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的兩個兒子真是過來尋仇的。


    王天昊前半夜在服務區的時候,老鬼的兩個兒子沒在家。


    趕迴來,他們發現了殘廢的爹老子,也找不到逃走的白冰。


    傻子老四比比劃劃,跟兩個哥哥簡單描述了一下,兩個年輕人急紅了眼。


    他們飛身竄上一輛貨車,沿途追擊了過來。


    不單單要把白冰搶迴去,還要把王天昊撕成兩半,為爹老子殘廢的手臂報仇。


    “天昊,小心啊!”白冰嚇得又是一抖。


    王天昊說聲:“收到!!”再次踩足了油門。


    吉普車的速度快,卡車的速度慢,很快,兩輛車拉開了距離。


    卡車跟瘋了一樣,也像隻沒頭的蒼蠅,衝吉普車嚎叫著飛馳,王天昊猛地踩下刹車,方向盤一轉,打算繞開。


    很快,兩輛車在公路上持平了,王天昊衝白冰一聲大吼:“扣好安全帶!抓緊了!我要發飆了!”


    然後方向盤再次轉動,衝卡車車頭撞了過去。


    他想將卡車撞進一側的路溝裏去。


    大車的車頭大,吉普車的車頭小,王天昊的判斷出現了偏差。因為兩輛車的體積根本不成正比,力量也不成正比。


    簡直是老牛跟綿羊的區別。


    所以當王天昊的吉普車車頭撞向卡車的時候,卡車的一側刺刺拉拉擦出一大串火星,竟然毫發無損,而吉普車的引擎蓋子卻被撞飛了,冒出一股子黑煙。


    一擊未中,王天昊一點也不氣餒,繼續踩足了油門。


    吉普車憑著靈巧的動作,嗖地一聲又向前飛出去老遠。車身跟卡車的車身摩擦,咣當咣當直響。


    王天昊想將卡車撞飛,同時,車上的兄弟兩個也想將吉普車撞飛。


    就這樣,兩輛車一前一後,一左一右,你撞我,我碰你,稀裏嘩啦,嘁哩喀喳,咚!當!在馬路上響徹一片。


    王天昊的車很快變了形狀,卡車的車頭也癟了進去。


    柴油車馬力巨大,王天昊很明顯要吃虧。


    他不知道該怎麽辦,一邊踩油門,轉方向盤,腦子裏一邊思索,跟發動機一樣快。


    這樣下去不是辦法,稍有不慎就會被他們撞死。


    那哥兒倆是鐵了心要跟他同歸於盡。


    王天昊不敢硬碰硬了,隻好再次踩足油門,吉普車化作一條利箭,嗖嗖嗖衝出去一二百米遠。將卡車死死摔在了後麵。


    白冰在車上被弄得左搖右擺,頭暈惡心,還沒看清楚怎麽迴事,王天昊忽然猛打方向盤,吉普車吱吱一聲尖叫,防抱死輪胎在公路上劃出一條彎曲的車轍。


    汽車一個翻身,猛然掉過了頭。


    這個時候,兩輛車是相對的,吉普車的不遠處是卡車,卡車的不遠處是吉普車。


    白冰不知道王天昊為啥要把車頭調過來,很明顯是瘋了。


    “天昊!你要幹嘛?”


    王天昊的嘴唇緊閉著,死死盯著卡車,衝白冰道:“解開安全帶!”


    “你說啥?”


    “我說解開安全帶!”


    “天昊你到底要幹嘛?”


    “我打算跟他們同歸於盡,關鍵的時候咱們跳車,立刻把安全帶解開!”


    白冰明白了,王天昊的牛勁上來了,打算利用吉普車衝卡車迎麵撞擊。


    這無疑是魚死網破的戰術。


    白冰沒辦法,隻好解開了安全帶,說:“天昊你瘋了?咱們會死的!”


    王天昊沒有理她,而是一腳一腳轟著油門。車後的雙排氣管唿唿冒著濃煙。


    前麵卡車上的哥倆也傻了眼,王天昊將車頭一調,嚇了他們一跳。


    立刻明白,王天昊想反客為主,對他們迎頭撞擊。


    難道這小子不怕死?碰上個不要命的?


    哥倆嚇得趕緊來了個急刹車。隻要這邊的王天昊發瘋似得撞過去,吉普車會粉身碎骨,卡車同樣會粉身碎骨。


    兩輛車,四個人,外加兩條狗,誰也別想活著離開。


    這種同歸於盡的不要命戰術,讓兩個青年嚇得屁滾尿流。


    汽車在距離吉普車一百多米的地方停下,不敢向前了。


    王天昊的眼睛裏忽然噴出一股濃烈的火焰,猛踩離合掛上了檔。


    他右腳的油門一直踩在最底部。


    左腳離合一鬆,整個汽車就像一枚飛出彈膛的炮彈,帶著唿哨,直奔卡車飛了過去。


    公路上閃出一條筆直的流線。


    明亮的大燈燈光晃得對方睜不開眼,眼睜睜看著風馳電閃的吉普車直奔車頭飛過來。


    兄弟兩個發出一聲竭嘶底裏的嚎叫,車也不管了,一邊一個,紛紛從車門裏跳了出去。


    這邊的王天昊緊閉嘴唇,神經也崩到了極限,一百米,五十米,三十米。


    忽然,王天昊鬆開了方向盤,一隻手抱住了白冰了腰肢,另隻手猛地抱向了後邊的米菲。嘴巴裏大喝一聲:“小白,跳!”


    王天昊的身子跟彈簧那樣,從駕駛位上向著一側彈射了出去。


    彈出去的同時,白冰已經被他抱在了懷裏,獵狗米菲也被他抱在了懷裏。


    從車門處彈出,兩人一狗飛向了旁邊一側的路溝。


    王天昊經過了精密的計算,摔在路溝裏,應該不會受傷,因為路溝裏到處是黃沙。那些黃沙跟沙發床一樣宣軟。


    他抱著女人跟米菲是從左側飛出去的,雪獒小白是從右邊的窗戶上飛出去的。


    當王天昊跟白冰滾進路溝裏,那邊的小白也從車窗裏飛出,飄然落地。


    王天昊抱著女人跟白狗,死死納在懷裏,裹在胸前,用自己的肩膀跟後背先著地的。


    嘰裏咕嚕一陣亂滾,足足滾出去十多米遠。


    與此同時,吉普車跟卡車撞上了,發出驚天動地一聲巨響。


    轟隆隆火光衝天而起,油箱破裂了,引起連環爆炸。兩輛車一起烈焰衝天,粉身碎骨了。


    王天昊不得不這麽做,隻有把兩輛車都毀掉,他才能占主動權。才能逃出去。


    如果隻顧逃命,前後追逐,吃虧的必然是他。


    卡車就是個巨無霸,人的力量根本抵不過卡車。


    當他抱著白冰爬起來的時候,發現兩輛車撞得不成樣子了。


    根本靠不近,火光衝天而起,整個公路上都是飛濺的玻璃碴子,還有汽車零件。


    撒開女人跟白狗,王天昊就從路溝裏飛跳而起,直奔那哥倆殺了過去。


    那哥倆跳出汽車,同樣飛進了路溝,狼狽不堪站起來,王天昊的身影也到了。


    天昊的身影是從半空中撲下來的,居高臨下,威風凜凜。


    第一個撲向的是老二。


    老二比王天昊大幾歲,個子也比他大一點。


    王天昊就這樣,不喜歡捏軟柿子,每次跟人決鬥都是尋找最強悍的敵人。


    半空中連環飛腳,踢的是老二的麵門。


    啪啪啪,接連踹出三腳。


    讓他想不到的是,這哥倆竟然是習武的好手,非常能打。


    其實,這家服務區本來那是個黑店,這家人也個個都會功夫。


    三兄弟在劫持小曼的時候,是大意了,沒想到家具車上會跳出一條鬥牛梗,這才被米菲偷襲成功。一口咬斷了老大的脖子。


    如果三個人當時稍加注意,或許事情不會搞成那樣,老大不會死,老二跟老三也不會被米菲在脖子上捅個窟窿。


    窟窿不大,沒有刺穿要害,所以兩兄弟的戰鬥力絲毫不減。


    老大雙臂一揮,護住了自己的麵門,王天昊三腳踢過,全部踹在了老二的手臂上。


    雖說沒有踢中要害,可王天昊天生的神力,再加上居高臨下,身體的力量加上慣性,簡直是排山倒海。


    最後一腳最厲害,老大無法承受,被王天昊一腳從公路上踹過路溝,飛到了那邊的沙地上。


    身體剛剛落地,王天昊又彈跳而起,快速一閃,直奔對麵的老三。


    老三蒙了,根本沒有看明白咋迴事。


    打死他也想不到,吉普車上的小子會跟他拚命,而且動作快的難以想象,不但可以順利跳車,而且快速做出了反擊。


    人到拳到,王天昊再次居高臨下,半空中舉起了右拳,一拳衝老三的麵門砸過來。


    當!砸了個正著,老三的麵門就被打的開花了,鼻梁骨被砸折了,兩顆槽牙也被打落了,一些黏黏糊糊的東西從嘴巴裏噴出。再次被打進了路溝裏。


    兄弟兩個,每個人都是身強體壯的彪形大漢,在王天昊的麵前竟然一招也沒有走過去。


    王天昊一個飛撲,再次衝向了老二。


    老二的後背撞在沙地上,剛好落在一塊石頭上,那石頭喀吧一聲,硌在了他的腰椎上。


    這小子爬不起來了。


    王天昊一腳塌在他的胸口上,怒道:“服不服?”


    老二呲牙咧嘴,說不出話來,痛的氣都喘不勻。


    天昊抬手就是一拳,當!砸在了他的肩胛骨上,骨骼斷裂的脆響再次傳來,這人的肩胛骨又被打脫臼了。


    “說!服不服?”


    老二發出竭嘶底裏的慘嚎:“服了,哥!服了!我甘拜下風,甘拜下風啊!”


    “說,還抓不抓白冰迴去了?”


    “不敢了,不敢了,這女人我們不要了,大哥要的話,送給你了,饒命啊!!”


    “以後還宰不宰客了?”


    “不宰了,再也不敢了!”


    王天昊這才放開他,呸了他一口,罵聲:“人渣!!”


    這次簡直是死裏逃生。


    也就是王天昊,換上一般人,早被這哥倆撞死了,算是撿迴來兩條命。


    老二也成了殘廢,老三被王天昊打的昏迷不醒,得到了應有的教訓。


    王天昊也不想殺他們,得不到他們罪無可恕的證據以前,他不會濫殺無辜。


    因為目前的他是特警,不是無賴混混。


    靠近白冰,將女人攙扶起來,幫著她拍了拍身上的土,天昊說:“白冰,咱們走!”


    白冰傻眼了,剛才經曆的一切跟做夢一樣。


    不是親眼所見,她同樣想不到王天昊這麽機靈,這麽能打。


    她的心再一次醉迷了,不知道咋迴事,一腦袋再次紮進了男人的懷裏,把天昊抱得死死的。


    “天昊,我怕,我怕啊……”


    王天昊不知道女人是在撒嬌,還是故意占便宜。


    他看到,剛才跳車的時候,白冰的衣服被扯開了,前胸的兩個扣子也不見了。女人的胸口一片潔白。


    半年前看到的那一對獨眼兔子,正在蹦蹦跳跳探出窩窩。比從前還要大,還要鼓,還要飽滿,堅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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