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昊哭笑不得了。


    不單單是上級,其實訓狗場的弟兄們也把所有的希望全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


    他在這兒生活了半年多,跟這兒的狗和人建立了深厚的感情。


    老高咣當一聲將房門踢開了,這時候王天昊才發現,院子裏唿唿啦啦都是人,整個院子被填得滿滿的。


    好幾十個人眼巴巴看著他。所有的兄弟們一起大唿:“天哥!歡迎你歸來,歡迎你歸來!!”


    一時間,王天昊再次被感動了,眼淚不知不覺流了出來。


    他舍不得這裏的狗,舍不得這裏的狼,更舍不得這些戰友。舍不得那一條條熟悉的身影,一張張憨厚的麵龐。


    狗舍裏的那些狗也聞到了他的味道,一個個興奮起來,歡蹦亂跳,嗷嗷大叫,急於撲出。


    他們同樣在慶賀主人的迴歸。


    王天昊慢慢走進院子,院子裏就響起一片歡唿聲,大家紛紛躍起,撲向了他。


    天天爬在棉被上,眼睜睜看著外麵發生的一切,她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


    她不知道王天昊給這些人使用了什麽魔法,他們竟然對他如此服帖。


    王天昊在她的心裏一直是個謎,這是一個神奇的男人,也是個威力無窮的男人,他的魅力折服一切。


    天天對王天昊充滿了好奇,也充滿了敬佩。


    就這樣,王天昊又迴到了z市,再次成為了訓犬場一名正式特警。


    訓狗場開始恢複正常,那些狗們也安穩了,變得老實了很多。


    幾天以後,王天昊再次將小白從疙瘩坡接到了這裏,對這些狗進行了嚴格的訓練。


    這一年的年底,z市訓狗場再次超額完成任務,上交了十多條優秀的警犬,也培養出了很多優秀的訓犬特警。


    王天昊霸道的一生終於展開。而他跟天天,也沒有再分開。


    ……


    就在王天昊的工作恢複正常以後。大梁山又發生了另一件事。


    這一年的夏天,如意從大學校迴來了,如意的迴歸再次在疙瘩坡引起一片嘩然。


    因為他是大梁山第一個名牌大學生,山窩裏飛出的金鳳凰。


    學校放假了,過完暑假,他就是大四生了。


    大四生學校沒有課,隻等著寫畢業論文。論文一旦通過,畢業證就可以拿到手。


    如意同樣歸心似箭,他不想在外地找工作,很多企業到學校招聘,他都沒有簽。


    因為如意的心根本不在學校,反而留在了大梁山,留在了靈靈身邊。


    他喜歡靈靈,愛靈靈愛的發狂。一定要迴家跟他成親。


    所以,他迫不及待上了火車,火車開了一天一夜,來到z市,他馬不停蹄往家趕。


    一路上,他都在想著靈靈,想著女孩子看到他歡喜的樣子。


    公交車將他從z市拉迴來,拉到了大梁山站口。


    下車以後,他提著行李,興衝衝往家趕。


    漫山遍野鬱鬱蔥蔥,鮮花盛開,暖風吹過,不遠處的玉米林隨風起舞。


    處處充滿了稻米的香氣,也充滿了山果成熟的香氣。一年一度的山果豐收了,滴滴墜墜壓滿了枝頭。


    這邊是憨子家的果園,那邊是建國叔叔家的,對麵是劉媒婆家的果園,再往那邊是張大毛家的。


    如意迴到大梁山,最想見的是靈靈,可也渴盼見到爹娘,還有大毛爹。


    張大毛可是他親爹……。


    忽然,如意產生了一個念頭,大毛爹會不會在果園裏?應該進去瞅瞅。


    於是,他提著行李走進了張大毛家的果園。


    哪知道,剛剛進去,就被眼前的一切驚呆了,隻見果園旁邊的玉米林裏晃晃蕩蕩,裏麵有兩個人在打架。


    其中一個是張大毛,另外那個,竟然是村子裏的劉媒婆。


    劉媒婆瘋了一樣,將張大毛壓在身下,正在撕扯男人的衣裳。


    張大毛跟鵪鶉一樣躲閃,一邊躲一邊求饒。


    如意驚呆了,不知道張大毛跟劉媒婆在幹啥。他呆立在了哪兒。


    劉媒婆氣喘籲籲,嘴巴在張大毛的臉上啃,也在男人的脖子上啃,女人的頭發蓬鬆,衣不遮體,兩隻手還在張大毛的身上劃拉。


    忽悠一下,如意啥都明白了,原來張大毛跟劉媒婆在玉米林裏幹那個事兒。


    男孩的臉蛋騰地紅了,不知所措。


    剛要轉身離開,忽然,張大毛將劉媒婆掙脫了,一頭從玉米地裏紮了出來,正好跟如意撞個滿懷。


    張大毛嚇一跳,如意也嚇一跳。


    “啊?孩兒,咋是你?你咋迴來了?”


    張大毛羞得滿麵通紅,如意也尷尬地不行:“爹……你跟劉嬸……在幹啥?”


    張大毛坑坑嗤嗤,不知道怎麽跟兒子解釋。


    事情說來話長,今天這事兒還真不怪張大毛,完全是劉媒婆投懷送抱。


    張大毛年過六十了,按說,在鄉下六十來歲還不算老,正是如日中天的年紀。


    可王海亮卻把張大毛給辭退了。


    王海亮把張大毛辭退的原因,是因為大毛叔太不像話。


    製藥廠跟飲料廠差不多都是女工,除了電工跟看大門的,就沒男人。


    偏偏張大毛有個嗜好,就是每天上下班搬個馬劄,喜歡坐在馬劄上看來來往往的女人。


    他的眼睛從每一個女工的身上掃過,誰家的女人身子最順,身條最好,誰家的女人喜歡打扮,擦胭脂抹粉,誰家的女人屁股最大,胸口最挺,他都知道。


    而且張大毛還為工廠的女工們打分,分出了三六九等。最佳胸口獎,最佳屁股獎,最佳臉蛋獎,最佳長腿獎,等等等。


    那些女工們每天被張大毛看,都看的不好意思了。於是紛紛去找王海亮反應。說自己老被偷窺。而偷窺她們的人,就是張大毛。


    於是,王海亮把張大毛叫來,說:“大毛叔,你整天盯著人家媳婦瞎看個啥?看的人家都不好意思了。咱們這兒是高素質工廠,你咋恁沒素質?”


    張大毛反駁道:“啥叫素質?男人看看她們也犯法?有本事就把臉蒙起來,跟阿拉伯婦女一樣,我就不看了。”


    王海亮說:“這樣吧,大毛叔你迴家吧。明天開始,不用上班了。”


    張大毛怒道:“咋?你要炒了我?”


    海亮說:“不是,我想你退休,你放心,退休以後工資照發,分紅照拿,一分錢也不會少你的。你年紀大了,該迴家養老了。”


    張大毛聽完,心理老大的不舒服,知道海亮是嫌棄他了。


    為了工廠所有女工的安全,王海亮不得不辭退張大毛。


    張大毛沒有辦法,隻好從工廠裏退了下來。


    王海亮就這樣,全村的群眾全都參加了養老保險。超過六十歲,自動退休。工資跟分紅照樣拿。


    退休以後的張大毛無所事事,閑的蛋痛,整天背著手在村子裏溜達。走東家,串西家,熱屁股坐在人家涼地下,撅著那小嘴瞎嗒嗒。


    談論夠了,就拍拍屁股迴家吃飯。


    他不用為沒錢花而發愁,每個月的工資,加上年底分紅,足夠他快活一輩子。


    他歎息自己年紀的衰老,年輕真好啊,想幹啥就幹啥,想勾搭誰媳婦,就勾搭誰媳婦,多好啊。


    張大毛還有個愛好,那就是下午必然要到田裏去一次,收拾自留地。


    現在的自留地全都種上了果樹。果子也到了豐產期,紅紅綠綠壓彎了枝頭。


    天氣已經進入仲夏,非常的熱,蟬鳴聲吵得人心慌。張大毛背著手從地壟溝走過。


    不遠處的春玉米成熟了,青紗帳裏晃晃蕩蕩。


    春玉米跟秋玉米不同。春玉米是地膜覆蓋,成熟的季節大大提前,不在秋天收獲,而是在夏季。


    剛剛袖穗,打明泡不久,不用成熟就可以賣了。


    春玉米不是用來磨麵的,賣的就是玉米棒子。


    新鮮的玉米棒子掰下來,放在鍋裏用水沸煮,味道非常香甜,是城裏人夢寐以求的美食。


    每年的夏天,山外有人過來收購,賣出去的錢,比秋玉米劃算多了。


    張大毛穿過自家的果園,對麵就是劉媒婆家的春玉米地。


    每次走過玉米田,張大毛的心裏就打鼓,心裏發慌。


    因為他擔心玉米地裏忽然會竄出一隻大黑熊。


    幾年前,那隻大黑熊在玉米地跟他相遇,差點將張大毛咬死,至今讓他心有餘悸。


    所以每次走過玉米田,張大毛就嘚嘚瑟瑟,光想尿褲子。


    果不其然,張大毛發現玉米田裏有動靜,絲絲拉拉亂響。


    他嚇得渾身一抖,問道:“誰……。”


    他以為玉米林裏會竄出一條黑熊,沒想到有人卻答應了一聲:“大毛哥,是俺。”


    一個身材妖嬈的女人,頂著一頭黃黃的玉米櫻子,從青紗帳走了出來。


    看清楚了,那女人是村子裏的劉媒婆。


    張大毛拍了拍砰砰亂跳的小心肝,說:“哎呀妹子,咋是你?”


    劉媒婆說:“是俺,大毛哥,你幹啥?”


    張大毛說:“我看看果子,你咋不迴家吃飯?”


    劉媒婆說:“俺掰完棒子就走,家裏沒男人,地裏的活兒沒人幫啊。”


    劉媒婆是孀婦,守寡好多年了。


    她的男人在那場大地震中死去,從哪兒以後成為了留守女人。二十年的時間,身邊沒個男人,日子真的很苦。


    劉媒婆年紀不大,才四十多歲,身體保養得很好。她是王海亮工廠的女工,說媒隻是她的副業。


    俗話說孀婦門前是非多,不用嘩啦有一車。獨身女人不但日子苦,流言蜚語也很多。


    村子裏早就傳出了劉媒婆跟別的男人有不軌事兒。


    這種事絕不是空穴來風。


    當初,王海亮的媳婦玉珠死去不久,她就想雀占鳳巢,嫁給王海亮。


    曾經有一次,王海亮在工廠上廁所,女人還曾經衝進男廁,對王海亮進行挑逗。


    兩個人嗯……嗯……了很久,可王海亮那會看得上她?


    劉媒婆不少掙錢,生活富裕,就是沒男人,有點……憋得慌。


    地裏活兒也沒人幫,半畝地的玉米棒子,隻能趁著下工以後趕出來。


    張大毛趕緊問:“你一個人……累不累?”


    劉媒婆說:“咋不累?別人家都有男人幫襯,俺家沒有……。”


    女人說著,眼睛裏淨是淚。


    張大毛說:“妹子別哭,別哭,大毛哥幫你。”


    劉媒婆說:“你咋著幫俺啊?你能幫俺啥?”


    張大毛趕緊卷起袖子,幫著劉媒婆掰玉米,搶過了她手裏的口袋。


    鄰居之間相互幫襯是應該的,早些年都這麽做。


    隻是最近幾年,大家都各顧各了,那種親情也就疏遠了。


    劉媒婆感激地說:“謝謝大毛哥,你真是個好人。”


    女人的心裏激動起來,也蕩漾起來。


    她太渴盼有個男人了,沒男人的日子真的很難熬,孤燈難眠。


    她沒偷過漢子,村裏的流言蜚語都是瞎說。她不知道那些人為啥揪著她一個苦命人不放。


    此刻的張大毛在她的心裏一點也不顯老,反而十分壯實。她羨慕大白梨,嫉妒她有個好男人。


    盡管她跟張大毛的年紀懸殊很大,兩個人差了十幾歲,可那種激動還是一個勁地向上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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