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漸漸來到傍晚,一個電話打破了大院中的平靜,孫永寧接起電話還沒說幾句,臉色就慢慢難看了起來。


    “嘭……”接完電話,孫永寧直接一把摔下,臉色氣得通紅。


    這一幕,引起了鍾河清和劉奎朋的注意,都將目光投了過來。


    劉奎朋今天折返後,確定了錢莊人已全部離去,便被鍾河清留在大院中幫忙了。


    劉奎朋快步來到了孫永寧的身邊,問道:“老孫,怎麽了?出了什麽事?”


    “什麽事?沈文斌那家夥把買的值錢貨都卷走了,都卷走了,一件也沒留給我們。”


    聽到這話,劉奎朋有些不敢相信,道:“不可能啊?放東西的箱子不是全在船上嗎?”


    “嗬嗬……”孫永寧苦笑了幾聲,無奈道:“什麽在船上?那裏麵全是便宜貨,真正值錢的都被對方帶走了……”


    此時鍾河清也走了過來,開口道:“永寧,好好說話,把具體情況說一遍吧!”


    孫永寧聞言,調整了下情緒,解釋道:“掌櫃,留在船上的人,剛剛到了江陰,他們下船後,打開檢查了箱子,發現裏麵值錢的東西全沒了。


    箱子裏剩下的,大部分都是沈文斌四處買的衣褲鞋帽,和其他雜七雜八的東西,反正都是些值不了幾個錢的。


    稍微值點錢的,是一堆各種手飾,可惜上麵值錢的珠寶,全被挖走了。”


    “這不可能啊,船上他把整天帶的箱子交給了我的人,有異常他們應該可以感覺到啊!”


    聽到這話,孫永寧沒好氣道:“你說的是重量吧?你忘了他昨天買的那幾個銅佛像?重量就是那東西提供的……”


    “唿……咕……”劉奎朋長唿了口氣,咽了口唾沫,才平緩了點心情問道:“那……那到底損失了多少?”


    孫永寧聽了,思索了下,開口道:“這些天給沈文斌花費的錢,有七成被他買了各種東西,這七成可能隻剩下了一二成。


    而且剩下的,都是價格不高,不方便攜帶,同時也是最難出手、折價最大的,我們把它換迴錢,可能連半成的本都收不迴來。


    *****的,這家夥真是奸詐,肯定是早就想好的,貴的全挑小的方便攜帶的買,還有那套衣服……”


    “行了……”不等孫永寧繼續說下去,鍾河清直接打斷,開口說道:“事情就到這吧!說再多也沒什麽用了。”


    盡管話這樣說,但鍾河清臉上還是閃過絲絲肉痛,顯然內心,並沒有他說的那麽平靜。


    見此情形,孫永寧忍不住詢問道:“掌櫃,我們這次,到底花出去了多少錢?”


    “唿……”鍾河清長唿了口氣,才道:“我們的,酒樓的,統共花去了九成多吧!”


    “嘶嘶……”孫永寧和劉奎朋倒吸了口涼氣,對視一眼,都不太敢相信。


    見此,鍾河清也不再遮掩,苦笑道:“本來沒覺得這人有本事將錢帶走,所以沒怎麽防備,現在看來,我這臉也被打啪啪響啊!”


    說到這裏,鍾河清看向了劉奎朋,道:“奎朋,如果說之前讓永寧給你傳的話,有那麽一些安慰成分,那現在是真沒有了。


    這個家夥,比我想象的還要狡猾,可能從一開始,這人就謀劃著該如何逃走了。”


    劉奎朋聞言,不住的點了點頭道:“掌櫃,這一路上,我也仔細思量過,細細一想,他一路上的很多舉動,都是在替今天做準備,可惜我居然……”


    劉奎朋還沒有說完,孫永寧就打斷道:“掌櫃,老劉,還是先別說這個,他帶走了那麽多,我們要怎麽辦?追嗎?”


    鍾河清聽了,搖了搖頭,開口道:“遲了,都這麽長時間了,人早已逃離了,憑我們這點人,找到的概率太低。


    再說了,他帶走如此多的財物,對我們來說也不是壞事,現在他麵臨兩個選擇,一個是將我們供出,那他帶走的財物,大概率就保不住了。


    另一個是要財,那他就不會供出我們,既然他千方百計的帶走這麽多錢財,選那一個已經一目了然了,那我們也就不用怎麽擔心這倆人了。”


    聽到這番說辭,孫永寧和劉奎朋細細一想,覺得不無道理,便沒有繼續提追捕沈文斌兩人。


    “掌櫃,那咱們現在剩餘的資金隻剩一成左右了,是不是可以去後麵……”


    鍾河清聽了,問道:“永寧,能確定黑市那些人,統統撤了,沒有留下什麽眼線?”


    孫永寧聞言,點了點頭,開口道:“掌櫃,能確定了,陸組長從外地調來支援的人,已經將黑市錢莊的人都查了出來。


    今天他們來外麵檢查過,已經不見黑市錢莊的人了,對方應該是真的收手了。”


    孫永寧話音落下,劉奎朋也開口道:“掌櫃,我也問過我的人,周圍有嫌疑的人,也已經全部撤走了,我們安全了。”


    聽到兩人都這麽說,鍾河清沉吟了一會兒,點點頭,道:“那走吧!帶上金屬探測器和工具,一起去後麵看看。”


    聽到這話,孫永寧麵露喜色,應了一聲,沒一會兒就找來東西,一起進到了買下的院中。


    沒多長時間,孫永寧便指揮護衛挖了起來,挖時很小心,一點一點的挖,並沒有發出多大動靜。


    而在離這不遠的一個院中,院裏有個大坑,上麵蓋了個頂遮風擋雨,而坑裏正有一人,把頭伸在個缸裏,昏昏欲睡。


    這家夥,就是易文斌找來的那幾人中的唐大柱,因為遲遲沒有什麽動靜,這夥人是越來越懈怠了,平時除把一人扔在坑裏,其他幾人早忙活別的事去了。


    唐大柱老是覺得耳邊有嗡嗡聲傳來,讓他有些不耐煩,手在那亂揮著拍打,可聲音還是一直有。


    最後實在不耐煩,睜開眼睛尋找發出聲音的東西,過了好一會,突然一愣,整個人扒到缸中。


    聽了一會兒,唐大柱確認了什麽東西,連滾帶爬出了大坑,沒多大一會兒,便帶著三人進到了坑之中。


    而在坑外,還比幾人年紀大的一男一女在那看著,男的名叫李大虎,是李小虎親大哥,女的叫王彩英,李大虎的妻子。


    這倆人,也是易文斌安排過來的,他覺得李小虎四人年紀小了一些,單獨住這,有些不妥,容易引起注意。


    於是易文斌,便找了曾經幫過他一手的李大虎,讓他帶著妻子來這做生意,給四人打掩護。


    在坑裏,李小虎看著劉季青在那對著幾個缸,左聽聽右聽聽,忍不住問道:“二哥,怎麽樣?是不是那邊在挖寶?”


    劉季青聞言,將頭從缸中縮了迴來,道:“確實是那個大院子的方向,不過聲音有點低,我也不能肯定是不是對方在挖。”


    說到這裏,劉季青轉頭對另外兩人道:“大柱,小峰,你倆去大院周圍逛一下,看看有沒有哪裏施工,或那家在挖寶或挖什麽。


    記得要小心,大哥白天來過消息,讓我們別引起大院人的注意,可能是他那邊發現了什麽,你倆一定別憻自行動。”


    唐大柱和李傑峰聽了,應了一聲,便爬出大坑,往外走去。


    劉季青和李小虎,留在坑裏又聽了會兒,便爬出了坑。


    見兩人出來,王彩英開口詢問道:“季青,小虎,是不是事情要結束,我們要離開了。”


    王彩英說完,一邊的李大虎也插嘴道:“是啊,季青,是不是就這麽走了?這生意挺好的,能不能多留點時間?”


    聽到這話,劉季青也有些不太想走了,也不知道怎麽迴事,李大虎兩人過來,在外麵一支起攤,生意就火爆起來,賺了不少。


    到現在,一開始的一個小攤,已經變成了現在的三個,每天除了留一人在坑裏,其他人都在外麵支攤做生意。


    這段時間,做生意賺的錢,每人都分到了不少,劉季青也不想離開了。


    想到這,劉季青迴道:“大虎哥,嫂子,斌哥那邊的事情不能耽擱,這事肯定要知會他的。


    不過我們不一定要離開,可以買下這裏或繼續租下去,就可以繼續做生意了,就是不知道主人家會不會樂意。”


    聽聞此言,李大虎想了下,開口道:“買下這裏挺難,不過租下去沒什麽問題,就是這租金,咱們那三個攤子撐不住啊!”


    “這個沒問題,大虎哥,我們可以多找些人來擺攤,反正這院子占的街道挺長的,再擺十個八個攤子也沒問題。


    就是老舅那邊,看到我們這麽賺錢,會不會把院子收迴去,自己做生意。”


    李大虎聽了,笑道:“我舅舅那邊,你大可放心,他那個小氣鬼,做生意一次賠一次,早就不敢做了,我們續租他肯定樂意。


    不過生意好,他肯定會漲租金的,但可以談嘛!大不了威脅不租了,反正周圍有不少地方可以供我們支攤。”


    劉季青聽完,覺得可行,便細細談了下,直到唐大柱兩人迴來。


    唐大柱兩人在外逛了一圈,並沒有看到大院周圍有施工,或者有人挖寶。


    聽完匯報,劉季青思量片刻,迴道:“既然這樣,找個時間把情況給斌哥說了,咱們就可以專心擺攤了。”


    說完,看向唐大柱繼續道:“大柱,你依舊在這聽著,我們去外麵擺攤,免得有人察覺到異常。”


    說完,幾人便攤了些東西出了門,門外的三個攤子,賣的都是些小吃,剛剛離開的時間,已經等了不少人。


    幾人向顧客告罪了下,說是進去搬食材去了,便開始做起來,看著一枚枚銅錢銅元進賬,幾人臉上洋溢著笑容。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諜海孤雁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怕熱胖子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怕熱胖子並收藏諜海孤雁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