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奸計得逞

    王海亮陷入了人生的第一次劫難。

    這場劫難是他來到z市一個月以後開始的,而且來得毫無征兆。

    他沒在罐頭廠幹多長時間,僅僅一個月就離開了。

    因為那時候的海亮已經完全掌握了各種罐頭的製作方法跟技巧,罐頭廠再也沒有可以讓他學習的東西了。

    但他依然住在素芬的家,跟這一家人成為了莫逆之交。

    海亮離開罐頭廠讓素芬很失望,因為每天再也沒人跟她一起上班了,晚上也沒人陪她一起下班,路上缺少了很多的笑聲,她也很少看到海亮那張憨實的笑臉了。

    王海亮開始尋找新的目標,第六個目標就是張大栓的家具廠,他要借鑒別人的發家經驗。

    張大栓在大梁山可是門縫裏吹喇叭,名聲在外的人物,幾年前就混得風生水起了。

    他是木匠,有一手絕好的木工手藝,靠著跟人打家具為生,八零年以後,竟然開起了家具廠。

    短短三年的時間,總資產就已經達到了五十多萬。

    八十年代初,萬元戶在鄉村還是稀罕物,五十萬是個什麽概念?那是所有大梁山人加起來十年都掙不來的工分。

    張大栓是大梁山人的驕傲,也是大梁山的傳奇,每個人都羨慕他,王海亮也不例外。

    這次來到z市,沒有不見一下張大栓的道理,所以海亮迫切需要找到他。

    張大栓是張大毛的同族兄弟,也是張二狗的親爹老子。

    上次張二狗輕薄二丫,輕薄玉珠,被王海亮暴揍過兩次。

    第一次在村南的土窯上,他輕薄二丫,被海亮打掉了兩顆門牙。

    第二次在村子裏的野地,他輕薄玉珠,被海亮打斷了兩條腿,並且廢掉了一條胳膊,二狗養了三個月才好。

    這種仇恨不單單印刻在了張二狗的心裏,當然也印刻在了張大栓的心裏。

    張大栓不常迴家,當他聽到兒子二狗被王海亮打斷了四肢以後,氣得怒發衝冠。

    他咬牙切齒怒道:“王海亮!你個兔崽子!以後別栽在老子的手裏,一旦給我逮到機會,非整死你不可!”

    所以王海亮找張大栓是極不明智的選擇,他隻能自食其果。

    海亮來到了張大栓的家具廠,那家具廠的規模很大,占地二十多畝。在城裏能有這樣的產業,絕對

    稱得上是暴發戶了。

    家具廠裏到處是工人,還有刨子跟鋸子刺刺拉拉的聲響。

    海亮進門就打聽大栓叔在不在。

    聽到有人找老板,哪兒的人就知道是大梁山的親戚找來了,趕緊到辦公室通知張大栓。

    張大栓四十多歲,絡腮胡須,一雙有神的大眼,眼神裏閃出的是精明強幹。

    他是個經曆過風雨的人,也是個見過世麵的人,更是一個滄桑的人。

    隔著辦公室的窗戶,他也看到了王海亮,張大栓身體震了一下,然後冷冷笑了。

    他正打算找王海亮為兒子報仇呢,想不到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王海亮那小子竟然自動上門了。

    他竭力忍耐著心中的憤怒,努力擠出一點笑容,趕緊挑開了門簾。

    “哎呀,這不是海亮嗎?大侄子,你咋來了呢?”盡管心裏充滿了不服,滿腔的怒火,但張大栓還是表現出了笑麵虎的客氣。

    海亮看到張大栓還不好意思呢,畢竟打過人家的兒子,而且差點將二狗弄殘廢。

    他尷尬一笑:“大栓叔,我找你有事。”

    張大栓還挺客氣,趕緊將海亮拉進了屋子裏,按在了沙發上。“那啥,屋裏坐,屋裏坐,順子,上茶!”

    海亮第一次坐沙發,忽悠一下,嚇了一跳,張大栓就發出一聲爽朗的大笑。

    海亮進門以後廢話不多,單刀直入:“大栓叔,我是來取經的,我也想做點小生意,可不知幹點什麽好,您是生意場上的老鳥了,我想聽聽您的意見,希望不吝賜教。”

    張大栓發現海亮找他沒別的事,隻是想做生意,立刻顯得慷慨起來,說道:“好啊,目前什麽生意都好做,關鍵看你幹什麽。”

    海亮問:“那大栓叔覺得什麽生意最容易發財呢?”

    張大栓嗬嗬一笑道:“我這兒正好有個很好的商機,你是我侄子,我才告訴你,你千萬不要告訴別人。”

    海亮趕緊問:“什麽生意?”

    張大栓吐出三個字:“做棺材!!”

    “啊?做棺材?您的意思讓我開……棺材鋪?那玩意能掙錢嗎?”

    張大栓說:“咋不能掙錢?這個世界上到處是人吧?是人就會死,死了就會睡棺材,z市有多少人,就必須準備多少口棺材,隻要棺材做的好,一定可以發財。”

    王海亮覺

    得張大栓在開玩笑,你是木匠,會做棺材,老子是小中醫,隻會賣藥。一個是救人,一個是盼著死人,根本就不一樣。

    發現海亮不信,張大栓又是一笑,上去拉了海亮的手,將他領到了院子裏。

    這時候海亮才發現,滿院子的人做的不是家具,家具廠的四周擺滿的都是棺材。

    那些棺材非常地豪華,雕龍畫鳳,上麵刻滿了精致的花紋,又高又大,看上去不像棺材,反而像一座座金碧輝煌的宮殿。

    張大栓一招手,讓其中一個工人利用起重機掉起了棺材蓋子,蓋子打開,裏麵同樣金碧輝煌,四周塗滿了金漆,而且準備了金鋪銀蓋,就是死人用的褥子跟被子,頭頂的位置是一個精美的枕頭。

    大栓說:“海亮,你進去,躺裏麵試試,絕對滋味不一樣,死了以後可以躺在這樣的棺材裏,才會不枉此生。要不要買一個迴去?”

    海亮趕緊搖搖頭說:“不必,這東西我暫時用不著。”

    張大栓說:“那買迴去,給你爹老子王慶祥也行,他早晚用得著。”

    王海亮心說:放你娘的狗臭屁,這不咒我爹死嘛,你咋不睡裏麵?

    海亮說:“大栓叔,這麽一副棺材,是不是要五千多?一定很貴吧?”

    那知道張大栓嗬嗬一笑,罵了聲:“土包子,一副棺材最少三萬。”

    “你說多少?三萬?誰這麽有錢?”

    “嗬嗬,城裏的有錢人多了去了,有錢人當然死了睡好棺材,我們就是要掙有錢人的錢。”

    張大栓一個勁的顯擺,舔著肚皮,在海亮的麵前使勁吹噓。

    海亮知道他這是在炫耀,而且張大栓靠著賣棺材,的確賺了很多錢。在城裏買了車,買了房。

    海亮搖搖頭說:“對不起,這種生意不適合我,太浪費木料了。”

    王海亮大失所望,張大毛發財靠的不是手藝,也不是踏實肯幹,是人脈關係,他認識z市很多有頭有臉的大頭頭。

    這些棺材,就是賣給了那些大頭頭。

    傍晚,眼看著太陽落下去了,張大栓知道自己的奸計也該實施了,於是笑笑說:“海亮,你來一次不容易,叔請你吃飯,咱們下館子。”

    海亮趕緊說:“不必了,叔,你也忙,不如改天,怎麽能讓您破費呢。”

    張大栓一瞪眼:“怎麽,看不起叔?不給麵子?”

    海亮沒辦法,隻好跟著張大栓上了那輛夏利轎車,直奔飯店。

    張大栓找了個很好的飯店,兩個人坐定,點了滿滿一桌子好菜。

    大栓說:“海亮,叔知道你跟二狗有恩怨,看我的麵子,別跟他一般見識,他被他娘寵壞了,朽木不可雕。”

    這麽一說,海亮更加不好意思了,紅著臉道:“叔,我給您賠不是了,打二狗那件事,我下手重了,不過我爹也免費給他治了。”

    張大栓說:“過去的事兒不要再提了,咱們挑了,喝酒喝酒。”

    張大栓趕緊端起酒瓶子,給海亮倒滿了。

    張大栓是海量,人稱千杯不醉,他在z市闖蕩了好幾年,跟很多大人物喝過酒,從城市的這頭到那頭,一路喝過來罕逢敵手。

    每次喝酒他都在腋下夾一條毛巾,酒進肚子就變成汗,順著腋下被毛巾吸收,迴家以後隻要將毛巾擰幹就可以了。

    王海亮的酒量也不錯,粗狂的性格練出了他的酒量,一瓶酒漱漱口,兩瓶酒照樣走,三瓶酒,牆走他也走。

    而且海亮喝酒以後誰都不服,他就扶牆。

    這一次張大栓又耍詐了,早已在腋下放了毛巾。

    眨眼的時間,五瓶酒進肚,張大栓是虛汗如注,王海亮也是東倒西歪。

    最後,海亮終於不勝酒力,倒在了桌子上。

    張大栓發現時機差不多了,嘴角處閃過一絲冷笑。他衝酒店的服務生打了個響指,在服務生的耳朵邊低語了幾聲,那服務生就走了。

    不一會兒的功夫,過來兩個人,拖死豬一樣,將王海亮給拖到了樓上的房間,並且七手八腳剝了他的衣服,讓王海亮一絲不掛。

    海亮躺倒以後,幾個服務生出去了,這時候房門一響,過來一個女服務生。

    那女服務生長得很漂亮,猛然看到床上的海亮,女人的眼睛驚呆了,感歎一聲:“好壯!好結實的身體……啊。”

    女人舔了舔嘴唇,焦渴難忍,唿吸急促起來,她迫不及待,瞬間將自己的衣服撕光,然後像一隻出籠的猛虎,嗷地一嗓子,將王海亮撲在了身下。

    第二天早上,天還沒亮張大栓就起床了,起床以後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桌子上的電話。

    “喂!z市派出所嗎?我要報案,今天在z市金利來酒店,有人宿娼,他們在販賣皮肉生意。趕快去抓吧,房間是2012號。”

    目前,z市秋季的掃黃打非正在風頭上,對各個酒店查得都很嚴,他們想不到會有人頂風作案。

    當z市的有關部門人員匆匆忙忙趕到酒店房間的時候,王海亮還沒醒,就這樣,海亮被人給堵在了棉被裏。

    他的身邊還睡著個一絲不掛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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