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他們進去,王天昊抱著小曼從下麵爬了上來。


    王天昊籲了口氣,說:“好險,曼兒你怎麽那麽不小心?如果不是我在下麵接著,你就死定了。”


    小曼惱怒地在王天昊的胸口上打了一拳:“還說呢,我被土豆引上山,一直以為你在我後麵跟著。我還差點被人強,你卻不來救我,天昊哥,你好狠的心啊??”


    王天昊憨憨一笑:“冤枉啊,其實我一直在不遠處看著你們呢。”


    小曼怒道:“那你為啥不來救我?”


    天昊說:“你不是沒有被人欺負嗎?等你被人欺負的時候,我再出來也不遲啊。”


    “你…………混蛋!”小曼氣的臉蛋通紅,一拳一拳在王天昊的胸前敲打,但是力氣很小。


    最後女人又撲在了他的懷裏。然後抱住了天昊哥。


    這完全是妹妹對哥哥的撒嬌,不摻和任何雜念的撒嬌。


    這種感覺,就像一個出嫁以後的閨女,受了婆家人的欺負,忽然瞅到了娘家人那樣,委屈地不行。


    這麽多年,天昊哥一直是她最大的支撐,最大的驕傲。


    正是因為有了這麽個哥哥,小曼才覺得生活充滿了陽光。


    女人說:“哥,你一定要把癩子救出來。雖說現在他不是俺男人了,可俺不能看著他死。”


    王天昊說:“我知道,沒事的,土豆跟地瓜他們隻是求財,不想殺人,那個藏寶洞,他們一時半會還找不到,前麵的亂石陣,夠他們走一陣子的。”


    小曼問:“那咱們追不追?”


    王天昊說:“不追,先歇歇腳,吃點東西,你餓了吧?”


    小曼點點頭,王天昊拉著小曼坐在了一塊石頭上,從後背的旅行包裏拿出一塊麵包。


    小曼兩天一晚都沒有吃東西了,餓得不行,狼吞虎噎吃起來。


    王天昊看著妹妹餓死鬼投胎的樣子,抬手幫她理了理前額的秀發。


    小曼一邊吃一邊問:“天昊哥,土豆他們在挖大梁山的寶藏,你怎麽一點也不著急?”


    王天昊說:“我在乎的不是那些寶藏。”


    “那你在乎什麽?”


    天昊說:“我在乎的是你,你是我的親人,在這個世界上,親人才是無價之寶,錢隻不過是過眼雲煙。


    我一直不敢現身,就是害怕你有危險,萬一土豆他們狗急了跳牆……那就糟了”


    小曼的心裏感動極了,現在才明白天昊不敢現身的苦衷,原來是害怕她出危險。


    她猛地抱上天昊哭了:“天昊哥,你是俺親哥……。”


    天昊說:“別哭別哭,現在天還早,你休息一下,一會兒咱們就能追上他們。”


    就在王天昊在山峰上跟小曼談話的時候,這邊的土豆跟大癩子他們已經走進了亂石陣。


    當年,擺下這座亂石陣的人,是孫瞎子的老祖先。


    一千七百年前,張,王,李,孫,四大家族的老祖先全都參與了迷宮的設計,有的醫術高明,有的對五行和陰陽八卦非常精通。


    有的會訓狼訓獒,有的會木工絕學。


    隻可惜到現在,大梁山的絕學差點失傳。


    而且四大家族的後代守口如瓶,很多人直到死也沒有把秘密告訴任何人。


    他們隻是口口相傳,把獨門的絕學教會自己的後代。這才保留了絕技的火種。


    大癩子是聰明人,是無意中得到四本古書的。


    別看賴利頭不長毛,還挺靈光,早就把四本書研究了個透徹。


    現在,就剩下了這一家五口。


    五口人進去以後大吃一驚,前麵果然是一個迷宮一樣的亂石陣。


    這裏的石林並不高大,矮的幾丈高,高的也就十多丈,密密麻麻鬱鬱蔥蔥,石山一座挨著一座,連綿不斷,一眼看不到盡頭。


    這些石林都是刀劈斧琢一般,筆直陡峭,上麵光溜溜的寸草不生。


    這是大梁山特有的那種褐黃色石頭,好像上麵撒了生石灰啊什麽的東西,不適合植物的生長。


    又或者這種石頭本身就沒有什麽有機物,反正上麵就是光禿禿的。


    落日的餘暉灑在上麵,映出一片耀眼的金黃。


    大癩子拉著碎妹子在前麵走。土豆,地瓜跟開心在後麵跟著,一步也不敢拉下。


    大癩子快,他們就快,大癩子慢,他們也慢。


    就那麽在石林裏轉圈圈。三轉兩轉,土豆跟地瓜就暈了,分不清東南西北。


    土豆覺得不妙,上去拿刀子頂住了大癩子的脊背,怒道:“混蛋!你耍我們玩呢是不是?你轉來轉去,轉得老子頭暈,是不是在故意把我們繞暈?”


    大癩子嗬嗬一笑說:“不是,繞暈你們對我有什麽好處?”


    “我怎麽知道?你為什麽不走直線?”


    大癩子嗬嗬一笑:“可以走直線,就不叫亂石陣了,跟著我沒錯的,千萬別走錯,要不然那些石頭掉下來,砸死你!!”


    大癩子絕不是嚇唬他。


    這個亂石陣的確不可以亂走,一步走錯,上麵的石頭就會鋪天蓋地翻下來,將下麵的人活埋。


    大癩子每走九步,必然要向右走三步,然後再向前走九步,再向左走三步,循環一次,還要倒退一步。


    這段石林很長,走了不少於兩公裏,太陽快要落山的時候,還沒有走出去,五個人依然在石林裏轉圈圈。


    把土豆跟地瓜氣的,鼻子都要歪掉,覺得大癩子故意在拖延時間。


    大癩子也確實在拖延時間,他心裏沒底,他在等,等著王天昊趕上來。


    王天昊應該來了吧?這小子那麽聰明,會不知道有人上山挖寶藏?


    單單靠老子一個人對付土豆跟地瓜,寡不敵眾啊。


    其實大癩子根本就沒有覺察到,王天昊拉著小曼就在他們後麵不遠的地方。


    太陽落山以後,大癩子知道不能拖延了。隻好走了捷徑,很快從石林裏穿了出去。


    走出石林,前麵豁然一亮,來到了一座峭壁的低下。


    這座峭壁同樣高不可攀,也沒有什麽特殊的地方,就是一個巨大的平台。


    平台的那邊,赫然出現一座懸索橋,懸索橋的那頭,隱隱約約閃出一扇石門。


    土豆跟地瓜的臉上露出了得意的獰笑,他知道自己費盡心機期盼已久的寶藏,終於要到手了。


    峭壁很好過,是利用繩子蕩過去的。


    蕩過前麵的平台,五個人又踏上了懸索橋。


    大癩子很聰明,讓所有人把繩子全都栓在了腰上,然後扶著鐵鏈一點點移過去的。


    他始終拉著碎妹子的手,碎妹子一點也不緊張。


    男人在,就不用怕,大不了跟男人一起死。


    身後的土豆,地瓜跟開心卻非常害怕。


    兩腳踩在懸索上,懸索左搖右晃,開心就扯嗓子尖叫起來:“娘,救我,柱子叔,救我!”


    大癩子本不想管她,可又一想,她畢竟是碎妹子身上掉下來的肉。


    碎妹子就這麽一個閨女,死了女人會很難過。


    所以他頓了一下,還是牽住了開心的手。


    他是她的繼父,有義務照顧幹閨女,盡管這個幹閨女比他小不了幾歲。說是他妹妹還差不多。


    到碎妹子家兩年的時間,大癩子幾乎沒有正眼看過開心。


    開心長得一點也不好看,在大癩子看來,她跟疙瘩坡的女人沒法比。


    首先是腰粗,其次是大手大腳,皮粗粗糙,一副鄉下農婦的樣子。


    這都不是關鍵,關鍵是這女人心如蛇蠍,小肚雞腸,鼠目寸光,愛財如命。


    她生在大梁山,卻沒有大梁山女人的那種質樸跟善良。


    這樣的女人一無是處,根本勾不起大癩子的興趣。


    幾個人走鋼絲那樣,一點點移動,好在有驚無險。終於慢慢過去懸索,跳上了對麵的平台。


    一路走來艱險無比,土豆跟地瓜同時擦了擦汗,說:“哎呀,弄到寶貝怎麽運出去啊?路太難走了。”


    第一次,他們沒打算弄多少寶貝迴家,背得動就行。


    隨便抓一把,估計出去以後也會一輩子吃喝不愁。


    大癩子走到石門的前麵,停住了腳步,不走了。


    地瓜跟土豆一起撲了上去,在石門上尋找,看有沒有什麽機關?


    找個半天,鳥都沒有,既然鳥都沒有,那還找個鳥啊?


    地瓜有點泄氣,問:“柱子叔,這道門怎麽打開?”


    大癩子攤了攤手,說:“沒辦法,鑰匙在王天昊哪兒,沒有王天昊,這道門根本打不開。”


    “啊?這麽說我們轉悠了半天,到頭來卻是一場空?”


    大癩子說:“那沒辦法,你們把王天昊叫過來吧。”


    土豆怒道:“廢話!把王天昊叫過來,他非捏死我們不可。”


    土豆害怕了,王天昊真的過來那就糟了。那小子可做過狼王。


    他的手下有一支野狼軍團,大梁山的幾百條狼都聽他調遣,如果知道我們挖大梁山人的祖墳,那小子還不讓野狼把我們給撕成碎片?


    大癩子說:“我隻能領你們到這兒,至於怎麽進去,你們自己看著辦?”


    土豆跟地瓜立刻傻了眼。


    前麵那道石門就是一塊巨石,恐怕有幾百噸重,想要移開的話,估計得用吊車。


    荒山野嶺的,到哪兒去找吊車,找到也爬不上來。


    大癩子說:“移開這塊石頭。你們就過了第一關,走進藏寶洞,裏麵還有三道石門,各個重約幾十噸,沒有王天昊的鑰匙,我不相信你能打開。”


    地瓜咬咬牙說:“這個不用你操心,我自有辦法。”


    大癩子冷冷一笑:“我不信你們可以進去。”


    地瓜陰陰一笑,抓過了土豆脖子上的旅行袋,嘩啦一下,掏出來兩個鼓鼓囊囊的東西。


    一看這兩個東西,大癩子就出了一頭的冷汗。驚叫一聲:“啊……炸藥?你們……要把石門炸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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