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組長,您帶老板到避風處,幫老板脫去身上潮濕衣服,再擦幹體表水份,換上幹衣物,盡量多穿戴些,減少身體暴露在外部分,然後盡量讓老板保持活動,我這邊做其他準備。”


    “…行…”林文華點頭,也顧不上管老板是否同意情願了,立馬招唿人架著老板就到了不遠處幾棵樹後。


    因為此次是全副武裝還加負重的拉練,為負重達標,背囊裏把特別行動組各式各樣野外用具用品都帶上了,不然林默也是無米之炊,很難應對處理此事。


    像是幹燥衣物,每個人的背囊裏都有幾樣,還有燒火,梅雨季讓林子一切都是濕漉漉的,要不是背後裏有野外用的酒精等燃料,讓劉震山匡匡往濕葉濕柴上倒,也幾乎難以點燃火堆。


    安排給其他人一些事項,林默從自己背包中翻出了一個免皮的皮草睡袋,這是給特別特行動組準備的軍事用品之一。


    可惜體積重量,相比毯子之類的並沒有太大優勢,隻是當備選品放倉庫吃灰,早上被人塞他背包增負重了,現在倒正好能派上用場。


    林默又從其他人包裏找了幾件幹燥衣物,這些都不是他們自己或使用的,隻是從倉庫領來,用以增加負重,和摸擬行軍攜行物品。


    “別使勁擦,也別搓身體手腳這些,這樣會導致體表血管擴張,體表血液流速流量增快增多,這會導致熱量流失加快,並把體表低溫帶入體內,造成更嚴重問題,你們輕輕抹去體表水份就好。”


    林默拿著東西來到幾棵樹旁,趕忙提醒並阻止了幾人有些錯誤的操作,才走到一邊做他的工作。


    看著林默脫去濕衣物,擦幹身體換上幹燥的,蹦蹦跳跳一陣又脫去外衣褲,最後穿條短褲鑽進了睡袋,扶著戴老板活動的林文華,最終沒忍住發問。


    “你到底幹嘛呢?不留心查看老板的情況,反倒鑽睡袋裏去了,要鑽也該是讓老板進去啊?”


    “了解再清楚也無用,老板這個不是外傷,我手上也沒有可用藥物,隻能用物理辦法盡快處理緩解症狀。


    我這是做準備呢!簡單來說就是暖被子,現在老板體表溫度低熱量稀少,進來也難捂熱被窩,還是我先捂熱再讓老板進來。”


    說完,林默在睡袋裏繼續呆了幾分鍾,直到感覺很熱了,才鑽出來,幫著幾人讓老板躺了進去。


    穿戴妥當,查看了老板情況,情況說不上好轉,但並沒有進一步惡化,光憑這些手段還不夠,必須用其他更有效手段,讓戴老板體溫恢複正常。


    好在這時候,有人過來告知,劉震山那邊準備得差不多了,林默立馬趕過去,路上讓擔架過去將老板抬過來。


    劉震山在一塊平坦處,挖出了兩個地灶,走向呈v字形,是野外無煙灶,進氣添柴的大坑共用,斜著掏出兩個進氣道和燃燒室,燃燒室上各有兩個灶口,灶口支著放滿水的飯盒盒體,上麵用防水布這些支成小帳篷,排煙道,向帳篷兩側斜出,將煙氣排得更遠。


    林默鑽進帳篷看了下,裏麵還是有煙,便請劉震山讓人,和點稀泥把灶口縫隙等漏煙處堵一堵。


    不過在那之前,林默先提了個飯盒出來,倒了大半裏麵的熱水,可能因為生火時匡匡往裏倒酒精等助燃燃料,先點起的那眼灶,水已經燒得泛熱氣了。


    倒完林默還給補上,人類文明發展到現今就是燒熱水,這玩意的傳熱性還是很不錯的,蒸騰後能讓帳篷內迅速升溫。


    讓人封好縫隙後,便將戴老板安置到帳篷內,熱水也被林默遞了過去,供其暖手跟飲用。


    大概過了十分鍾,戴老板狀況明顯好轉很多,意識理性也都恢複了,不過還是顯得很是疲倦困鈍,這是肯定的,畢竟已經連著高強度訓練了五天。


    “體溫已經恢複,心率這些也降了下來,迴去用點藥吃點東西,再修養幾天便沒什麽問題了。”


    “…唉…”讓林默查看了下,戴老板歎了口氣,道:“不行了,想不到身體出了這狀況,害得你們擔心,還影響大家正常訓練,我不該來打攪耽誤……”


    “老板您說這話,可就是在嘲笑我們了,您現在的年齡,已經過了體能的巔峰時期,但卻比我們中不少更年輕的,還是長期在一線的人堅持了更久。


    這可不是輕易能做到的,隻有是長期堅持不懈的保持鍛煉才能有這個結果,這是需要極大毅力、耐力、對口腹之欲及各種放縱的克製等等才能做到的


    此次能在訓練場,有幸一觀老板您的風采,那是我們的榮幸,這幾日同您一道參與訓練考核,也將是我們永遠的談資與榮譽。”


    林默的應和配合,讓戴老板有點臉熱,不過還是說了番應景的話語,不外乎一起訓練很高興難忘,他們的表現很好,再加上一些鼓勁打氣之類的。


    “對了,我這情況怎麽迴事?不是身體有什麽問題吧?”戴老板適時而止,問起他的症狀病情。


    “失溫症,簡單而言,就是體溫過低,人體新陳代謝產生的熱量少於身體流失出去的熱量,若不及時幹預治療,體溫會越來越低,最終會有生命危險。


    老板您身體不存在什麽健康問題,這個症狀也是由於外部原因造成的,應該是雨水汗水浸濕衣物沾連在體表,加上剛才翻越那座山頭吹起的大風,帶走身體太多熱量,進而造成失溫問題。”


    戴老板點頭,有些苦笑,無奈道:“剛才在山上,我還貪涼扯著衣角讓風往裏麵灌呢!想不到會造成這麽嚴重後果。”


    林默點頭,道:“後麵由我們抬您迴去吧!訓練隻能退出了,雖然處理及時,但您症狀可不輕,還是需要妥善治療休養幾天,以免對身體健康造成什麽影響。”


    戴老板臉上有些遲疑猶豫,環顧掃視了其他人一番,也沒見人出來說話,才無奈的苦笑點頭應下。


    不過這次他沒讓人把他從賬篷內抬出去,而是自己鑽出睡袋,但走起路來還是有些踉蹌,需要人攙扶一二。


    原本他不想再呆睡袋裏的,但大家都反對,隻能在擔架上躺好,再把睡袋套了迴去。


    考官並不沿路陪同,這麽說也不準確,他們跟在的是隊伍的最後麵,中途會不定點等候,查看隊伍人員情況,順便接替跟隨,肯定不可能跟全程,不然那不是跟著拉練一趟?


    這裏已經是拉練最後一段,掉隊掉得厲害,離著他們距離較遠,眾人耽擱一陣重新啟程,他們都未追上。


    不過眾人往前趕了一陣,便跟趕來的考官們撞上了,是之前見到情況,沒停加速趕過去的隊員告知了情況。


    擔架交到了考官們手上,讓體力在極限徘徊的隊員們也少了一份負擔,這不止關乎訓練考核,也是人情事故,畢竟擔架上的人可是戴老板,訓練時出了問題,不讓考官們表示一下,這可不合適。


    林默邊喘著粗氣,邊將戴老板的症狀情況,向許誌玉詳細說明了一下。


    他原本是負責留守在廠區終點處,但本次拉練強度高,最後一段也是最難堅持最容易出狀況的,他不放心帶人迎出來一段查看關注情況,結果還真沒出他預想。


    “好像還有其他好幾人,也出現了您形容的這些症狀,隻不過症狀較輕微,像體表冰涼、手腳發抖發麻僵硬用不力、說話有些有些含糊磕絆之類症狀。


    這些都是中途主動被動退出的部分人的症狀,不過迴去喝了熱水吃了些東西就基本恢複正常了,不知道是不是你所說的失溫。”


    “…應該是的…”林默長吸了口氣,放緩了些腳步,道:“這種雨水天氣,又是長時間高強度的戶外運動,很容易出現這類症狀。


    不過這些人應該都隻是輕微的症狀,失溫隻要及時把體溫恢複,再進食補充了能量跟營養,隻要不拖到情況嚴重惡化,就基本不會有什麽太大問題了。”


    說到這裏,林默皺了皺眉,繼續道:“你還是安排點人,到後麵查看接應一下,越到後麵越可能出現狀況,如果情況比較嚴重,就按我之前的方法及時處理。”


    許誌玉點頭,向擔架上的老板說明了下,立馬把多餘人員叫住,從周圍學員身搜刮了些需要的東西帶上,便帶人逆著人流一路查看。


    擔架還是隨大部隊走,拉練最後的路程,同折返訓練場的最快路線是重合的,不然之前便帶老板抄近路趕迴去了,跟許誌玉根本不會撞上。


    二十多分鍾後,眾人終於趕迴到了廠區,王明坤得到消息,已經帶著醫務室的人在終點處候著。


    忙活一陣,王明坤找上在一旁靠牆休息的林默,問道:“醫生對這個病症治療不太了解,這邊醫務室,按你提供的單子,新引進了輸液治療的手段,你看適不適合給老板用上。”


    林默搖頭,道:“沒嚴重到這個程度,是藥三分毒,這些手段對身體同樣有影響,像生病了,是吃藥行不通才打針的,打針解決不了才考慮動手術這些,輸液還要排在打針之後。


    老板症狀已經消失,各種體征也已恢複正常,身上也無病變,並不需要用上這些治療手段,休養一番,恢複訓練造成的疲倦,補充一些營養就行,真想用藥,還不如喝點葡萄糖熱水,盡快補充能量。”


    “…好…”王明坤點頭,折返迴去後,沒再繼續圍著老板折騰,隻是把人送迴病房,便不再打擾,讓老板靜養。


    戴老板需要的也正是這個,跟著訓練,幾天下來,吃不好也睡不好,早已是疲倦,最後又躺了一段路,困得眼都快睜不開了,要不是擔心睡著可能又會引起一番折騰,他早睡著了。


    他的身體,他自己還是有著數的,所以喝了一杯熱糖水,又吃點飯食,跟醫生和安排在門口照看的隊員說明妥當,直接蒙頭大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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