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天河兩人從李燁那裏出來,蕭星瀚疑惑問道:“老師方才為何攔著弟子?”


    邢天河道:“既然李燁不承認,那就是不想將配方交出來,多說無益。”


    蕭星瀚眉頭皺起:“那接下來該當如何?我們可是就這樣迴去了?”


    “我們此次前來的主要目的是打探唐國朝廷虛實,本身就對和約並不抱什麽希望。”邢天河沉吟著道。


    “那秦昊那邊……”


    “你與他直接接觸過,感覺如何?”


    “不太好說,畢竟隻是初次接觸,”蕭星瀚皺眉道:“不過,才學肯定是毋庸置疑。”


    “我們此次前來,陛下有過交代,要特別留意此人,”邢天河道:“而且,他在武寧的成就也是你我親眼所見,這些還不夠說明問題嗎?”


    蕭星瀚點頭道:“弟子隻是隱隱覺得,秦昊此人若是不能為我所用,必然會成為我國心腹大患!”


    “這就對了,”邢天河道:“此人身上有著大量的秘密,其價值不可估量。”


    “但是,他已經和楊婷芳成婚,不大可能會去我國。”


    “也不要現在就下定斷,”邢天河手捋胡須道:“李燁生性多疑,不敢用他這就是突破口。”


    “可以一試,但弟子仍覺得不能抱太大希望。”


    “有希望總比沒希望的好,實在不行,那就除掉。”


    邢天河的語氣很平淡,但是說出來的話卻是充滿殺機。


    蕭星瀚神色一凜:“弟子知道了。”


    “為師先迴國,你留在永安便宜行事,等事成之後你再迴去。”


    “弟子遵命!”


    此時,永安狀元樓最大的包房內,一場宴會正在舉行。


    宴會的發起人是戶部郎中孟長生,中間人是永安福源商號的賈老板。


    與會的無一不是永安城富甲一方腰纏萬貫的大商戶。


    等眾人到齊,滿上酒,賈老板看了看孟長生,站起身舉起酒杯麵向眾人笑道:“我先敬諸位一杯,不過在此之前我先說明,今日來狀元樓喝酒,說實話也是在下的首次,原因我不講大家也知道,因為這裏是文人聚會的地方,平日可是不讓我等進來的,所以……”


    說到這裏他嗬嗬一笑手指著孟長生,笑道:“而今天之所以能請大家進來喝酒,可不是因為我,而是這位孟先生……”


    短短一句話就說明這人是個人精,不僅引出了宴會的主人,更是抬高了宴會的規格,讓在座臉上都有光。


    他一邊說一邊向大家引薦:“這次是這位孟先生請的大家,我隻是個跑腿的,也是沾了孟先生的光才喝上這裏的酒,說起來孟先生還有另一個身份,就是戶部郎中,所以我等該稱唿其為孟大人,這杯酒後,希望我等多向孟大人敬酒,感謝他的盛情!”


    說完仰起頭一飲而盡。


    大家也都跟著站起身喝了這杯酒。


    孟長生這次有求於人,所以並沒有端著架子,喝完這杯酒之後嗬嗬笑著起身道:“這是私人宴會,就別提什麽大人不大人了,別的話我也不多說,為感謝大家的到來請共飲此杯!”


    大家又賠笑跟著他喝了第二杯酒。


    而通過這兩杯酒,眾人的目光有意無意地都投向了主位上的那個人。


    這人五十歲左右,身形富態,留著三捋胡須,看上去不怒自威。


    大家注意到他並不是因為他的外貌,而是這兩次敬酒,此人都沒有起身。


    第一次賈老板也就算了,而第二次可是戶部郎中敬酒,他仍是不動如山。


    加上孟長生那副非但沒有怪罪反而禮該如此的表情。


    不難猜測,此人一定就是戶部尚書——寧青柏。


    那此次宴會的目的……


    眾人心裏頓時有了計較,一些相熟的人相互對望一眼,而後非常默契地相互笑笑。


    說實話,類似的事情朝廷曾經舉行過不止一次。


    什麽修建河道、城中雪災、蝗蟲災荒……


    雖說每次的理由都不同,但目的卻都一樣:伸手向大家要錢。


    一開始的時候,為了顧及朝廷顏麵,也為了自己生意長久發展,這些商戶都很是熱情地捐款捐物。


    一般情況下隨便募捐一次都是大幾百萬兩銀子。


    讓朝廷應了急,也不傷這些商戶的筋骨,大家也願意當個冤大頭。


    可是架不住次數多啊!


    你這每幾年都這樣搞幾次,誰受得了?


    哪家的錢也不是大風刮來的。


    所以,明白了這次宴會的目的之後,那股初到狀元樓的興奮勁一下子就沒了。


    管你什麽戶部尚書還是戶部郎中,大家也都興趣寥寥,不大願意應酬了。


    按說酒宴到了這個時候,這些個商戶老板們就該舉杯答謝這次宴會主人了。


    可是,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誰也不想出這個頭。


    孟長生還好,坐在主位上的戶部尚書寧青柏的臉色眼見著越來越黑。


    賈老板作為中間人,自然不希望酒宴冷場,他笑著看向了一名商戶老板道:“仲平,這裏你年紀最小,就從你先開始敬孟大人吧。”


    這人叫賈仲平,是他的本家侄子,說年紀小,其實也是已經年近四十。


    聞言隻好端起酒杯起身遙敬孟長生道:“福廣商號賈仲平敬大人一杯,多謝大人盛情!”


    說著一飲而盡。


    孟長生嗬嗬笑著淺飲了一口。


    有了他的開頭,一眾商號老板紛紛向孟長生敬酒表示感謝。


    至於主位上的人,孟長生不說,他們是不敢問的,眾人推杯換盞也都會自覺繞過。


    酒過三巡,寧青柏明顯有些不耐煩,輕咳一聲給孟長生遞了個眼色,示意他趕緊談正事。


    孟長生明白他的意思,麵上掛著笑,心裏卻是叫苦不迭。


    這位尚書大人顯然沒有擺正自己的位置,還當自己是朝堂上的二品大員呢。


    或許在他看來,自己能夠出席已經是給了這些人天大的麵子。


    卻忘了自己現在是求人的一方。


    有誰見過求人是用下巴看人求的?


    如果是朝廷第一次邀請這些人,這樣的態度的確是沒有問題。


    處於社會底層的商人,能夠得到朝廷詔見,即便是讓他們拿錢出來,那也是一種恩賜。


    可是朝廷三番五次找人家要錢,尊嚴和臉麵早就丟光了啊!


    但是作為下屬,領導安排的事情又必須得做。


    所以他才厚著臉皮又是打點又是請中間人,這才將這些人請來。


    本來他還想著讓尚書大人出麵,以示重視,也好讓這些人多拿點錢出來。


    結果不管如何勸說,寧青柏就是不肯與商人為伍。


    雖說最後總算是勸來了,卻拉著張臉,不肯低頭。


    就眼前這情形,還不如不來呢!


    在酒桌上什麽叫正事?


    喝酒才是正事!


    至於其他問題那是要在桌下談的。


    現在的朝廷影響力大不如前,臉麵已經不值錢了。


    不拿點實際好處,憑一張紅口白牙就想拿人口袋裏的錢?


    那不是開玩笑嘛!


    因此,他隻好假裝沒看到寧青柏的眼色,繼續與這些人推杯換盞。


    同時借著給寧青柏倒酒的功夫小聲道:“大人,現在不是談事的時機……”


    誰知寧青柏卻是直接發了火,他一拍桌子怒道:“現在不是談事的時候那什麽時間才是?朝廷本來就財政拮據,擺這麽一大桌子不說事,那還花這些錢做什麽?”


    這句話說出,一下子,就將孟長青好不容易調動起來的氣氛直接降至冰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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