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震山了解完這些情況,鄭君山正好過來了,劉震山把自己這邊的情況給鄭君山介紹了下,道:“老鄭,你這邊情況怎麽樣?那些家夥老實嗎?”


    “唉……”鄭君山歎了口氣,一臉無奈道:“一言難盡啊!一臉的老實,一張嘴就不見老實的,尤其是為首的那刀疤臉和笑麵虎。


    叫著喊著積極配合,問起話來卻是半天打不出個屁,要不是老林提前撬開了幾個小嘍囉的嘴,了解了一些大致情況,可能真的是屁都問不出。


    草蛋了,這幾個家夥就是欠收拾,要不是現在是非常時期,不宜鬧出太大動靜,非狠狠收抬他們一通不可。”


    “算了算了……”劉震山安撫了鄭君山幾句,道:“反正人被分成了四夥,也不是隻有他們的口供可用嘛!


    何況剛剛前院老史遣人過來匯報了下,已經有人開口,把我們需要的情況交代幹淨了,過會兒等林默過來一起看下。


    對了,你這邊還有沒有其他什麽情況?正院這裏有對方倉庫,搜出了些什麽東西?”


    鄭君山聽了,緩了口氣,開口道:“確實有搜出東西,主要上就是財物和武器。


    財物不多,現大洋二千不到,其他雜七雜八的財物加一塊,也就值這個數,總的就三千多不到四千大洋的財物。


    按他們交代,是他們的上家要錢要得太狠,這些還是他們求爺爺告奶奶留下的經營資金,原先比這還要少,是那人被貶後這段時間經營才有這些。


    這個情況應該可信,向每個人提起特工總部姓刑的,每個人都恨得咬牙切齒,不似為假,當然他們私人手上肯定還有一些,隻不過應該也沒多少。


    那姓刑的確實夠貪,每個月都給這些人下上供的額度,從來都隻見增不見減,每年有將近九成以上的利潤上供上去。


    就這樣還繼續漲,很多時候賺得還沒有上供的多,這些家夥就動起了歪心思,找來人用偷用搶去搞錢。


    這樣一來,姓刑的要得更多,他們搞旁門左道,導致名聲變臭,顧客越來越少,孫新輝就是他們認為他手上有寶藏線索,想從他身上搞筆大的才動的手。


    至於武器,搜出了二十多把駁殼槍,馬牌槍牌擼子也搜出幾把,其他雜七雜八的步槍還搜出了二十幾把,他們前段時間還組織人去鄉下練過槍。


    據那笑麵虎交代,說這些槍是用來保護生意的,不過這話可信度太低,隻是具體的真實目的,那些小嘍囉並不知曉,知道的可能隻有刀疤臉和笑麵虎倆人。”


    “嗯……”聽完鄭君山的講述,劉震山沉思了下道:“錢財不是我們的目的,就不要碰了,武器……這麽多肯定不能留著,都收繳吧!”


    “隊長,這……這不是便宜了這些人嗎?要我說,就該把東西全收繳走,人扔進監獄去最好。”


    劉震山聞言,拍了拍鄭君山的肩膀,道:“還是那句話,他們不是我們的目標,現在要盡量避免節外生枝。”


    “好吧……”盡管鄭君山心裏有些不太樂意,但鄭君山也知道,這是目前最正確的選擇,隻能選擇同意。


    正好林默整理好口供過來,鄭君山把劉震山與他獲取到的情況說了下,關於最後的處置方案,林默也同意。


    “隊長,老鄭,你們看一下我的收獲,我有大發現,我們此次的行動簡直太值了。”


    林默說完,就將記錄的口供交給了倆人,倆人一起看了沒多大一會兒,睜大眼睛看著林默,有些欣喜若狂。


    “老林……”鄭君山剛想說些什麽就被劉震山製止,道:“走,咱們找間屋子好好梳理下線索,有些話不適合在外麵說。”


    激動的鄭君山也反應了過來,一馬當先找了間屋子,好在有個緩衝,鄭君山也平複了激動的心情。


    “老林,這些口供是真的?上次行動斷掉的線索接上了?”


    “嗯……”林默點了點頭,解釋道:“這份口供不假,那倆個人也太會是撒了謊,而且我從其他人那也旁敲側擊詢問過。”


    “這樣說來,那收獲是真的夠大啊!”鄭君山忍不住開口,一臉的感概。


    “行了,先別說這些了,我們複原下整件事情的經過吧!通過各自掌握的不同消息,把各份消息中的疑點都補全。”


    “好……”林默和鄭君山點了點頭,三人將各自問出的情況放在一塊,從整件事情的源頭開始梳理。


    林默率先開口道:“事情源頭是日諜帶來一筆銀錠兌換,被錢莊盯上,跟蹤了迴去,到了日諜據點。


    調查據點背景,懷疑內藏有寶藏,起貪心,日諜聯係酒樓,錢莊發現日諜第二個據點。


    日諜會麵孫新輝,孫新輝的暴發戶背景,巧合下堅定了錢莊對寶藏的懷疑,誤認孫新輝為同夥進行監視。”


    說到此處,劉震山接了下來,繼續道:“孫新輝發現被跟蹤,前為錢莊後為日諜,錢莊不知曉其隨孫新輝一同被日諜監視,代表錢莊此時已經暴露。”


    “對……”林默接過話茬,繼續道:“日諜放出假消息,自己在替川地實權人物劉家做事等其身後站著大人物的假消息,希翼籍此嚇退錢莊。”


    林默說到這裏,劉震山插嘴問道:“林默,這是假消息的把握你有多少?有沒有可能是日本間諜藏進了劉家的產業中,這些確實是劉家產業?”


    “有七八成把握……”林默把審訊時的想法說了下,繼續道:“我並不能確定,不過我同學中就有劉家人,如果需要我可以去求證。”


    “嗯……”劉震山思索了一下,搖了搖頭,道:“先不用,等我們調查過後再決定要不要求證。


    反正現在可以確定對方大概率是日諜,就算是真消息,也是這些人在狐假虎威,影響不大,先當假消息分析吧!”


    劉震山話音落下,鄭君山總算有說的東西,趕忙道:“酒樓釋放的假消息,並沒有嚇退錢莊,因為他們被逼沒辦法了。


    同時在之後,錢莊還從槍販手中購入了一批槍,還組織了人手到鄉下練槍,意圖不明。”


    鄭君山說完,林默接過話頭,繼續道:“日諜見假消息嚇不住錢莊,選擇物色人,假扮劉家人嚇退錢莊。


    於是發生了有人乘船離開,接來了那位所謂的劉家人劉毅斌,也就有了碼頭迎接的事,不過卻比日諜預料的多了個觀眾,被程大林那夥警察注意到。


    至於錢莊武器的事,我這邊有線索,是特工總部的人逼得太緊,錢莊準備幹筆大的跑路。


    目標應該是酒樓日諜和孫新輝兩處,結果是特工總部那人出事,但臨死前卷走了錢莊大部分財物,錢莊不想走又想發一筆,就抓了孫新輝。”


    林默說完,鄭君山想了想,開口道:“老林,我從刀疤臉這倆人那了解到了一些酒樓那些人的情況。


    日諜除了明麵上經營著隆德酒樓,暗地裏還經營著長江上的走私生意,大煙、槍械、藥品等各種東西都有涉及。


    這些人的關係很廣,很多可以管到長江航道的實權人物,都是他們的座上賓,船在長江上基本暢通無阻。


    我有個疑問,這夥人的勢力按理說並不弱,他們為什麽不通過這些人解決錢莊的麻煩,反而弄得這麽麻煩?”


    林默聽了,笑道:“很簡單啊!錢莊的人明知這些,不還是沒有退去不是嗎?”


    “這……”鄭君山一時語塞,他也反應了過來,既然錢莊的人並不怕這些人,那自然動用了也沒多大作用,可這些人明明權勢很大啊?


    林默見鄭君山還在糾結,繼續解釋道:“老鄭,這裏麵有不少彎彎繞,我說一下吧!


    第一點,錢莊做的生意,並不需要那些人賞臉色,何況當時錢莊背後的人是特工總部的,雖然身份不高,但從對方日諜的身份,肯定是不想對上的。


    第二點,航運在國內算是主要運輸方式,尤其在長江沿岸,與此有關的職位,基本都是肥缺,一些好崗位的人背後都有來頭。


    至於座上賓,你從字麵理解就好了,並不用想太深,畢竟這些人要錢有錢,要勢有勢,投靠上日諜的可能性有,但不多。


    問題大概率出在了他們手下具體執行的人身上,是他們這些人保證了日諜在長江上暢通無阻。


    這個可能性是非常大的,肥缺嘛!無數雙眼睛盯著,一般都很謹慎,日諜目標不太會選到他們身上,而且這些位置,也很容易產生易手。


    反倒是底下具體辦事的人,很多是髒活累活,上麵換了也會繼續讓他們幹,很穩定,適合作為日諜目標,避免經常出現變好。


    大體就這些吧!也隻是其中的一部分可能性,反正對方已經這樣做了,猜更多也無用,具體是什麽可能得抓了人才知道。”


    林默迴答完,劉震山點點頭,也問道:“林默,我想聽聽你對這三人的分析,是什麽來路,從南京外來的還是本在南京的?”


    劉震山說的,就是上前行動盯上的吉野三人。


    林默想了想,迴道:“我感覺有些予盾,隊長你看啊!如果說這三人原先在南京,卻又隻在錢莊人麵前出現過一次。


    若說不在南京吧,我們上次行動這些人的工作,又得是熟悉南京的人才能做,所以給人的感覺很予盾。


    如果要讓我給個意見的話,我會給出他們本在南京,隻是刻意隱藏了痕跡,或者說在錢莊人的麵前隱藏了,說不定他們就與錢莊行動被察覺有關。”


    “嗯……”劉震山點了點頭,結束了這個話題,與林默繼續梳理整件事的過程,解答了兩人心中的大部分疑問。


    “有發現唉!”鄭君山不怎麽插得上話,就研究起了口供,林默倆人梳理完,他居然有個大發現,感忙叫來林默倆。


    “隊長,老林,你們看,跟蹤孫新輝的日諜撤走時間,鍾河清消失時間,廖師傅家周圍發現日諜行蹤的時間,相隔很近,這說明什麽?”


    鄭君山通過多個口供對比,整理出了各件事發生的大致時間,居然有了驚人發現,林默兩人看了也覺得是個重大發現。


    林默和劉震山,各自做了一遍鄭君山的工作,發現出入不大,確實有這個情況。


    鄭君山見了,得意道:“三件事肯定有聯係,有三人死了,有一人消失不見,如果消失這人也不在我們這次的日諜內,你們說他會在什麽地方?”


    林默自然聽出了鄭君山的想法,認為鍾河清消失去為報複的人做事了,林默仔細一想,覺得可能性確實不小。


    “隊長,過會兒我帶著易文斌和劉大祥去他們安排的那處私下盯哨點一趟,看看能不能探聽到更多有用消息。


    然後帶倆人去找盧姑娘一趟,畫出那個鍾河清的畫像,他倆對這個鍾河清的印象很深,弄出畫像應該不難。”


    “可以……”劉震山點了點頭,繼續道:“說起這倆個人,你確定能起作用?還有你打算怎麽安排?”


    林默聞言,迴道:“這倆人算是比較有天賦的,係統的給倆人培訓一番,就是兩個好手了。


    像易文斌,他的過去,除了在街麵上偷東西,還進行過很多的入室盜竊,偷偷潛入的能力很強。


    這份能力在咱們很多時候的抓捕上可以用到,替咱們規劃合適的潛入路線,甚至帶隊潛入,必要時候還可以讓他潛入一些地方探查情況,竊取東西。


    至於劉大祥,現在就可以算是一個跟蹤的好手,我們手上就正好缺這樣一個人物。


    最重要的還有一點,咱們都是軍人出身,身上有不少軍人痕跡,雖然可以改可以掩飾,但難保不會遇到硬碴子被認出。


    同時我們身上缺少一股江湖氣息,有的時候需要這些的時候,倆個與咱們不同的人,能夠起到不小作用。


    至於安排,這段時間咱們人手缺了不少,就讓兩人來幫忙吧,具體安排等行動結束後再說,到時看這段時間的表現來。”


    “嗯……”劉震山點了點頭,迴道:“這倒可以,人手確實缺,補充倆人也不錯,最終怎麽安排看表現來,這需要足夠亮眼的成績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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