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們拿到服裝後被狠狠的驚豔了,瘋狂地在群裏誇讚實物比圖紙上的還精美。


    【趙麟:那可不!也不看看是誰找的設計師!】


    【柯景如:這裙子難道不是沐陽的思路嗎?我怎麽聽說每次都是沐陽和設計師溝通,你就在邊兒上站著呢?】


    【趙麟:……那……也是我家的設計師啊!沒有我,你們上哪兒找設計師去!】


    【薑姚:是沒錯![鼓掌] 趙少爺功不可沒,等我們的演出圓滿結束,好好地找個地方,我們請客,請你吃飯!】


    【趙麟:這可是你們說的啊!那我可就敞開了吃!】


    【趙暖:沒問題.jpg】


    【柯景如:我挺好奇男生的服裝是怎麽樣的?你們吹簫、吹笛的也會跟我們一樣,在服裝上轉變嗎?】


    【趙麟:[嘿嘿] 秘密。】


    【羅嵐:故弄玄虛】


    “群裏在說男生服裝的事,”嚴陰郎的聲音夾雜著些許電流聲,醇厚中的磁性竟有幾分青澀的性感,“你怎麽想?”


    沐陽耳裏塞著耳機,坐在被窩裏,捧著電腦在淘寶上看男款的漢服,非常惆悵地歎了口氣,“我不知道啊……從鋼琴到古箏的轉變,留給我和趙麟的時間太短了,完全沒有時間換衣服。可後麵如果穿著西裝吹簫、吹笛又會不會太怪了?”


    耳機裏傳出時柔時強的鋼琴音,嚴陰郎一心兩用的陪沐陽聊天。


    夜色低垂,繁星滿天,萬家燈火延綿。


    “你的西裝試了嗎?”沐陽問,“我依照你的尺寸去買的,本來想定做,但咱們這年紀身體長得快,過幾年就穿不了了。”


    “嗯,試了。”嚴陰郎說,“合身。”


    “那就好,我就怕……哎,你這這彈錯了,”沐陽也一心兩用的聽著他的琴聲,精確地指出他的錯誤,“這一段,重來。”


    “……”嚴陰郎重新彈了一遍,這迴沒有出錯。


    “你怎麽總是這一段要彈錯呢?”沐陽無奈,“排練的時候沒事,可是上台的話可不容一丁點兒失誤,這段你好好練一下,每晚都彈給我聽。”


    嚴陰郎:“好。”


    沐陽在網上看了半天服裝也沒做出決定,他把電腦合上,倒在被褥裏,悶悶地說:“我最近好累啊。”


    他嗓音清悅幹淨,這會兒放軟了語氣,尾音拉長上揚,在嚴陰郎聽起來軟軟糯糯的,仿佛衝自己撒嬌一般。


    嚴陰郎指尖一頓,又彈錯了一個音,和上次錯的地方一樣。


    沐陽:“……彈錯了,再來。”


    嚴陰郎隻得又來一遍,同時沉聲說:“對不起。”


    沐陽翻了個白眼,“你這不是對不起我,如果表演的時候彈錯了,你不止對不起觀眾,還對不起和你排練了這麽久的‘戰友’們。”


    “嗯。”


    “這次是第一次上台表演吧?”沐陽問。


    “嗯。”


    沐陽嘿嘿一笑,“那你緊張嗎?”


    “目前還沒有。”


    沐陽望著天花板上的吊燈,陷入迴憶:“我第一次上台的時候可緊張了,那是一次千人場的表演,我在候場的時候往下麵看,烏泱泱全是人。那會兒我才七歲呢,嚇出一身冷汗,緊緊地抓著小爸的手,差點兒上不去台。”


    嚴陰郎見過沐陽小時候的照片,腦子裏浮現出小臉兒肉嘟嘟的小男生害怕的樣子,眼神柔和,“後來?”


    沐陽頓了一下,聲音沉了幾分,“後來我的好朋友來安慰我好久好久,才勉強消除我的緊張感,但上台後我還是大腦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自己彈得什麽。”


    嚴陰郎沒聽出沐陽的停頓,接著問:“結果如何?”


    “結果……”沐陽突然笑了笑,“我是第一名。結果出來時我都懵圈兒了,抱著我那好朋友差點哭出來,說獲獎感言的時候都委屈巴巴的,感覺下一秒就要落淚了。”


    “有視頻嗎?”嚴陰郎問,音樂涓涓流淌,靜慰人心。


    “你咋現在變得這麽壞了呢?”沐陽負氣地說,“怎麽?想看我哭的樣子啊!”


    嚴陰郎的聲音帶了點笑意,“沒有,隻是好奇你的獲獎感言。”


    沐陽才不信,“得了吧,你現在好有心機啊,都會拐著彎兒說話了。跟誰學的?”


    “沒有。”


    “少來。”沐陽輕哼一聲,聽起來似乎情緒不好,可臉上一直掛著笑。


    嚴陰郎突然喊道:“沐陽。”


    “嗯?怎麽啦?”


    “……我買了排骨。”嚴陰郎說。


    沐陽不明所以,“啊?”


    嚴陰郎沉默須臾,琴音聽起來都有些僵硬,“我會做糖醋排骨了。”


    沐陽很快反應過來,笑道:“哦~某人是在邀請我去吃嗎?”


    “……”


    “嚴陰郎,你還說自己沒心機!”沐陽戳開他的虛偽,“想我去你家就直說啊!用得著拿糖醋排骨勾我嘛?”


    嚴陰郎耳朵發燙,一連彈錯了好幾個音。


    沐陽就愛逗他,快樂地在床上打滾兒,“知道啦,你會做糖醋排骨了,等校慶結束我就去你家吃!”


    嚴陰郎欣然答應,“好。”


    沐陽的嘴角就沒放下來過,“哎對了,你說……”


    話說一半沒了聲兒,嚴陰郎問:“什麽?”


    “……”沐陽的舌尖從牙齦處舔過,鐵鏽味漫過舌尖,他心裏一緊,立刻坐起來,拿出鏡子看嘴裏的情況。


    “沐陽?”他這邊兒突然沒聲,嚴陰郎那邊的琴音也停了下來。


    “我……我這有事兒了,先掛了。”沐陽不等嚴陰郎反應,飛快地掛了電話。


    他張著嘴,看到自己牙齦一片通紅,隱隱冒著小血珠,腥味越來濃鬱。


    之前忙著排練,再加上後麵沒有再有過異樣,沐陽完全把自己出血的事兒給忘了。


    一個月不到,出現兩次出血,這讓他警鈴大作,不敢耽擱,立刻給陳醫生打電話說明情況。


    “出血?嚴重嗎?”陳醫生問。


    沐陽喝水漱口,“……不嚴重,我就是想問問……需不需要去醫院檢查。”


    “我當然是建議來的,”陳醫生說,“你這個情況對出血本來就很敏感,任何出血對你來說都不是好事。空了之後來查查吧,如果是上火的話最好,真是你身體出了問題也好及時解決。”


    沐陽點頭,悶聲說:“我知道了。”


    “你最近身體有沒有不舒服?例如四肢無力,盜汗,精神不濟?”


    “好像沒有……”


    最近他一直忙著節目的事兒,滿腦子都是曲子和琴,迴家累得不行倒頭就睡,沒有留心自己是否有異常。


    陳醫生安慰道:“你不用有思想包袱,放輕鬆一點,沒準兒就是普通的上火呢?你抓緊時間來檢查,也好安心。”


    “下下周可以嗎?”沐陽問,“下周我們學校校慶,我要表演節目。結束後我約您具體時間。”


    “好。”


    “陳叔叔,”沐陽懇求道,“這件事先別告訴爸爸們,像您說的,萬一隻是上火,我不想他們白白擔心。”


    陳醫生無奈道:“好,但你一定要盡快來檢查。”


    掛了電話後,沐陽再次拿著鏡子看自己的牙齦。


    恐慌的情緒像毒蛇的信子,淬滿寒光,和毒液混雜著,絲絲縷縷地侵入心髒,四肢百骸、五髒六腑全被侵蝕。


    沐陽渾身發冷,血色退去,皮膚變得青白,那股涼意從背脊直達腦門兒。


    小小的鏡子重若千斤,他關了燈,縮在被子裏把自己裹成粽子,雙目無聲地盯著窗外幽暗的夜色,恐懼的同時又抱著一絲僥幸。


    老天應該不會對他這麽殘忍的……


    一定不會……


    第107章 【隻能是朋友】


    校慶當天是周六,一周前學校就開始張燈結彩、拉橫幅、掛彩串兒,貼窗花,布置得比過年還熱鬧。


    晚會是晚上開始,學校要求學生中午到校,可需要表演的人一大早就得去彩排、還要溝通燈光、音效等問題。


    冬日的天陰霧沉沉,不見一絲陽光,小風一吹,寒氣入骨,唿進去的冷氣像冰渣似的,劃得唿吸道生疼。


    嚴陰郎到學校的時候在門口碰見了薑姚她們,彼此打了招唿一同前往大禮堂。


    “班長,早啊。”柯景如熱情地打招唿,“大冬天的,你穿著點兒不冷啊?”


    嚴陰郎穿得單薄,一件長袖襯衫,外麵一件羽絨衣,沒拉拉鏈,把胸口那片兒露在外麵。下麵就一條牛仔褲,還是破洞的,膝蓋露在外麵。


    他這一身打扮,女孩們兒看著就覺得冷,不由得把領口拉了拉。


    嚴陰郎說話嗬著熱氣,“不冷。”


    “你現在覺得不冷,當心以後老寒腿啊!”薑姚語重心長地勸他,“不要覺得自己年輕,我爸以前就這樣,冬天從來不穿秋衣秋褲,再冷也咬著牙關說不冷,結果現在上年紀,天氣剛轉涼膝蓋就受不了。班長,你可得小心。”


    嚴陰郎:“……”


    這會兒學校裏已經來了不少老師同學,老師們布置著校內,校門口那一截布置了迎賓台,正在往上麵放小吃糕點。


    趙暖路過的時候偷偷拿了一塊,“學校這次出血本了啊?居然還有零食小吃!難怪下午通知大家來呢……咱們也是命苦,別人來是玩兒的,我們還得練習……怎麽辦?怎麽辦?我現在都有點緊張了!”


    他們到大禮堂時裏麵兒已經有不少同學和老師了,舞台上也站著人,正在排練小品,個個中氣十足,聲音洪亮。


    沐陽和於椿羽坐在觀眾席裏麵兒,正在確認服裝、道具是否齊全。


    嚴陰郎掃了一圈兒,問:“趙麟和宋一茗呢?”


    於椿羽說:“他們去找燈光老師了,溝通今晚的打光。”


    沐陽:“你們來得正好,待會兒就到咱們彩排了,試試音效和舞蹈,你們各自準備一下。”


    羅嵐微微蹙眉,“於椿羽怎麽辦?他不是怕人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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