉開了自己右手臂上的袖子,上麵有一道幾乎貫穿他整條手臂的傷疤。


    “之前的一次怪物襲擊當中,盧卡斯受了傷,所以他的右手臂最多隻能抬到他胸口的地方,連重物都抬不起。”約瑟夫解釋道。


    “這就是最好的證明了,因為盧卡斯是右撇子,現在他的右手又用不了了,你讓他單憑一個人用左手就可以砍斷一個人的脖子,這明顯是不可能的事情。更別提奈布原本還是一名雇傭兵了。”


    這明顯就是不可能的事情,你們讓一個隻能用左手的人砍掉一個身經百戰的雇傭兵的腦袋,即使這個雇傭兵已經身受重傷了,但是絕對不可能是盧卡斯能夠對付得了的。


    聽到約瑟夫這麽說,克利切的表情明顯變了變,因為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原來盧卡斯的右手臂上有這麽嚴重的傷,如果他知道的話,剛剛他肯定不會把盧卡斯納入兇手的範圍裏的。


    “而且我覺得根本就不是我們當中的人,幹的肯定是怪物幹的。”一直寡言少語的弗雷德裏克也表達了自己的看法。


    “因為如果是我們當中的人看的話,砍掉脖子時噴出的血………為什麽一點都沒有見到呢?”


    弗雷德裏克說的一點也沒錯,先不提都要被砍掉腦袋了,奈布一點都不帶掙紮的,光是砍下腦袋時噴的血就可以把奈布房間裏的每一麵牆都給噴成紅色的了,但是剛剛很明顯,奈布的房間裏非常的幹淨,他們當中也沒有一個人的衣服上沾有血跡。


    弗雷德裏克的話幾乎坐實了這一件事就是怪物幹的,原因很簡單,因為他們隻有自己身上穿的這一件衣服而已,他們房間裏的衣櫃裏可沒有給他們準備換洗衣服,如果真的是他們當中的人殺死的奈布的話,那麽那一身沾了血的衣服肯定沒有辦法處理。


    最後,奈布的事情隻能這樣不了了之了,那麽又是誰把安東尼奧推下了樓梯呢?


    這件事情誰也不想深究,克利切也好,盧卡斯也罷,他們達成了共識,誰也不再提起這一件事情。


    因為如果繼續深究下去的話,可能怪物還沒有把他們全部殺死,他們就先因為內訌而自相殘殺了。


    雖然很對不起安東尼奧,但是這件事情隻能這樣了結了。


    “剩下的事情我來做吧。”約瑟夫指的事情是什麽?大家都心知肚明,於是乖乖的各自迴房間裏,並且默默的把自己房間門給鎖好。


    …………………


    在確定了克利切已經迴到了自己的房間裏了,安東尼奧便從地上爬了起來。


    “你從哪裏學的這一招?”約瑟夫詢問的當然是安東尼奧,是怎麽將自己的脈搏給變消失的?


    “當然是靠這個了。”說罷,安東尼奧從自己的腋下掏出了一顆拳頭大小的球,扔到了約瑟夫的手裏。


    約瑟夫明白了,安東尼奧剛剛就是用力的在腋下夾住這個球,讓這顆球壓迫住血管,才暫時性的讓自己手腕上的脈搏消失的。


    “(口哨聲)~~挺神奇的呢。”剛剛佯裝著迴房間了的盧卡斯,此時此刻正出現在樓梯的上方。


    “沒摔疼你吧?安東尼奧。”安德魯也出現在了樓梯的上方,著急的下了樓梯來到安東尼奧身旁,並詢問他剛剛有沒有真的摔傷了。


    “別擔心,安德魯我沒事,莊園主給我們的保護措施真的非常有用。”安東尼奧從地上爬了起來,笑著摸了摸安德魯的小腦袋。


    每次我莊園主給參加了本次遊戲的,除了克利切以外的所有人都添了一道保護措施,目的就是為了防止他們在遊戲當中真的出了什麽事情。


    (其實就是給他們加了一個不死且不會受傷的buff而已)


    不過當然了,即使有莊園主的保護,他們也不會血腥到真的把奈布的腦袋砍下來,就是為了嚇克利切而已。那具躺在床上的屍體根本就不是奈布本人,而是他們請伽拉泰亞幫他們雕刻的一具人體模型而已。


    原本克利切就因為那些酒的關係而意識變得有一點模糊不清了,再加上加拉泰亞精湛的技術,以及當時血腥恐怖的場景,克利切肯定是不敢仔細檢查麵前的那一具屍體到底是不是真的。


    “莊園主提供的酒確實很不錯,對吧?”安東尼奧說罷,舔了舔嘴唇。沒錯,他還是沒有改掉自己愛喝酒的毛病,而且莊園主給他們提供的酒水確實味道不錯。


    “你喝一點點無所謂,但你要是喝多了壞了計劃的話,別怪我直接把你給打暈了。”安德魯說完,亮了亮自己的拳頭。


    安東尼奧:⊙﹏⊙


    其實安德魯也不是想管安東尼奧管的這麽嚴的,關鍵是那些酒裏可都是加了一點點特別的“小料”呀,安東尼奧喝一點點是無所謂的,喝多了,別迴來,真的壞事了。


    “沒什麽關係的,別忘了那些酒水,可都是我分配的,隻有給克利切那個白癡裏的酒才是加了料的那一批,其他人的酒都是沒有問題的。”約瑟夫說道。


    但是說完,約瑟夫就後悔了,因為看安東尼奧那個家夥的樣子,他別迴來,真的一口氣把他房間裏的酒全部喝完了,那可不是小量的呀!


    “安,東,尼,奧。”安德魯笑著鬆了鬆自己的拳頭,其實,如果忽略安德魯那幾乎黑的已經快要滴水的臉的話,他笑的其實挺溫和的。(^_^)


    安東尼奧:(⊙x⊙;)


    “行了行了,話說你們要不要加入這場賭局啊?”終於一直躲在房間裏的奈布出現了,此時的他早就已經換了一身衣服,自己身上那些難聞的血液也全部被他給洗掉了。


    畢竟接下來已經不需要奈布出場了,他隻需要待在原本的真正的莊園裏,然後觀看這一場好戲就可以了。


    “賭什麽?”安東尼奧對賭博方麵的事情也同樣跟喝酒一樣感興趣。


    “就賭…………”奈布仔細的想了想,最終說道。


    “那個白癡什麽時候才會發現,酒才是真正的有問題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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