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靈說:“一種人格魅力,你跟咱爹一樣,都有一種讓人無法抑製的人格魅力。這種魅力不單單吸引女人,也吸引男人。


    正是這種魅力,才會讓跟隨你的人折服,奮不顧身。白冰,恬妞,天天,甚至小曼,都被你這種魅力折服了。小冷,胖臉哥,還有大梁山千千萬萬的民工,也被你這種魅力折服了。


    你知道當初我為啥要跟小冷好嗎?”


    天昊問:“為啥啊?”


    靈靈說:“就是因為小冷像你,狼王吉姆也像你,他們為了保護妹妹,全都付出了生命的代價。哥,你說妹子還能不能找到像小冷,吉姆這樣的好人,好狼?”


    王天昊說:“會的,一定會的,哥哥再幫你找,一定會幫你找到,以後在我麵前,你隻能幸福,別的不行……。”


    “哥……。”靈靈的眼淚再次流了下來,撲在哥哥的懷裏哭了。


    王天昊的心裏糾結不已,想要妹妹徹底忘掉小冷,忘掉狼王吉姆,唯一的辦法,是盡快給她找個男人。


    隻要陷入戀愛的漩渦,女人就會脫胎換骨。


    可好男人上哪兒找啊,仿佛都死絕了。


    翻遍整個大梁山,也找不到比小冷更好的男人了。


    但是他堅信,妹妹是可以得到幸福的,好飯不怕晚,隻是時間問題。


    ……


    就在白冰消失不見,石女迴到s市看守所,小冷死後靈靈痛苦不堪的時候,大梁山又一個人陷入了大劫難中。


    這個人就是大癩子。


    大癩子沒有死,他是逃走了。


    癩子才不傻呢,主字訣迷宮自毀機關開啟的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的命運走到頭了。


    不被那些石頭砸死,也會被小冷抓走,送到刑場去槍斃。


    小順子家的四條人命,再加上高教授一條命,還有前一段時間放火燒山,所有的罪名加起來,槍斃他五次都不夠。


    所以走進那個山峰的通道,他就想到了逃走。


    大癩子不怕死,但是不能死在這兒,就是死,也要死在大西北,死在那段斷崖下,跟小曼死在一起。


    當時,大家都疲於奔命,山洞裏的光線又漆黑無比,根本沒人注意他。


    小冷的手跟大癩子的手是連在一起的,中間是手銬鏈接。


    小冷也不知道大癩子啥時候掙脫的手銬。


    癩子的手法太快了,一根牙簽捅進手銬的鎖眼裏,輕輕一扒拉,手銬就開了。


    借著山洞漆黑的掩護,他躲在了一個暗洞裏。


    眼巴巴看著小冷跟靈靈推著海亮叔,王天昊扛著白冰跟張喜來,五個保安簇擁著,衝向了光明的出口。


    他沒有衝出去,衝出去就等於白逃了,小冷不會放過他,白冰醒過來更加不會放過他。


    最好就這麽消失,這樣大家會認為他死了,沒從迷宮裏逃出來,也就不會有人追究了。


    大癩子的賴利頭不長毛,估計是因為太聰明,點子多得把頭發都頂掉了。


    但他成功了,沒人注意他。就這樣,前麵的人唿唿啦啦奔向了鋼筋吊籃。癩子一直躲在石洞裏沒出來。


    他的運氣很不好,當時正在大地震,整個山洞都在顫抖,大地也在顫抖。


    衝出去還好,在山洞裏是非常危險的,因為山洞的洞頂上,石塊在嘩嘩向下掉。


    那些石塊小的像雞蛋,大的像臉盆,眼睜睜看著石洞都要晃塌。


    大癩子拚命躲閃,腦袋上,手臂上,後背上,肩膀上,被石頭砸著血糊糊的。


    忽然,咣當一聲,一塊巨大的石頭從天而降,直奔他光光的賴利頭。


    大癩子沒有王天昊那樣的夜視眼,根本沒看到,就這樣,臉盆大的石塊正中頭頂。一下子將他砸暈了。


    好在那塊石頭的落差不高,沒有將他的賴利頭砸扁。可已經給他開瓢了。


    血,順著石洞的地麵汩汩流淌,殷濕了他的衣服。


    大癩子不知道啥時候醒過來的,睜開眼就啥也不知道了,用力晃晃腦袋,第一個問題是……我是誰?


    第二個問題是……我怎麽在這兒?


    他被砸得失憶了。


    他想爬起來,這個時候才感到渾身疼痛,哪兒都血糊糊的。


    剛剛掙紮一下,立刻,右腿就是一陣鑽心的疼痛。這時候才發現,腿骨也被砸折了。


    他對眼前的一切產生了迷茫,仔細瞅瞅,原來是個山洞。


    這個山洞有出口,出口的外麵漫天星星。


    不知道在這兒睡了多久,也不知道為啥會有兩塊石頭砸在身上。


    他嚎叫了一聲:“啊——!”骨頭的斷裂讓他痛徹心扉。


    這是哪兒?我為啥在這兒?發生啥事兒了?腦袋破了,滿臉都是血。地上到處是碎石頭。


    不行,我不能死在這兒,老子要迴家。


    於是,大癩子開始掙紮著向外爬,不知道過了多久,才爬出山洞,身後的雜草都被壓得倒伏了,拖出一條長長的血痕。


    聽到了嘩嘩的水響,前麵是一條小河。


    可能是失血過多,大癩子感到了口渴,於是慢慢撲向河邊,想喝一口水。


    他張開嘴巴,夠不到水麵,水麵太低了。


    於是,他伸著腦袋,使勁往前探,脖子伸長成為了鴨子。


    可能用力過猛,沒有注意,一個沒留神,撲通,掉進了水裏。


    立刻,滔天的洪水就將他淹沒了。


    大癩子不會遊水,腿也斷了,不能掙紮,隻能隨波逐流。


    他覺得自己死定了,一定會淹死,因為河水很深。


    張開嘴想唿救,可嘴巴張開,卻怎麽也叫不出聲,原來,那塊石頭砸中了他的腦部神經,讓他喪失了語言功能。


    沒有撲通幾下,肚子就被河水灌滿了,也被衝出去老遠。


    河麵上一起一冒,一沉一浮,有個圓圓的西瓜,那是大癩子光光的賴利頭。


    這兒是飲馬河的上遊,前麵不遠處就是那個三百米落差的大瀑布。


    很快,癩子的身體被衝進了瀑布,飛流直下,不知道向下落了多久,撲通,終於掉進了那個巨大的水潭裏。


    這兒是大梁山的旅遊勝地,前麵不遠處就是元寶山,再不遠處是元寶山下的黑龍洞。


    因為是半夜,旅遊區沒人,大癩子就那麽繼續被河水往下衝。衝進了飲馬河的下遊。


    他啥也不知道了,更加不知道衝出去多遠,二十裏?三十裏?五十裏還是一百裏。


    終於,他被衝到了河岸上。


    這個時候,他已經被衝了一天一晚,是第二天的黃昏時分了。


    岸上沒人,睜開眼的時候跟做夢一樣,還是滿天星星,還是河邊的石頭跟雜草。


    傷口已經不流血了,但是被河水一泡,感染了,腫大了,發燒了。


    距離河岸不遠處是一條大路,傍晚時分,路上的車不多。


    他不知道啥時候上去岸邊的,也不知道啥時候爬上大路的。


    前麵過來一輛車,燈光很亮,癩子的嘴巴裏想唿喊救命。根本發不出聲。


    可那輛車沒停,唿嘯一聲過去了。


    必須趕緊找醫生治療,要不然就真的死定了。


    他用力爬上一塊岩石,等著下一輛車過來,大概二十分鍾以後,另一輛車過來了,是一輛農用的三馬子車。


    大癩子急中生智,從石頭上滾了下去。


    他想滾到車前,引起司機的注意,從而把自己救走。


    但是目標出現了偏差,沒有滾到車前麵,反而滾到了車兜子裏麵。


    車兜子裏麵是麻袋,麻袋裏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又宣又軟。身體沒有受傷。


    大癩子可憐巴巴伸出手,想唿叫司機停車,還是發不出聲。


    那司機也沒有看到有人砸車上,油門踩的很足,三馬車的柴油機轟鳴聲很大。她啥也沒聽到。


    大癩子就想,把我拉哪兒算哪兒吧,到達目的地司機卸貨的時候,一定會瞅到我,到那時就真的得救了。


    前麵開車的是個女人,四十多歲,不到五十。車上拉的是飼料。


    那女的開車十分生猛,東西南北路,五檔大油門,簡直把三馬車當f16開。一輛輛汽車都被她超趕了過去。


    不知道走了多久,三馬車走進一個村子,來到了一片羊圈。


    原來這女人是個養羊專業戶,到城裏去拉飼料,天色晚了,是踏著星辰迴到家的。


    反正上了年紀,沒有姿色了,不怕無賴欺負。


    有無賴才好呢,女人巴不得被無賴欺負一次,守寡的時間太長,好久沒有嚐到男人的滋味了。


    三馬車停住,女人下車以後熄火。


    她竟然沒有卸貨,反而摘下頭上的毛巾,將一身的塵土撲打幹淨。然後走進屋子去了。


    大癩子還在哪兒暈著,不知道啥時候醒來的。


    睜開眼就是叫苦不迭,我怎麽跑羊圈來了?


    不行,老子要下去,趕緊救命,不然就死定了。


    他感到很冷很冷,盡管那些飼料口袋很厚,給了他溫暖,可還是冷。


    目前可是冬天,衣服透濕,頭暈目眩,發起了高燒。


    於是,男人從三馬車上強撐著趴下來,一個翻身,掉進了羊圈裏。


    羊圈裏有個大公羊,正在吃草,咣當一聲,癩子砸在了羊的身上。


    那隻羊遭到粹然一擊,勃然大怒,猛地跳起來老高,兩隻羊犄角衝大癩子頂了過來。


    很不幸,羊腦袋頂在了癩子的肚子上,咣當一聲,將他從羊圈裏給頂了出來。


    屋子裏的女人已經吃過飯,洗過澡,躺下了,猛然聽到院子裏咚地一聲。她驚醒了。


    院子裏啥聲音?一定是有賊,想偷俺的羊。


    奶奶個腳,妗子個腿,看老娘不打你個桃花滿天開,似是故人來。


    於是,女人起炕了,沒穿衣服,隻是將大襖批在後背上,暗夜裏,胸前白光光的兩團左右直晃蕩。


    她趿拉上鞋子,順手抄起擀麵杖,打開了房門,一點點向著院子的三馬車靠近。大喝一聲:“誰?”


    沒聲音,女人立刻警惕起來,將擀麵杖舉過頭頂。


    猛然,看到地上趴著一個人,女人心說,果然是偷羊賊,給他一擀麵杖。


    大癩子真他娘倒黴,剛剛被羊犄角頂出羊圈,又被女人砸了一擀麵杖。


    痛得他呲牙咧嘴,好想大哭一場,可張了半天嘴巴,隻能發出一聲嚎叫:“啊,嗷嗷,嗷嗷。”


    那聲音好像一條狗,


    女人迷茫了,心說咋不動,不會是個死人吧?難道真是一條狗?


    上前一步,死死盯了一眼,她手裏的擀麵杖就掉在了地上。驚叫起來:“啊!二狗,是不是二狗?二狗,俺地親啊……。”


    女人把他當成了張二狗,因為首先看清楚了他的賴利頭。


    賴利頭是張二狗的象征,到哪兒也丟不了。


    女人嚎哭一聲撲過來,將癩子抱在了懷裏:“二狗,俺的親啊?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啊?俺是碎妹子,碎妹子啊?你怎麽又想起俺了,你這是咋了?”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山裏那些事兒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斷欲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斷欲並收藏山裏那些事兒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