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爾獨自一人邁著沉重的步伐行走在那寂靜得仿佛能聽見自己心跳聲的走廊之上。昏暗的燈光閃爍不定,將他孤獨的身影拉得修長而扭曲。


    就在這時,毫無征兆地,他猛地停下腳步,像是被一股無形的力量定在了原地。隨後,他抬起頭,目光直直地望向麵前空蕩蕩的空氣,嘴唇微微顫動,聲音低沉而又充滿憤怒地質問道:


    “你明明看見了,為什麽不阻止?”


    話音剛落,隻見一團若隱若現的霧氣逐漸凝聚成形,傑克那高大的身軀緩緩顯現出來。他的臉上看不出絲毫表情,但眼神中卻流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複雜情緒。麵對卡爾的質問,他沉默片刻後,才緩緩開口道:


    “我隻是保證了他沒有摔斷脖子而已。”


    原來,剛剛就在這條走廊旁邊的樓梯處,發生了一起可怕的事件。那個窮兇極惡的兇手無情地將可憐的克利切從樓梯上猛力推下。


    而這殘忍的一幕恰好被傑克盡收眼底。他其實完全有能力出手阻攔這場悲劇的發生,然而,不知出於何種原因,他最終選擇了袖手旁觀。


    但實際上,在克利切墜落的瞬間,傑克還是於心不忍地用霧氣稍稍托起了他一下。


    否則,以當時的衝擊力和高度,克利切恐怕就不僅僅是腦袋上留下一塊傷疤那麽簡單了,他脆弱的脖頸很可能會當場折斷,命喪黃泉。


    “兇手是誰?”他懶得在這種問題上跟傑克爭辯,他直接切入了主題。


    “這個嘛..........還用問嗎?”


    ..................................................................


    “慈善家”從那幫家夥來的,第一天起就一直密切的關注著他們,其中有一個跟自己長的一模一樣的家夥,肯定就是另一個世界的自己。


    但是“慈善家”的肯定卻又不那麽的肯定,因為那個家夥看起來.......很開心。


    不,應該說他一點都沒有畏畏縮縮的樣子,他沒有被其他的人看扁,相反他周圍的人甚至都有一點尊敬他。


    但如果隻是這樣的話,“慈善家”也不會多想,他隻當另一個世界的自己做的更好,更幹淨,沒有被其他人發現。


    然而,一直到那特殊的一天來臨之前,他從未察覺到任何異樣之處。


    就在那一天,當那個家夥從完全相同的位置墜落時,一種強烈的不安感瞬間湧上了他的心頭。


    按照常理來說,那個人本應和自己遭遇同樣悲慘的結局——像一塊沉重的石頭般狠狠地砸向堅硬的地板,但事實並非如此!


    令人難以置信的是,就在千鈞一發之際,一個來自另一個世界的小醜如閃電般迅速地撲了過來,穩穩地接住了即將墜地的他。


    盡管兩人最終還是一起狼狽不堪地摔倒在地,但與他不同的是,至少這個家夥不是獨自一人承受著冷漠旁觀者們無情的目光。因為,至少有那麽一個人願意挺身而出,試圖拯救他於危難之中。


    不僅如此,更讓他感到驚訝的是,周圍竟然還有兩位女性對其關懷備至。娜塔莎和莉迪亞當時滿臉焦急地圍攏過來,關切之情溢於言表。


    而那個家夥呢?甚至直至最後一刻,他居然還能麵帶微笑、談笑風生地和周圍的人們開著玩笑。


    無巧不成書,這匪夷所思的一幕恰好落入了那位號稱“慈善家”的眼中。


    自那日起,這位“慈善家”便開始對身處另一個世界的自己產生了濃厚的興趣,並從此陷入了深深的關注之中。


    根本不一樣,


    他可以高高興興的跟周圍的人開著玩笑,不用畏畏縮縮的低著頭,從他們身邊溜過去。


    這種情感,從關注,變成了嫉妒,變成了憎恨。


    那是一個看似平凡的早晨,但對於他來說,卻是命運轉折的時刻。


    在餐廳裏,他親眼看著園丁,當著所有人的麵向那個家夥示好,甚至最後還撲倒在那個家夥的懷中。


    為什麽?他憤怒地質問著上天。憑什麽這個人能夠過上與自己迥然不同的生活?自己每日辛苦勞作,卻隻能勉強維持生計;而那個人卻似乎總是一帆風順,享受著無盡的美好。


    憑什麽他走到哪裏都能受到眾人的尊敬和愛戴,而自己無論怎樣努力,也隻是個默默無聞的小人物?


    更令他無法接受的是,就連自己視為生命中最重要的人——那位美麗善良的園丁,竟然也會如此輕易地就被對方吸引走了所有的注意力!


    嫉妒、怨恨、不甘……種種負麵情緒交織在一起,幾乎要將他吞噬。


    在狂怒之下,他失去了理智,化身為複仇的惡魔。


    “慈善家”麵帶猙獰地走向毫無防備的克利切,眼中閃爍著冰冷的殺意。就在克利切轉身的瞬間,他猛地伸出雙手,用力一推,將克利切狠狠地推下了那陡峭的樓梯。


    “祝你能摔斷脖子!”他咬牙切齒地詛咒道,聲音中充滿了惡毒與決絕。


    看著克利切像一顆墜落的流星般急速向下滾落,他的心中沒有絲毫憐憫,隻有報複後的快感。


    然而,當克利切的身影消失在樓梯盡頭,那一瞬間的暢快過後,隨之而來的卻是深深的空虛和恐懼。


    但此刻,一切都已無法挽迴...................


    當那位被人們稱為“慈善家”的人完成了這一係列舉動後,他的內心並未如預期般湧起複仇成功後的暢快淋漓之感,取而代之的竟是一股深深的恐懼,仿佛那恐懼是一頭兇猛的巨獸,正無情地吞噬著他的靈魂。


    “我..........殺人了?”他喃喃自語道,聲音顫抖而微弱,仿佛不敢相信這個事實。即便身處最為艱難困苦的時刻,這位“慈善家”也從未有過殺人越貨、謀取錢財的念頭。


    他所做的,不過是從那些貪婪之徒的口袋裏悄悄摸出幾枚微不足道的金幣罷了。


    迴顧自己過往的人生經曆,“慈善家”深知自己絕非善類。他幾乎將一個人一生中所能犯下的肮髒之事統統嚐試了個遍:欺騙、偷盜、訛詐.............


    然而,無論怎樣窮兇極惡,他始終未曾跨越那條不可觸碰的紅線——殺人。


    盡管在外人眼中,他或許是個十惡不赦的壞蛋,但隻有他自己清楚,其實他不過是個膽小如鼠的窩囊廢罷了。麵對生死抉擇時,他根本就缺乏那份殺人的膽量和決心。


    此刻,親手將克利切推下樓梯時的觸感,仿佛還殘留在他的指尖,讓他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與自我懷疑之中。


    “殺人了?我...........殺....人....了?”


    ............................................................


    “我說這位,甜,心,小,姐。”律師,微微眯起眼睛,嘴角掛著一抹不屑的笑容,一字一頓地嘲諷道:“你這麽做真的有意思嗎?難道你不清楚這根本就是一場毫無希望的鬧劇嗎?明明知道不會有任何結果,卻還是像個傻瓜一樣執意要去做!”


    他的話語如同一把鋒利的劍,直直地刺向眼前那個嬌小而倔強的身影。


    此時的園丁正專注於繁星莊園花園裏的泥土,他想要種出更多的雛菊花,聽到律師的這番話,她手上的動作頓了一下,但很快又恢複如初,甚至連頭都沒有迴,隻是淡淡地應道:“是嗎?”聲音平靜得仿佛沒有一絲波瀾。


    接著,她緩緩抬起頭來,目光直視著律師,眼神中透露出一種堅定與不屈:“我倒是覺得,一個明知故犯,為了所謂的可笑的愛不惜付出一切,到最後卻落得個一無所有下場的家夥,才更沒有資格對我的行為指指點點,妄加評論!”說完,她再次低下頭,繼續擺弄著那些還未發芽的種子。


    這樣的場景對於園丁和律師來說,已經成為了每次相遇時必不可少的橋段。他們總是會抓住機會,相互明裏暗裏地諷刺對方,言辭犀利,毫不留情。


    然而,周圍的人們對此早已習以為常,見怪不怪了。


    畢竟這兩個人之間發生的那點破事,周圍人早就一清二楚的,隻要不打起來添加一些不必要的麻煩的話,愛說就讓他們說唄。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這聲尖叫仿佛要衝破雲霄,其音量之大、力量之猛,幾乎要將莊園那堅固無比的天花板給直接掀翻。


    聲音如同驚雷一般,瞬間傳遍了整個莊園的每一個角落。


    此刻,奈布和盧基諾隻覺得耳朵嗡嗡作響,心髒也像是被重錘狠狠敲擊了一下,兩人不由自主地捂住心口,雙腿一軟,直直癱倒在地。剛才那一刻,他們感覺自己的心跳都險些停滯不前。


    而這一切的起因,還得把時間調迴到兩分鍾之前.................


    “呃...........”一陣低沉的呻吟聲打破了房間內的寂靜,原本昏迷不醒的克利切終於緩緩睜開了雙眼。


    一直在房間裏焦急守候的奈布和盧基諾見狀,急忙三步並作兩步衝上前去,關切地詢問道:“克利切,你感覺怎麽樣?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然而,令他們萬萬沒想到的是,迎接他們的竟是克利切那雙空洞無神、充滿迷茫的眼睛。


    隻見他直勾勾地盯著麵前的二人,嘴唇微張,吐出一句令人震驚不已的話:“你們是誰呀?”(??)?


    聽到這句話,奈布和盧基諾當場愣住,臉上露出難以置信的表情,嘴巴張得大大的,足以塞進一顆雞蛋。(;一Д一)!!!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Д?))))


    ...............................................................


    “克利切,你是不是腦子進水啦?!簡直不可理喻!若不是瞅見你腦袋瓜上那觸目驚心的傷口,老娘真想一棒子把你敲得更傻一些,讓你連自己姓甚名誰都不知道!!!!!”


    莉迪亞嘴裏像機關槍似的不停地噴射出憤怒的話語,同時手上也沒閑著,她小心翼翼地扒拉著克利切的衣服,仔細檢查他身上是否還有其他傷處。


    沒錯,這克利切壓根兒就沒有失憶。說起來真是讓人哭笑不得,其實他剛才不過就是想搞個小小的惡作劇罷了。


    可誰能想到,這個玩笑竟然會鬧得如此之大..........(=_=)


    再瞧瞧那邊的奈布和盧基諾,直到此刻都還沒能完全緩過神來呢。


    隻見他倆各自癱坐在一把椅子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仿佛剛經曆了一場生死浩劫一般。


    兩人的臉色煞白如紙,額頭上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眼神裏依舊充滿了驚恐與後怕,顯然還沉浸在方才那場驚心動魄的驚嚇之中無法自拔。


    克利切:我錯了。o(╥﹏╥)o


    “行了,大家都別鬧了,說正事吧。”


    裘克出聲終止了這一場鬧劇,現在他們終於可以開始說正事了。


    “克利切,你有看見是誰推了你的嗎?”


    聽到裘克的疑問,克利切拄著下巴,陷入了沉思。


    “.......沒有。”


    “真的沒有嗎?”裘克還是有一些不太相信的,再次詢問道。


    “當然沒有了,那個家夥是從後麵推的我呀,我根本沒看見他,就從樓梯上滾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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