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金飯碗

    喜鳳嫂撲進了屋子,大夯哥緊隨其後,兩個人衝進去一看,果然看到海亮在睡覺。

    嫂子跟小叔子之間是沒有忌諱的,喜鳳嫂也顧不得海亮穿沒穿衣服,猛地撲過去扯開海亮的被子,照男人的身上咣咣就是兩巴掌。

    這兩巴掌打得清脆悅耳,啪啪直響。

    王海亮跟觸電一樣,蹭地跳了起來,怒道:“喜鳳,你瘋了,幹嘛打我?”

    喜鳳指著海亮的鼻子就罵:“王海亮,你個天煞的,說!為啥在俺的身上畫圈圈?咱們倆是清白的,你為啥冤枉我,害的老娘屁股都被大夯打腫了,不信你看!!”

    喜鳳嫂說著,準備解下衣服讓海亮查看她的傷勢。

    大夯哥一看不妙,趕緊攔住了女人,說:“姑奶奶,你慢著,咱家的東西憑啥讓他王海亮看?掏錢了嘛他?”

    王海亮已經做好了準備,早知道大夯跟喜鳳會來鬧事,他不溫不火道:“嚷嚷,你再嚷嚷?還怕全村的人不知道?我就是要證明一下,我王海亮想幹的事兒,沒有做不到的。”

    大夯別看剛才義憤填膺,瞅到海亮立刻沒了脾氣。

    、

    他們兩個是生死之交,而且朋友妻,海亮是絕對不會欺的。

    大夯問:“海亮,這麽說你跟喜鳳……真的沒啥?”

    海亮說:“當然,我們本來就沒事,昨天夜裏,我沒進你家的屋子,喜鳳的身子我挨都沒挨到,我就是想證明,我有能力幹好這個村長,我也想大夯哥助我一臂之力,咱們一起好好幹,把村裏人的生活搞上去。”

    大夯問:“既然這樣,那你告訴我,那個圈圈……你是咋弄上去的?還畫得那麽圓?”

    王海亮噗嗤一笑,隻是說了六個字:“天機不可泄露……”

    大夯這下對海亮真是佩服的五體投地了,眼神裏閃出的不是怨恨,而是膜拜。

    “那成,我王大夯也是條漢子,一口唾沫砸地上都是一個坑,我以後就聽你的,你說怎麽幹,咱就怎麽幹。”

    大夯這次老實多了,被王海亮給弄得沒了脾氣。

    而且昨天晚上,全村的男人都在為他倆作證,想賴也賴不掉。再說這本來就是一個玩笑,鬧著玩的。所以大夯想了想,也就沒詞反駁了。

    發現男人沒了脾氣,喜鳳嫂也沒了脾氣。最後兩個人悻悻走出了屋子。

    大夯哥在村子裏很有威信,王家家族的爺們大多都聽他的。

    所以大夯走出家門的時候立刻宣布:“大家聽著!從今天起,王海亮就是咱們疙瘩坡的村長了,我大夯第一個支持他!以後王海亮的話!就是我大夯的話!誰不聽他的話,那就是跟我王大夯作對,我決不饒他!!”

    大夯哥的話剛剛說完,大街上就傳來一陣歡唿聲,所有的村民都是歡唿雀躍。

    就這樣,王海亮順理成章當上了疙瘩坡的村長。

    這個村長是來之不易的,海亮非常珍惜。

    從此以後,王海亮展開了新的人生旅程,奠定了大梁山興旺發達的基礎。

    以後他真的為大梁山修建了一條通往城市的幸福路,而且建起了工廠,辦起了企業,並且將生意做遍了全國。

    他本人也成為了山溝裏拚出來的一代大亨,讓大梁山翻天覆地。大夯哥一直衝在第一線,為他的事業成功立下了悍馬的功勞。

    直到大夯死去的那天,仍舊對海亮忠心耿耿,馬首是瞻。

    大夯哥一直搞不明白,關於自己媳婦屁股上的……圈圈問題。海亮是怎麽搞上去的?臨死的時候也沒有弄懂,成為了終生的遺憾。

    喜鳳屁屁上的圈圈問題,沒有對她跟大夯的婚姻造成危機,因為大夯很愛自己的老婆,不想跟她鬧別扭。

    大夯的生理是正常的,但是種子的質量不好,所以沒有生育能力。

    正是因為沒有孩子,所以他非常稀罕孩子,對喜鳳懷了張大毛的野種一事沒有深究。

    管他誰的種子,生出來一定管我叫爹,不用播種,不用施肥,不用澆水,不用鋤草,到了季節就有收獲,省了我多少事兒啊?

    老子沒有吃虧,而是占了大便宜。

    有的人花錢也不一定買到孩子,自己媳婦生的,至少有一半是原裝貨。

    喜鳳身上的那個圈圈來曆,讓整個大梁山的人都迷惑不解。很多人因為思考這個問題,吃不下,喝不下的,都失眠了。

    這小子到底是咋弄上去的?真他娘的神人啊……

    這個問題不但襲擾著大梁山每一個村民的心,也襲擾著玉珠的心。

    玉珠想不到自己男人還有這本事,她對海亮的人品也產生了懷疑。竟然半夜到人家土炕上,給人家老婆的屁屁上畫圈,這不有病嗎?

    晚上,喜鳳睡不著了,也不

    搭理海亮,半夜給男人調個冷屁股,海亮抱她,親她的時候,玉珠總是甩臉子給海亮看。

    海亮說:“玉珠,你咋了?幹嘛生氣?”

    玉珠怒道:“告訴我,你為啥跑喜鳳嫂家,在人家的身上畫圈圈,你有病啊?”女人撅著嘴巴,能拴住一條毛驢。

    王海亮撲哧一笑:“你還為這事兒難過呢?我不是為了當上村長嘛?”

    “那你也不應該這樣啊?海亮,你告訴我,你是不是變心了,跟喜鳳嫂有關係?”

    海亮說:“你想哪兒去了,我王海亮對你的心日月可鑒,滄海桑田,海枯石爛。”

    “那你告訴我,那個圈圈,是怎麽弄上去的?”

    海亮神秘一笑:“悶著吧,不告訴你。這輩子你都甭想知道。”

    玉珠惱了,過來哈海亮的癢,跟他嬉鬧:“你說不說?不說我就嘎吱你,晚上不讓你碰……憋死你……。”

    海亮被哈得滿炕打滾,說:“饒命啊媳婦,我說了,那個圈圈,不是我畫的。”

    玉珠不解地問:“那是誰畫的?海亮,求求你了,說唄,說唄……。”

    接下來,海亮將媳婦抱在了懷裏,摟上了玉珠的細腰,終於把事情的原委告訴了她。

    其實那個圈圈想畫在喜鳳嫂的身上,是非常容易的。

    那天晚上,大夯跟海亮打賭,開會完畢,大夯頭前進門,海亮後麵就跟了進來。

    王海亮從大隊部的桌子上拿了一個毛筆,沾滿了墨水,溜進了大夯家的廁所裏。

    廁所裏有個尿盆,是喜鳳嫂慣用的武器。

    冬天的天氣冷,鄉下的人擔心半夜上廁所凍壞,所以形成了往屋子裏提尿盆的習慣。

    海亮知道,女人每天晚上坐在尿盆上噓噓。

    他就用毛筆,在喜鳳的尿盆上描了一圈……就這樣,喜鳳半夜下炕解手,坐在尿盆上,那個圈圈就印刻在了女人的身上。

    把所有的一切說完,玉珠就瞪大了眼,呆呆看了海亮好幾秒,然後女人發出一聲爽朗的大笑,銀鈴一樣。

    她捂著肚子,上氣不接下氣,花枝亂顫,差點沒緩過來,臉蛋都漲紅了。

    “海亮,原來是這樣啊?真有你的……你好壞喲!”

    女人的身體在男人的懷裏不住顫抖,海亮的身體很快升起了一股烈火。

    他悄悄將腦袋靠近了

    玉珠的耳朵邊,小聲說道:“玉珠,不如……我也在你的身上印個圈圈吧?但不是用毛筆,而是用……嘴巴。”

    玉珠臉一紅,罵道:“去你的,死有病!”

    口裏雖然這麽說,但她的手卻不由自主將男人抱緊了,腦袋埋在了男人的懷裏,被子一拉,脖子一縮,溜了進去。

    房間裏傳來一陣嬉鬧聲……跟折騰聲。

    ……

    王海亮終於當上了疙瘩坡的村長,他開始了自己的一連串的計劃。

    說幹就幹,剛剛過初八,他就召開了一次全體村民會議,展開了行動。

    其實大梁山並不像村民想象的那麽窮,反而非常地富有。

    大梁山到處是寶,每年的春天,大山上會長滿各式各樣的草藥,花花綠綠鬱鬱蔥蔥。

    長在山上那是草,采摘下來運出大山,那就是藥,而且有的藥材非常名貴,其他的地方根本就沒有。

    其中有一種草,被人稱作冬蟲夏草,每一斤的價格都要賣到幾百塊,甚至上千塊不等。

    但是大多數村民不認識這東西,隻有王海亮父子認識。

    其他的還有野生靈芝,野生何首烏,夏枯草,黃連,等等等。

    這些草一年一次,一歲一枯,冬天的時候照樣可以采摘,除非是大雪封山,而且這些經過烈日暴曬,自然風幹的藥材療效非常好。

    大山上長了很多樹木,有野杏,有山棗,有杜梨,有核桃……甚至還有很多叫不出名字的山果。

    因為山峰高,大多數人上不去,上去摘下來也運不出大山,所以隻能看著生生爛在地裏頭。

    爛掉的不是山果,而是白花花的票子啊,很多人看著都心痛。

    再就是那些野生柳了,野生柳在大梁山到處都是,是最不起眼的一種植物。

    但是這些東西如果收割迴家,編製成為柳框,或者菜籃子,非常實用,不但漂亮,也堅固耐用。

    很多老年人都是編製的好手,手藝精湛。但他們精湛的手藝,圖的也僅僅是自家用起來方便,根本沒想到會將這些東西換成錢。

    同樣是因為山裏沒有路,根本運不出去。

    也就是說,大梁山的人端著一個金飯碗,卻一直在討飯,直到現在為止,很多人都是破衣爛衫,出門連條完整的褲子都沒有。

    有的人家隻有一條褲子可以拿出來見人,

    於是誰出門誰穿。

    王海亮在城市裏考察了半年的時間,終於想起了把這些東西變成錢的辦法。

    他成竹在胸,挺胸抬頭走上了大隊部院子裏的磨盤。

    他要發號施令了,一個改變大梁山的輝煌計劃,從他的嘴巴裏娓娓道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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