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奈布重新踏入晚宴大廳的時候,奈布的母親第一個注意到了他的異常。


    “我的孩子,你剛剛哭了嗎?發生什麽事了?”奈布的母親伸手撫摸了一下奈布的臉頰,上麵還殘留著淚痕。


    “沒事的,媽媽,我很好…一切都很好。”奈布用手覆蓋住了母親放在自己臉頰上的手,笑著向母親表示自己一切都好。


    奈布又抬眼看了看在晚宴大廳裏,等待著他的眾人。


    “一切都很好……”


    晚宴繼續照常舉行,奈布明顯比剛開始的興致要高了很多。


    他不再隻是在餐桌旁埋頭苦吃了,他也開始和莊園裏的其他人搭搭話了。


    雖然很明顯他們一時半會還找不到可以聊的共同話題,但這又有什麽呢?時間久了,總會有的。


    這時,約瑟夫提議道,“機會難得,大家一起拍張照片怎麽樣?”說完,他晃了晃手裏的相機。


    “好啊。”


    “當然可以了。”


    “不錯的提議。”


    眾人那一刻在大廳裏找好了自己各自的位置,同時,眾人默契的將奈布和他的母親一起放在了c位。


    而約瑟夫他一直站在相機後麵調整焦距。


    “嘖……這樣不行啊……”一直在調試相機的約瑟夫突然說道。


    “發生什麽事了,約瑟夫?”


    約瑟夫從相機後麵抬起頭,指著奈布說道。


    “笑一笑,奈布·薩貝達先生,不要本著一張臉。這張照片是要放到家庭相冊裏的,不是放在你的墓碑上。”


    “抱……抱歉。”奈布立馬調整了自己的表情。


    “完美。”約瑟夫說道,“那麽大家準備好。”


    說完,他迅速的跑向眾人為他預留的那個位置上,擺好姿勢。


    三……二……一……


    “哢嚓!”


    相機定格下了這美好的一刻。


    眾人站在原地彼此歡唿著,為這美好的一刻慶祝著。


    今天這場晚宴派對注定不會很早就結束了。


    ……………


    第二天一早,眾人都在稀奇古怪的地方醒了過來。


    有些人運氣還算不錯,迴到了自己的房間裏,而有些人他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麽跑到那裏去的。


    “以後再也不能喝那麽多酒了。”這是眾人統一的想法。


    而我們的主角莊園主很幸運的,是在自己的房間裏醒過來的。


    當然了,如果旁邊沒有再睡著一個人就更好了。


    我踹!!!


    “啊啊啊!!!”還沉浸在美夢中的傑克,發出了一聲慘叫,他被莊園主一腳從床上踹到了地上。


    而下一秒,傑克就反應過來,這好像不是自己的房間。


    一迴頭,莊園主正用幽怨的目光看著自己。


    “出,去。”莊園主一隻手抓著被子,另一隻手指著房門,讓傑克滾出去。


    傑克被莊園主狼狽的趕迴了房間,一路上傑克都在想,昨天晚上發生了什麽?


    傑克:昨天晚上喝太多酒了,什麽也想不起來了。


    “算了,想不起來就不想了。”傑克看的很開。


    反正傑克認為,無論什麽樣的情況,自己都不虧。


    而另一邊,我也坐在床上迴想昨天晚上到底發生了什麽。


    但是我最後的記憶就是自己在昨晚的晚宴上喝了很多的酒,然後……就什麽也想不起來了。


    “係統,你還記得發生什麽事了嗎?”實在想不起來的我決定求助係統。


    “放心吧,宿主,我昨天全程看著呢。”係統幫莊園主迴憶道。


    “昨天晚上宿主您在晚宴上喝了太多的酒了,是傑克幫您迴來的,但是由於傑克他本人也喝了很多的酒,於是把您送迴房間了以後,他自己也跟著倒在床上了。”係統把昨天晚上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訴了自己的宿主。


    係統表示,幸虧傑克那小子什麽也沒做,否則他一定要讓那個變態見識見識他係統的厲害。


    沒錯,其實上一次係統升級更新了一個功能,隻是他沒有告訴自己的宿主,他怕宿主聽了以後徒增煩惱。


    係統:我特地增加了防狼功能!!就是為了應對傑克你這個變態!!!(咬牙切齒)


    我看著係統又不知道在那裏跟空氣自娛自樂什麽。


    算了,不管這個傻係統了,我得思考接下來的事情了。


    “哦,對了,昨天晚上光顧著喝酒了,忘了把這個給他們了。”我突然想起來了一件事,趕緊起床洗漱,讓所有人去莊園大廳裏集合。


    …………


    當所有人都在大廳裏集合完畢,我也開始道出讓眾人集合的目的。


    其實呢,我想做這件事的原因其實很簡單,現在莊園裏的人越來越多了,這就導致莊園完全封閉的弊端就顯現了,這樣的話,莊園裏的人們就幾乎與社會脫節了,於是我就想到了這個辦法。


    我拿出了早已準備好的東西,是一堆用鐵打造的上麵甚至還有一些鏽跡的繆斯胸針。


    “莊園走廊處的第三扇門是通往外界的大門,但是那個大門隻能出不能進,如果想要再進來的話,就必須要帶上這個繆斯胸針,所以你們一定要收好。”


    說完,我便將胸針分發給了眾人。


    “為什麽這個胸針看起來這麽破舊?”拿到胸針的諾頓仔細端詳著,問出了自己心中的問題。


    因為自從諾頓來到了莊園裏以後,莊園裏用過最差的金屬,也起碼是白銀,可是這一個胸針看起來非常的破舊,有一種扔到路邊都不會有人撿的那種感覺。


    然而莊園主還沒迴答諾頓的問題,就有人比他先迴答了。


    “諾頓先生,我希望你的腦子還沒有完全被金錢給腐蝕掉,你想想看,如果你帶一個非常貴重的胸針走在大街上的話,難免會有人想要偷,想要搶,但如果是一個非常破舊且不值錢的胸針就不會。”


    奈布沒好氣的迴答諾頓的問題,顯然他還在為上一次的事跟諾頓生氣。


    而我們的諾頓自製理虧,選擇了沉默。


    不過,奈布的迴答也算得上是幫我解釋了。


    於是,眾人紛紛將胸針收好。


    “那媽媽我們可以出去玩嗎?”卡爾手裏攥著胸針,拉了拉我的衣袖。


    “不可以哦,卡爾,你要再長大一點,你忘了上一次莊園裏發生的事情了嗎?”我摸了摸卡爾的腦袋,拒絕了他的請求,我指的事情就是卡爾被雇傭兵挾持的那件事。


    “好吧……”卡爾撇了撇嘴,看起來有一點難過,他從嬰兒時期就一直在莊園裏長大的,他出莊園的次數,一隻手都數的過來,現在好不容易可以自由出入莊園了,可是媽媽卻說他年齡太小,不讓他出去。


    看著卡爾有些失望的表情一直站在一旁的安德魯決定幫助卡爾。


    他上前牽住卡爾的手說道,“那我和卡爾一起出去可以嗎?爸爸,我也想出去看一看,順便看著卡爾。”


    安德魯會過來求情是有原因的,首先他也想出去看看。其次,安德魯已經長的很大了。


    原本安德魯來到莊園裏的時候,就已經有五歲了,過去了那麽多年,安德魯已經是一個十幾歲的青少年了。


    而且更厲害的是,十幾歲的安德魯身高已經快要有一米九了。


    其實這也算正常,原本遊戲中安德魯的身高就已經是一米八幾,快到一米九的高度,那還是在他原本在街上流浪,營養不良的情況下。


    但是他在還小的時候就來到了莊園裏,莊園主是肯定不會餓著他的,所以呢,他的身高也就穩步提升了。


    因此,安德魯也有信心在莊園外的世界照顧好卡爾,也相信爸爸肯定不會拒絕他的。


    聽到自己的哥哥這麽說,卡爾立即轉頭感激的看了他哥哥一眼。


    而安德魯收到了卡爾的信號,則立馬跟著卡爾一起眼巴巴的看著莊園主。


    (這是他們倆小時候慣用的伎倆。)


    然而,事實證明,我一直很吃這一套。


    “(深吸一口氣)行吧,安德魯,但是你有一件事需要處理一下。”沒錯,我妥協了。


    “什麽事啊,爸爸?”安德魯聽到了爸爸同意他和卡爾一起出去了,當然什麽事都會答應。


    我意有所指的指了指安德魯的頭發。


    事實上,我每時每刻都關注著莊園外麵世界的動向。


    還記得自從我上一次在馬戲團裏顯露神跡,到現在已經過去了好幾年嗎?


    現在外麵對於白色頭發的人已經追捧到了一種近乎瘋狂的態度。


    雖然這間接導致了一些像安德魯一樣的白化病患兒不會像以前一樣被拋棄,被殺死。


    但是說真的,我看著那些孩子現在的處境,我覺得還不如一開始就被處理掉呢。


    首先,那些生出白化病患兒的家庭會受到教會信徒極力的追捧。


    孩子也會在一出生時就被拿走,被養在教會裏當做聖嬰一般對待。


    但這也就導致他們一出生就隻能呆在教堂裏,那小小的一方天地,一輩子不能出去,不能接觸其他人,他們就像一個精美的展品,展覽在博物館裏一樣,每天麵見不同的參觀者。


    像一個木偶人一樣,被人操控著,過完一生。


    而且眾所周知,歐洲的教會向來是腐敗滋生的,那些孩子並不會被好好的對待,所以這也就導致他們並不會長大。


    同時更可怕的是,有一些家庭為了生出白化病患兒,不停的去聽信什麽偏方。


    這就導致畸形兒和死胎的比例也在上升。


    當然了,這些都跟我沒關係,我也懶得管。


    這一點係統和我達到了高度共識,我們倆的看法都是一樣。


    歐洲就是一個作死的地方。


    想想看他們曾經推崇過的那些奇怪的東西。


    比如…以為不洗澡可以防治生病,所以有的人甚至一輩子隻洗過幾次。(最有名的是路易十三,一輩子隻洗過三次澡)


    比如…為了迎合當時畸形的病態美,而主動去感染肺結核。(當時肺結核是絕症)


    比如…為了美白服用含砒霜或水銀的藥物。(歐洲貴婦們經常這麽做)


    比如…用鐳元素做化妝品,做藥水,做平常攜帶的飾品。(曆史上有名的鐳女孩事件)


    所以麵對現在莊園外的現狀,我不想管,係統也沒有勸過我。


    雖然這一切都跟我沒有什麽太大的關係,但是如果安德魯想要出去的話,就必須把他這一頭白發給我染成其他顏色,阿爾瓦和約瑟夫也是一樣。


    而安德魯向來很聽我的話,他表示會把自己的頭發染成其他顏色的。


    於是我也就放心了,莊園裏的其他人也各幹各事去了。


    而看著眾人走後,安德魯在想怎麽才可以把自己的一頭白發染成其他顏色呢?


    突然,安德魯想到了一個好主意。


    於是他讓卡爾在這裏等他自己去去就來。


    ……三十分鍾……


    安德魯頂著一頭漆黑的頭發過來了。


    “安德魯哥哥,你是拿什麽染的頭發?”卡爾看著安德魯的一頭黑發,顯得很詫異。


    “很簡單呀,小卡爾。我去廚房裏拿了一些燒黑的木炭磨成粉,再加上水塗在自己的頭發上就變成黑的了。”安德魯揉了揉自己弟弟的腦袋,解釋道。


    “………”卡爾張了張嘴,最終沒有把自己想說的話給說出來。


    卡爾想說的是:這樣洗不掉吧。


    但是卡爾看著安德魯洋洋得意自己想出了這麽一個好辦法的樣子,選擇了閉嘴。


    “好了,卡爾,我們快走吧,你不是早就想出去了嗎?你把胸針帶好了嗎?”


    “嗯!”卡爾用力的點了點頭,他早就把胸針給帶好了。


    “那我們走吧,出去玩嘍。”安德魯歡快的牽起他的手,和他一起走出了那扇門。


    那扇門的出口仍舊是在一條沒有人的小暗巷裏。


    但是安德魯和卡爾都沒有在意,他們順著牆走,終於走到了一條鬧市區。


    安德魯和卡爾好奇的看著櫥窗裏擺放著的商品。


    他們上一次出來的時候已經是幾年前了,所以他們對周圍的一切充滿了好奇。


    同樣的,街上的平民和店家也對這兩個人充滿了好奇。


    要知道,他們可是第一次見兩個貴族打扮的小孩子和年輕人,獨自走在大街上,周圍卻沒有一個仆人的。


    更奇怪的是,這兩個人佩戴的胸針跟他們華麗的衣服比起來,格格不入。


    但是人們也沒有過多的在意,估計就是小孩子弄來玩的玩具。


    就在安德魯聚精會神的看著櫥窗裏商品的時候。


    他感覺有什麽東西撞了一下自己的大腿。


    同時,周圍也傳來一陣驚唿。


    “愛麗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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