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叔,拉麵滴,大大滴呦西!”


    路明非一邊暴風吸入,一邊豎起手指,吃high了又開始說著“神劇式日語”。


    他還是第一次吃這麽好吃的拉麵,麵條格外筋道,麵湯的鮮與鹹也不多不少,很難想象需要多精細的烹飪才能做到這種程度。


    一碗拉麵路明非用不到三分鍾就吃完了,連湯都不剩。


    路明非的吃麵:


    嘴:“麵來了!”


    牙:“在哪呢?”


    喉嚨:“好像過去了……”


    胃:“在我這!”


    要不得看到他確實有咀嚼的動作,都懷疑是不是直接就吸進了胃子裏。


    “哈哈,你這小子會說話,多吃點,我再給你盛一碗!”


    上杉越高興地拿起碗去了廚房,食客的讚美是廚師最大的成就感來源。


    “你覺得這個老板怎麽樣?”


    楚子航用中文問道。


    他一隻手用布吊在脖子上,襯衫下的上半身更是纏得嚴嚴實實,標準的傷殘人員模樣。


    好在腿部受傷較輕,沒什麽大礙。


    隻是暴血後的脫力,休息到現在正常行走已經沒問題了。


    “就那樣,一個叛逆的老頭唄,說起來,還是個大齡男版繪梨衣。”


    先瀟吸著麵,這是第三碗。


    是的,先瀟已經醒過來了,他做了一個很美好的夢。


    他其實在夢裏看到手機時就已經知道了那是個夢,甚至推測出了是誰把他拉入了夢境。


    但他不願意醒來,他有著太多遺憾,那個夢,讓他稍微彌補了一些。


    “大齡男版繪梨衣?”


    楚子航疑惑,沉吟一會兒,眼中精光一閃,像是突然明白了什麽。


    “你是說,他也是蛇……”


    “知道就行了,他是可以放心的人。”


    先瀟打斷了楚子航的話。


    “上杉越……”他的腦海裏迴想著這個“角色”的劇情。


    半響,歎了口氣,想個屁,龍三沒有一個能有好結果。


    “麵來了!”上杉越端著麵遞給了路明非。


    “謝謝大叔!”


    路明非道謝一聲,又瘋狂幹飯。


    這已經是他第四碗了,平日他的食量沒有這麽大,可這次用了“外掛”後,他變得格外饑餓。


    上杉越看著狼吞虎咽的路明非,又看向其他三人,他們每人至少都吃了三碗,感歎道:


    “我在你們這個年紀也是這樣,肚子永遠吃不飽一樣,年輕真好啊。”


    惆悵而深邃的眼神和物是人非的慨歎語氣,要是嘴上再叼根煙就更完美了。


    要是在酒吧,這種憂鬱氣質的成熟英俊男人,不知要迷倒多少無知少女和寂寞少婦。


    可惜,這裏不是酒吧,先瀟他們也不是無知少女和寂寞少婦。


    幾人都華麗的無視了上杉越精彩的表演。


    路明非隻顧吃麵,繪梨衣吃飽了在玩遊戲機,楚子航習慣性冷漠,先瀟覺得上杉越真悶騷。


    “對了,你們不是日本人吧。”


    見半天沒人搭自己話的上杉越尬尷的強行找個話題。


    “對的,我們三個是中國人,繪梨衣是日本人。”先瀟說。


    “中國人嗎?”


    上杉越眼中突然閃過一絲複雜的神色,這三個字令他想起了身上的罪。


    那是即使十輩子都無法洗刷幹淨的罪惡。


    “大叔,你姓上杉,繪梨衣也姓上杉,五百年前你兩是一家,說不定還有點親戚關係。”


    先瀟像是開玩笑似的說道。


    “啊……這。”


    上杉越有些猝不及防,他看向正全神貫注打遊戲的繪梨衣,許是遇到了難打的關卡,細細的眉毛時不時地皺一下,嘟著嘴,像是孩子般可愛單純。


    “真是親戚就好了。”他說。


    他年輕時極力播撒種子,卻始終無兒無女。


    到了後來,經曆過一些事,他更是直接斷了延續血脈的念頭。


    可在內心深處,他是想有孩子的。


    他看著才三十多四十,可其實他已經是個老年人了。


    雖然以他的血統這個年紀仍然處於壯年期,可看著有時帶著孩子來麵館吃麵的人,聽著孩子喊著“爸爸,爸爸”,他的心裏也很羨慕。


    “繪梨衣不能說話嗎?”上杉越問。


    他說的竟然是中文,標準的普通話,字正腔圓,不帶一點口音。


    “哇,大叔,你會說中文,你是華僑嗎?”


    路明非咽下最後一口湯,驚訝地說。


    中文可是公認的世界最難學的語言之一,外國人想會說已經很難了,更別說還說得這麽好。


    “算是半個中國人吧,我的母親是中國人,我從小在日本長大,後來因為……後來也去中國生活過一段時間。”


    上杉越大略地解釋,似乎不想談及過去。


    “那大叔你可真厲害,中文說得太好了。”路明非讚歎道。


    “你的日語說得也很不錯。”上杉越敷衍著路明非,又對著先瀟問:“繪梨衣不能說話嗎?”


    他看出來先瀟是這幾個人裏麵最有話語權的。


    路明非和繪梨衣不靠譜,冷麵楚子航不愛說話,他隻能問先瀟。


    “對,暫時不能說話。”先瀟答道。


    “暫時?”上杉越有些疑惑。


    “嗯,暫時,不出意外,她很快就能說話了。”先瀟眼神深邃,語氣很有把握。


    “是已經聯係好醫院了嗎?如果需要,我可以提供一些幫助,我在醫院也有認識的人……”上杉越熱切地說。


    他雖然離開蛇岐八家多年,可還和一些人有聯係。


    雖然他從未動用過那些關係,可為了這個女孩,他願意破一次例。


    為什麽會對繪梨衣格外心軟?他也說不上來。


    可看到她第一眼那種親切的感覺他從未有過,他莫名的很心疼關心這個女孩。


    也許這就是緣分吧。上杉越心想。


    “不用了,大叔。”先瀟拒絕了上杉越的好意。


    “不用客氣的,我……”上杉越以為先瀟是在和他客氣。


    “大叔,你應該不是普通人吧。”


    先瀟突然道,打斷了上杉越的話。


    “你們……”上杉越瞬間站起,柔和的目光突然變得如刀劍般鋒利。


    驚人的氣勢從他的身上散發,仿佛瞬間從一個拉麵師傅變成了——


    皇帝!


    他的眼神中充斥著憤怒與失望。


    “安心啦,大叔,我們不是蛇岐八家的人,話說蛇岐八家現在應該正在通緝我們呢。”


    先瀟按了按一旁蠢蠢欲動的楚子航,示意他稍安勿躁。


    “那你怎麽知道我……”上杉越氣勢一頓,稍微放鬆了一些。


    “你把他拉起來了。”


    這次解釋的是楚子航,他看著眼前這個仿佛變了一個人的上杉越,“單手就拉了起來。”


    上杉越聞言一愣,氣勢全散,半響才苦笑著坐迴座位。


    “還真是百密一疏。”


    “那大叔你也是超能力者嗎?”路明非見氣氛緩和了,問道。


    他剛剛倒是沒感覺到上杉越的氣勢,或許對他來說氣勢不氣勢的都那樣,不過劍拔弩張的氛圍他倒是感覺出來了。


    “超能力者?”上杉越疑惑地看向先瀟,見他不動聲色地搖頭,便說:“算是吧。”


    “大叔,我之所以提這個,不是想探你的底,而是這和繪梨衣的不能說話有關……


    你既然不是普通人,那應該知道,臨界血限和——”先瀟拖長著聲音“審判吧。”


    話語如同驚雷劈在上杉越身上,剛坐下的他猛地站起,張著嘴巴,卻發不出半點聲音。


    場麵詭異的安靜,隻有被帶倒的椅子在地上滾來滾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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