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旅館撤走,各類事務處理交接妥當,林默重新迴到作訓場,繼續的訓練進修自學,也更關注起隊員的學習訓練,親自指點傳授了不少學習訓練的方法技巧。


    當然,除去訓練學習,林默還被安排了另一項工作,是跟其他人一道的,張宏鑫領銜,組織了組內權限足夠,又擅長進行情報分析、整理、匯總的人員,對押運案犯的卷宗、口供等等進行一番處理。


    相關資料,被轉運到了作訓場這邊,就是晚上抽一些空閑時間過去碰個頭,看看資料、相互討論分析一陣,其實既有弄資料,也有借此機會互相學習實操的意味。


    至於簡單的資料歸類、整理這些,以及相關的記錄這些,則由張宏鑫組織起的人負責,這些人雖是用於情報分析工作的,但暫時還挑不起這擔子,主要還是以兼任協助的林默等人為主,像是眼前這些資料整理記錄的工作,都還尚處於摸索磨合階段。


    當然了,並非說是做不了這些事兒,隻不過能和精、會和強,那是有很大區別的,在這件事上,單純能和會,那是遠遠不夠的,精和強,才能說可堪一用。


    除了分析情況,眾人還需針對各人,製定一份以上的審訊計劃方案手段這些,還有接下來需要問詢了解的各種情況情報,先總結這些零散資料中的情報,再找出情報中缺失、不足部分,再有針對性的進行問詢。


    這也是處裏將大部分案犯轉移過來的原因,情報組閑不下,後麵審訊又是各種總結後扣細微處的水磨功夫,還不如轉移看押到一處專門的地方,慢慢開展。


    處裏給監獄配置的人員,還是頗為不俗的,從情報、審訊這些地方抽調了骨幹充實,不過這種大量情報分析梳理工作,不是監獄那邊能勝任的,正好張宏鑫組織了一批人試行情報分析,又能把二組整組好手組織起來,幹脆便將此工作交由其主持,既是考一考,也是借此機會好好培養一番,這種大活兒,才是最能給人磨練進步的。


    此外,林默還有一項任務,分辨出已經被掏空、再掏不出多少有價值東西、或確實沒有撬開嘴可能的案犯,若這些人再無其他可利用的價值,他需要選定一批進行處理了,此事之前便定過調,但直至現在才開始初步推進。


    這些天,情報組那些邊陸續傳來一些零散斬獲的消息,像是確定被控製審查警員中,有一名正蹤安插日諜,二名被收賣控製的下線。


    撬開了這三人的嘴,得到了一些訊息,可惜對方已經提前做出應對,早就不見了蹤影,倒是其中被控製的警員,提供了一條線索。


    此人交代,其感覺警廳內一名委任辦事員,疑似也是在替日本人賣命,因為他替日本人辦事時,好多時候在其這一環,處置得都極為痛快,哪怕事情上有點問題,也不會借機討要好處。


    委任,就警察官的一種任命方式等級這些,屬於警官,就像軍官跟士兵的區分,警察中也有警官跟普遍警察的區分。


    警官,也稱唿警察官,有專門的任用條例,但遵循國府公務人員任用法律製定,委任警察官,共分16級,上麵還有薦任警察官,共分12級,之上是簡任警察官,共分8級,再往上還有一個特任官,但警察中不一定設置,官等大體是四等37級。


    委任警察官之下的普通警察,又有長警、警員的區分,長警又包括警長、警士這些,就如同士兵中的幾等兵、士官這些,警長做滿一定年限,能升為警察官,可算是準尉這一類。


    不過低級警察稱唿上,區分並沒有多明顯,主要是比較亂,不像軍銜那麽清晰明了統一,還時常變來變去、改來改去。


    像是有些帶著幾名警員巡邏的警士,都能高稱唿一聲警長,有些升任的委任警察官的,要麽稱唿聲警官,要麽也幹脆稱警長,尤其那些帶著一支警隊的人愛這麽叫。


    因為低級別的警察官,正常職務名頭就是什麽辦事員、訓練員這類,在首都,職級肯定高配,所以委任的低級別警察官,在警局警廳內,很多就是做文書、跑腿這些工作,沒什麽實權地位。


    對於那些帶班帶隊算有一點實權的警察官而言,這麽叫可不好聽也不能區分啊!而且在社會上,警長也算是一個不差的稱謂,所以也多是以警長自稱。


    話歸正題,調查過後,那名委任警察官辦事員,並非日諜也非對方發展的下線,不過,他也並不幹淨,是有人給其送禮打了招唿,讓他在一些事上不要為難一些人。


    接著,情報組再查被給予方便便利這些人,可惜這些人,也多跟此人類似,就是給了好處、打了招乎幫人辦了一些事。


    給好處求辦事的,多是找家人親朋送禮,最多再被引見親自說兩句,而找上親朋的說辭,也多是聽誰誰說,您認識誰誰,一番恭維之下,這些人連對方什麽身份的都不太清。


    至於打招唿辦事,對方一般也是通過找上領導親屬,給出好處這些後,可能連領導都不知曉,可能就已經打招唿給辦了。


    繞了圈子,還找了外人做中人轉達或引薦,外人肯定沒那個心思去仔細核實確認其身份,但他們又同所求之人有較親近關係,有這些人不管轉達還是引薦,隻要不是太麻煩的事,估計也就直接弄了,更別說若是領導身邊人打招唿了,那隻會產生更多遐想狠測。


    這事你根本就沒法查,當事人有的可能都記不起這些事了,這些事也很難分清是正常托人辦事還是有問題的,甚至這可能隻是在試探物色合適的人,因為有些請托幫忙的事,不像能跟情報、日諜這些扯上什麽關係,不然他們早通過事來摸查了。


    當然,也是可以擴大範圍,從更多警員、警察官身上摸排他們辦理的各類事務,然後相互進行參照比對,說不準能摸到一些線索。


    隻不過如此一來,先不說工程量巨大,光是南京警察上上下下都得讓他們得罪個遍,最終經過了考慮後,隻是讓在之前捉迷藏事件之中找到藏本那位,在南京警察中私下放出風聲,誰感覺自己有這方麵可疑線索,可自己找過去匯報,查實有獎,查否不怪,其他問題一律不做過問追究。


    而抓獲那名日諜,就是之前最先動起來的,算是誌大才疏的典型貨色,定力眼神這些還不如發展的下線呢!估計他的上級也知道這貨是什麽德性,沒給他配備下線,他找去時,上線也果斷將他拋棄並撤走了,他本身也沒多少價值。


    但這就引出一個問題,除此人之外,也就揪出了兩名被收買控製的下線,他們上線也早已撤走,那日本人付出自己人的一條命,就為殺害一名普通警員,傳遞出的問題可不小。


    很明顯,一名上線連等一等、裝一裝都不願意的日諜,兩名漢奸下線,並不值得付出這代價,被抽調的人中肯定還有什麽重要貨色,可惜情報組查了一圈也未有半點線索。


    另外就是,匪徒搜捕工作已經了結,除頭目外的其他人全部擊斃或抓獲,且匪幫未帶來人員,當地人手過去時,已經全部撤走不見,估計日本人還未放棄他們。


    至於跳江的日諜,依舊是生不見人、死不見屍,那些警船甚至沿江搜到江口,也未有任何消息,隻得無奈放棄。


    ……


    “近期應該盡可能避免同我進行聯絡,您這邊是有什麽緊急的情況。”


    漫天火燒雲下,一座倉庫,內部已經有些昏沉暗淡,兩人在一批貨箱旁,輕聲交流著,隱約可見兩人年歲似已不輕……


    “先說下你這邊的情況,我隻是需盡快聯係上你,但並非是有何緊急情況。”


    另一人開口,聲音中還稍有幾分嘶啞,明顯,這就是前些天夜裏交流的兩人。


    “我們的同誌很機敏,被抽調後並未有任何異動,但他們警局內有其他人被監視,好在事後日本人動作極為迅速猛烈,將那些人目光注意吸引過去,不過還是按當初布置進行了處置。”


    “…好…一切順利便好,依舊按照原先商議好的進行處理,相關情況,上級已經做出批示,允許我們采取更加謹慎的策略,以應對麵臨的考驗。


    雖然更多情況,尚需蘇區那邊的批示,但因一些原因,此類重要調整變動,目前批示反饋需要較長時間,我們可以依據上級批示,提早做出一些安排。”


    “這不會有問題吧?”男子明顯有些擔心顧慮,畢竟上級還沒有明確給出答複。


    “沒辦法,情況愈發兇險了,之前迴去後,我好好了解了下特工總部內部一些狀況,眼見著情報處一次次出風頭,還一次次未能在其手上占到什麽便宜。


    現在一個個憋著一肚子火一肚子氣,而且可能是有人引導,或者就是看情報處出風頭,想要拿我們的命,去跟人一爭高低,現在予頭已經較清晰的指向我們,怕是就差讓他們拿住一個什麽機會,那時候可能就是對我們的雷霆出擊。”


    男子聽得也是有點額生冷汗,他自然懂得這種狀態意味什麽,這就是被壓的彈簧,一下鬆開能傾泄多大的力道,這還是越拖反而越壓得緊實,一旦泄出來,隻會更強。


    男子先表達了自己的想法與擔憂,接著問道:“現在該如何去應對,這不是躲和拖就能解決的,反而越拖延於我們越麻煩,但現在又明擺著予頭指向我們,根本沒有其他渠道方式讓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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