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昊!你沒事吧?”天天一下子撲了過來。


    “哥——!你怎麽樣了?”靈靈也撲了過來。


    兩個女孩都擔心王天昊被蛇咬傷,天昊卻搖搖頭說:“沒事,小意思!”


    還好人跟獒狗都沒有受傷。


    這是一次驚險刺激的搏鬥,人跟狗都竭盡了全力。


    大蟒蛇不單單是野狼的天敵,也是人類的天敵,這種東西在叢林裏是沒有對手的,位於大梁山食物鏈的頂層。


    可它們還是被天昊跟雪獒殲滅了,三條巨蟒無一幸存。


    不是巨蟒無能,是它們的對手太過強悍,因為王天昊是狼王之王,雪獒小白是獒王之王。


    天天一下子將天昊抱在懷裏,仿佛男人死後重生那樣,又是擔心又是驚喜。


    他知道男人是為了救她才奮勇而上跟巨蟒纏在一起的,男人為了她奮不顧身。


    她感激涕零,哇地一聲哭了:“天昊,你幹嘛那麽傻,那麽傻啊?讓長蟲咬死俺算了。”


    王天昊撫摸著天天一頭的秀發,說道:“你是女人,我是男人,男人保護女人是職責。”


    這種防偽的本能是與生俱來的,不要說身後是心愛的女人,就是一個普通的女人,天昊也不會看著她受到傷害。


    現在的他早已丟棄了當初狼王的殘忍,徹底度化為一個善良勇敢的人。


    王天昊說:“傻丫頭,哭什麽?我不是沒事嗎?別哭別哭……天色太黑,這麽大的霧氣,我們不能往前走了,必須休息,就地宿營。”


    他一邊說,一邊幫著天天擦去了眼淚。


    靈靈問道:“那爺爺咋辦?”


    “爺爺不會有事的,他可是大梁山的老鳥了,對付這些瘴氣跟前麵的叢林應該遊刃有餘。我們貿然闖下去,賠上你們兩個的性命就不劃算了。”


    “那咱們就在這兒過夜?”


    “當然,不然你想怎麽樣?”


    靈靈道:“可是荒山野嶺的……怎麽睡啊?”


    王天昊噗嗤一笑:“有我在,怕什麽?”


    靈靈是山窩窩裏出來的嬌閨女,沒有吃過一點苦,也沒有野外生存的經驗。


    她錦衣玉食,睡的也是高床暖被,忽然在山林裏過夜,還真有點不習慣呢。


    王天昊不同,從生下來一直到12歲,都是生活在叢林跟高山上。


    他早已對叢林跟郊野習以為常,天作幕帳地為毯,日月星辰伴我眠,半夜不敢長伸腿,恐將山河一腳穿。


    沒吃沒喝在山裏一年不下來也沒事,他可以隨時在大山上找到食物果腹,也可以在任何時候找到泉水止渴,任何時候都保持最高的警惕,隨時跟野獸搏鬥。


    這山穀裏除了巨蟒跟黃蜂,再沒有其他的動物可以生存,黃蜂夜晚不敢出來,至於巨蟒,恐怕整個幽魂穀也隻有這三條。


    巨蟒有自己的生存領地,一般的動物也不敢貿然入侵它們的領地。


    所以王天昊鐵定認為,巨蟒的巢穴是最安全的。


    王天昊首先生了一堆火,將幹柴加上去,火勢熊熊燃燒起來。潮濕的木柴劈劈啪啪作響,映紅了一男兩女的臉。


    下來的時候沒有帶任何食物,但是一點也不用擔心饑餓。三條巨蟒足夠他們生存半個月的。


    王天昊拿出匕首,將其中一條巨蟒的脖子劃開了,然後伸手一拉,撕拉一聲,整條蟒皮被他扯了下來,露出了新鮮的蟒肉。


    然後他用匕首將蟒肉削成塊,用樹枝在火堆上燒烤,立刻,整個山穀就彌漫出一股烤肉的香氣。


    兩個女孩全都饞的垂涎欲滴,眼巴巴看著蟒肉流口水。


    一塊肉烤好了,他首先遞給天天一塊。可天天不敢吃,驚恐地看著蟒肉搖頭。


    王天昊噗嗤一笑:“吃啊,別客氣,它已經死了,不會咬你的。”


    天天卻問:“這東西能吃嗎?”


    “當然能吃,味道還很好呢,不信你嚐嚐。”


    天天下意識地咬了一口,頓時,那種宜人的香氣撲麵而來,味道果然鮮美。女孩子立刻奪過狼吞虎噎起來。


    靈靈的那一塊也烤好了,吃了一口不住點頭:“恩恩,果然味道不錯,哥,你怎麽知道這東西那麽好吃?”


    王天昊說:“五歲的時候我就知道了,可惜那時候我傻啊,撲捉到蛇以後,都是生吃,不懂得用火。早知道烤熟這麽好吃,我當初就該學會用火。”


    那時候的他的確不會用火。真正懂得用火,也是12歲那年,父親將他從狼窩裏弄出來,訓教成人以後。


    父親王海亮真的教會了他不少東西,不單單是個好父親,也是個好師傅。


    從狼王轉變成人,王天昊遺憾過,但從來沒有後悔過。


    正是因為成為了人,他才可以從另一個角度去觀察這個世界。他才懂得了什麽是親情,什麽是愛情,什麽是朋友,什麽是家的滋味。


    做狼是自由的,毫無拘束的,做人是有約束的,不能這樣,也不能那樣,而且還要背負禮義廉恥。


    有時候覺得還是做狼好,至少不用跟人勾心鬥角,不用關心功名利祿。


    大梁山是他的搖籃,也是他永遠離不開的家。


    王天昊烤了很多蟒肉,不但喂飽了三個人,也喂飽了雪獒小白。


    蟒肉是大補,還有一種奇特的功效,吃過蟒肉,喝過蟒血,就再也不怕幽魂穀瘴氣的侵襲了。


    王天昊天生對瘴氣有抵抗作用,很可能跟小時候捕食大梁山的蛇類有關。


    吃飽喝足倒頭就睡,地上的幹草很鬆軟,跟家裏炕上的棉被一樣,一點也不硌得慌。


    三個人卻怎麽也睡不著,天昊說:“靈靈,天天,你們聽著,瘴氣會讓人產生幻覺,夜裏睡著,無論你們聽到什麽,看到什麽,千萬不要大驚小怪。因為所有違背常理的事情,都是虛幻的……。”


    兩個女孩一起點頭:“哥,俺們知道,不會大驚小怪的。”


    王天昊是關心她們,擔心兩個女人三更半夜大唿小叫。


    其實這種擔心完全是多餘,因為此刻的瘴氣,已經無法對他們造成傷害了。都是蛇肉的功勞。


    草鋪很大,應該是三條巨蟒的巢穴。


    這巢穴的位置在山壁的一側,那是一段凹進去的山壁,可以遮風擋雨,也不會被懸崖樹枝上掉下來的露水打濕衣裳。


    巨蟒也是聰明的,竟然選擇了天然的洞穴,這是上天賜給它們的暖巢。


    王天昊感歎一聲,還是做動物好,隨遇而安,不用還房貸,現在的房子多貴啊?


    靈靈睡最左邊,王天昊睡右邊,天天在正中間。雪獒小白獨自臥在天昊的另一側。


    獵狗豎著耳朵,腦袋來迴搖擺,保護著主人的安全,為天昊他們保駕護航,絲毫不敢大意。


    王天昊這樣安排,完全是因為天天的身子弱,不會功夫,應變能力也不行。隻能將她夾在中間保護她。防備突發事件。


    暗夜裏,王天昊感到天天的身體一點點靠了過來,漸漸挨到了他的皮肉。


    他聽到了女孩唿唿的喘氣聲,很不均勻,也可以聽到她咚咚的心跳聲。


    天天香氣撲鼻,天然的人體香氣一個勁地往鼻孔裏鑽。


    大梁山的女孩都有一股香氣,那不是化妝品的味道。


    她們都有一股淳樸的美,自然的美,對於真正的美女,化妝品不會讓她們更美,不會錦上添花,隻能是畫蛇添足。反而是對女孩容貌的糟踐。


    靈靈是這樣,天天也是這樣。


    王天昊知道天天動情了,女孩子按耐不住,一隻綿軟的小手也探觸過來,抱上了他的脖子。


    他想掙紮來著,可渾身沒有一點力氣,隻有任她胡來。


    他也知道天天不敢胡來,因為妹妹靈靈就在旁邊。


    她就是想摸摸他,感受他的存在,抓著男人的手,抱著男人的脖子,她就有安全感。黑也不怕了,鬼也不怕了。


    就算在這一刻天崩地裂,能跟男人死在一塊,也是死而無憾。


    哪知道他越是忍讓,她就越是胡來,漸漸地,女人的小手竟然伸向了她的脖子,解開了他的紐扣。


    天天的整條手臂都探進了王天昊的衣服裏,在他的胸膛上慢慢摸,輕輕滑。


    王天昊趕緊抓住了天天的手,衝她搖搖頭,示意她別胡鬧。


    這是荒山野嶺,也擔心靈靈看他們的笑話。


    於是,天天的小手停止了,卻沒有抽出來,腦袋跟身子一下子擁進了男人的懷裏,就那麽挨著他不動了……像一隻溫順的貓。


    誰也不知道什麽時候睡著的,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醒過來的。


    再次睜開眼,天光早已大亮,一道朝霞映進了幽魂穀,一天的濃霧竟然消散了。


    王天昊一個咕嚕爬起來,趕緊唿喚兩個女孩起身:“靈靈,天天,快起來,咱們趕緊去找爺爺。”


    ……


    王天昊跟靈靈他們是在第二天早上下去幽魂穀底的,也是第二天早上走進知返林的。


    那個時候,王慶祥跟張二狗他們下去山穀已經接近了24個小時。


    王天昊的預料不錯,張二狗跟王慶祥他們真的遭遇到了人生中最大的劫難,遇到了滅頂之災。


    其實昨天下午他們就到了原始密林的邊緣。那時候,天空中的濃霧正濃烈。


    張二狗瞅了瞅原始密林,問道:“慶祥伯,咱們怎麽進去?”


    王慶祥一攤手說:“走到這兒,就隻能看孫瞎子的了,我黔驢技窮了。”


    王慶祥真的黔驢技窮,將他們領進原始樹林,他的任務就完成了。


    當年,大梁王的墓穴集合了張,王,李,孫,四家的絕技。將這四家的絕技融會貫通。


    每一段路都有一家去破解,走過這一段,就是下一家去破解。他的本事也隻能把三個人領到這裏為止。


    孫瞎子嗬嗬一笑:“別管了,這知返林難不住我。慶祥老哥,咱們進去。”


    王慶祥沒辦法,仍舊牽著孫瞎子的盲杖,拉著他走進了樹林。


    山坡上的迷霧本來就很大,走進密林深處,濃霧就更大,麵對麵都看不清,幾乎伸手不見五指。


    腳下仍舊是灌木,仍舊是雜草,仍舊是密密麻麻的樹藤,還有酸棗樹。


    頭頂上遮天蔽日,到處是樹冠,那些樹冠也密不透風。


    前麵根本沒有路,一隻動物的腳印也看不到。


    這是一片千百年來無人問津的原始密林,也是大梁山最神秘莫測的地方。


    方向早就搞不清楚了,東南西北都不知道。


    站在這兒,好胳膊好腿,好眼神的人都走不出去,更何況孫瞎子是個瞎子。


    張二狗覺得前麵的路有孫瞎子指引,簡直就是荒唐,不由歎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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