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多說,相信你也猜到了自己的行動任務大概是哪些,重擔由你擔了,但請放心,我們這邊也會給予最大支持,包括具體怎麽安排、怎麽開展,我們都不幹涉,全權由你做出決定。


    行動二組,三隊由你帶隊,負責全部核心工作,另外兩隊,可以以隨時無條件要求協助,至少會確保有一隊能隨時出動。


    去上海肯定少不了戰鬥,而且可能要經曆非常危險的戰鬥,所以在此期間,特別行動組由你全權調配,候命、跟隨行動、其他單獨安排,全權由你決斷。


    另外,組裏以及我,會全力滿足你的各項需求,就算不合理,也會先滿足,其他的事後再談,處裏其他單位部門及各種資源,我們會盡全力為你協調,我們搞不定還有老板。”


    這番話,聽得林默頭皮發麻,給出這麽優渥寬鬆的條件,以及各種資源渠道的傾斜使用,隻能說明此事完成難度極大,或者說做出此決定的人,對完成度、結果等,寄予了極高希翼,不是稀鬆平常、合格達標就能讓對方滿意。


    “對具體行動安排這些,你有什麽想法?”靜靜注視著麵色凝重、皺眉思量的林默,見其好一陣也未出言反對,徐顧煜這才開口。


    “…嗯…”林默迴過神,沉吟了下,道:“隻有大概章程,粗略概括,就是先在上海同日本人幹一通,先挽迴點兒頹勢,為談判這些爭取籌碼。


    可能會鬥上幾次,如果上了規模,開始便占到一兩次便宜,可能就能結束這個階段,後麵就到圍繞贖交談判、交接這些進行鬥爭。


    贖交結束,對方大概率不會就此罷休,可能還需鬥上一鬥,不過在這個階段,時間期限難定,對方耐心些,可能會等到我們撤迴再發難。


    也可能新舊帳一起算,在上海這個重要地方,跟我們繼續展開惡鬥爭奪。不過這是正常的,上海不可能安穩下來,就算不明著針鋒相關,也會在暗地裏,用各種手段相互蠶食打壓,雙方誰都不可能對上海這個地方放手。


    至於更詳細更具體的安排打算這些,我需要了解更多更詳細的情報資料,以及到地方後,根據實際情況,做出相應部置,還會根據抓住的機會時機等,進行相應調整部置,現在實在無法給出。”


    徐顧煜點頭,聽林默這麽一說後,他反而放心很多,沒掌握多少情況信息,不了解實際情況,就誇誇其談,那他估計會收迴成命。


    “還是老板了解你,這番說法與老板推斷的大差不差,好了,不多說了,現在我正式宣布命令。”


    顯然,這麽重大的職責,不可輕易定下,如果林默沒有現在這番表現,估計具體會如何安排,可能就要另說了。


    徐顧煜話音落下,取出一份滿是各種印記的檔案袋,給眾人展示確認一番,查驗未有拆封破損後,才正式拆開宣讀。


    命令內容,基本都是之前已經談及的情況,隻有幾項額外任命,都是臨時任命各人的督察頭銜,林默、劉震山、徐顧煜各掛了一個自身對應級別的。


    情報處但凡掛了督察頭銜,那都是直接對戴老板負責,具備對內部的監察權,有權將情況直接請示報告戴老板。


    徐顧煜是本次行動的實際幕後指揮人,劉震山是直接對接林默一線行動各項的負責人,必要時可能要到上海或周邊坐鎮,林默就更不用說了,親自在一線主持行動的指揮官、操盤手。


    三人掛上了這頭銜,就意味著有權對上海站各類人員進行調查上報,而且任命中還明確無誤注明,必要時可以直接拘捕拿人。


    級別還給安排得一重套一重,林默搞不定,劉震山直接頂上,不夠還有徐顧煜可以出麵,到這個級別,基本能夠直接處置上海站絕大部分人員了。


    但對這些,林默卻不這麽看,皺著眉頭道:“科長,這些事咱們還是不摻合了吧?看資料情況,上海站就是個破茅房,已被日本人滲透得四處漏風。


    就算我們介入的消息不走漏,但日本人大概率也能猜中,肯定早做了一些準備,我估計上海站內內外外可能都處在監控之中,跟他們攪和在一起,會讓我們極為被動。


    上海不似南京,南京是我們的主場,在反諜這些事上,基本可以說是說一不二的,還有軍警及各種人員可以調遣協助。


    但上海不同,咱們都沒什麽駐紮在明麵上的武裝力量,而且租界及各路勢繁雜交織,咱們隻要擺在明麵上甚至半公開,都要承受各種阻力壓力限製,相當於捆住手腳。


    我的建議,是秘密進駐,在暗地裏進行交鋒爭鬥,上海站就老老實實鬼縮迴去,既然鬥不過別人,那也就別來給我們添麻煩。”


    聽著林默嫌棄的言語,徐顧煜有點無奈,問道:“那對上海站的整頓呢?不可能讓你們長期派駐過去,總歸要讓那邊能擔起阻止限製日本人擴張的職責。”


    “正好關起門來自己處理,老實縮著,等我們打開局麵,日本人也不會顧得上他們多少,沒有太多外部攪擾的時間,不正好用來整肅內部嗎?裏麵總歸不會連點兒可信的人都沒有吧?”


    “…那倒不至於…”徐顧煜搖了搖頭,迴複道:“隻是上海站人員構成繁雜,來曆背景這些牽涉的東西較多,很不好查,外加之前日本人步步緊逼,他們也是左支右絀而疲於應付。”


    林默點頭,道:“那還是讓他們自己先查吧!這種事,外部的人去查,雖可避免一些問題,但肯定得到他們多數人配合,還很容易被有心之人稍加挑拔,就可能對我們反感抵觸、甚至使絆子扯後腿。


    我們摻合進去,日本人目光也會被集中過來,到時又要應對日本人,又要受到內部各種牽製,可能我們也得陷入左支右絀的局麵。


    上海站的問題,主要就是內部問題造成自身處處被對手掣肘,占到先機的對手,又借此攪擾對內部問題的解決,繼而讓局麵持續惡化而一發不可收拾。


    我們分擔走了外部壓力糾纏,他們就能暫時穩定局勢,借機內查內糾,盡可揪出內部的魑魅魍魎,再將總部的一些新製度新舉措施行下去,甚至一些新訓練、新戰術這些,都可借著鬼縮時間推行。


    如果推進執行得當,估計等我們撤迴,他們便能勉強擔起那副重擔,處裏再幫襯些,就能讓局麵逐漸好轉。


    如果不盡人意,大不了我們到時再介入,日諜受到了打擊,內部反對抵觸情緒也要弱很多,這個時間,應該算是介入的最好時機。”


    徐顧煜思量後,點頭首肯了這個方案,當然,按照命令,就算徐顧煜不認可,林默堅持的話,依舊會照此執行。


    接著眾人又討論了一番行動上的各項事宜,確認了一些協助配合上的細節,林默也大致羅列了他對各類資源、渠道、關係等的需求。


    足足商議了幾個小時,會議才徹底結束,也隻初步將前期各種紛繁複雜的疇備、準備事宜,大致商討安排完畢。


    但會議結束,不代表著工作的結束,後麵還有各種更加細致的資料文件的提取,協調調派接收各方資源、草擬簽署各類文件文書,反正會議一結束,光是坐著等著別人找上他簽字蓋章,都弄得他手抖。


    這些事,原本都該他親自去跑的,但事宜太多,基本都是徐顧煜等人替他協調好,或者草擬出各類文件這些,最後找他簽個名蓋個章這種,他自己去跑,估計怕是能把腿跑斷。


    這不是簡單外勤任務,派你到某處抓個人查件事,此事牽涉到的東西極為龐雜,需要的助力也極為繁多,再加上情報處各項事宜流程變得更加正規嚴格,林默無奈當了簽字蓋章機器。


    更麻煩的,還是一些渠道、關係這類的東西,這些東西,就是類似林默等人發展的外圍、線人這類情況,哪怕經處裏協調後能夠進行使用,其中的洽談商議也是很麻煩的事。


    這些多是個人手上握有控製的資源,讓外人用,肯定有各種顧慮擔憂,一般隻能用的人親自接洽商議,免得對方消息擴散泄露而不提供,對方不答應,處裏是不會強迫的。


    若非本次任務太麻煩、棘手,林默都不想借助這些東西,那終究是別人的,是否會盡力協助、是否可靠能信等等,他也擔心。


    好在二組、徐科長、戴老板,本身就具備並給予了不少的關係渠道,他們又出麵幫忙協調了一些,需要林默出麵協調的並不多。


    林默親自迴到處裏,找了幾人商議洽談,雖然雙方沒打過什麽交道有什麽交情,但都還是賣他這個情報處新星幾分薄麵的,但哪怕如此,還是費了不少功夫。


    從中午十一二點趕到開會,到各項事宜基本接洽處置妥當,天色都已經暗了下來,但他還有情況疑問等需要找徐顧煜等人商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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