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楊海城分開,林默迴來,又同今天隨他一起行動的隊員,演練了幾小時,見時間差不多了,找來了史寶存與何長文。


    將行動細節又過了遍,林默對倆人道:“老史,長文,剩下一天多時間,外麵就靠你倆了,有什麽情況拿不了主意,就去找隊長。


    老史,明天你多注意,那個所謂的大官可能會到,記住他的車,想辦法讓人在離酒樓遠些的地方拖一下對方,照上相,立馬調查。


    白天我不會久呆在酒樓,不過我會往院子通報位置,查得差不多就去找我一趟,商議一下到時怎麽處理。”


    “明白……”史寶存點了點頭,把自己的準備講了下。


    “人最好別用參與行動的隊員,畢竟到時會在酒樓碰麵,反正隻是想辦法把車攔停悄悄拍個照,讓車夫或其他人在街上演個戲就行。”


    說完,林默看向了何長文,開口道:“長文,你是周末早上才進去的,到時記得叫老吳過來,這邊會有他的工作。”


    “明白……”何長文點了點頭,林默又囑咐了其幾句,便帶上行動人員離開,出去準備了。


    此次除林默自己,還帶上了五名行動人員,有王應龍,以及其他幾個會點王應龍家鄉口音的隊員。


    林默的掩護身份,化名為楚望笙,寓意在困境中永葆希望,絕處之後便是逢生,姓楚,是頭上林,底下疋,疋,古同雅也。


    化名的各種身份證明,已經辦理得一應俱全,短時間,肯定不可能全無破綻,但你得深查才可,入住個酒店毫無問題。


    楚望笙,一位地主之子,出國留學,返家探親,路過南京尋友,王應龍化名楚峰,是楚家管事,為管家之子,來南京接林默。


    至於剩下四個隊員,是帶過來的護衛,口音上都做了安排,說話會多少夾雜些王應龍的家鄉口音,迷惑敵人。


    林默帶著六人,出去找到了地方,同黃海生悄悄碰了頭。


    “東西準備好了?”


    “少爺,都好了,全部放在屋裏麵,您看下……”黃海生笑著說完,帶林默幾人進了屋,把準備的東西拿了出來。


    有三箱行李,契合各人身份的服裝,都是林默寫下,讓黃海生去找來的,黃海生都嚴格執行了。


    之所以讓黃海生去辦,主要是需要準備的比較雜也比較難尋,畢竟歸國探新嘛!肯定得有不少國外物件,林默他們可沒這時間精力。


    這些東西,黃海生也是尋了林氏商行幫忙,還花了不少時間,才一點點湊齊的。


    林默檢查了一番,沒有問題,收拾出來,將武器放入行李箱中的暗閣固定好,又把行李收拾好。


    弄好這些,王應龍幾人已經將衣服換好,林默也趕緊換上一身英國比較流行的新款衣服。


    不過幾人並沒有馬上動,而是在院中四處走到觸碰,讓衣服上留下足夠的穿戴痕跡,王應龍這才開來一輛租來的轎車。


    轎車是款中等的,很新,畢竟租車行也是近段時間開的,顧客還不少,好在黃海生將車提前租好了。


    林默同另外兩名隊員上了車,另外兩名隊員站在車門外,在城內繞了個小圈,駛到酒樓大門口。


    車被眼疾手快的另一名年紀稍大的崗衛攔下,這幾天他就對王小雷眼紅的不行,攔下車,問了下就勤快的指引車子停好。


    車停下,王應龍先一步下車,殷勤的替林默開門,崗衛在一邊眼巴巴的看著,王應龍就全當看不見。


    “啊峰,給小費啊!你不會以為人家白給你指路啊。”


    聽到這話,王應龍才不情願的看向崗衛,掏出十幾個銅子,遲疑了好一會兒,收迴一半,才肉痛的遞給崗衛。


    隊員提上行李,林默走前麵,王應龍趕過來,立馬在身前引路,把靠過來的酒店員工趕一邊,讓不少酒店員工看得無語。


    來到前台,林默明知故問,問了有哪些房間,等服務員介紹完,林默看了眼帶來的手下。


    “一間套房,一間上房……”


    “少爺,別……”王應龍趕忙跳出來阻止,道:“少爺,一間上房就行了,我們和您住一塊!”


    “這不夠吧!我們有六人,套房也隻有三個房間……”


    “沒事,少爺,我們擠擠就行,擠不下就睡客廳去,他們不是說客廳有沙發嘛!


    要不行,就讓他們白天睡,少爺您白天要去找同學,帶這麽多人還廢油,讓他們留著就行。”


    林默聽了,一臉奇怪的打量著王應龍,不解道:“啊峰,你怎麽變了?小時候不這樣啊?”


    “新養成的習慣……”王應龍尷尬的迴了句,見林默還看自己,才打著哈哈道:“不是成家了嘛!花銷大……花銷大……”


    王應龍這句話一出,周圍不少人臉上都掛上了笑,有嘲笑,有同情,還有好奇……


    林默見此,道:“現在花我的錢,不用省,好好享受下,嗯…我迴去讓你加錢……”


    “好好好……”王應龍尷尬的應承了幾句,選了一間套房一間上房。


    “公子,您要住多久……”前台後的服務員,親切的問道。


    “嗯……半月吧……”


    林默說完,王應龍又趕忙開口道:“少爺,半月是不是太久,您的假期?……”


    “放心,我這次向導師多請了一些假,來迴也搭乘飛機,時間上挺寬裕的。


    我曾經的同學,不少都在南京任職,這次迴來想多聚下,聯絡聯絡感情。”


    “哦……”王應龍點了點頭,沒有再多問,隻是等服務員說完住宿費,頓時又老臉一紅。


    “少爺,我……我這沒帶那麽多現金,不然我現在去兌……”


    林默擺了擺手,向服務員詢問道:“可以用英鎊支付嗎?”


    “這……”服務員有些遲疑,就聽一聲:“可以……”


    來人是藍槿竹,今天穿得幹淨利落,快步進了前台,而在不遠還跟著楊海城。


    楊海城消停了半天,藍槿竹還以為消除了這麻煩,哪料下午,楊海城又發起了更猛烈的攻勢,讓其煩不勝煩,隻得下樓避避。


    林默拿出錢夾,取出英鎊支付的空當,楊海城卻在那向前台服務人員使眼色,服務人員心領神會。


    林默付完錢,帶人上了電梯,藍槿竹向服務員詢問起了林默幾人的情況,服務員倒是如實開口,卻夾雜了不少私貨。


    服務員話裏話外替楊海城說好話,藍槿竹有些受不了,總算知道楊海城消停這半天幹了啥。


    她也不認為林默有問題,畢竟別說留學生了,酒樓這高官顯貴的也沒少來住,隻不過遇有身份的,需要關注一下。


    服務員說清剛剛的情況,藍槿竹果斷離開,在酒樓內四處“巡視工作”,可人差不多都被楊海城收買完了,最終讓藍槿竹無奈迴了四樓。


    林默和隊員安頓好,便同王應龍“敘舊”,迴答他對於英國留學生活的好奇。


    雖然林默兩世都沒有留過學,但林家留學的人可不少,少時都有過耳聞,再加上自己的見聞,時不時夾雜個英文地名,足以糊弄大部分人。


    就算其中有不屬實的,別人聽了,第一感覺就是其在吹牛,無傷大雅。


    當然了,吹牛時林默幾人也沒有閑著,仔細檢查了一遍屋子,最終將目光鎖定在了電話上。


    林默給前台打電話,讓送幾壺熱水,從中聽到了那麽一絲異常,林默覺得,電話大概率受到監聽。


    電話線是埋在牆內的,無法檢查,好在楊海城行動時,林默就讓其別用酒樓電話談事,不然可能早瀉露了行動。


    時間到了傍晚,林默帶著人在附近吃了飯,迴來便休息了,養一養精神。


    至於楊海城,繼續糾纏,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藍槿竹如何拒絕都不為所到,反倒一個勁強調會保護她。


    說著不論什麽人威脅她,他都會誓死守護,還說著自己家有錢,勢力不小,可以保護她。


    藍槿竹聽聞,覺得楊海城是從員工口中知道了目標的事,認為她被人威脅。


    藍槿竹一陣頭痛,總不能給楊海城說她喜歡對方不是?人都七老八十了,這話肯定不會有什麽人相信。


    藍槿竹無可奈何,準備迴去住所先避一避,可惜楊海城厚著臉皮“護送”不說,還在樓下“癡情”的站了半小時才走人。


    第二天一大早,林默早早起了床,洗漱完畢,吃了酒後早餐店上門推銷的早餐,便同王應龍與另一名隊員出了門。


    聚什麽的肯定不是,但也沒有什麽事做,便在城中四處逛,喝喝茶、看看戲,靜靜等著。


    酒樓外的史寶存,早早召集了一批車夫來配合,周邊半裏內的各處街道,密布眼線,時刻注意楊海城提供的車輛信息。


    早點十點不到,目標就已經出現,恰好前路有處稍窄,又比較擁擠的早市街。


    七八輛黃包車,製造了一處小小的擁堵,將轎車攔停,一位手持報紙掩護,拿著小相機的隊員,從車旁經過,對著後座,將相機內的膠片拍光。


    接著,相機落到另一名隊員手中,快速到街角檢查了下,確定拍清楚了,一個手勢打出,小街的擁堵沒一會就消失了,車內之人,對此一無所覺。


    史寶存接到電話,鬆了口氣,讓其把膠片送去,用最快的速度清洗出來,然後就是默默等待。


    史寶存在等待,酒樓內的好戲卻已經在上演,王小雷指著從車上下來的一頭發有些斑白的老頭,在楊海城耳邊嘀咕,楊海城雙眼死死盯著倆人。


    老頭有些發胖,雖擺出一副威嚴的樣子,但怎麽看怎麽古怪,身邊站著一個將近三十的男子,看著像練家子,王小雷介紹是其保鏢。


    老頭進酒樓,楊海城一邊死死盯著,一邊跟上,目光讓老頭倆人摸不著頭腦。


    王小雷像狗腿子,跟在楊海城身後,往常老頭保鏢沒少白使喚他做事,昨天特意請了人,幫其頂今天的班。


    老頭進了大廳,藍槿竹就從電梯內微笑著出來,老頭立馬原形畢露,滿臉猥瑣,看向藍槿竹的目光毫不掩飾……


    那目光落在藍槿竹身上,讓其很不舒服,心中有些抗拒,但還是微笑著走向對方。


    楊海城看著老頭,那快流下哈喇子的嘴,心中一陣鄙夷,不過還是立馬上前,攔在藍槿竹身前,開始警告老頭。


    老頭的臉,頓時陰沉下去,眼中閃過殺意,身後的保鏢,直接上前掏出槍,指向楊海城額頭。


    此時大廳內,聚了不少看熱鬧的人,其中就有林默留下的三名隊員,悄悄移動到了內層。


    楊海城愣了下,就直接把頭頂到槍口,伸長脖子,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壓根不帶怕的。


    畢竟槍保險沒開,膛沒上,楊海城怕什麽?就算對方真開槍,楊海城也有把握,在對方上膛時,先下手為強。


    局麵就此僵持住,老頭臉色越來越黑,處在暴怒邊緣,在外的陸紹庭趕忙上前勸解,藍槿竹也在勸說拒絕楊海城。


    雖然這位老頭,手下開了槍,能處理下去,但酒樓就麻煩了,畢竟不幹淨,哪怕別人找不到,但動靜太大,難保不會讓有心人注意上他們,這可不是他們想要的。


    藍槿竹雖覺棘手,事被自己搞雜了,但楊海城挺身擋在前,卻又讓其心中起了一絲波瀾,在勸楊海城時溫和不少。


    她這一溫和,卻讓被陸紹庭勸說的老頭,怒火中燒,好在陸紹庭反應快,趕忙與藍槿竹換人。


    最終,局麵緩解,但藍槿竹的溫和,也在老頭心中埋下了根刺,陰沉著臉。


    藍槿竹帶老頭上樓,楊海城一臉不甘心,隔著一截跟隨,好像一旦對方有什麽舉動,就要立馬衝上去。


    不少房客,也是看熱鬧的不嫌事大,跟上去看熱鬧,畢竟住得起這的,大部分不是有權有勢有錢,也是身後有人。


    隨後,楊海城改變策略,使用各種方式示愛,讓酒樓員工給藍樓竹送信、送花、送禮物等,大聲表白等,弄得聲勢不小。


    老頭見信、花、禮物送到藍槿竹手上,雖然藍槿竹不看一眼,直接扔了,但心中的刺,還是紮得其生疼。


    想想也不意外,畢竟他年紀那麽大,會有何信心認為藍槿竹會真愛上他,隻覺其貪其權財。


    剛剛藍槿竹對楊海城的溫和,讓其感覺到了背叛,或者說認為將來可能的背叛,在其心中蔓延。


    哪個男人沒有占有欲?盡管其隻是貪戀對方美色,那也容忍不了這些……


    藍槿竹此時已經為自己當天的衝動後悔了,現在才感覺到楊海城如此難纏,可惜他不知道,更麻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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