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船上。


    “趙兄,你天天說你們秦人天下無敵、天下無敵,你如何敗在了甘校尉手上。”甘九對著吹噓秦人善戰的趙六問道。


    當初劉璋調配一千東州兵到甘寧麾下,大多東州兵都對甘寧這個巴人不服,關中來的趙六在其中是一個刺頭。


    為了讓這群東州兵服氣,甘寧當時向東州兵提出了一個約定,無論馬戰、步戰、水戰,隻要能勝過他,他就將校尉之位拱手讓之,聞言有不少東州人越眾而出,想要一試。


    隻是結果沒有什麽意外,調配來的東州兵中敢出戰的無一人是甘寧的對手。


    第一個挑戰甘寧的趙六更是敗的很慘,軍中向來是敬重武勇之輩,他因此對甘寧是心服口服。


    聽到甘九略帶挪揄的話,趙六並沒有生氣,而是淡淡然說道:“甘兄,秦惠文王時,我大秦就吞並巴蜀,統一六國的戰功,巴蜀人也有一份,某種意義上,巴蜀人也是秦人。”


    “我作為秦人,敗在秦人手下,這是自然之理,甘校尉有如此武力,這不正好說明我秦人天下無敵。”


    “甘校尉雖出身巴地,但說不好是從關中遷到巴地的,算得上老秦人了。”


    “咦。”甘九咦了一聲,關中出身的這個趙六真是厚顏無恥到了一定的境界,竟是說出這種話,都說秦人質樸敦厚,這個趙六怎麽一點都沒看出來有什麽敦厚的地方。


    他懟了一句:“若有膽量,這番話向甘校尉說去。”


    “誒。”趙六擺了擺手,他可不敢招惹甘寧:“甘兄,有些話,我是把你當兄弟才說的,你莫要說出去。”


    甘九無奈的搖了搖頭,趙六這個家夥好大言,臉皮又厚,他拿趙六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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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艘樓船上。


    “校尉,這次巴郡逆賊反叛劉使君,我等東州人為劉使君討平叛逆,又是大功一件。”


    “說起來,這位新任的劉使君為人很不錯,有功必賞,隻是有些不如故益州牧(劉焉)那麽寬和,對我們約束的有些緊,他安排的那位吳軍正是持法甚嚴,從來都沒網開一麵的時候。”徐猛手下的曲長徐明有些抱怨。


    他懷念劉焉在位的時候,那時候他們東州人犯了錯,都是網開一麵,從來不會像吳懿執法一樣,該是什麽罪就是什麽罪,該打打,該殺殺,沒有半點情麵。


    不過吳懿也是外鄉來的,可以歸屬到東州人的隊伍裏,再加上吳懿身份貴重,這讓他們怨言少了不少,但總歸還是有些。


    “哼,反叛劉使君?”徐猛冷哼一聲,他反問徐明道:“這群賊子若是推翻了劉使君,你覺得伱我會有好果子吃嗎?”


    聞言徐明立即搖了搖頭,劉璋好歹是外地來的,對他們會有所依仗,雖然劉璋執法嚴苛了些,對他們沒有如劉焉那麽寬縱,但總歸還是待遇不錯。


    若是讓蜀地的本土人把持了大權,他們這群外鄉人隻怕是要日日惶恐不安,朝不保夕。


    “明麵上是反叛劉使君,實際上還不是衝著我們東州人來的。”徐猛點明了巴郡逆賊的真實想法。


    以前劉焉在位的時候,他們東州人橫行不法,巴蜀皆有怨言在心,隻是懾於劉焉的威勢,隱忍不發。


    劉璋剛剛出任益州牧,又無過錯,巴郡賊子反叛劉璋,根本就說不過去,說到底,多少是東州人給劉璋惹出的禍端。


    不同於徐明有所抱怨,徐猛對劉璋十分傾心,雖然劉璋不如劉焉寬縱,但禮賢下士、英明過之,交接他們這群武夫就如尋常好友一般,不像某些士大夫,隻看重經學水平,貶斥他們為兵子。


    再者劉璋許諾過他,異日帶他迴歸故裏,這一點比什麽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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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樓船主艦。


    劉璋望向窗外,等著被召見的黃權和吳懿前來。


    他想起了前往荊州的張鬆和襲肅,不知道現下兩人如何了。


    雖然曆史上張鬆曾經賣主求榮,欲擇良木而棲,但現下的情況和曆史已是截然不同了,坐擁荊州的也不是信義著於天下的劉玄德,而是座談客爾的劉表。


    想來怎麽樣張鬆也不會出賣他,就是不知道張鬆的差事辦的怎麽樣了。


    他借了劉闔的首級一用,像他答應劉闔的話,將這位荊州別駕送迴了荊州,隻是少了身軀。


    有時候,死人比活人有用。


    劉闔一死,將一切過錯推到劉闔身上,和劉表暫時結為盟好,使益州無東顧之憂。


    目前他暫時還不想同荊州方麵起衝突,漢中張魯,南中叟夷,成都趙韙,他是內外皆由病患,攘外必先安內,運輸大隊長常凱申的教誨,他時刻牢記在心。


    但也不能讓荊州小覷了,這方麵就需要看作為使者的張鬆如何發揮了。


    黃權和吳懿通報後走入房中。


    劉璋收迴看向窗外的目光,將案幾上成都傳來的文書遞給了黃權,同時說出了文書上的消息:“越嶲、犍為屬國叟夷反叛,攻打郡縣,牂牁郡叟夷亦是反叛,竟是囚禁了牂牁太守。”


    “益州郡叟夷騷動,郡縣兵無法抵禦,太守高頤致函成都,請兵鎮壓,至於永昌郡道路斷絕,消息不通,不清楚情況如何。”


    南中的幾個郡,除了靠近北方一點的犍為郡,還有不知消息的永昌郡,基本上都有叟夷作亂。


    整個南中可謂是沸反盈天,局麵很是不好看。


    但說是叟夷作亂,其實大部分都是漢族豪強帶頭,就像曆史上劉備去世,當時蜀漢的南中也是沸反盈天。


    當時益州郡的漢族豪強雍闓,趁蜀漢在夷陵戰敗、劉備病逝以及黃元叛亂的混亂時機,說動牂柯郡太守朱褒、越嶲郡叟王高定以及益州郡大族孟獲等一起叛亂。


    雍闓殺死了益州郡太守正昂,又把接任的太守張裔抓起來送給了東吳,越嶲郡則是殺死了郡將焦璜,而牂柯郡則殺掉從事常頎,整個南中一起反叛蜀漢政權。


    一相比較,當時諸葛亮麵對的南中局勢比劉璋眼下的情況還要糟糕。


    劉璋至少沒有孫吳這個外患,眼下的南中幾個太守還在抵抗,沒有被殺。


    在想到諸葛亮休養生息一段時間後,發動大軍南征,南中很快就平定了。


    因此劉璋麵色淡定,南中局麵雖然不好看,但是隻要派兵鎮壓,基本上是天兵一到,叛逆退散。


    隻是天兵一走,叟夷又是騷動不安,這是劉焉時期南中反叛和平叛循環的規律。


    作為穿越者的劉璋,自然不會同他父親劉焉一樣,南中發生叛亂就派兵,平定叛亂就退兵,大軍一撤又發生叛亂,如此來來迴迴,不勝其煩。


    他有一個現成的解決南中問題的方案,抄襲諸葛武侯對南中的處理措施。


    一勞永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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